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她的身份
陸青和楊子夜到底是把那女人從監控錄像裏扒了出來,錄像顯示,那女人是九點多來的(就在楊子夜後面不遠,而楊子夜看到自己的身影時多少有些尴尬),那時人不算多,陸青和楊子夜他們很容易便把那女人辨認了出來。
雖然是黑白圖像,這女人在的影像還是很清晰。從監控中可以看出,這女人衣着性感暴露,走路時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麽人。不過,她對監控一點兒也不在意,在鏡頭裏很是留下了幾個正臉。
但這個女人什麽時候離開的就不知道了,到了十點之後,進酒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陸青和楊子夜睜大了眼睛也沒看到那個女人,反倒看見了楊子夜擁着孫佳嘉走了出來。
陸青一看見這種情形便張大了嘴巴,楊子夜有些尴尬,但又不敢把漏掉這一段,只能看着自己和孫佳嘉在攝像頭前招搖過市。尤其他當時已經喝了些酒,人當時有點興奮,走到攝像頭下,居然還揚了下頭,就像亮相一樣,清楚地把正臉暴露在了攝像頭下,這更讓楊子夜有些臉紅脖子粗的。
陸青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怪異——然後問:“這是……”
“朋友,朋友……”楊子夜含含糊糊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陸青看了看他,沒再說什麽。
又看了幾個小時,也沒發現那個女人出來。這讓陸青相當意外,他問楊子夜:“你看見那個女人離開了嗎?”
楊子夜苦笑:“酒吧裏那麽多人,我哪兒能注意這個。”
陸青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他們已經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後半夜三點多了,陸青撓了撓頭皮:“先找彭姐吧。”
陸青給彭曉苗打通了電話,請她進一趟監控室,彭曉苗答應之後,不到三分鐘便出現在了兩個人面前。
“有什麽發現嗎?”彭曉苗問。
“倒是找着那個人了,不過,光看見她進,沒看見她出……”
“沒看見出?”彭曉苗看了陸青一眼,“也就是說,沒看見她什麽時候離開?”
“嗯……”
彭曉苗有些狐疑:“是不是看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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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陸青也不敢确認。
“算了,”彭曉苗覺得現在說什麽也沒用,“把錄像拿回局裏,調查一下這個女人的身份。”
“我得回去了。”楊子夜趁着這個工夫插了一句嘴。
“你不看了?”彭曉苗明知故問。
“不看了,”楊子夜打起了呵欠,“我還得趕緊回去寫稿子呢……”
“那你走吧。”彭曉苗頗有點卸磨殺驢的意味。
楊子夜哀怨地看了彭曉苗一眼,站了起來,三個人走到外面,敷衍着告別——楊子夜也沒指望彭曉苗會用車送他。
彭曉苗看了停車場一眼,發現馬萬裏的車已經走了,她也沒說什麽,和陸青開上自己那部車回到了局裏。
一到局裏,彭曉苗就讓陸青把監控裏女人的正面鏡頭調出來,截成圖片打印出來。随後,彭曉苗拿着打印出來的圖片去了馬萬裏的辦公室。
馬萬裏在他的辦公室裏——雖然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不知在看什麽文件,見彭曉苗進來,馬萬裏立刻阖上了卷宗,還把卷宗扣在了桌子上——彭曉苗根本看不到封面。
彭曉苗見馬萬裏神神秘秘的,也懶得去管這種事。她直接把那張紙扔在了馬萬裏扣上的卷宗上面:“是這個人。”
馬萬裏看了看那張臉:“找着了?”
“不一定,誰知道目擊者的記憶有沒有問題。”彭曉苗一派的渾不吝。
馬萬裏倒也沒太往心裏去,他看了看那張照片:“那我就安排人來查了。”
“查吧,不過她的真實身份未必對破案有幫助。”
“怎麽呢?”
“據目擊證人說,這女人是個……嗯,”彭曉苗斟酌了一下措辭,“是個失足婦女,有很大可能是被她的主顧弄死的。”
“可能性不是沒有……”馬萬裏說得很慢,“不過,也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失足婦女被家人殺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畢竟家裏有這麽一個人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那你安排查吧,我晚上再去酒吧看看有沒有別的目擊證人。”
“嗯,行。”馬萬裏問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個記者怎麽樣?”
“他回去了。”
“他不會亂寫吧。”馬萬裏似乎有些擔心。
“那誰知道,筆杆子在人家手裏握着。”
“這些記者,現在越來越敢寫了……”馬萬裏很是不滿,“除了添亂,一點兒用也沒用。”
“行了,別埋怨了。咱是暴力機關,人家是喉舌,大家都是一家,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彭曉苗的話中滿是諷刺。
“他們那不是為什麽服務,那是給人民添亂。”馬萬裏悻悻地說,“什麽亂七八糟都寫……”
彭曉苗對馬萬裏思想的保守并不太感興趣:“我先走了,等會兒就出去,再回那邊問問。”
“去吧。”馬萬裏這時倒是很随和。
彭曉苗站了起來,馬萬裏又補充了一句:“關于案件的進展,你要注意保密。”
彭曉苗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楊子夜那張臉,同時她也對馬萬裏的話感到可笑:“我知道。”她這次倒沒有說什麽太沖的話。
彭曉苗叫上陸青,告訴他還要回西地亞戈找酒吧的服務員問問情況。
陸青看了看時間:“彭姐,這還不到七點,還早呢。”
彭曉苗說:“那咱們先吃飯吧,還去上回去那地方。”
“去那兒……”陸青有點兒遲疑,上回吳夢的表現讓他有些裹足不前。
彭曉苗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她心裏雖然覺得好笑,但并沒有表現出來:“怎麽,忘了地方了?”她故意這麽問。
“啊,沒,沒……”
“那就走吧。”彭曉苗淡淡地說。
車開出了市局,彭曉苗這才問了陸青她心裏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陸青,你在監控裏看見楊子夜了嗎?”
“看見了啊,他是九點多去的,大概後半夜一點多快兩點的時候出來的。”
彭曉苗微微點了點頭,陸青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楊子夜是摟着一個女人出來的事給忽略了——他覺得說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兒不合适,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彭曉苗。
彭曉苗倒沒有察覺他的遲疑:“嗯,這麽說,那個姓楊的說的倒是實話。”
“彭姐,”陸青對彭曉苗說的話大感意外,“你擔心他說謊騙我們?”
“對,”彭曉苗篤定地點點頭,她随後開始向陸青解釋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想法,“這個姓楊的現在求着我們給他提供素材,我怕他會編造一些假線索來……”
“會嗎?”陸青有點兒難以置信,“這也太不懂法了吧。”
“你懂什麽,”彭曉苗對陸青的說法非常不屑,“新聞裏造謠也不是沒有過,更何況是一個人說的話。再說了,從監控錄像裏也看不出那女人手上有這個紋身,憑他幾句話其實根本不能确定那個女人就是死者。如果到了最後我們發現他是在騙我們,他只要說一句記錯了,我們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青張了張嘴,他從來沒想過這裏面有這麽多道道,不過,他最終還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彭姐,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要不要再回頭找找能紋那種蛇頭的紋身店。”
彭曉苗搖了搖頭:“大海撈針,而且不一定有結果,先姑且從順着酒吧這條線查下去看吧。”她說到這裏稍稍頓了頓,“其實,就算那天的監控裏有他,也不能說明他的話就是真的。”
陸青知道彭曉苗口中的“他”指的是楊子夜,彭曉苗所表現出來的這種強烈的不信任感讓他心裏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對楊子夜有成見。
彭曉苗再沒說話,現在是晚高峰,她看着外面如織的車流,陷入了沉思。
好在路況并沒有難住陸青——他一邊開車一邊跟他在交管局上班的警校同學聯系,走了一條不算太堵的路線,用了大概三十分鐘就開到了地方。
雖然已經到了飯點,西餐廳裏卻只有兩桌客人。吳夢坐在吧臺後面百無聊賴地看着空蕩蕩的餐廳,直到彭曉苗和陸青走進來。
對于彭曉苗,吳夢并沒有做出什麽太特殊的舉動,而一看到陸青,她的眼睛立刻笑眯成了兩條線:“喲,小帥哥來了?”
于是陸青最害怕的事便發生了,他又開始遲疑:“嗯,來了……”他也不知道跟這位過分熱情的老板娘說什麽好。
“坐。”吳夢站起來,從吧臺上拿過一個菜單,把他們領到了裏面的一個桌旁。
彭曉苗和陸青面對面坐下,吳夢也坐在了彭曉苗的身旁:“想吃點兒什麽?”她的眼睛盯着陸青,就仿佛不認識彭曉苗似的。
彭曉苗從吳夢手裏一把抓過菜單:“讓我看看……還能吃什麽,不是意面就是燴飯,你這兒也沒有澳洲大龍蝦。”
“要不姐姐你去對面吧,那是希爾頓,要什麽有什麽。”吳夢這才扭頭白了她一眼,作勢要搶她手裏的菜單。
彭曉苗也假模假式地把菜單往旁邊一晃,好像是要躲開吳夢的手,然後才說:“海鮮燴飯配三文魚沙拉,給他來份煙熏鲑魚三明治配薯條。”
“好嘞,”吳夢也不填單子,“喝點兒什麽?威士忌,還是伏特加?”
“喝白開水,等會兒還要幹活呢。”
“喲,這麽晚了還沒下班啊……”
“行了行了,趕緊給我下單子,快餓死我了。”彭曉苗一邊說一邊推了吳夢一下。
吳夢站起來:“是是是,我的警花madam。”
吳夢去下單,陸青小聲對彭曉苗說:“彭姐,這……”
彭曉苗眨眨眼睛:“甭理她,就這樣。”
陸青還是有些為難:“可是這也太那個了吧……”
“吃完能打折,你還管這些呢?”彭曉苗說得輕描淡寫的。
他們點的東西很快就端上來了,而吳夢也給自己端了杯水坐在了剛才的位子上。
彭曉苗用勺子在燴飯裏扒拉了兩下,還沒開始吃,吳夢便說話了:“怎麽,等會兒還要查案子?”
彭曉苗放下勺子,轉過臉鄭重其事地說:“勞駕能別說這事兒嗎?正吃東西呢。”
吳夢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忘了你們的工作性質了。”
彭曉苗這才舀起一勺子飯送到自己的嘴裏:“真是,吃個飯也不消停……”她一邊說一邊咀嚼,聲音相當地含糊。
吳夢笑笑,喝了口水:“喂,孫佳嘉想找個機會聚聚。”
“聚什麽?”彭曉苗問,“她不是剛過完生日嗎?”
“又不是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才能聚會,孫佳嘉寂寞了,閑得沒事了,想找人陪她,不行嗎?”吳夢的語氣不知怎麽的開始有些不大對頭了。
“說得也是,人家是大小姐,不用上班,讓人伺候慣了……”彭曉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頭,她轉向吳夢,“她又怎麽你了?”
吳夢氣呼呼地:“她又跟我提她上回打着我的旗號跟人上床的事了,還說她這次又遇上了那個人,跟我說讓我小心點兒,萬一那人要打電話過來,不準我搶她的男人,媽的。”她越說越氣,到最後忍不住連髒話都甩出來了。
彭曉苗卻有些忍俊不禁:“原來就這破事兒,你怎麽說的?”
“我說讓她放心,我現在有個又年輕又帥的警察帥哥給我,才不稀罕她手裏那種老男人呢。”吳夢一邊說,一邊瞥了陸青一眼。
陸青立刻漲紅了臉:“怎麽……”他本想說“怎麽會扯上我的”,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彭曉苗在哈哈大笑之前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怕把一嘴的飯粒全噴到陸青臉上。半天,她才平靜下來:“你還真敢說。”
吳夢悻悻地說:“你沒看見她那副嘴臉,鼻孔都快沖着天了。”
“可惜了我們這小帥哥,讓你們這麽當槍使。”彭曉苗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青一眼,而陸青埋着頭開始啃他的三明治,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她不是說要聚嗎,你還去不去?”彭曉苗轉回了剛才的話題。
“去,當然去了。”
“你都恨成這樣了還去?”
“廢話,反正是她花錢,我就拼命吃好的喝好的……”
彭曉苗看着吳夢搖了搖頭:“你這不是報複孫佳嘉,你這是報複社會。”
吳夢的情緒這才平複了些:“哼,反正……”
“甭反正了,你這就是吃人嘴短。你這種心态就跟我們到你這兒來一樣:明知道你會變着法調戲我們這位小帥哥,我還是得來,就因為第一你不會給我吃地溝油,第二你能給我打個折。”
“噓……”吳夢一邊示意彭曉苗閉嘴,一邊迅速掃視了一眼大廳裏那兩桌食客——她害怕他們聽到彭曉苗說“打折”。
彭曉苗等她扭回頭來,才接着說:“所以我說你也別那麽多抱怨了,當初人家不是還借過錢給你開這個餐廳嘛,總還是對你不錯。”
吳夢心頭尚有餘怒,但又不得不承認彭曉苗說的有道理,一時只能喘粗氣。
“我說你呀,就是開這個餐廳壓力太大了。”彭曉苗的語氣老氣橫秋的,說話的口氣活像老娘開導兒女。
吳夢被她說到了痛處,立時沒了精神,頹然趴在桌子上:“我有什麽辦法……”
“你也不說偶爾停業一天,給自己放個假。”彭曉苗提出了建議。
“不可能……”吳夢搖着頭,“一天不開,一天就沒收入,房租可還得照交。”
“行了我的妹妹,別鑽在錢眼裏出不來了。掙錢的時候多了,歇一天又能怎麽樣。我看你現在這種幹法,不累死也得累瘋了。”
“歇一天也不知道幹什麽,”吳夢忽然有點傷感,“為這個餐廳把什麽都耽誤了。”
彭曉苗看看她,心裏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憐她:“歇一天出去吃飯啊,看電影啊,怎麽不行?就算在家睡覺看電視,也能休息一下吧。”
吳夢搖搖頭:“真要是一天不開張,我真能瘋了,不管那天幹什麽。”
“你這是強迫症。”彭曉苗給吳夢做了診斷,同時她對吳夢的固執也感到無可奈何。
“随你怎麽說吧……”
“要不,”彭曉苗的心裏忽然靈光一現,“讓我們這小帥哥陪你一天?”
陸青完全沒料到彭曉苗會說出這話來,要不是每口咬得都不大(他不想給兩位女士留下一種他狼吞虎咽的印象),他可能當場就把嘴裏的東西全噴了出來。再擡頭看看彭曉苗,卻發現她的表情一本正經,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你別逗我了,”吳夢還是懶洋洋的,“人家能樂意?”
彭曉苗笑起來了,她察覺到吳夢并不排斥陸青,于是她問陸青:“陸青,你樂意不樂意?”
“我……”陸青張口結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成了焦點的。
“那就是樂意了。”彭曉苗轉向吳夢,“你挑個日子,我給他安排假期。”
吳夢也笑起來:“你這也……”她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了。
“就這麽定了,”彭曉苗一副大包大攬的姿态,“你吳老板負責放假一天,陸青你負責陪吳老板一天。”
吳夢和陸青同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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