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上于城
第64章 上于城
幾人顯然不是曲仲的對手,沒幾個回合就統統被戒尺打得鼻青臉腫。
“還打嗎?”
曲仲輕笑,手腕一轉戒尺在手裏翻了幾圈之後就順勢插進了後腰帶。
“你們等着..”最小的年輕人顯然還是不服氣,捂着臉惡狠狠地盯着曲仲。
“哦?”調皮地又擡了擡左腿,曲仲向他勾了勾手指,意料之中看到那人身子抖了抖,才又放下腿只是笑着。
門外的老婦人聽見院子裏聲音不對,連嚎也不敢嚎了,爬起撒腿就往劉村長家跑。
“還不快說,你們是哪來的,為何占了我家的宅子。”
曲老頭氣地臉都漲紅了,說話的聲音裏都帶着濃重的鼻音。
“我們是看這宅子沒人住才住進來的,況且劉村長說這家人都死在逃難的半路上了。”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中年男子頗有些憤憤不平,他們明明是拿錢買了這屋子的。
那劉村長只說等縣衙來重新劃分土地之後,他們就能落戶在這個村子裏。
沒想到才住進來幾個月,竟然有人跑來說是這屋子的主人。
“劉五。”
曲老頭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你們看着這幾人,我去找族長。”
抱着手臂,曲仲點點頭,幹脆找了個小木凳子坐了下來,神情瞧着分外悠閑。
“哎,曲老弟我同你一起去啊。”
不知想到了啥,鐘老爺子連忙杵着拐杖追上了曲老頭。
兩人低着頭嘀嘀咕咕地走遠了。
“就算這屋子沒人,按照開文律,這屋子也不歸你們。”
翹着二郎腿呼出口氣,曲仲半阖着眼皮出聲。
“我們只聽村長的,村長一定會讓衙門抓了你們。”
那個年輕人捂着火辣辣的手臂,可又敢上前,只能沖着曲仲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
啧啧啧....
這還是不懂法啊。
年少輕狂不懂法,小心接受社會的毒打。
搖着頭,曲仲轉頭去看呆立在院門口的孩子們,指着那年輕人說:
“瞧見了嗎,這就是不讀書的下場。”
“爹,我咋不知道你打架這麽厲害。”
傻兒子曲修齊雙手握拳,一臉激動地吼道。
此時此刻,院子裏站着的許多人,除了曲厚,看着曲仲的眼光都有些變了。
特別是曲修言。
這幾年曲仲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多,在山谷裏時自己的學問全是由是他來教授的。
他的談吐,他的見識甚至是對于四書五經地理解,都比縣城裏的夫子們還要深厚。
若不是今天露了這麽一手,恐怕沒人知道他竟然功夫還這麽了得。
“二哥,這些人咋辦?”
曲厚膝蓋下還壓着個瘦弱的男子,聽幾人竟然是被騙了,不由得生出些恻隐之心。
這放也不是,繼續壓着也不是,只得詢問曲仲。
“放了吧,二哥,把咱家的東西都搬進屋子裏吧。”
想了想,曲仲對院子裏還站着幾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看沒人動,幹脆自己起身去提着幾人的衣領,把五人都丢出了院門。
曲老頭去讨要說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這天色可不早了,沒必要和幾人在這耗着。
看着幾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曲修齊別提多神氣了。
抱着板車上的包袱故意還在幾人面前晃悠了一圈,才昂頭挺胸地走進了院子。
果然..
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曲老頭一行人還沒有回來。
村子裏也湧出了好多曲家灣以前的村民們,原來鸠占鵲巢這事發生的可不只是他們一家人。
而他們無一不列外都是曲家灣曲姓族人。
有些人臉上還被抓破了,甚至有些人還捂着胳膊和肚子。
一看就是經過了一番打鬥。
“看來這劉村長是打算鸠占鵲巢啊。”
曲修言就站在大門邊上,諷刺地笑出了聲。
這劉五看樣子可不是僅僅打着掙一筆的主意,恐怕是想趁此機會讓曲家灣換了名字。
“二叔,劉村長那我們可要去看看?”
看曲仲神态輕松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地着急,曲修言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老劉氏雖然吵架厲害,可真要論起講道理來可是完全講不過村長媳婦的。
沒想到,曲仲頭都沒回,只是擺了擺手:“不用,有鐘老爹在,吃不了虧。”
就連他都說不過這個老爺子,更何況是劉五那個沒啥見識的村長。
而且相處了這麽幾年,曲仲覺得鐘老爺這禦廚的身份都還有待深究。
教人的理論倒是一套套的,可真要實際操作,幾年了一次都沒見過。
“哦,那我去忙了。”
“去吧,守着點那幾個臭小子,別讓他們亂翻人家東西。”
“晚了,已經翻了。”
聳了聳肩,曲修言讓出了半個身子,露出了院子裏的情景。
曲仲轉身一看頓時無語了:........
“東西搬完了?曲修齊。”
每次這些事不用想就是曲修齊打頭,都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那麽多好奇心。
前幾年就連山谷上哪有個坑都被他摸索了個遍。
“馬上,馬上。”
曲仲的聲音一響起,曲修齊就跟被上了緊箍咒一樣,腦瓜子嗡嗡的。
特別是今天他還展露了一手,更是讓曲修齊畏懼。
連頭都不敢回,腳下生風般地立馬跑進了自己住的屋子。
“二伯,那這些東西咋弄。”
曲修文看着院子中的東西,有些為難地問道。
“全部搬到外面來。”
抱着手臂立在門框旁,曲仲高聲回道。
有他站在這,那幾個男子敢怒不敢言地只能站在原地低聲咒罵。
一陣兵荒馬亂地搬運之後,這一家人的東西終于全數搬到了院門外。
曲厚甚至卸下了門檻,把自家那匹老牛也牽進了院子。
而曲仲猜得沒錯...
有了鐘老爺子在,這場吵架曲家單方面勝利,并且老族長已經決定明日召集全村村民共同從新選村長。
至于劉五和那些鸠占鵲巢的人家之間要怎麽商量,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了。
這些事都是老族長和曲老頭關心的事了。
而曲仲...
他正在給準備考試的幾個孩子們準備模拟考試。
朝廷的縣試就安排在下個月初六。
這回考試曲家共要去八人。
以曲修言為頭,曲修源,曲修齊,曲修綏,曲修良,曲修文,曲修明,外加個羅永明。
因為一直待在山上,曲仲怕幾人不适應一坐好幾天的考試,想出了這麽個模拟考試的方法。
有曲老頭在,曲家的院子裏只用了一天就用木板搭了八間小屋子。
這屋子是曲仲模仿貢院的考棚畫的。
童生試要考三天,他們就需要在這巴掌大的屋子裏待上三天。
而接下來的秀才試舉人試要待的時間則更長了。
“好了,進去吧。”
模仿着考試流程,曲仲給每個人發了一個號牌,讓他們各自進到自己的號房裏。
然後一聲敲擊銅盆的聲音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從現在開始,曲家前院就不能過人了。
大家只能從後院出入,而且吃飯都只能縮在廚房匆匆吃一下。
只是第一天曲家長輩們就受不了了,紛紛扛着農具出門去找事情做了。
讓他們在家裏小聲說話,比不能進堂屋還折磨人。
“爹,你說二弟折騰這些能行嗎。”
坐在田埂邊,曲寬無聊地揪着旁邊的野草。
現在種水稻已經晚了,所以曲家的田裏種着些黃豆和玉米。
只鋤了些地裏的草,就沒啥活計了。
“老二說的,你敢不照做?”
特別無語地瞅了眼自己的長子,曲老頭砸吧了口煙。
現在家裏的孫子們都已曲仲為首,他說啥家裏的孩子們跑得比誰都快。
比他這個爺爺可管用多了。
“爹,你還不是不敢說。”
不服氣地回了曲老頭一句,曲寬又瞅了瞅邊上不敢說話的兩個弟弟。
一瞬間,父子四人沉默了。
特別是曲仁,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三個孩子現在跟曲仲關系反倒比他這個爹親厚得多。
就連攢了錢,買的第一樣東西也是孝敬曲仲的。
“罷了罷了,天都快黑了,咱們家去吧。”
杵着鋤頭起身,曲老頭拍了拍坐上的泥土,回頭看了眼傻愣愣的三個兒子。
長嘆一聲......
三個人的腦子都趕不上老二一個人的。
“那咱們回去腳步輕着些,要不....”
剛想順腳踢開後院的門,曲厚一聽這話腳都僵在了半空中。
他差點又闖禍了...
父子四人縮着肩膀跟做賊一樣輕輕推開了後門...
可一開門。
還是收到了老劉氏一聲---噓。
這種日子持續到曲仲終于領着一大串孩子們進了縣城。
留在宅子裏的衆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呼出長長一口氣。
***
安南郡,貢院。
找了個能一眼看見貢院的茶館,曲仲要了幾杯茶和鐘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而早就按捺不住的孩子們早就跑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曲修齊和曲修綏還陪在兩人身邊。
朝廷大開恩科,縣試府試竟然安排在了同一年。
曲家的八個孩子參加縣試,全部都過了。
而同年的府試,曲修言竟然奪了個案首,曲家八人共有六人上榜拿到了秀才的功名。
一時間,曲家灣曲老頭家成了十裏八鄉最大的談資。
前來曲家提親的人家幾乎踏平了曲家的門檻。
曲春,曲夏都已經相看好了人家,就等着曲家幾人考完鄉試之後成親。
“二叔,我們這回能中嗎。”
心裏有還是有些不安,曲修言摩挲着手裏的茶盞,又問了曲仲一遍。
額...
曲仲心裏也打鼓啊,雖然他知道的知識多,可是架不住他沒考過啊。
“戒驕戒躁,二叔教你的忘記了?”
端起茶盞,曲仲裝模作樣地訓斥了曲修言兩句。
實際上他只是順勢岔開了這個話題,不敢胡亂下定論。
萬一沒說準,這就啪啪打臉了。
他這個無所不能的二叔形象也就崩塌了。
“是我浮躁了。”
佩服地看着曲仲,曲修言覺得慚愧極了。
旁邊的曲修綏也是同樣的神色看着曲仲,就差沒在腦門上寫上曲仲腦殘粉幾個大字了。
“咳咳。”
被兩人看得冷汗都快留下來了,曲仲輕咳指了指旁邊坐的幾桌學子:“莫不如你們去和這些學子們聊聊,以解煩悶。”
“是二叔。”
“是爹。”
兩人依言起身,真地走到旁邊桌上取個熱鬧人寒暄了。
呼.....
“你這臭小子,裝得還挺像。”
在座的只有鐘老爺子一眼就看穿了曲仲的心虛,不由得笑罵道。
“看破不說破。”
嘿嘿一笑,曲仲也伸了個頭出窗外。
外面鑼聲大響,應該是張貼榜單的衙役們來了。
“仲小子,你幹爹我要回于城了。”
突然,鐘老爺子的聲音穿過震耳欲聾地鑼聲傳入了曲仲的耳朵。、
“回家,您不是...”
吃驚地轉過頭,曲仲問道。
可話只問了半截,就沒再接下去,因為他突然想起,鐘老爺不是說過他家人都死光了麽。
那這是....
氣話....
“我在于城等你們,要不了幾年,你們就能來找我了。”
笑着點點頭,鐘老爺子輕輕吹了吹茶水上飄着的茶葉。
他是該回去了,就算自己不稀奇那點財物,可是現在不是有了兒子還有孫子嗎!
更何況還是這麽愛財的一個兒子。
遠處傳來的報喜聲曲仲沒聽清楚。
他只是看着對面的人,然後嘆了口氣輕輕點點頭:“三年後,孩子們一定會去找您。”
口中清晰吐出承諾,曲仲地目光看向那邊已經收到喜訊呆愣的兩兄弟。
就在當天。
曲修言高挂正榜第一,成為開文朝七十八年安南郡解元。
而曲修綏以第二的成績緊緊跟在大哥背後,已十六歲的年紀成為了此次鄉試最小的舉人。
曲修明以第九名的成績也順利地考上了舉人。
而剩餘的三人都遺憾地落了榜單。
不過誰也沒有絲毫不開心的樣子,都激動地互相擁抱道賀。
而就在同一天,曲仲領着孩子們送別了鐘老爺子。
直到看着他登上了那輛青棚馬車,才情緒低落地領着孩子們回了家。
回到曲家後,曲仲建議幾兄弟搭伴出去游學一年。
然後直接入府學學習,已備三年後的會試。
對于自己的學識曲仲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後面的考試肯定還是府學的教谕們更有資格。
“那二叔,您要帶着我們一起去嗎。”
沒想到,曲仲的話才剛說完,曲修言就出口問道。
“你作為大哥,就領着幾個弟弟去吧,我就不去了。”拍了拍曲修言的肩頭,曲仲語重心長地說道。
其實心裏早就樂翻了。
這種苦差事他才不去做呢,等這些熊孩子走了,他就要一個人到處去逛逛。
就跟上個世界一樣,到處看看風光,玩夠後再回來。
反正他已經把鐘老爺的地址給了孩子們,上于城會試時老爺子也會照應着。
“二叔放心,我一定會領好弟弟們的。”
曲修言拍着胸口保證,神色是一貫的沉穩。
“嗯,我相信你,我就先回屋了,你們準備準備後天就啓程。”
安排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來,曲仲連忙起身借着回屋的借口躲回房間。
“爹..”
“二叔..”
還沒有走進屋子,曲仲的如意算盤就徹底落空了。
曲修合和羅永明忐忑地叫住了他,然後....
提出了自己想開個酒樓的事情,并且把鐘老爺子留下的上萬兩銀票交給了曲仲。
曲仲:.......
“師爺說,讓我們把這給您。”
舉着一疊厚厚地銀票,曲修合一貫憨厚的臉上冷汗都快滴下來了。
當初師爺把這銀票交給他,說是等着大哥們要獨自出門去的時候再拿出來。
他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也還是小心翼翼地照做了。
不過看現在曲仲陰沉地都快滴出水來的臉色,他好像模模糊糊有些知道是為啥了。
“爹,您是要一個人出遠門嗎?”
手裏的銀票曲仲半天都沒接過去,曲修合固執地舉在他面前,不肯放下手。
這...
竟然被鐘老爺子看穿了。
不知道自己是哪點被他看出來了。
一邊嘀咕着,曲仲一邊無奈接過了曲修合手裏的銀票。
真是筆巨財...
“那明個兒我們就去縣城裏找鋪子,要做就做大的。”
跑路計劃擱淺,曲仲只得安慰自己有這麽多銀子在手還算沒虧。
“爹,我以後賺了銀子都給您花。”
心裏的大石頭終于落下,曲修合覺得自己鼻頭都有些酸澀了。
他知道爹肯定是因為沒銀子,所以想偷偷跑出賺銀子給哥哥們考試用。
現在有了這麽些銀子所以不用走了。
曲仲:....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其實他就是想玩了。
“我也給二叔和我爹,一人一半。”
羅永明也不甘落後,連忙舉手表示自己掙了銀子也要這麽做。
“好,那我就等着了。”
對面兩人認真的神色清楚地映入曲仲的瞳孔,讓他也不由得軟下了心。
罷了罷了。
再熬幾年,等這些臭小子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再走不遲。
把銀票塞進了懷裏,曲仲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回了屋子。
三人的談話并沒有避開衆人,他們沒有關心曲仲手裏的銀票,只是聽到曲修合在問。
等曲仲前腳剛進了屋子,後腳衆人就圍了上來。
聽曲修合這麽一說,一屋子的孩子們都沉默了。
他們這些年心安理得的享受曲仲地付出,不管是銀錢還是心血。
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這些銀子可能是曲仲花了多少精力才掙回來的。
“我曲修言起誓以後一定當個好官,給二叔掙許多的銀子。”
曲修言伸出四個手指,對着天發誓。
這本就是一個互相矛的事,可沒想到,這事真的讓曲修言給做到了。
十年後,他執掌戶部尚書一職,開啓海運與鹽引。
就光是這兩方面,他當着新帝的面就斂了不少的財物,而且這些銀子一大半換成了各種金銀珠寶運到了曲仲的院子裏。
新帝只能眼饞,卻沒有辦法,這可是他下旨親自準許的。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起誓。”
一時間,院子裏想起此起彼伏的起誓聲。
曲老頭:好氣。可是無話可說...
曲寬:我兒子說當官就一定能當。
曲厚:羨慕...
曲仁:心酸,兒子沒說給我錢花....
***
開文八十一年,于城。
“爹,你好了沒有啊。”
不耐地催促着曲仲,曲修齊就差沒有親自給自己的爹穿上衣裳了。
今天是大哥和小弟狀元游街的日子,可是沒想到爹竟然還沒起來。
“好了好了,催啥催。”
挑挑揀揀了半晌,曲仲終于選了件淺綠色的長衫,這才滿意地穿上。
開玩笑,他好歹是狀元的二叔,是榜眼的爹,可不得打扮一番。
曲修齊:....
嘎吱--
房門終于被推開,曲仲啪的一聲甩開折扇,自以為潇灑地轉了一圈。
衆人:....
這身淺綠色的長衫簡直是快刺瞎了他們的眼睛。
“走啊,愣着幹嘛。”
自我感覺良好的曲仲好像找到了上一個世界纨绔少爺的感覺。
無視了衆人無語的眼光,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自己住的院子。
一年前,他們收到鐘老爺子的手信,說是在于城給幾個孩子們找了間書院,讓衆人提前啓程前往于城。
所以曲仲領着一大群孩子們就來了于城。
一來這才知道,這鐘老爺子果真是身份不簡單。
鐘添翰,當今皇上的舅舅,當朝太後的哥哥,是皇上最為敬重的人其中之一。
而鐘家則是整個開文國最大的皇商。
九年前,鐘老爺子帶着長子和此子前往安南郡。
本意是打着讓兩人慢慢接手自己地生意,一行人一邊游玩一邊去視察自家的生意。
哪想到,走到鑼鼓鎮,突然傳出打仗變天的消息。
長子和次子只顧帶着自己地家眷跑了,竟然忘記了他這個爹。
他心灰意冷,原本打算就在鎮上結束自己的生命。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曲仲,還被他帶回了山上,成了曲家的鐘老爺子。
本打算就這麽過一生也不錯。
鐘府長子向皇上禀報家父在民亂中丢了性命,屍首已經找不到了。
可皇太後不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鐘老爺子一日不回于城,她一日就不可能把種家的産業交給她的幾個侄子。
而皇上百忙之中也一直在找鐘老爺子。
找了六年,才終于在曲家灣找到了鐘老爺子。
于是..
等曲仲一行人來到于城時,曲修言幾人早就在皇上面前挂上了號。
而鐘老爺子早就回鐘府,收回了幾個兒子手裏所有的權利。
用了半年時間打包甩賣了自己手裏的所有産業。
全部換成了銀票和金銀珠寶。
買了一座七進的宅子,自己搬了進去。
而那幾個兒子,他只留下了兩個鋪子,和鐘府那座宅子。
其他的一概沒留。
等曲仲前腳剛進了于城,後腳就被鐘老爺子接到了他新買的那座宅子裏。
而宅子的門匾上寫着的竟然是曲府。
而當天交到曲仲手上得還有一把庫房的鑰匙。
那是鐘老爺子這一輩子辛苦掙來的全部家當。
曲仲後來去瞧過,差點沒被閃瞎了眼睛。
這滿屋子的金銀珠寶簡直把屋子裏都照亮了。
“走吧,走吧,反正有銀子不怕他揮霍。”
鐘老爺子一擺手,扶着額頭無奈跟上。
而曲老頭更是幹脆落後了幾步,離曲仲遠遠的。
“爹的樣子好好笑啊。”
捂着嘴,曲修合忍得十分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