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1)
“你瘋了?這還在直播!”
路遙把人抵在角落裏,用自己的身型蓋住她,好讓攝影機拍不到她□□的身體。手裏也順勢将腰間的麥克風電源拔下,以提防錄音老師切到她這的頻道。
“我沒瘋,我只是……路遙,我好怕。”
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從路遙腰兩側伸出,緊緊地抱住了路遙的腰。
而這一畫面,則被路遙身後角落處的攝影機全部記錄下來。
【卧槽!卧槽!卧槽!】
【尼瑪!這手!這腿!這人絕對沒穿!這人絕對是個女的!】【廢話!樓上我有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誰!拔刀!】鞏兒掩在路遙胸口,依戀地埋了許久。
“你起開,進去,穿上衣服。”路遙對這女人的操作表示很無語。
鞏兒似乎被她話中平淡的語氣給刺激到了,有些激動:“不!”随後又緩下聲音,用飽含委屈的聲音向路遙傾訴。
“路遙,我怕。我聽助理說了,那人是在我床上……我覺得好惡心,我好難受。”
路遙面無表情,眼中也沒有一絲波動,甚至心中吐槽不斷。
這是什麽瑪麗蘇臺詞,這世界是把女主的矯情臺詞的劇本發錯了人,給了鞏兒嗎?
她表示對鞏兒的舉動沒有一絲動容,反而想笑,想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人。但身後有攝像頭,如果她真走了,那鞏兒可就真的得上熱搜了。
換在剛來之時,她會毫不留情地走掉,管她是誰上熱搜。
可這段期間路遙把腦中的記憶已梳理清晰,知道了之前鞏兒和原身發生的事情。雖說她是咎由自取,可畢竟也幫過原身。
想着要溫柔一些,可路遙的嘴上卻絲毫不留情面:“不是你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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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兒頓住,被路遙打斷準備好的說辭後有些慌亂,楚楚可憐地說:“我,我沒有。”
她的語氣軟聲細語,透露出委屈,希望能換回路遙的同情,回想起之前兩人同室的曾經。
可惜路遙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她跟鐵柱子似的直直站着,鞏兒的擁抱對她而言沒有讓她心中有一絲波動。她強行拽下鞏兒放在她腰間的雙手,鞏兒力氣不及路遙,雙手被用力掰開。
鞏兒見此無法,只得擡頭望着路遙,雙眼含淚,飲泣聲不止:“路遙,我們畢竟在一起訓練這麽多年,你就那麽讨厭我嗎?你還在氣那群人的事?我說過了,我當時是迫于無奈,如果我不想辦法讓別人去,去的人就是我們了!我這是在保護我們!”
話說的真好聽,如果不是還記得她房裏那些多出來的奢侈品,路遙就真被糊弄過去了。
重點不是這些,路遙也不想和她扯些有的沒的,麻煩死了。
路遙低下頭,拉近和鞏兒的距離,目光冷峻,毫不留情地戳破鞏兒的僞裝。
“別裝了。”
鞏兒第一次與路遙如此近距離接觸,兩人眼神不過相差十幾公分,鞏兒可以清晰看到路遙眼中的血絲。路遙剛排練完回來,夾雜着她汗水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鞏兒不禁雙頰泛紅,眼神游離起來。
可接下來路遙不帶感情的話,打破了她的美夢,她擡頭,看到的是路遙冰冷的眼神。
“他來偷手機,不是你教唆的嗎?”
“我沒有!”
“韋索南最後坦白了什麽,你不想知道?”
“我……”鞏兒慌亂起來。
她的确是想趕緊弄清楚韋索南交代了什麽。
蠢豬就是蠢豬,偷個手機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居然還色|欲熏心在這裏幹了起來,想到這鞏兒就覺得惡心,那蠢豬拿的是她的內衣。
那會兒如果她在還好,憑她的本事能替自己脫身,可她當時并不在場。她不知道那蠢豬究竟說了什麽!居然之後什麽風聲都沒有!?
韋索南直接退賽,連徐一黎都不清楚其中內因。她去旁敲側問工作人員,可他們各個都像嘴巴上鎖了一樣,死活也撬不開。
其實韋索南說了也不要緊,他沒有證據。就算他在她床上做那些龌龊事,她也能以受害者自居。
可問題是,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沒有後續?韋索南怎麽處置了?節目組和路遙幾人達成了什麽協議?她們知道多少了?
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大的煎熬。
鞏兒憋了好些天,剛才排練時出了好多錯,被鐘怡罵出來洗洗腦子,這才會出現在浴室裏,碰巧讓她趕上了路遙回來。她和路遙雖然在一個寝室,但平時作業繁忙,能在清醒時碰上的機會并不多。鞏兒當定決斷,假意失魂落魄狀來套路遙的話。
她印象中的路遙脾氣雖不好但心腸卻很軟,想着自己示弱,再好好地把之前的事解釋清楚,路遙就會原諒她,然後就能試探了。
可沒想到路遙竟然油鹽不進,還摸清了她的意圖!?她就這麽直,對她的身體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下完全打亂了她的節奏,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我……”
“我給你三秒,進浴室。或者,我撤,如果你想上熱搜的話,随意。”
“3、2……”
路遙不由鞏兒細想,自顧地倒數起來。鞏兒無措,卻依舊不信路遙會如此狠心,随着倒數逼近,路遙依舊不改主意的意思,鞏兒只能提前打斷她的話。
“好,你先放開……”
這時,一聲“咯吱——”打斷了兩人,外門被打開。
路遙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從門口傳來,一副冷漠的表情立刻慌神起來,這才想起自己還擒着鞏兒的手,不知在慌什麽,趕緊松開了雙手,往後大步一退。
然後,鞏兒身上唯一一件遮擋的外套,在萬有引力定理的制約下,當着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落地。
“恩?”
“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
路遙聽到熟悉的聲音,脖子就像生鏽一般,遲緩地轉過頭,看到門口支鹿瑤正雙手交叉着站着,嘴上揚起弧度,看不到墨鏡下的神色。
氣氛瞬間凍結。
支鹿瑤将房門貼心地關上,靠在牆上側看着屋內的二人。
路遙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側,額上汗液未幹,薄薄的背心被浸濕,露出若隐若現的肌膚。而在浴室門口的鞏兒更是有趣,衣不挂體,頭發也是濕濕的,旖旎地貼在身上,面上潮紅,雙眼濕潤。
支鹿瑤心中情緒不定,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
“你不去把衣服穿上,是想明天上熱搜?”
鞏兒面露窘迫,趕忙回身進了浴室。
支鹿瑤轉頭看向還在cos木樁的某人,“溫柔”說道:“還傻站着幹嘛呢?沒看夠?”
她聲音溫和柔軟,沒有一絲埋怨的口吻,可路遙卻分明感到了一股冷意侵襲。
路遙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到支鹿瑤身邊。
不知為何,路遙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虛,看着支鹿瑤的“微笑”,心中發憷。
怎麽有種修羅場的窒息感?
支鹿瑤看着路遙遲鈍的表現,無措的表情,心裏一下子軟了下來。
其實也沒什麽,剛才直播畫面只出來了一瞬就被導播切掉了,觀衆也并不覺得真會發生什麽,大多是在起哄罷了。但當她看到直播間裏的畫面時,腦中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門口了。
她怎麽了?
怎麽忽然就覺得頭腦發脹,胸口發悶呢?
尤其是剛才進門時,親眼看到路遙把鞏兒壓在牆上的暧昧畫面。兩人鼻尖對鼻尖,好生親密呢!
想到這,支鹿瑤心中再次鼓悶起來,也不顧那到底是什麽情緒了,她再次展開一個笑容,對着路遙說:“路遙選手,化妝老師讓我來催一下你,趕緊準備準備下去吧。”
路遙看着支鹿瑤的笑臉,可看不到她墨鏡下的眼睛,又聽到她嘴上挂着的“路遙選手”,心中一緊。
想上手捉住她離去的手,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攔住她。
路遙看着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一股澀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慌亂和無措。
阿……
怎麽辦?
——————————
甭管這三人內心是如何想的,已經定好的“選拔賽”依舊如期舉行。
這次,節目組采取的不再是抽簽形式,而是又電腦随機選號了。
知道後的西闕,心中大石頭瞬間放下,拍拍小胸脯放心了。
“路遙怎麽了?怎麽洗個澡沒有精神起來,反而更頹了的樣子?”沙瓦小聲地在馬依依耳邊問。
“誰知道,哎別擔心她,待會兒上臺就好了。還是看臺上的表現吧,第一組是誰呢?”
西闕聞言,後背又挺直起來,心裏祈禱着:都已經不是抽簽了,随機就放過他吧,千萬別再是第一個了QwQ舞臺前的熒幕上五彩斑斓,所有名字快速閃過,最後在所有人緊張而期待的眼神中,停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第一個!”西闕叫着。
第一個是“榮耀之光”——徐一黎的隊伍,除去韋索南,還有8人。
第一個不是他們太棒了,西闕高興地原地蹦了起來,他總算暫時脫離了“黴運”的掌控。
身旁沉穩站着的肖霄待他稍微停下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屏幕右邊最末的位置。西闕這高興勁兒還沒過,帶着笑意看去,看到屏幕上标着的序號之後,表情瞬間僵住。
QwQ高興太早了,嗚嗚嗚嗚。
屏幕上,赫然亮着由他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名字——
“天狼星”
只是前面标着的數字是——43。
“嗚,最末啊,最後一個QwQ,我就知道我不會這麽好命的,嗚嗚嗚嗚嗚。”西闕苦不堪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喜鵲怎麽那麽可愛!】【看起來這個小男生好倒黴的樣子?】
【樓上是的,小喜鵲的死忠粉表示,他就沒脫離“倒黴”debuff的籠罩過Orz】【一只倒黴的小喜鵲混入了狼群中,好可憐】“害,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最末一個上嘛,多好,壓軸啊!”馬依依拍肩安慰道。
“前面42個組呢,我們得等好久好久好久啊QwQ,還不如第一個,早死早超生呢。”
“嗚,那我們可以養精蓄銳呀~偷偷睡一覺?”
“诶這你就別想了,節目不得錄制你的反應啊,鏡頭诶,不要了?”
“好吧……哎呀不管你的事兒啦小喜鵲,可能,可能是小路遙的喪勁兒搞得,你看她喪着臉的樣子,身邊都長起小蘑菇了,肯定是她導致的黴運,不關你的事!”沙瓦叉腰道。
“啊?真的?”
沙瓦指向路遙,西闕看着路遙一副生無可戀的狀态,覺得她說得有理。照路遙這樣垂頭喪氣下去,保不準那好不容易光顧一次的好運氣是被她吓走的!哼哼!
肖霄在一旁摸摸腦袋,擔心地問:“隊長這樣真的沒事嗎?我害怕她上臺後也是這樣子,那我就不敢做那動作了。”
馬依依和沙瓦相視一笑,讓他倆安心,一切包在她們身上。
昨夜,在她倆的軟磨硬泡下,路遙終于把天天捧在手心的方盒子“BB機”給她倆看了。那不過是個只能通訊和發短信的兒童玩具手機,沒什麽可盤的。但這裏面來來回回持續好幾天的信息,可就有點意思了。
這些天,路遙每日都守着消息,一天沒動靜就魂不守舍的。
這表現,妥妥就是遇到情感問題了呀!倆人敲定,覺得自己看破了真相。
嘿嘿嘿,能讓我們的高嶺之花路遙動心?究竟是哪位神仙呢?
倆人繼續盤問路遙,可不管是怎麽死纏爛打,都問不出那人的身份,路遙不說話就跟個木頭似的,倆人磨了半天只得投降。
但路遙這突如其來的低落表現,倒是給了她倆一些信息。
她去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那肯定是在洗澡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麽呀!
而當時同屋的只有鞏兒。嘛,鞏兒肯定不是那個人選了,但還有別人呀,比如說——導師支鹿瑤。她們聽工作人員說了,支鹿瑤上樓喊人來着。
媽诶,支鹿瑤?倆人雖然覺得這個猜測有些異想天開,但據她們所知,剛才去過樓上的人可只有鞏兒和支鹿瑤了。
倆人膽兒也是大,琢磨着就想驗證一下。
臺下。
路遙呆滞地看着臺上的選手先走臺合燈光,目光空洞無神,直到外邊有人喊支鹿瑤到了,才清醒過來。
支鹿瑤換好衣服了。
一改之前甜美可人的造型,她轉而穿起了修身的褲裝。因為支鹿瑤清秀的長相限制,實在是沒有攻擊性十足的侵略感,只能靠着妝容來修飾。
較比之前,支鹿瑤今天的眼妝略微濃豔,微微挑起的眼尾和全包的下眼線,是一個小煙熏的貓眼妝。她的眼睛自帶褐色美瞳感,眼尾上翹,完美诠釋了什麽是勾人的俏皮貓眼。
為了搭配妝容,她的頭發也沒有像之前一樣複雜盤起,而是變成了蜈蚣辮,長長地垂在背後,零星幾縷碎發增聯了一種随性感。
身傷穿得是交叉背心和工裝褲,露出了形狀完美的直角肩胛,交叉的設計露出了大片肌膚,凝脂似的皮膚泛着光,與墨色背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就是這樣禦姐十足的裝束,穿在支鹿瑤的身上反而多出了一絲俏皮。腰間綁着的幾根皮帶,更是勾勒出了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和圓潤豐腴的翹臀。
路遙盯着支鹿瑤的身陷,不自覺地咽下口水。
确實很細,她試過,一只手就可以勾住。
也,很軟。
“咕嚕——”好渴啊。
許是感覺到了路遙這裏強烈的視線,支鹿瑤回頭,正好看見路遙癡漢似的目光。
兩人視線相接,支鹿瑤沒有像之前一樣,在偶爾眼神碰上的時候送上甜甜的笑容,而是冷酷着一張秀臉移開了眼。
路遙見此,心中微微一動,有些發酸,身上也若隐若現地散發着失落的氣息。
支鹿瑤雖然看似移開了目光,可她卻在用餘光注意着路遙那兒。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終于還是沒忍下心,清了清嗓子。
然後在路遙的目光下,輕輕用食指輕輕觸摸自己的唇,一下,兩下,三下。
路遙瞬間讀懂。
支鹿瑤準備上臺錄制了,餘光瞥見路遙在拉着身邊的西闕問着什麽,嘴邊的梨渦偷偷出現。
“啊?支老師的口紅色號?我沒注意呀?”西闕歪頭。
“你幫我看看吧,拜托。”
西闕瞪目,向來冰山狀的路遙居然會為了這件小事來擺脫自己!?
恩!
她肯定很喜歡那個色號!
西闕小手一拍,眼神鎖定臺上的導師,決心一定要幫路遙認出那個色號!
遠處在休息喝水的沙瓦不小心看到了全過程,嘴巴大開,可沒喝到半口水,全部滴在地上。旁邊的人見此,嫌棄地繞開了她。
沙瓦反應過來,趕忙一溜煙跑去找到馬依依,告訴着她的發現。
兩人對視,點了點頭。
第一組選手就位。
考慮到畢竟有43組,如果真的要一組組輪流展示,估計又得像之前一樣持續好幾天。
節目組大手一拍,決定加快速度,讓兩組同臺同時競演pk。
舞臺被分為了左右兩個平臺,一組在左,一組在右。
在音樂開始時,兩組選手将同時跳舞。
開場舞是一樣的,兩組選手同時跳同一支舞,這樣也可以很直觀地看到兩組的水平對比。
而到中期高潮部分,也就是這幾天一直在排練的主題部分,這就是雙方各自發揮的段落了。節目組會根據先後順序亮場燈,先左後右,讓他們展示。
考慮到男女聲線不同,電腦随機時也會根據男女來分配。
不過路遙他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們正好是單出來的那一個,可以獨享整個舞臺。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得熬好久,才能等到他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一黎徐一黎徐一黎好帥!!!!!!!!!!】【妹妹,已經過去多少個了,別再刷頻了!】【榮耀之光,儀表堂堂!榮光之黎,獨霸一方!】【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們哥哥這次表現炸裂了ok?我的天,粉絲好可怕】【我家哥哥帥炸天際!】
【尼瑪,讓不讓人看下面的選手了!】
彈幕上,徐一黎粉絲們在瘋狂地刷着屏,惹得其他家粉絲和路人不爽。
剛才徐一黎首發表演,其對手是B班的一組男團。B班的男團有心無力,無論是從開始的齊舞還是後面分段的表演,表現都不算過人。
尤其因為是首發組,太過緊張,心理承受力不足,還出現了好幾處舞臺失誤。
對比之下,本身表現就不錯的徐一黎等人,更為顯得優異了。
他們在歌曲上沒有大動,主要還是從舞蹈上下手。因為團裏有一個同為留洋歸國的舞者,編舞和排得隊形都無可挑剔。
動作整齊,隊形新穎,整齊地刀舞讓觀衆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給在場的選手們增加了無形的壓力。
而後的幾組選手中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問西闕要到色號的路遙,借着馬上登場的選手走臺的期間,又開始了尋找口紅之旅。
“鐘怡,你們隊有人帶豆沙色的口紅嗎?”
“啊?豆沙色?沒诶,我只有mocha,你要嗎,感覺差不多。”鐘怡對路遙突然借口紅有些意外。
“啊不,不用了謝謝。”
路遙禮貌和人道歉後,又開始了尋找。
她剛才已經去問過化妝老師了,可惜,化妝老師的豆沙碰巧磕破了,所剩無幾。問了一圈認識的人都沒有帶,路遙凝神,決定再去找化妝老師借那只只剩下殼殼的口紅。
多少能挖出來一點嘛。
就在路遙轉身回頭的時候,身後忽然冒出兩人,一左一右勾住她的肩膀往角落溜去。
“?”路遙看着兩張別有居心的臉,不禁疑惑。
“聽說,你在打聽一樣東西?”馬依依昂着臉問。
“豆沙色的口紅?”沙瓦附和道。
“可惜啊,大家今天居然都沒有帶呢。”
“連口紅收藏癖的小喜鵲都沒有帶呢。”
“怎麽辦呢?”
兩人跟說相聲似的,一唱一和道。路遙心裏着急口紅,不想和她倆鬧,就打算離開,卻被馬依依用兩手捆住。
馬依依力氣大,路遙輕易掙脫不開。路遙只好繼續留下來繼續看着。
“小路遙~你看我手裏的是什麽呀~”
沙瓦把手放在路遙眼前,手心裏正是她一直在找的豆沙色號口紅。
“!”
“想要咩?”
路遙盯着口紅,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給你可以,可是小路遙你要回答我們兩個問題!”
路遙遲疑。
“只回答是和不是就可以啦!不可以不同意,要不然,就不給你了!”
路遙想了想,點頭。
“嘿嘿嘿。”沙瓦偷笑着看一眼馬依依,馬依依同樣揶揄着,“咳咳,‘BB機’裏的那個人的名字裏是不是有動物?”
“……是。”
這下确定答案了,倆人既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
是她是她就是她!
沒錯了!肯定是支鹿瑤!
哇嗚!那可是支鹿瑤!出了名的直男收割女星!
感覺聽到了別人都不知道的最新八卦,倆只八卦精兩眼放着光。
路遙窘迫,兩只耳朵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恩恩,還有下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girl?”
倆人旁敲側擊地問着,畢竟如果真猜錯了,那不就尴尬了。問問性向也沒啥,婚姻法早頒布了,難不成還要藏着掖着?而且前幾天馬依依也自爆了。
如果路遙喜歡女孩,那短信的人是支鹿瑤,那不就是,嘿嘿嘿~
這對cp靠譜啊!覺得真相即将大白,倆人盯着路遙,迫切想知道答案。
“诶?”
“艾瑪,你說嘛說嘛~人家超想知道的!”沙瓦撒着嬌。
“是不是朋友你就說!我都那麽老實和你們出櫃了,你不說可不夠意思啊!”馬依依勾住路遙的脖子,一副不說不罷休的樣子。
喜歡女生?
路遙遲疑了一下,說:
“呃……我也不知道。”
她喜歡女孩嗎?還是男孩?
她真不知道。
路遙上輩子全心全意系在音樂劇表演上,沒有朋友催促沒有父母叮囑,沒有一個人讓她一定要脫離單身。而她自己也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很滿足,很自由。不需要處理情感糾紛,不會吵架,不會生氣。
她一個人慣了,沒有喜歡過,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和在舞臺上一樣嗎?
路遙有些不能理解。
她身邊出現過許多因為感情而抛棄學業、抛棄工作、甚至抛棄父母的人,她們往往不顧一切去追求所謂的愛情,最後也往往會落地遍體鱗傷。
值得麽?
路遙只覺的愚蠢至極,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生活中有那麽多可以消遣的事情,為什麽非要執着于另一個人呢?
想到這,路遙眼神恢複清明,斬釘截鐵地回答:“不。”
“我還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男是女。準确來講,我應該不會喜歡上一個人。”
“太麻煩了。”
馬依依和沙瓦頓住,預想的答案沒有出現,反而聽到路遙這樣子的回答,還似乎很篤定的感覺。
本來以為她處在戀愛暧昧期的兩人忽然猶豫起來,難道是她倆猜錯了?她和支鹿瑤發短信不是在談戀愛,是在辦公事?
天哪,要是只是在處理工作的的話,她們倆這些天自以為是的猜測不就尴尬了!
兩人尴尬對視,冒出同樣的想法,還好她倆沒做啥,要不然真的太糗了。
這時,現場執行喊人過去,要繼續錄制了。
兩人如獲大赦,松開架住路遙的手,讪笑地匆匆離去。
路遙低頭,看着剛在自己滿場尋找到的口紅,眼中逐漸迷茫。
随後,目光慢慢地沉下,逐漸變得幽深,又恢複成以前的冰冷。
她放下手中的口紅,将它放在一邊,随後離去。
她不會喜歡人的,應該。
——————————
等了足足有近20個小時,總算快到最後一組了。
抛去之前奇怪的情緒,路遙也在臺底下認真觀賞起其他組合的表演。
節目組給的時間太少,大部分學員最多只能将主題曲簡單唱跳下來,像和徐一黎組一樣既能有個人主題特色,又能完整表演下來的團隊不多,攏共不過十幾個團隊。
Danisa列數其中,在和路遙三人合作之後,深刻知道了自己的優勢與劣勢。抛去一直以來的歐美搖滾,朝着截然不同的“清爽初戀”方向駛去。
Danisa五人唱跳聚優,但之前走的歐美搖滾太張了,他們着實有些吃力。比起聲嘶力竭的吶喊,他們陽光醇淨的聲線,其實更适合走民謠輕節奏風。
只是這種風格在比賽的時候不大吃香,突然地轉型大家也都不大适應。
蘇煙也想到了這一點,做了一些調整,但表現終歸顯得有些奇怪。
鐘怡、鞏兒的團隊,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表現中規中矩,沒有記憶點。
彭九的團隊本身實力強勁,可惜因為有人作梗,隊員心散了,合作不夠,失誤太多。
總而言之,現在已經表演完的幾組A班團隊,幾乎是全軍覆沒。
【不想看下去了,好無聊。A班的人是不把這件測試當回事嗎?】【同,除了徐一黎那組,還有xxx那組,其餘人就像在開玩笑。】【哥哥最棒了!】
【我覺得還不錯啊,和B班差距還蠻大的,都跳的挺好的呀。】【跳的是不差,但是完成度不夠啊!】
【附議,換做其他人也就算了,他們可是A班,就這點?】【不說別的,我認為F組那大團的勁兒都比他們足,一個個的不知道幹嘛去了。】【我喜歡C班的古着組!80複古風太愛了!跳得也很整齊!就是好像不大吃香。】【哎,還有幾個組啊,想睡覺了。】
在A班的頹勢比較下,其餘班級的幾組就顯得出彩很多。
F班的F?崛起大團,雖然沒有新意的點子,但足夠整齊,22人大團就像是一個人似的,整齊劃一。
而C班的古着組女團,更是劍走偏鋒,走起了80迪斯扣的風格。雖然動作簡單,但是頗為有趣。
【都別走!最後壓軸是路遙!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想想之前兩個舞臺!多炸啊!】【話說回來,路遙這組團名叫啥來着,我給忘了】【“天狼星”!!!】
【天狼星,為啥取這個名字,有什麽寓意嗎?】【不知道0-0】
【天狼星,主侵略之兆的惡星啊!“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多有名!不過天狼星,一般是指戰争□□诶,不是啥好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天狼星升,狼煙四起。我靠,太帥了!】【小沙瓦的乖戾、馬依依的肆意、西闕的聰慧、肖霄的魄力,還有路遙絕對不用說的殺意!天狼星這個名字絕配!】【好帥!天狼星!天狼星!】
【emmm,先看情況吧,看了整場,我已經不報以希望了,甚至一點都不期待明天的TV第一期……】錄制也有一段時間了,明天TV版第一期就在電視上播放了,可眼下選手們的表現實在是堪憂。難道是太累了?
PD頭疼得盯着監視器,直播如果一旦消耗掉觀衆的新奇度,TV電視的點播率也會很危險。難道他和嚴潔兩人的策劃真的失敗了?
下面還剩下一組,就只能看路遙的表現了。
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如自己所說,力挽狂瀾,做到那第一的位置。
燈光暗。
已經快聽吐了的熟悉旋律響起,幾人在音樂的牽引下現身,卻不是如同其他團隊一樣整齊站位,而是分散地站在舞臺的各個角落。
有人側對臺前,有人正對觀衆卻站在舞臺最後方,還有人直接背對臺下。
因為要保證表演的流暢度,節目組沒有跟拍和抓拍,純靠機器搖。側面的人還能錄進攝像機,可背對的就完全看不到臉了。
音樂和歌聲已經響起,燈光卻沒有亮。
靠着臺下地燈的微弱光芒,能看到幾人依舊随意散開站着,然後同時跳了起來。
【不是,這是……舞臺事故嗎?停電了?】【音樂還在放應該不是,是創意吧……看不懂,完全看不到人臉啊!跳得還可以,就是沒個隊形,不知道在整啥==】【嘩衆取寵呗】
【有人絆倒了!?媽诶,大失誤!】
突然,黑暗中一聲巨響,站在最後正對觀衆的黑影被絆倒在地,同時身邊其餘四人紛紛停下動作,音樂驟停。
而後,一陣清脆的女聲,悠揚響起。
“睜開雙眼做長夢,夢裏群星绮為珑——”
“耳旁傳來低語埋怨聲,讓我不要再念癡心夢——”
“我不斷失敗,我獨自掩埋——”
“我的夢,在凋落——”
【改詞了?這是設計好的?】
【噓,別吵,認真看!】
臺中間摔倒的人是沙瓦,她一襲白衣,得天獨厚的混血樣貌,讓人覺得她是一個不經世事的洋娃娃。此時,她正因為摔倒,而沮喪着,低吟着唱詞。
而身邊四人背身不看她的場景,多麽像歌詞裏對孩子夢想不停打擊的人。
沙瓦音色細膩溫柔,似乎能喚起人最深處的反省。在她的吟唱下,西闕突然轉身,朝她走去。
“天空空洞,苦衷難懂,人們不停放縱最終,笑容——”
“我總揣摩,他人沉默,旁人觀衆摸索影蹤,普通——”
他似乎也能體會到沙瓦的痛,兩人攙扶起身,共同痛訴追夢不得的哀愁。
而在他倆對唱和聲的同時,另外站立着的馬依依和肖霄,也同時輕聲的說着什麽。
一段配合的rap,給了這段清唱別樣的節奏,緩急融合,聽起來無比和諧。
“我知道你的顫抖是如此足夠的難受,你明白我的保留不過是對未來的傾誦,你開口,說那不是夢不過是錯覺是我自己的享受,我說你不懂付出與夢只知道惡俗與嘲諷。”
“薄霧終将散開沒有出路只有你的守護,你也不能辜負來自兒時年幼的領悟,你知道,你清楚,你不過是沒有邁出腳步,何必在這反複說服,不如糊塗刀槍不入!”
沙瓦和西闕就像是兒時的疑惑不解,肖霄和馬依依則是已長成卻依舊不服輸的質問。rap和合音混在一起,明明僅僅是清唱,卻依舊讓人心猛地揪在一起。
這時,忽然一聲悠揚、清冷,略顯空洞無情的聲音在外後響起,正是背對衆人的路遙。
她癡癡地看着臺後方的上空吟唱,像是看到了天上那顆閃耀不止,心中崇敬的明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路遙回身,燈光慢慢被點起,她如同身着星光,撥開了黑暗。
一身純白。
路遙一改之前冷豔的形象,身穿一襲白襯衫,下褲為松垮着的寬松長褲,長長的黑發散落在身後,前方微風吹過,帶起臉頰的墨絲,一張俊秀的臉出現在衆人眼前。
簡單的撲了一層底妝,除了勾勒出眼睛以外,幾乎沒有多加修飾。
她低垂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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