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蔣問東
而攪得醫院兵荒馬亂的夏柏青此時正用着蔣問東的筆記本電腦飛快地浏覽着信息。
“你看什麽呢?”
話說每一個纨绔子弟身邊總有另一個纨绔子弟,蔣問東就是那個和夏柏青狼狽為奸的人。
“你不理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二話不說就到我這兒來用我的電腦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夏柏青現在只有殼子記憶的一些片段,很多事情還理不順,但是關于蔣問東他還是清楚的,蔣老爺子是建國時期從戰場上下來的護國将軍,現在蔣家的二代子弟已經進入國家的權力核心,而蔣問東是根正苗紅的官三代,簡直可以說是太子爺,跺跺腳都能讓京城抖三抖。就是不知道怎麽和殼子攪和到一起去了。
“我想證明一些事情。”
“什麽事?你自己又不是沒有電腦?你不是剛從重症室轉出來嘛,聽醫生那口氣就跟你馬上要死了似的。你小子怎麽這麽快就生龍活虎了?”
“你來看過我?”
蔣問東白了夏柏青一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麽冷血無情嗎?”
“東子,我忘了很多事情。”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事?”
“不是。”夏柏青的眼神順着落地窗落到窗外開得荼蘼的花“這是什麽花?”
“薔薇啊。”
“感覺不太符合蔣少的身份呢。”
蔣問東笑了一下“去你的。”蔣問東說完發現夏柏青的神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你怎麽了?”
“頭疼,我需要休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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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作吧你,我現在送你回醫院。”
“不行。”夏柏青接手的殼子不知道什麽原因對醫院有強烈的排斥感,夏柏青深受影響,在醫院裏根本就無法多呆一秒,所以他有了行動能力就立馬跑出來了。
蔣問東似乎想起了什麽“行,我讓何起給你看看。”何起是蔣問東的私人醫生,聽到這個名字夏柏青也放心了,只要不去醫院就行。
一到床上,夏柏青立馬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是記憶要進一步融合的趨勢,只是過程太過艱辛,整個過程就像是拿斧子往頭上劈開,再強行往腦袋裏塞進記憶似的,即使夏柏青心裏素質再過硬,也架不住頭裏撕裂般的疼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咬牙關,不讓自己被疼痛打敗罷了。
蔣問東看着夏柏青疼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地毫無人色時,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他找了條幹淨的毛巾,給夏柏青擦臉上的汗漬,沒想到手卻被一把抓住。而夏柏青發現自從抓住蔣問東的手後,疼痛立馬減輕了一些,他毫不猶豫地一把将蔣問東帶到床上,緊緊地抱着他不撒手。蔣問東有些驚訝,不過一想到夏柏青此時正處于特殊時期也就随他去了。
不過這個畫面被緊急趕來的何起看到感覺就不太妙了。蔣問東将食指放在唇上,朝何起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何起立馬黑了臉,這火急火催地叫人家趕過來就是來看你們睡覺的嗎?
夏柏青發現自己突然間來到了一個墓園裏,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牽引着他向前走去,于是他便看到了那個刻有他名字的墓碑。夏柏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不悲不喜,心境泛不起一絲波瀾,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感覺。他通過電腦就了解到他活過來的世界與他之前生活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麽H國,而H國就是他一直效忠的國家,是他願意付出生命的國家,可這一切在這個讓他重新得到生命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夏柏青釋然,這輩子他應該可以過上自己奢望的生活了,是時候和過去說再見了。他轉過身,不再看那個墓碑一眼,這一刻,他就是夏柏青。
他一睜開眼就被眼前放大的臉給驚了一下“你離我這麽近幹嗎?”
蔣問東扒過依舊摟在他身上的手,沒好氣道“看清楚了?是你硬摟着我不放。”
夏柏青起身,直直地看着蔣問東。
蔣問東被他看得別扭“你幹嗎?你頭又不疼了?”
“我問你一件事。”
蔣問東被他嚴肅的眼神一看,語氣也凝重起來“你問。”
“我是不是有病?”
“啊?”蔣問東對夏柏青的神轉折無語,搞了那麽半天,浪費了半天的表情就問了這麽個問題“你都問出這種問題了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夏柏青神情依舊嚴肅“我剛才是因為摸到你的手才好點,所以才會抱住你。”
蔣問東伸出手摸了摸夏柏青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發燒啊!”
夏柏青無語“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對于你懷疑我是你的人形止痛劑這點來說,沒有什麽比這更扯淡的了。”蔣問東一臉認真“正好你醒了,何起已經等了兩個鐘頭了,正好讓他給你看看。”
“好。”
何起看了看根本像是沒事人的夏柏青沒好氣道“你現在一看就正常到不行了,不用等兩天夏二少就能繼續你的花天酒地了。”
夏柏青也不介意何起的态度“我也覺得我沒事。”他知道他之所以會頭痛不止的原因是記憶的融合引起的,負荷太重,普通的大腦一時間承受不了,更何況是個剛出車禍的大腦。
何起攤攤手“你看吧,蔣少,那沒事我就走了。”
“那你還不快走,等着讓本少爺送你嗎?”
“那倒不敢。”何起迅速離開,仿佛這房間裏的兩人是什麽洪水猛獸。
蔣問東看着夏柏青“你今天怎麽說話這麽客氣?”
“我客氣嗎?”
蔣問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莫名地感覺夏柏青哪裏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還沒發現“對了,你離開醫院通知夏兆言了嗎?”
“夏兆言?誰?”
“你真被撞糊塗了?”蔣問東毫不客氣地打量着夏柏青,還是那鼻子那眼睛,除了頭上過分搶眼的白色紗布“你哥,夏兆言。”
“我都說了我忘記很多事情了嘛。”
蔣問□□然一樂“你連你哥都忘了,倒還能記得我!”
夏柏青一笑“說不定我暗戀你呢。不是所有的戀人失憶之後都會記得自己深愛的人嗎?”
蔣問東直接從床上跳起來,雙手護胸“老子可是直男!”
夏柏青突然感覺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心裏一驚,自己只是随口說說,不會真的說中了吧。
“行了,不跟你貧了。雖然知道你跟你哥一直合不來,可是你一聲不吭地出院也不太好。”蔣問東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你給你哥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夏柏青無辜地看着蔣問東“我沒有手機啊。”
蔣問東無奈“真是欠了你的。”
夏柏青看着蔣問東打電話,心裏的酸澀感愈發明顯,跟之前見到江流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才證實了心裏的猜測。既然自己已經接手這具身體,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就正好斷了吧。夏柏青将目光移向開得郁豔的薔薇,笑得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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