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要是她沒眼花,這人長得……
沈霁被安瑤那一聲“爸爸”驚得不輕,半天都沒回過神。
他以前在只聽過女友粉,媽媽粉和姐姐粉,沒想到現在還能擁有女兒粉。
真是稀奇。
走廊外,雖然沒有過路人,但李文文見沈霁毫無遮擋地在門口和安瑤講話,還是免不了擔驚受怕。
她走上前把口罩遞給沈霁:“霁哥,先把口罩戴上,人多眼雜的,有什麽話我們去車上聊。”
走廊外面沒有空調,帶着悶熱,安瑤已經在熱浪的侵襲下已經意識到剛才自己又犯了蠢,連忙附和着李文文,試圖把剛才的尴尬揭過去。
“對對對,你是公衆人物,別被人認出來了。”
沈霁回神,接過口罩,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瑤:“安瑤,你還記得我是公衆人物啊?我還以為你是媒體派來的間諜,生怕這個月的KPI完成不了,在這兒叫我爸爸,想幫我明天免費上一波熱搜。”
“熱搜标題我都替你想好了#沈霁結婚生子#不出十分鐘,馬上就能擠進前五,是這樣嗎?”
安瑤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低着頭,一副‘任你罵,我不還口’的樣子:“沒,我不是故意的。”
沈霁看着安瑤這樣子,不免想到剛才安瑤窩在他懷裏委屈巴巴的樣子,想了下,沒再繼續往下說,只化作一聲的嘆息。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李文文開車,安瑤念着剛才自己的尴尬發言,不敢和沈霁坐一塊兒,已經做好坐副駕駛的打算。哪知道,她剛走到車前,沈霁就已經拉開後車門,正注目着她。
瞧那架勢,就像一個盡職的保镖。
安瑤一下頓住了腳步。
這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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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保镖.霁挑眉:“不上去嗎?”
“上上。”
開玩笑,愛豆給她開車門這件事,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放在她面前,她會錯過?
那一瞬間,什麽尴尬全部消失了。
她屁颠屁颠地縮進了車內,找到最角落的位置,安安靜靜地坐好。
沈霁一上車就閉着眼休息。前兩天高負荷的工作讓他格外疲憊,再加上剛才那一杯酒,讓胃部隐隐約約有些難受。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胃。
安瑤敏銳地注意到沈霁的動作,擔憂地問道:“沈霁,你今天是不是又沒吃晚飯啊?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沈霁回眸看了一眼安瑤,放下手:“沒事。”
說着,他弓起身從中央扶手裏拿出一瓶水喝了兩口,緩解胃疼。
前面開車的李文文适當插話:“安小姐,霁哥這兩天在江城為準備演唱會的事就挺忙的,回來時,在飛機上抓緊時間休息也沒吃上一口熱飯,剛才又為你喝了這麽大一杯酒,胃......”
坐在後面的沈霁蹙眉:“李文文。”
沈霁聲音平淡,沒帶一絲情緒,李文文卻聽出了裏面的警告意味,停了話語,沒敢再繼續。
安瑤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李文文那話裏的抱怨和未說完的話。
她垂着腦袋,不敢直視沈霁,只能看到輕輕顫動的睫毛。
她聲音壓得低低的:“對不起。”
“你和我道什麽歉,又不是你逼着我讓喝的。”沈霁說:“再說,換做是其他人被騷擾,我也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
安瑤抿着嘴唇,還是自責。
恍惚間,她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沈霁,你今天幫我把王總那邊得罪了,沒事吧?”
沈霁又喝了兩口水,淡淡道:“沒事。我是這部劇的男主,他是最大的投資商,他還指望着我賺錢。至少在這部劇播出前,不會找我麻煩。”
安瑤歪着腦袋和沈霁打聽大金鏈子:“那這姓王的到底什麽來歷啊,怎麽感覺挺厲害的樣子。”
她一想到那大金鏈子在飯桌上吹噓自己的樣子就覺得一陣惡寒。她實在好奇,這王總到底什麽身份,怎麽這麽能吹。
沈霁把水放下,開始細細和安瑤解釋大金鏈子的底細。
王總他們家是貨真價實的暴發戶。前兩年,他家正好碰上拆遷,靠兩套房子和一個後山坡的錢投資了點生意,沒曾想發了大財,還和上面的人搭上了點關系。靠着那層關系,沒少在圈內走動。久而久之,圈裏的人都知道這號人,給他面子也是為了日後審核能過得輕松些。
安瑤若有所思的點頭。
她還以為是了不起的人物,也不過是靠着別人關系往上爬。
說話間,車已經行駛到了酒店。
李文文剛把車停好,安瑤就飛快地和沈霁說了一聲再見,撒歡似地下車跑了。
沈霁下車後看着安瑤的背影,小聲喃喃道:“沒良心。”
李文文從後備箱拿過沈霁的随身物品,繞到沈霁旁邊:“霁哥,需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嗎?”
沈霁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晚上十點。這個時間點,在這個小縣城裏找吃的就變得格外難。
他接過李文文手上的背包往前走:“不用。你也陪我跑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文文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
明天要開工,沈霁怕趕不上進度,戴着眼鏡正窩在沙發上看劇本。哪知道胃疼得厲害,根本沒法專心看劇本。
無奈,他放下劇本,右手捂着胃,起身去倒熱水。
哪知,他剛起身,門鈴就響了。
他擰着眉頭往門口走去。
通過門眼,他看到安瑤正雙手捧着一個陶瓷碗。
‘吱啦’一聲,安瑤眼前的木門被打開。
安瑤眼睛亮亮的,聲音也不自覺溫柔下來:“沈霁。”
“恩。”沈霁目光落在安瑤手上的陶瓷碗上:“這什麽?”
安瑤炫耀似地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陶瓷碗:“小米粥。”
沈霁側身讓安瑤進屋:“我知道,我是問你哪兒來的。”
酒店晚上點餐的時間到九點就結束,并不會再接單。而這個時間點,先不說外賣還有沒有賣粥的,就算有,從市裏到酒店半個小時內也不會這麽快,安瑤是從哪兒憑空端出一碗熱粥來的。
安瑤小心地端着小米粥進屋:“你不是胃疼嘛。我知道道具組的小白自己帶了一個小鍋,就找她借了鍋和米。”
她飛快地把熱粥放在茶幾上,又吹了吹被燙紅的雙手。
沈霁微怔。
原來剛才跑這麽快是為了給他借鍋熬粥。
他走到安瑤旁邊坐下:“謝謝。”
“不客氣的,再說,你胃疼也是因為我。”安瑤把小米粥推到他身邊,“給,你嘗嘗。剛熬好,可能還有點燙,你慢點喝。”
沈霁也沒再客氣,取下眼鏡,用小勺慢吞吞地喝着。
小米粥熬得軟爛,帶着溫度和一絲香甜。沈霁還在減肥期,明知道晚上不該進食卻沒控制住一勺又一勺送進嘴裏,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安瑤極有耐心地坐在旁邊,撐着下巴,一雙星星眼盯着沈霁喝粥。
沈霁被媒體和粉絲盯習慣了,被安瑤這樣盯着也沒有任何感覺,假裝沒有看到那股視線,若無其事地喝粥。
兩人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但黃色的燈光照在房間裏顯得異常溫馨。
秉承着不浪費的心理,沈霁将小米粥吃得很幹淨。
安瑤見沈霁放下小勺後,連忙把旁邊的紙巾遞給沈霁:“怎麽樣,胃好點了嗎?”
沈霁擦了擦嘴:“恩,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那碗小米粥的緣故,還是心理作用,一碗熱粥下肚,胃暖和了,确實沒之前那樣難受。
“那就好。”安瑤見沈霁這樣說,放心不少。她看了一眼沙發旁的劇本,提醒道:“你才回來,別太累。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端起瓷碗往外走。沈霁将她送到門口。
剛把門打開就看到門口舉着手準備敲門的李文文。
李文文手上拿着外賣,看到安瑤在沈霁房中有些震驚。
沈霁率先開口:“你怎麽過來了?”
“我想着你胃不舒服就給你點了外賣。”李文文舉起手上的外賣,又看了一眼安瑤手上的陶瓷碗,笑道:“不過現在好像不需要了。”
安瑤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覺又一次搶了李文文的工作。
她一手端着碗,一邊和他們揮手:“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恩。”
“安小姐再見。”
沈霁沒急着關門,盯着安瑤的背影,在安瑤快要進屋的時候叫住了她。
安瑤回頭:“恩?”
“沒什麽,我明天想吃巧克力。”沈霁語氣淡淡,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安瑤怔楞了兩秒後揚起一個笑容:“好。”
安瑤把鍵盤敲得‘噠噠’作響,試圖讓自己屏蔽周圍的聲音。哪知道,她鍵盤聲音大了一點,她旁邊那人說得更為起勁,似有意和她攀比。
“我昨天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我啊?”
“昨天沈霁把你帶去哪兒呢?”
“沈霁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安瑤終于忍無可忍,重重地敲了最後一個字母,随手抓住旁邊的一個靠枕扔了過去:“商承宇,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廢話這麽多。你沒事幹嗎?”
商承宇擡手準确抓住抱枕,抱在懷裏,大大咧咧地靠坐在沙發後:“沒事啊。今天又沒我的戲份。”
安瑤憋了一口氣:“你沒事,我還有事,出去,不要來煩我。”
她已經不止一次後悔她沒看門眼就随便開門以至于讓商承宇進了她屋,在她耳邊像個唐僧似的喋喋不休念叨了十分鐘。
商承宇可憐巴巴地望着安瑤:“安瑤,你舍得我走啊?我看着你一個人在屋裏呆着無聊,才特地來陪你的。”
安瑤絲毫不領情,指着門口:“出去,我不需要!你再不走我就和周導說你打擾我改劇本。”
商承宇不情願地站了起來,邁着小步伐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不甘心地回頭:“安瑤,我真走了哦。”
安瑤沒有理會他,繼續碼字。
商承宇自知無趣,悻悻地打開房門走了。
商承宇一走,安瑤瞬間覺得自己周邊的空氣都安靜了許多。
然而安生不到五秒,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她都不用想就知道門外那人是商承宇。
她裝沒聽見,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哪知道那敲門聲不肯罷休,重複在安瑤耳邊響起。
終于,安瑤忍無可忍,氣沖沖拿過旁邊地抱枕就朝門口走去。
門一開,沒待看清人,她就一個抱枕摔在‘商承宇’的臉上,怒吼道:“你煩不煩啊!”
枕頭緩緩落下,露出外面那人清俊的面孔。
要是她沒眼花,這人長得不但不像商承宇,反而像她愛豆——沈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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