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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的話不是所有人都聽進去了。
“呵,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當個PD了不起啊,有本事把我們公司的ceo喊來上課?沖我們發火有屁用!”
“就是說,什麽都不提供導師請了來當擺設的?連妝造都不提供,還真做起了甩手掌櫃,原來節目導演這麽容易當。”
“噓,你們小點聲,被聽到了就麻煩了。”
“啧,真煩,好想趕緊回去。上頭不是給錢了嘛,怎麽這麽糟心。”
……
PD的一席話相當于是打了所有人一個大耳巴子,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的,也有部分認為他在裝逼耍威風的。但大多數人的表面功夫還是裝得很好,起碼在當時沒有一個人上前反駁。
不過底下的議論都僅僅針對在表面,真正從牛PD話裏聽出他企圖的人沒有幾個。
只有個別人,看出了他的真實心思。
“我們這個牛導,野心不小啊。”馬依依翹着二兩腿,在陽臺外的椅子上坐着抽煙。
馬依依的煙瘾不小,但畢竟在封閉式的“集中營”裏,一天下來也只能抽上個兩三根。她一點點地吸着最後的煙,然後把煙屁股揿滅,彈走了多餘灑在身上的灰,長腿一邁,便從陽臺走到了小圓桌附近,盤腿坐下。
PD當天的最後還是把該說完的規則都解釋清楚了。
淘汰賽分一輪和二輪,最後能留下十五組團隊,然後再進行之後的公演對決。
淘汰賽的錄制上會帶之前PD所承諾的50名觀衆、還有行內10家媒體,再加上5名導師共同對他們進行打分。
觀衆人手1票,媒體2票,導師有6票。這樣在打分時,媒體和導師的票數總數就能和和觀衆手上的持平,盡可能保持了相對的公平。
而淘汰賽的內容與之前不一樣,這次的節目組下定決心做起了脫手掌櫃,除了比賽的“題目”以外,不提供給選手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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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針對沙瓦之前提出的問題,PD也給了回應。
其實本來節目組就沒有必要負責全部人的妝造,絕大多數人都是有自己的團隊的,沒有團隊準備的人才會讓節目組的服化老師上手,并且這也是另外收費的。
但既然有人提出問題了,節目組也可以幫忙解決。
化妝問題依舊不管。但服裝上,節目組“大發慈悲”地表示他們願意提供服裝。只是數量不多需要提前去搶,搶完即止。
如果選擇節目組提供的服裝,那就必須在表演時用到,并且不可以進行隊伍間的私下交換。如果到時候沒用上,導師們會針對性扣分。
這解釋一出來,衆人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
這算是大發慈悲?這TM分明是火上澆油惡意報複!
另外,之後的一輪淘汰賽的“主題”會在拍攝結束後進行抽簽,服裝也會在那個時候擺出來。
因為想衆人能專心拍攝MV,導演組把抽取“題目”的日程安排在了後面。于是路遙幾人便得空聚在一起開啓了“小圓桌會議”。
“為什麽說牛導有野心呢?”沙瓦不解問。
“他那一襲話,幾乎是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否決了。”馬依依道,“雖然我是沒合同的,但你們絕大多數人都是經紀公司給推出來的吧。”
幾人點頭。
“所謂什麽‘養殖場’公司流水線推出的藝人,不就指你們嗎?”
馬依依搖頭嘆氣地說:“咱們有能力有天賦的人多了,沒必要去‘養殖’藝人,有些出來的的确實力很不錯,但無論他是否優秀,都不過是公司手中沒有自主思想的提線木偶罷了。這種模式下的音樂,啧啧啧,瘆得慌。”
她不禁感嘆:“咱們啊總是抄別的國家的方式做什麽呢?前幾年就在批判那種壟斷生産藝人的模式了,咱們還在撿別人剩下的幹嘛。”
西闕低着頭若有所思。
是呀,像他之前那樣迷茫的人都被推出來了,反而那些不符合“市場”卻真正擁有理想的人,被隔絕在圈外。
“這個還是和市場有關吧,公司想要能火的人,但真正想做音樂的人卻并不急于求成?”西闕說。
“對,就是這個原因。如果一貫奉行這種浮躁的‘市場’風格,那麽這個行業出來的作品只會越來越低齡化,沒有內涵了。”
沙瓦聽了好半會兒才縷清意思,說:“但如果我們不順着這樣來,就不會被大衆看到,就像滿肚子幹貨,也沒人看得到。”
“是呀,這就是矛盾點。所以我才說導演有野心啊。”馬依依說。
“啊?”沙瓦沒聽懂。
一邊默默聽了許久沒有出聲的路遙,輕輕道出一句:“他想改變市場方向。”
路遙手上盤着小方盒“BB機”,這些天她沒事兒就拿出來摸摸看看,俨然已經成為了她的一個習慣。好在工作人員都聽說這玩意兒是個模型了,見她大方拿出來擺弄,也沒人再懷疑這個東西實際是一個手機。
“哈?”沙瓦驚訝。一旁已經略微聽出跡象的西闕也仍然被驚到了。
改變市場方向?這怎麽可能做得到?
“所以說他野心不小。從這個節目與衆不同的比賽賽制就可以看得出來,導演不甘心止步于此。”
路遙繼續說:“國內沒有像H國一樣完善的打歌舞臺,他應該想從這方面入手。”
“怎麽弄?”沙瓦問。
“不知道。”路遙答。
沙瓦倒。
那剛才那番話說了不和沒說一樣。
不過也是了,如果真要被她們幾個想出來的話,現在國內的idol行業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處境尴尬了。
“嗚,不說牛導的事了,我的頭都要炸了!”沙瓦抓着自己的頭皮說,她有一糾結就扯頭發的壞毛病,要不是因為自己有一半基因讓她頭發旺盛,不然早就成阿哥了。
“那就讨論誰去抽題?到時候可能會按照之前的名次的順序抽題,那樣咱們就是第二個去抽。”肖霄說。
沙瓦的八卦嗅覺瞬間發動:“噢~是你家香香告訴你的吧。”
“诶嘿嘿嘿。”肖霄傻笑着。
“喲,居然沒反駁?你成功了?”
“嘿嘿嘿。”
“可以啊你,參加個節目還找到媳婦兒了!”沙瓦止不住羨慕地說,“真好啊,我也想趕緊脫單,嗚嗚嗚。”
路遙聞言身體一頓,不知為何耳朵悄悄紅了起來。只是周圍都在讨論着“抽題”的事,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
媳婦兒啊……
“就你這天天咋咋呼呼地,能脫單的了才怪。”馬依依說,“先不管她,肖霄你可想好了。那劉向怎麽說的?我記得他那個公司出了名的嚴吧,能讓他談戀愛?”
“還,還沒到那、那一步呢,嘿嘿。”肖霄俊朗的臉上升起了兩團不易被發現的紅暈。
劉向,也就是肖霄總挂在嘴邊的“香香”。他和劉向認識也是緣分,劉向性格溫順聰穎,他性格憨厚,兩人碰巧性向對口,性格也合得來。從酒店搬到小白樓後,肖霄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找劉向,劉向那邊也隐隐有确定關系的跡象,差不多算靠譜了。
所以這兩天肖霄成天笑眯眯的,張嘴就是“香香長香香短的”,大家各自其實也心照不宣了,就是肖霄這傻乎乎的樣子看起來更憨了。
“不過香香說打算解約了。”
“解約?也是,他能在那公司堅持這麽久也算不容易了。”
劉向在他們中算年紀偏大了,在公司裏做了七八年的練習生。公司對他不上心,平時只能接一下線下的商演。
演藝圈不分行業都是這麽個現狀,無約的藝人自由度高卻沒有資源,有約的藝人有收入資源卻寥寥無幾,有時碰上機緣了卻因為合約的束約不能随意接活兒。尤其是現在的寒冬期,許多游離在邊緣的人都面臨着生存的困難。
劉向的公司只給了死工資,平時活動的酬金得被公司抽去一半多,剩下的連交房租都不夠。這種情況能解約的人基本都提前解約了,劉向沒有解約倒不是欠公司錢,公司在他身上的投資不多。只是公司對他有着知遇之恩,他總想着把最後一點給償還完再走。
這回兒合約快到期了,他便也不打算續約了。
不過這些都是劉向的個人私事,她們也沒有深問。
“不管怎麽說,還是小心些來。”馬依依叮囑道。
沙瓦也在旁說:“我瞅着他那公司老總不像個好人,逮着一只羊薅羊毛,不是一般周扒皮能做得來的事。”
随後幾人又在繼續讨論着剛才說得抽題的事。
“抽題的話……”路遙摸着手中的方盒心情很不錯,忽然提議道,“讓西闕去吧。”
西闕無事被cue,一臉恐懼。
“抽簽!?不不不,我不行!我不能抽簽的!QwQ”西闕驚恐地搖手說。
沙瓦在旁跟票:“可以呀可以呀,小喜鵲去抽簽肯定很有趣!”
“我不行!”
想到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從沒失效的“黴運”,表示還是不要拿他的運氣開玩笑了。
這時,路遙擡頭看向他,面上不帶一絲開玩笑的痕跡,用篤定的口吻對西闕認真說道:“不,你可以。”
西闕看着她充滿信任的眼神,好像在說着“人定勝天”,原本的不确定也變得猶豫起來。
之前主題曲選拔賽上,随機不就沒有随得太糟糕?或許,他真的脫離了黴運也說不定?
要不,試試?
“我可以?”路遙的表情實在太過迷惑性,她眼裏的真摯似乎給了西闕勇氣。西闕握緊拳頭,心一狠,“好吧,那就我去抽題!”
沙瓦和肖霄無所謂誰去抽簽,但見西闕這“赴死”的樣子實在好笑,便在一旁幫其鼓舞着。
而坐在一邊的馬依依則思考着路遙為什麽非讓西闕去抽簽,難道是為了打破西闕的不自信嗎?
這麽想好像有點道理,西闕在他們幾人中天賦僅次于沙瓦,明明各方面都很出衆,卻因着天生的“不自信”導致自身淹沒在人群中,不引人注目。
看來,他們的隊長果然是個深思熟慮的人,每一句出口的話都是為了團隊啊。這麽想着,馬依依欽佩地看了看身邊的路遙。卻意外看到了路遙側着頭,嘴邊微微抽動明顯是在憋笑的表情。
……
所以說,讓西闕去抽題只是因為覺得好玩嗎……
馬依依捂臉。
靠着自己面癱,公然逗弄無知“稚童”,路遙果然還是挺惡劣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香香”劉向提了好幾回了,是肖霄在入住小白樓裏被分配到一個酒店房間的男選手。肖霄不同意和西闕炒cp就是因為他在追他的香香。
後來也出現過幾次。
這些天在忙着三次元的事,放心作者肯定不會坑掉的!努力碼字的每一天~
話說,作者找人重新做了個封面,之後會換,可以期待一下下哦,嘿嘿(*^▽^*)
※學到了一個新詞,“金瓜”。我一開始以為是南瓜,或者是那種賊牛皮讓人卧槽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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