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舞臺

“呃，不好意思吖……”

“啊，昂，沒事。那個，你沒摔着吧？”

“沒事。”

“……”

簡直要瘋，路遙胸口雷聲作鳴，激烈地跳動着，不知有沒有被支鹿瑤聽到。路遙察覺到氣氛的暧昧，有些不自在，便提起了支鹿瑤之前給她的東西。

“那……鹿姐？你給我的？”

路遙話還沒說完，卻見支鹿瑤一步上前，蹭到她的面前，雙眼放光地說：“你叫我什麽？”

“鹿姐？”

路遙心道無奈。雖然她實際靈魂要比支鹿瑤大幾歲，但現下年齡上還是支鹿瑤年長幾歲的，路遙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了。

兩人湊得極近，相差不過十多厘米。支鹿瑤明明自己湊上來的，卻被路遙淡淡輕聲一句的“姐”給喊軟了，她臉頰的溫度不褪，又紅了幾分。

“你別叫我鹿姐了，怪……生疏的。”支鹿瑤沒承認她心中的酥酥感覺，假借“生疏”推辭。

“那，小鹿…姐姐？”直接叫小鹿不大好吧，畢竟支鹿瑤是她的前輩。

支鹿瑤是挺想被路遙喊小鹿的，不過，小鹿姐姐也不錯。她心中一暖，面上漾起甜甜的笑。

“我給你的BB機，你帶着了麽？”支鹿瑤問。

BB機？哦對。

路遙想起之前的方形盒子。這兩天沒有時間琢磨，她差點忘記了支鹿瑤給她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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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不到巴掌大小的灰黑色方盒，有一個面積不大的屏幕，上面灰綠色一片，可不是幾十年前大夥用的老年BB機嘛。

只是這BB服務臺都已經關閉了，支鹿瑤給她這個有什麽用？

“這個是兒童玩具手機啦，BB機模型的。我給你設置好了，你按1就能自動發短信呼到我，2是……”

支鹿瑤埋頭手把手教着路遙怎麽使用。

路遙看着她頭上的旋，覺得好笑。明明是個大明星，卻像個孩子一樣，折騰起BB機來，就像幼童玩起娃娃一樣起勁兒。

路遙比支鹿瑤高有一個頭，從路遙這個角度，看她彎腰鼓弄時正好可以看到胸前衣領下的陰影處。

路遙眨巴眨巴眼睛，讓自己轉移視線。

支鹿瑤今天穿的衣服是寬大領口的襯衫，後背的領口也是松松耷拉着皮膚。

路遙移開眼睛，卻又看到了她後背披着的頭發。因她彎腰的姿勢，發縷自然垂下，露出被秀發隐藏着的潔白玉脊，還能看見細細凸起的肩胛骨，有種脆弱的美感。

啊，紅痣，又看到了。

路遙忽然覺得鼻子裏面癢癢的，似乎有什麽要湧出，趕緊擡起頭，用毅力克制鼻血的出現！

她立馬擡起了頭，東看西看，不讓眼睛下瞄。還好那鼻血也并沒有真的流出，等支鹿瑤教完，也就結束了這短暫的甜蜜折磨。

支鹿瑤擡起頭時，就看到路遙死死咬着嘴唇，聳肩擡頭的樣子，跟個大傻子一樣，完全失去了在旁人面前的沉靜高冷感。

“噗，你做什麽呢。我有這麽可怕嗎，恩？”

支鹿瑤雙手掰正路遙的腦袋，讓她面對着自己。

“乖，叫姐姐。”

路遙沒有辦法動彈，眼睛轱辘直轉，就是不肯直視支鹿瑤的臉，鼻尖的香味不知是否是錯覺，越來越旖旎濃烈起來，她不敢近距離看她。

“唔，好啦好啦，不逼你了。”支鹿瑤無奈，笑着松開了手，“對了，上個秀你沒有塗我推薦的色號，是不喜歡嗎？”

路遙在她松手的一瞬間，大步一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不，我沒有你說的，那個色號。”

“噢，”支鹿瑤有些失望，“我覺得你很适合的，那就沒辦法了。”

她望着路遙此時裸色的唇部，覺得可惜，她是真的覺得那個色號很适合路遙的氣質來着。

廁所外，攝影團隊的人在喊着支老師，素材已經夠了，可以準備回府了。

支鹿瑤準備離開，臨走前又想起一句話沒說，匆匆回頭說：“你要加油！舞臺超級棒的，我在下面給你打call！”

支鹿瑤離去，路遙卻留在廁所盥洗臺前，看着鏡子裏剛剛被她視線停留過的嘴唇，上手摸了摸。

……

【來晚了來晚了！都分完了嗎？】

【你來晚了，這是最後一個了，也快結束了。】【不晚不晚！你來得正好！馬上就到期待已久的battle對決了！我下注三個小姐姐！】【支持Danisa！皇室必贏！】

【TAT我倆個都粉，好難抉擇！輸了會怎麽樣啊，退出AB班嗎？難道要去F班？】【也不吧，導師們沒有說輸贏有什麽獎勵懲罰，不過還是得有，要不然比別人多出一個舞臺诶，多不公平！】【呵呵，早就說了，黑幕。星耀內部操作咯。】【又來了，陰謀論。簡直無語，星耀發聲明了絕對不會黑箱的好嗎？星耀絕大多數的人都在C班你沒眼睛嗎？】“小鹿鹿，聽說有兩組選手準備了個surprise為我們？”喬尼把他的金色長發紮了個馬尾，松松垂在側肩，深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讓彈幕的觀衆心髒怦動。

“嗯哪，直播間的小朋友估計都很好奇，路遙他們都商量了什麽吧。”

支鹿瑤無辜地眨眨眼睛，似乎她什麽也不知情。

【要是不在現場，就被這個小妖精給騙了！明明對話裏都聽出來了是你讓關的啊啊啊啊！】支鹿瑤似乎聽到了彈幕的留言，失聲笑了出來。但還是什麽都沒有暴露，只是體貼地沒有和其他老師多客套什麽，而是讓現場起哄的選手們息聲，靜靜地播報着兩組選手的名字。

“這是一場觀念之戰，但雙方選手卻奇異地達成了共識。而接下來，就是屬于她們的舞臺，有請Danisa，馬依依，沙瓦，路遙！”

在念出路遙二字的時候，支鹿瑤沒有掩飾自己明顯的期待和激動。

不知為何，每當路遙要上臺的時候，她的心髒就無比的雀躍。

“咚噠、咚噠、咚噠……”

前奏響起，由彈舌而起，一段混入男女生的阿卡貝拉漸漸響起。

男音清爽輕盈，女聲沙啞磁性，兩者截然相反的哼吟混合交融，不同于普遍阿卡貝拉的清澈、舒揚，這段哼聲戀戀不倦，有種纏綿悱恻的感覺，就像是咖啡配上牛奶，綿綢而甜蜜。

臺上無人，後臺垂下的黑白流蘇忽然被人撩起。黑暗中，有人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噠噠”聲音，緩緩向前走來。

是路遙，她一改上次軍綠色的複雜裝扮。将一頭黑色長發高高紮了個幹淨利落的馬尾，下身是寬松的闊腿褲，上衣則是套着西裝外套，裏面的內搭是簡單的露腰背心。

一身黑色，将她自帶的冷清傲氣感無限放大。

支鹿瑤離得近，比臺下的人更早看清來人，看到路遙臉上不加濃妝粉飾的臉，支鹿瑤笑了。

牛血色果然很适合她，真乖！

阿卡貝拉嘩然暫停，一束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路遙目光如炬，掃了一眼臺下，然後輕柔地撫摸身邊的空氣，眼神由冷轉熱，氤氲潋滟。

“Knock、Knock，你我本是陌路人——”

“可你似是而非的眼神，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看了一眼時針，是十分——”

她斜眼看下舞臺，微微挑眉，手麥湊近嘴邊，輕聲喃唱。

而後，身後斜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對男女。是馬依依，她扯着為他搭檔的輝矛脖上的領帶，用力往前拉，将輝矛拉倒摔地，卻無視他的摔落，徑直走向路遙，眼裏平靜如水。

“氣氛變得讓人沉醉，兩人眼神交彙示威，你對我的忽冷忽視，我的靈魂任你處置——”

可路遙卻絲毫不理會她。

這時，另一方沙瓦也登臺，調皮的音色，像是紅酒中加入了蜜餞。

“閃爍橙色鎂光燈，突破底線的沉淪——”

三人逐漸形成一個三角隊形，目光卻複雜難辨。

“這好像有點危險，哪怕有些危險。”

“砰——”一聲槍鳴，三人忽然下蹲，像是憑空消失，而她們後方，Danisa五人齊齊跳上舞臺。

Danisa五人的登場，無疑是點燃氣氛的導火線，尤其是在他們身穿上隐晦禁欲的裝扮時。

這一刻，男女的身份對調，路遙氣勢淩人，而五個高大的男子，卻像是被攥在她們手心的小羊羔，柔弱可欺。

“關掉你的手機，停止你的呼吸，讓你陷入我為你制造的危機——”

“你我耳鬓厮磨，耳邊靡靡交吻——”

“仰起頸線，一點、一點，最後為我點煙——”

音樂鼓點挑逗磨人，幾人輪流唱誦，腳下整齊地彈跳舞動。

手指上下左右，時不時一個響指帶動了其他器官的起伏。腰下誇張地做着前後挺動的動作，路遙不似其他人還虛虛掩着，結結實實将手蓋在上面，用力往前方頂去。

她低着頭，右手虛搭在前方，雙腿跟随頂腰的動作，雙腳齊齊蹦跳，眼神冷漠。

既無情又惹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A！】【路遙你駕我身上吧！我的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麽跳得比男人還大力！啊啊啊，路遙，我不許你這樣跳媽啊！】不光是網上尖叫肆起，就連現場也是嗨翻整個頂棚。

攝影機跟随預先設定，不停切換鏡頭，不經意間，一臺機器掃到了臺邊的支鹿瑤。

雖然顧及到了藝人的身份，支鹿瑤想着要淡定，但身體卻依舊止不住想站起來喝彩，就只能用腳|交叉勾住椅子腿，強硬坐主，雙手像是海豹一樣，不停地拍着手。

音樂一變，由剛才的激烈轉為另一種風格的旋律。

是Danisa的出道曲，清新的風格，不是很炸眼，卻給所有人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可沒過多久，就在衆人以為，就要這樣平淡地結束的時候，馬依依倏地又翻轉上臺，将蘇煙狠狠一推到旁，一聲炸開的沙啞吼叫響徹全場。

“給老子嗨！”

“雙唇相依，觸感萎靡，微妙底線，不及你的曲線——”

“你我耳鬓厮磨，耳邊靡靡交吻——”

“仰起頸線，一點、一點，最後為我點煙——”

男生們被狠狠推倒，無奈在倒地坐着高難度的地板動作，他們拼命想爬起身，卻一個個被三人無情推倒，穿過人形拱橋，攀爬前行，似是歡愉，又似不甘。

女生們卻依舊不理不睬。

馬依依和沙瓦左右并排，糾纏着趴在路遙身後，動作幅度由大轉小，然後緊貼在她的背影處。

路遙一腳踩在舞臺邊的音響上，嗤鼻展開她戲谑的笑容。

“把你，給我。”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靈感來源mamamoo“Decaanie”

不完全一樣，請忽略我的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