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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一樣的黑影盡數退去。
“不自量力的東西。”
漫不經心的低沉嗓音,伴着冷笑徐徐響起,随即成海千森就被兩面宿傩拽着一條胳膊從下面拎了起來。
以兩面宿傩的力道,把她手臂拽脫臼都是稀松平常。成海千森腳軟,腿軟,被從黑影裏拖出來後,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的失重感。
兩面宿傩居高臨下地睨着不知死活的咒靈,猩紅的眼中滿是暴戾。
空氣中的死寂得以散去,吸入鼻腔的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氣息,觸及而來的熱意帶着不可阻擋的侵略性席卷了她因驚恐而陰冷的身體。
兩面宿傩單手抱住她,淩空踩在那只因為恐懼,動彈不得的咒靈上方。
醜的奇形怪狀的咒靈被削去半個腦袋,半個身體沉在黑影裏,出于對詛咒之王本能的恐懼,一不敢退,二不敢上前,就這樣死死釘在了黑影中。
如果現在成海千森思緒能緩回來,下方咒靈的樣子,會讓她調侃的脫口而出一句話——瞧把孩子吓得。
“怎麽,吓破膽子了。”
兩面宿傩煞有介事地擡起頭來,聲音裏帶着難掩的戲谑和殘酷。
夜風吹起少女長發,湛藍色的瞳仁包裹着尚未散去的驚恐,垂下來的視線,落進了兩面宿傩猩紅的眼眸,男人笑容惡劣、肆意且狂妄……她思維頓了頓,這是個什麽姿勢,她的牙齒打了個冷戰,扶在兩面宿傩肩膀上的手感受到掌下噴薄的熱意,指尖往裏陷了陷。
即便是穿着那身和服,也掩蓋不了被遮擋住的爆發力強悍的上身,嚣張且性感的黑色咒紋埋在布料下,抱住她的那條手臂線條優美,散發着熱意的手掌貼在少女大腿,漆黑尖銳的指尖戳在裙子堆疊的褶皺上,她一低頭就能看見他手腕上的兩圈黑色咒紋。
會這樣抱,當然不是兩面宿傩故意的。
成海千森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因為詛咒之王的不禮貌行為害羞憤然。
“謝、謝謝。”
她深吸口氣,真摯的對他說。
只是這樣低頭俯視兩面宿傩的視角太神奇了。
兩面宿傩挑了挑眉,旋即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居然對一個詛咒說謝謝。”強悍地咒力凝聚淩厲且無形的刀刃,轟然間讓試圖逃跑咒靈的身體大卸八塊,哀戚的慘叫戛然而止。
他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下方被切片的魚形咒靈,嘲諷般地笑了一聲。
“蠢貨。”
成海千森屏住了呼吸,眼睛沒眨一下,親眼看着他殺掉咒靈。
她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改成了環住兩面宿傩的頸脖。
“真是無趣。”兩面宿傩由衷感到無聊,能出來活動一下手腳,碰到的還是這種垃圾貨色。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小路恢複如初,路燈亮起,蟲鳴點點,有晚歸的租客下班路過,身後的便利店也在照常營業。
下方被屠殺的咒靈消失的幹幹淨淨,仿佛從未存在過。
無事發生。
成海千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思考中,但是實打實的她确實被兩面宿傩單手抱在手臂上。
她被兩面宿傩救了。
寫篇同人文都會被認定大爺OOC的程度。
“在想什麽。”
兩面宿傩單手叉腰,擡眼掃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透着無趣,“就這麽個垃圾玩意,值得你被吓成這樣。”
“不對……”兩面宿傩突然加重了抱住她臀部的力道,猝不及防間,讓她下意識摟緊他的頸脖,半個身體都貼到他身上。少女漆黑的秀發落在他臉上,男人露出可怕的表情,“你更害怕那個廢物。”
草!
什麽玩意。
為什麽你堂堂詛咒之王會在意這種事情???
寫進同人文都會被讀者追着打負的程度。
會被大爺單推人追殺的。
兩面宿傩近在咫尺的猩紅眼眸以及黑色咒紋帶着勢不可擋又狂妄的氣勢撞進少女湛藍色的眼眸,視線相交,連她的瞳仁都染上些許紅色。劇烈的心跳聲響在耳畔,糾-纏-交-融的呼吸讓她感到不自在,她眨了眨眼,認真醞釀着詞語。
“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被你的氣勢所震懾。”
她的眼神沒有動搖,語氣幹幹淨淨,光從表情上看,這個謊撒的毫無破綻。
“是嗎。”兩面宿傩挑了下眉,表情有所緩和地扯開嘴角,露出清晰可見的犬齒,“不錯的覺悟。”
謝謝誇獎。
她這算過關了沒有。
成海千森試圖直起腰,這樣貼在他身上,暧。昧而缱绻的讓她身體都僵了。而且這姿勢太危險了,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她不是沒有被單手抱的少女心,換成五條悟或者夏油傑,她能被當場蘇暈,如果換成伏黑惠她可以馬上結婚。
但是兩面宿傩,達咩!
“別亂動。”兩面宿傩嗓音低沉而磁性,往更高的地方飛去,“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果然,你看看吧,兩面宿傩這詛咒就是不行,還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扔她下去。
成海千森摟住他脖子,靠在他身上,老實了。
命重要。
她果然不亂動了。
目所能及是絢麗的東京夜晚,霓虹燈照亮了城市,這是一座不夜城。
兩面宿傩擡頭仰望夜空,不多時,以她肉眼可見的程度,大大小小的黑影騰空而起。
成海千森瞳孔微縮,震驚了。
“這是什麽。”
“詛咒。”
“?”
兩面宿傩嘲諷地瞥她一眼,冷酷道:“感激我吧。”
哈?
兩面宿傩懶散地掀了掀眼皮子,單手抱的姿勢改為單手摟過,她踩在虛空,看他漫不經心曲起了手指,做了那個标志性手勢,嘴角挂着嘲諷味十足嗤笑,“領域展開——”
“伏魔禦廚子。”
時間靜止在了這一刻,喧鬧的東京停滞了,甚至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
成海千森在他身邊一切如常,除了震驚。
兩面宿傩明顯是沒有殺夠。
咒靈本能懼怕詛咒之王,換個世界道理照舊,他們甚至連悲鳴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化成了肉泥血海。
成海千森胃裏翻湧出一陣惡心,她皺眉,捂住口鼻。驚奇的看見下落的肉泥在半空消散,唯獨血腥氣味彌漫,嗆的她連呼吸都不想。
兩面宿傩摟着她的腰,摸着下巴,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詛咒生于人類負面情緒。
這裏感受不到咒術師的存在,至于陰陽師那玩意可能早就滅絕了,但這裏存在着許多低級咒靈,沒有做大惡的本領,讓人一天倒黴的能力還是有的。像剛剛死掉的魚形咒靈,就是個意外。
他們存在的契機,很有可能是因為詛咒之王的現身。
神奇的是,這裏的人類不會被擾亂日常,被斬殺的咒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路面不會被破壞,聲音也不會被人類聽見,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被這個世界本能的排斥。
而更多的,是這個世界根本不會産生詛咒。
兩面宿傩自誕生起就被意為災禍,被抛棄被厭棄被恐懼,人類對他避之不及,并不值得一提的童年只有一位老人走進過他的視野。
活得時間久了,他連老人的相貌都忘掉了。
他是異類,是災禍,是怪物,最後被賦予了兩面宿傩。這些對他來講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他對什麽都無所謂,擁有着令世間一切都感到恐懼的相貌,和強大的力量,随心所欲做着想做的事情,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姿态,既受人敬拜,又受人恐懼。
千年前被咒術師圍剿封印,也只是短暫的結束掉這無聊的一生。
無非就是漫長人生中的一點插曲,會有人安排好一切,他的複活是意料之中。
但從咒靈遍地爬的世界來到這裏,是意料之外……兩面宿傩還記得,虎杖悠仁那小子接到什麽消息,往澀谷去了,後面怎麽了。
哦,他補了所謂的原著。
不管是自己,還是其他人,經過澀谷事變,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提前知道了。
人生被劇透了。
他被安排了會如何行動,不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又覺得行事完全符合他的個性。
但被提前知道了,就會失去一切趣味。
兩面宿傩聽見懷裏的少女一臉不可思議的詢問,“為什麽我會看見咒靈,不是吧,為什麽這裏會有咒靈。”
實在是太可笑了。
兩面宿傩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震動的胸腔讓少女僵硬住身體,小心又驚愕地擡起頭。
至少現在他還有另一個意料之外的有趣之物。
“你很怕我。”
兩面宿傩笑夠了。
成海千森肉眼可見的一個緊張。
“……這倒沒有,你至少會來救我。”
“不錯的回答。”他的眼睛眯起,輕輕哼笑一聲。
以為自己過關的成海千森氣還沒有喘勻,就感到頭頂被一只大手揉了又拍。她的後背一僵,腦子裏茍命回家的思緒瞬間清晰。請問,大爺一手叉腰,一手摟她,為什麽還有一只手在她腦袋上。
好家夥,漫畫裏都沒看見過完全形态,被她撞見了嗎!
這完全不是什麽值得吹噓的事情,即使是馬上買彩票也不會中獎!
“現在呢。”他的聲音變得很陰間。
諸位,如果你不清楚我看到了什麽,麻煩拿起手頭的《咒術回戰》單行本第14卷 ,大爺封面那一本,翻開第117話封面。
或者打開手機看一下電子版,117話。
嗯,現在知道我看見什麽了嗎。
老實講,比看漫畫更震撼,以及更掉san值。
但一個合格的茍命人不會出現破綻,她自以為的。
“沒有什麽,你這樣子我早就見過。”
在漫畫封面。
她的聲音清脆婉轉,毫不拖泥帶水,幹幹淨淨,擡首看過來的眼眸中盛滿湛藍的夜空,倒映着兩面宿傩令世人恐懼的臉孔。
對方開懷大笑,即便是藏着可以察覺到的懼怕,依舊被少女取悅到。
“小鬼,我給予你待在我身邊的權利。”
……
淩晨2點。
成海千森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打開文檔,把之前續不下去的同人文删删減減,轉了個彎,寫成了大爺和富江不打不相識,互相賞識,談戀愛的he。
然後給鹿野紬發了信息。
「我好像能get到大爺的點了。」
「《還沒想好名字》兩面宿傩×川上富江,文件下載。」
做完這一切,她心滿意足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她收到了鹿野大小姐的回信。
鹿野紬:「???」
鹿野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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