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馬依依端起一聽啤酒,一飲而盡,舒爽地哼出聲。

“爽!”

沙瓦看着她肆意飲酒的樣子,也學着模樣灌了一瓶,然後擦擦嘴巴皺眉說:“一點都不好喝,還是伏特~加最好的說。”

“噗,小沙瓦人不可貌相呀!戰鬥民族的血統果然不可小觑!海量海量!”

身邊的西闕不大能喝,剛剛被人哄着喝了一瓶後,已經醉眼熏熏了。他一改之前腼腆的樣子,勾着身邊的肖霄和另一個男選手,手舞足蹈地跳着。

見沙瓦、馬依依潇灑飲酒,自己就也想再吹一瓶,被身邊的男選手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還好還好,沒喝到!吓死我了,早知道小喜鵲酒量這麽差就不讓他碰酒了,再喝下去非得上天!”沙瓦拍拍胸脯,“幸好香香攔住他了,不愧是學武之人,出手就是快!帥氣!”

“嘿嘿嘿,香香賊厲害!”肖霄用自己魁梧的身軀抱住西闕,不讓他上前。

西闕被肖霄擒住胳膊,使了好大的勁兒都掙脫不開,而肖霄卻悠閑地在和沙瓦憨笑對着話。

西闕最終投降。

“還好,不過你們的隊友真的沒事兒嗎?”被他們稱作“香香”的男子問。

“你說西闕?沒事兒,他沒多少體力,一會兒就蔫了。”

“不,我是說你們的隊長。”香香擡手指向沙發上。

沙發那塊兒聚集了一群妹子,還有零星幾個小弟蹲在一邊。

四樓本來不是選手們特別中意的樓層,在娛樂圈混的人多少對這種諧音有些忌諱,而且下層就是練習室,樓梯口人流上上下下的聲音會幹擾到休息。

但由于路遙開了個先頭,跟随她的迷弟迷妹們自然也就不甘示弱地霸占了和“女神”同層的好位置。因此四樓裏,除了幾個剛開始随意選到四樓的隊伍,其餘大多都是路遙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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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幾個對路遙她們無感的隊,也在沙瓦這幾天的相處下,打得熟絡起來了。

大夥兒一起看着路遙被一群人圍住,鎖在了沙發上動彈不得,還得一句句地回答接二連三的問題,幾人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哼哼,讓你平時板着一張臉,把招的桃花都抛給她們解決,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路姐姐,你是什麽星座呀?平時喜歡什麽?顏色?食物?音樂?”

“路姐姐,你對運動有興趣嗎?節目組說之後會有游泳鏡頭诶~”

“路姐姐,你是貓派還是犬派呀?”

……

路遙被她們堵着,雖然女孩兒們沒有太過,看出她不喜與人親密接觸,都只是圍坐在沙發邊問着問題。但就算沒有貼身,被這麽一群人圍成一圈,還是很有壓力的呀!

路遙臉色越來越僵硬,想立刻起身回去。

馬依依幾人看着她束手無策的樣子,終于大發慈悲地出手将路遙解救了出來。

馬依依從沙發後翻進人群中,沙瓦生擠進沙發,兩人占據了路遙左右的位置,總算讓路遙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嘿嘿,你們這麽熱情,老大都快吃不消了。集美們,還有幾個月相處時間呢,慢慢來嘛~”

“就是,你們都吓着我們小路遙寶寶了。”沙瓦心疼地抱住路遙的頭,“而且你們都多大了,還喊我們老大路姐姐的,為老不尊!”

“呸呸呸,小沙瓦淨說胡話,我們幾個還是青春靓麗的美少女吶!”為首的女孩兒嘟起嘴巴,一只手抵在臉頰處,閃着無辜的眼睛朝沙瓦賣萌。

女孩兒紮着雙縷蜈蚣辮垂在肩兩側,長相偏可愛幼氣,身着的皮卡丘睡意也減齡不少,這樣的賣萌确實很是可愛。

前提是忽略她手上裝有透明液體的兒童保溫杯。

那應該是白酒吧,酒味兒挺重的。沙瓦舔舔嘴,朝她撒嬌道:“波姐,哦不,小波波~是人家的錯嘛,人家也想嘗一口你的飲料,嘿嘿。”

被沙瓦叫波姐的“女孩兒”嘟嘟嘴,沒有同意。

“不行,你可是少女偶像的一員,得天真無邪積極向上!我可不能助纣為虐。”她煞有其事地說。

問題是,你難道不是女團咩?一邊的馬依依扶額想。

波姐是一組名詞不靠前的女團隊長,團隊“lollipop”走可愛少女風。但其他兩名成員都和波姐屬性一樣,是外表“可愛”實則彪悍的姐姐。是的,她們團平均年齡25,然而所有人看到她們的第一眼都以為她們才不過二十出頭,也不知她們是怎麽駐顏的。

也是了解之後才知道,這個團的三位大姐都已經有了各自的事業,來這純屬也只是為了玩玩,對名次不是很執着。

就是不知道沙瓦是怎麽和她們玩到一塊兒去的了。

馬依依看着自家小崽子跟在人屁股後邊兒,旁邊鐘怡等人還在煽風點火着鬧騰。終于沒忍住心中的醋意,一把揪住人的後領,說:“行了,不是說要玩游戲嗎?再不玩路遙可就走了哈。”

路遙望天,打了個哈欠。

淩晨了,好困。

一行人玩了半宿,路遙被拉着還喝了幾杯。她的酒量一般般,不像沙瓦那樣天賦異禀千杯不醉,但也不像西闕一杯就倒,處于中間值。

偏弱。

路遙喝了酒之後上臉,沒幾杯臉就紅了起來。大夥兒看她眼尾殷紅,整張臉帶着脖子後頸都漲紅着的樣子,也沒敢多讓她喝。

但實際路遙本人還是認為自己很清醒的。

頂多是心率快了些,腦子暈了點。

衆人也不敢喝太high,畢竟雖然節目組說過她們可以賴床,但一旦賴床遲到了就不能進課堂了。說什麽自由練習,都是唬人的話,能跟着著名導師上課,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來的事。更別提出鏡率的問題了。

幾個人把休息室打掃整齊,醉了的幾人被室友搬回了寝室。

西闕是最迷糊的一個,他一直拉着身邊的人,也不管是誰,撲到人身上嘀咕着“背鍋背鍋”的直打滾,也不知道究竟說得是啥。

無奈之下,肖霄起身一個過肩抗,給扛回去了。

沙瓦沒喝盡興,也是被馬依依強拉着回去了。鞏兒這些天都不怎麽說話,也早就鑽回床上休息了。

路遙幫着幾人把最後的衛生打掃幹淨,也不只是搬東西運動的緣故,還是喝了酒的緣故,一開始犯得困徹底消失了,反而莫名覺得心跳加快,血液加速。

一時半會兒還睡不着,路遙卻又想靜靜,便沒有直接回屋,而是往樓上走去。

她記得,導師的屋,是在最樓上。

她慢慢地爬着樓梯。

一旁有電梯,但路遙選擇了爬樓梯。

一方面是想醒醒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電梯裏有攝像頭,而且電梯的聲音還挺大。

她就是想上去看看,不想吵到人。

就只是看看而已。

路遙腹诽自己癡漢的行為,卻又止不住想做些什麽。只能把這不受控的舉動,當做是酒後的醉意熏使。

“……”

路遙終于爬到了頂層,樓梯比她想象的要累人一點,剛才的酒勁兒又順着不停地呼吸犯了起來,猛然間一陣暈眩,讓她的腳軟了下來。

“嘭——”

路遙倒地,摔得不重,但走廊裏卻響起了沉悶的摔倒聲。

啊,還好是半夜,導師們都睡了吧。路遙靠在牆角根想着。

她也應該睡了……

不知道前幾天的黑眼圈消下去沒有,這幾天該要好好補補覺的。

路遙的眼皮越來越耷拉,腦中卻還在回憶着支鹿瑤與她對視的畫面。

“得好好睡覺的,支鹿……”

“路遙?”

昏暗的走廊裏亮起一絲燈光,路遙人對面的一扇門被打開,暖光從門縫裏透出。而門的背後,則冒出一個圓圓的,紮了兩個小馬髻,敷着面膜的臉。

“路遙?你怎麽在這?”

支鹿瑤才和公司的人開完語音會,剛剛洗漱完敷上面膜,就聽到屋外一聲響,想着別是工作人員換攝像頭摔了就趕忙打開門,沒想到蹲坐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路遙。

路遙沒有回答支鹿瑤的問話,擡起頭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認出面前的人是誰。

她想正常地喊出支鹿瑤的名字,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略帶撒嬌意味的“小鹿姐姐”。

不知是不是酒精後勁兒上來了,路遙此時頭暈目眩着,看着支鹿瑤也是左晃右晃的,她皺皺眉,嘴巴下撅,不開心地說:“小鹿姐嗝,姐,你別亂動,暈。”

路遙臉上的紅色還沒褪去,眼神渙散,很明顯是剛喝完酒的樣子。

支鹿瑤蹙眉。

怎麽突然喝起酒了?節目組不是說盡量別在鏡頭前喝酒的嘛。

想起她門口還有幾個機位,支鹿瑤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趕忙拉路遙起身往房屋內去,免得被攝像機記錄下路遙更多的醉态。

“好好好,我不動,你來動好不好?”

怎麽感覺自己說了什麽虎狼之詞?

支鹿瑤甩甩頭,最要緊的還是趕緊讓路遙先進屋。

她還穿得吊帶呢!

得虧路遙也并不是醉得走不了路。她堅信自己的理智還在,起碼對眼下發生的狀況還是清楚的,只是身體不是很好控制。

心髒跳得有些快,而已。

支鹿瑤架着路遙往裏走。節目組給導師準備的房間要比選手大很多,但也不至于類似酒店的套房。

僅僅就是簡單的一個卧室、水吧臺,外加連着卧室的小型客廳還有一間靠裏的廁所了。

功能不多,貴在精致。

路遙剛進,地上的某個玩偶機器攝像頭,就跟小狗狗似的跟在兩人身後。

從門口到卧室的路程不遠,但支鹿瑤仍是費了好大勁兒,到床邊時,身後的玩偶機器人拐到了支鹿瑤的腳邊,支鹿瑤沒能注意到,被它絆倒,手帶着路遙一齊摔倒了床上。

床下,玩偶也被撞成了個底朝天,四只腳還在不懈地做着攀爬的動作。

床上,兩雙眼睛對視上。

時間,停滞。

作者有話要說:路遙:留宿!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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