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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深春的晚風吹拂着院裏的柳條,吹得秀珠和秀萍抱緊胳膊,疑惑道:“怎麽還不出來?”

秀珠道:“還有聲音……”

秀萍便咬唇道:“我先去回了夫人,叫她莫要等了。”

秀珠一個人待在原地,不敢移開半步。方才也沒有與秀萍說出事實,其實心中心虛不已,不知如何開口。

等夏俊輕問起此事,秀珠打算一問三不知,裝傻到底。雖然責罰還是有的,但蘭氏一向和善,不會有大事。

秀珠正這樣想着,院內突然沖進一群人。帶頭的是二房大少爺夏俊玺,後頭跟着一個陌生人,秀珠并不認識。

她欲意攔着他們道:“大少爺,您來找誰?奴婢幫您通報……”

夏俊玺給了她一巴掌:“滾開!”怒氣沖沖,兇神惡煞的他,一腳踢開夏俊輕的房門。

昏黃的燈火下,室內衣物散落一地,榻上兩具赤/條條的身體相擁,正在做那茍且之事。

夏俊輕聞聲停下,拉上被子将二人裹住,錯愕地看着一屋子人……

蔣素桓正在興頭上,身上的人用被子蒙住他,留在體內的那物也不動了,便慢慢鑽出頭來。

精神興奮,腦子迷糊,好一會兒才認全這些人是誰。

一個是前蔣素桓的情人夏俊玺,一個是前蔣素桓的父親蔣茂生。前者二十出頭,生得高大英武,與蔣素桓床上那位截然不同,但煞氣濃重,為蔣素桓不喜。後者四十出頭,窄面短須,眉頭緊皺,刻薄之像。

夏俊玺聽聞相好蔣素桓在夏府跟堂弟茍且,原本不信,但是薛彩瑩的丫鬟小憐信誓旦旦,用性命擔保,他就疑惑了。

再後來,蔣素桓的父親蔣茂生連夜上門,說蔣素桓在夏府,叫他交人。

夏俊玺一口否認,他與蔣素桓雖然今天約好一起走,可是臨時被老祖宗絆住沒去成,早就派小厮前去通知,蔣素桓不該在夏府才對。

小憐出來講前話重複,蔣茂生聞之變色,立刻氣沖沖地要進去抓人。

夏俊玺心生懷疑,帶着蔣茂生前來一看。

他素來不将堂弟夏俊輕放在眼裏,一腳踹開對方的房門,沒想到卻看見一室*,怒火中燒之極!

“夏俊輕!”

“蔣素桓!”

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夏俊玺沖過去一拳打向夏俊輕的臉,蔣茂生則是拖起蔣素桓,給他一巴掌。

挨打的倆人,同時跌落到床上,滾做一堆。

夏俊玺和蔣茂生見狀,心裏的那股火氣更大,年長的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蔣家怎麽會有你這種人?”

夏俊玺就罵自己堂弟道:“誰給你的狗膽,竟敢碰我的人?”

蔣素桓回過神來,左臉火辣辣地,他撿起床上的裏衣披上,身體裏的那股興奮,被這樣一折騰幾乎熄滅了。擡頭看着床前的兩人,他指着門口道:“出去。”

“你還有臉叫我出去?”蔣茂生怒喝,他以為蔣素桓會羞愧欲死,沒想到對方全無愧色,竟然還敢叫他出去。

“難道你要看着我穿衣。”蔣素桓又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腿遮住。

夏俊輕則是被打得一頭霧水,縮在被子中不敢出來。

“蔣素桓,你有什麽話可說?”夏俊玺死死地瞪着他,不敢相信會看到他在別人的床上,這個人還是他素來最看不起的夏俊輕。

“沒有,你可以走了,事實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蔣素桓說道,他跟前蔣素桓的審美觀不同,絲毫不喜夏俊玺這種人。

“為什麽這樣對我?因為我今天沒有去找你?”夏俊玺想不明白,用力質問,前一天還濃情蜜意的情人,一轉眼就上了別人的床。

蔣素桓瞥了暴怒的男人一眼,直接道:“因為不喜歡你這種人,我說你可以走了。”便不再理會,轉向蔣茂生道:“請你也出去。”

蔣茂生氣得兩眼冒火,沖想去再打他一巴掌。

蔣素桓握住他的手腕,雖然吃力了點,但是好歹阻止了:“別動不動就扇巴掌,這裏是別人家。”

蔣茂生忍了又忍,方才撤掉沖動:“穿上你的衣服,跟我回家!”

見蔣茂生轉身出去,蔣素桓不理會自己,夏俊玺怒瞪了二人幾眼,跟着出去。

蔣素桓将記憶在腦中過一遍,深知暫時別無選擇,便穿上衣服準備跟蔣茂生回去。

一只手拉住他的衣服,回頭看見一只青黑的熊貓眼,蔣素桓随口問道:“有什麽事?”

夏俊輕輕聲問道:“你要走了嗎?”

蔣素桓點點頭,疲累道:“對。”

走在實地上,兩條腿酸軟無力,疲倦得很。

夏俊輕坐在床上,望着他走了,終究沒有開口挽留。他深知自己的處境,根本是自身難保,又怎麽去給蔣素桓保證。

“素桓。”夏俊玺叫住蔣素桓,一臉的隐忍:“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你還愛我對嗎?”

蔣素桓搖頭否認道:“我不喜歡你,我現在滿身麻煩,你不要再來添加煩惱。”前身的情人,又不是他的情人,當斷則斷,以後歸為陌生。

“你好生無情……”夏俊玺狠狠地握住拳頭,卻不敢動手,他生氣憤怒,全因他心裏有蔣素桓。

蔣素桓從他身邊走過,毫不留情。

回到蔣家,蔣茂生對他怒喝道:“去祠堂跪着,三天不準出來!”

他們回來的動靜驚動了蔣夫人,蔣夫人擔心了一整天,尋到丈夫卻不見幼子:“相公,桓兒他……”

“當他死了!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縱出來的好兒子!”

丈夫的怒罵,罵得蔣夫人不敢出聲。

蔣茂生指着她的面門道:“幸好澤峰沒有給你教養,否則又是一個廢子!不許去看他,讓他好好反省自己!”

一句不許去看,蔣夫人就不敢去看。

蔣素桓跪在祠堂,沒能跪到天亮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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