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交信物
看着刺過來有流光閃過的黑色劍身,花沖腦袋轉的飛快,眼瞅着劍尖就要到眼前,盡全力去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劍擊,雖然閃開了,可耳邊的發絲還是被銳利的劍氣削斷一撮!
花沖大驚一蹦閃的老遠,徹底避開了白玉堂後,踩着書房外的石墩椅子做墊腳。在讓人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樹上可見速度之快,站在上面向下喊道:“等、等等!這跟剛才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比拳腳嗎!你怎麽使上劍了!?”
而且,一看就是一把好劍啊!
花沖自覺眼神還算好,剛才玉堂所持的劍身上确實閃過了紅色的流光。他畢竟也是用過玄鐵手甲鈎多年,見到這樣的情況下意識的就往玄鐵身上想。而且,仔細觀察後,他發現玉堂剛用它的時候還把握不了,腰有彎曲,身子微微向前傾,有點控制不住劍的力量樣子,可見是第一次用的新劍。
白玉堂不急着追擊花沖,試了試手中劍的重量,大概能把握住後說道:“拳腳?誰跟你說要跟你比拳腳了~,白某擅用刀、劍兵器,自然要跟你比兵器喽~。花小蝶你的兵器呢~?”
花小蝶是誰啊……
花沖無語的看着給自己起了個娘氣十足綽號的白玉堂,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嗆回去了,可說自己的是媳婦兒……往深了想,他可以理解為這是情趣嗎?這麽一想花小蝶這個名字還是蠻帶勁的不是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了起來說:“玉堂~我武器不在手上……”QAQ就掉你們家門口的水裏去了!至今還沒找到呢。
一想到這事,花沖就感覺心裏空牢牢的,看着玉堂持着的寶劍就覺得像是自己的手甲鈎一般。可玄鐵是只有皇家才會有的好玩意。當年還是那個家夥讨來借花獻佛給師父的,QAQ可恨的是被他作死弄掉了一個!
花沖想到這裏,突然記起當日蘆花蕩的情況,那個時候不止有丁家的船,後來還來了盧家莊的船……當時的船上除了盧方外還有誰來着?這一想可不得了,花沖盯着白玉堂手中的寶劍越發覺得眼熟了。
陷空島五義士什麽底細他早就從太師公哪兒打探清楚。
花沖站在樹上想了想,五鼠除了穿山鼠徐慶外他都見過了,可剛才聽抛劍的大漢稱呼玉堂為五弟,那麽他必定就是徐慶了,而這人又是個鐵匠出身。若當日翻江鼠也在的話……
一切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花沖突然竄下樹,主動攻向了白玉堂。
他的招式一瞬間變得灼灼逼人了起來,逼得白玉堂不得不退後,剛想要出聲吼退這出爾反爾的人,就見對方居然劈頭蓋臉要來奪劍!
“花沖!你……”沒想到會這樣的白玉堂毫無防備,心裏一亂手中的劍便被奪了去,奪劍的人一下子閃的老遠,他就算有心追也不追上去,只能氣的在院子跺跺腳,對已經竄上屋頂的人喊道:“花沖!把劍還我!”
花沖全然不理會在下面氣得跳腳的人,雙手捧着劍專注的看着,純黑色的劍身在陽光下輕輕晃動就有紅色流光閃過,掂掂重量幾乎與自己的手甲鈎分毫不差。他雖沒有鐵匠功夫,卻也認得手中的寶劍必是玄鐵所打造而成,而玄鐵多屬于皇家,之前也未曾聽過官家給了白玉堂玄鐵打造寶劍,而玉堂之前只是個武生員,就更不可能有了。
除非,這鐵……
花沖臉色有些不太好,聲音都比以往要低沉一些,問道:“玉堂你怎會有玄鐵……?”
白玉堂并不知道自己的寶劍前身就是花沖手甲鈎,氣的大吼道:“那是我兄長給我的!快把劍還給我——!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兄長?”花沖喃喃自語,眼光像是刀一樣咻的刺向了下方看戲的蔣四爺,看到對方打了個激靈的樣子,笑着問道:“難道是四爺給你的?”
“你怎知道?”白玉堂嘴太快,蔣平根本攔不住,聽自家老幺把底細都露出去了,只感覺刺在背後的視線比剛才更厲害,更加讓人受不了。卧槽!被這小子知道了!蔣四爺愛莫能助的看着自家兄弟,心道:“老五啊,你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可跟哥哥我沒關系啊。”
“呵呵……”花沖摸着已經變成劍的玄鐵,将蔣四爺那跟我沒關系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先前還為了手甲鈎追着丁兆蕙耍無賴,現在是一點這樣的苗頭都沒有冒出來。反而平靜的看着玉堂感嘆道:“真是一把寶劍。”
白玉堂輕哼一聲,驕傲道:“哼,那是~!這可是我三哥特意給我打的~。”那傳神的表情到位的動作,很明顯的露出‘我家的哥哥就是這麽給力,就這種劍配得上小爺’的意思。
花沖看着只是笑,拿着劍從房頂上下來遞了過去,說道:“此劍乃是玄鐵所制,削鐵如泥,只是還未見血……”說着,伸手用力握住劍身。
白玉堂心中一驚,忙上手按住花沖,想讓他放開,“你幹嘛呢!快松手!”可惜根本攔不住心意已決的人,只能看着血順着他的指縫間流下,劃過黑色劍身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了地上,染出一片片豔麗的紅花。
花沖将血都抹在了劍身上,才将劍遞還回來解釋道:“我曾聽聞,想要讓玄鐵劍更加銳利無比,一是開鋒後既沾血。而這二嘛……則需要用前主人的血祭它,才會更加的威力無比。”
花沖的師父也曾經将自己的血抹在手甲鈎上交給花沖,這就像是一種交接儀式一樣,如今的花沖也這麽做,将他最心愛的武器交給玉堂,希望它能保護他的安全,助他一臂之力。
看着沾了血更加奪目的寶劍,白玉堂的心情其實挺糾結的,可是擡頭就看見攥着血拳頭的那位居然在笑,心情有些亂,破口大罵道:“你有病啊!誰稀罕你的血了!你看你都把我的寶劍弄成什麽樣子了。”口上雖然這麽說,卻并不去抹掉那劍身上的血。
花沖毫不在意,他被罵習慣了,繼續說道:“将血留在上面一晚上,明天再叫你三哥打磨一番便能用了。”
“偏不……今天就開始用!”白玉堂別扭的哼哼着,這會居然完全忘記要讨伐花沖偷窺自己洗澡的事情,掂量着劍心想着,換上個什麽樣子的穗子比較好呢~。
花沖要是知道自己比不過寶貝兒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正在看熱鬧的見兩人居然不打了,感覺自己被坑了!口上也不敢當面抱怨沒看夠,就只得該幹嘛幹嘛去,看熱鬧的人就這麽漸漸的散去了。而同樣跟着幾位哥哥離開的蔣四爺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如果條件允許,他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捂臉念叨發洩一下。五弟啊五弟,你把自己坑了你知道不?
而當初,在蘆花蕩見過花沖的盧方苦着一張臉湊到了蔣平身邊,故意拉着蔣平落後前面兩位弟弟一大截,臉色不好的低聲問道:“老四啊……你說姓花的小子,今天是個什麽意思?”盧方總感覺花沖那後半截話是跟他兩說的。
一想到那句‘前主人的血’這句話,蔣平臉色也不好。那可不就是跟他們打招呼說:“這事我知道了,這是給玉堂的定情信物。你們要是敢說你們就去告訴玉堂吧~。”當然了,後半句是蔣平自己加上的……
蔣平有些胃疼,可活泛的他一會就想到對策說:“裝不知道。如今這事就咱三個知道,老五又不信花沖,除非老五問起來,要不然他是不會說的。”
盧方還是擔心,“但是……萬一他說動了老五,老五來問呢?”
蔣平摸摸胡子嘿嘿一笑,“不認賬不就成了。”
此時,正跟白玉堂商量改天再比的花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啊啾……!”因為手掌還留着血沒法擋,噴嚏都噴出去了。
白玉堂躲開,嫌棄的看着鼻涕都噴出來的人說:“髒死了!別用袖子抹!你都不帶手絹嗎!”說着,将自己的手絹甩在了花沖的臉上,“快擦幹淨了去找公孫先生包紮,斷了可別怪我。”
花沖将臉上的手絹扒拉下來,哎嘿嘿的傻笑着說:“玉堂你關心我啊~,你放心我身體棒着呢~。”
看着某位捧着自己手絹一臉嬌羞的樣子,不擦鼻子反而綁了手止血,白玉堂抖了一下,吼道:“誰關心你了!我巴不得你躺床上不動,省的天天跑過來擾我清幽!”
“玉堂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天早上開始敲門怎麽樣!”說着,花沖又覺得不妥當,完全無視了白玉堂扔過來的眼刀繼續道:“不過,你早上不愛讓人吵着,那幹脆我明天翻窗進去怎……”
還沒等花沖說完,白玉堂臉色煞白吼道:“滾——!你明天敢這麽做,讓你看不到後天的日頭!”說着提劍往前走,想把身後的人遠遠的甩開。
花沖完全沒受影響,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說:“玉堂~你打不過我的。”
白玉堂腳下一頓,斜眼看着跟在旁邊一臉笑嘻嘻的花沖,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小子果斷很欠揍啊,将套着劍套的劍刺了過去喊道:“花沖看劍——!”
“唉?唉唉唉!玉堂你還來啊——!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花沖快速閃開砍過來的劍,忙道歉道:“等等玉堂!你要是擔心我明天看到你不雅的睡姿什麽的,我可以當看不見的!”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花沖拿命來——!”氣的追在花沖身後非要揍到他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走七五該有的故事流程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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