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案件一】真相大白
嚴雲啓對小厮道,“你和小杏有私情的事情,有沒有對什麽人說過?”
小厮磕頭不止,“這件事事關重大,小的并沒有敢跟什麽人說。”
嚴雲啓點頭,思量一陣,“小杏從小被賣到王府裏來做丫環,孤苦無依,沒有家人。她把終身托付于你,又因你而死,你說應該如何?”
小厮看嚴雲啓的意思,是要給小杏一個說法,連忙道,“但憑王爺吩咐。”
嚴雲啓沉吟一會兒道,“她的屍身還在府衙,你把她領回來安葬好,和她的牌位拜堂成親,歸入你族譜之中,也算給她個名份和歸宿。”
如此,将來小厮若娶妻生子,小杏身為原配,也起碼有燒香拜祭她的人。
小厮連忙應承,心中也是為小杏苦澀。
嚴雲啓道,“帶寧神醫去那個石榴樹那裏看看情況。”
小厮連忙應着,帶了寧無心出去了。
嚴雲啓思索,石榴樹是個關鍵線索。
那個兇手既然能把小杏半夜三更引出來,必然是通過石榴樹給她發出了暗號。
他是怎麽知道這個暗號的呢?
嚴雲啓喝着茶,心中已經形成一個答案。
能夠成為兇手的,也就那幾個人啊。
但是,自己現在一點确鑿證據都沒有,如何逼的真兇現形呢?
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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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寧無心帶着小厮回來了。
寧無心在嚴雲啓耳邊道,“石榴樹的位置很偏僻,就在牆角。樹面對的牆的位置,根部有一個小凹槽,紅石頭就是塞在凹槽裏的,不注意的話,根本不能發現。”
嚴雲啓點頭,此事不出他所料。
他對小厮道,“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
“王爺請說。”小厮心中叫苦,怎麽還有事?
嚴雲啓叫其他所有人退下,大廳裏只剩寧無心和包慈,才道,“我要你去府衙的大牢住幾天。”
小厮立刻打起哆嗦來,“王爺,小的真的無罪,也願意娶小杏為正妻。請王爺饒過小的一命。”
嚴雲啓笑了笑,直把小厮笑的毛骨悚然,磕頭不已。
只聽他高深莫測道,“叫你去坐牢,不過是裝個樣子。你不去,我這裏就找不出兇手。你若不去,就真讓你做兇手,你去不去?”
小厮心中叫苦,就算去了,要是王爺找不出兇手,自己豈不是也要做兇手?
他央求道,“只是……裝個樣子?沒有嚴刑逼供?”
嚴雲啓不說話,只是慢慢喝茶。
小厮等了半天,王爺連個保證也沒有,自己卻別無他法,只好道,“但憑王爺吩咐。”
嚴雲啓喝茶喝了半天,直把小厮弄的提心吊膽,才叫了侍衛進來,叫他們把小厮送去府衙。
臨行前,他又對包慈囑咐了幾句話,叫他親自将小厮送過去,囑咐藍尚君不可以用刑,只在他牢房裏待幾天,同時把小杏的屍身收了,準備安葬。
包慈這才帶着幾個侍衛和小厮走了。
嚴雲啓皺眉,兇手到底是哪個,怎麽逼的他承認呢?
手上證據不足,這實在是一件難事。
寧無心站在旁邊,為他倒茶端水,一句話也不說,并不打擾他思考。
嚴雲啓道,“念之,你說,兇手為什麽把小杏的指甲蓋給掀走了呢?”
寧無心皺下眉頭,聳聳肩膀,“不知道。是殺了人留作紀念吧。”
嚴雲啓眼神一懔。
他一開始就是這麽認為,現在連念之也是這麽想,只怕真是這麽回事。
要是果真如此,只怕他們碰到的是個——
嚴雲啓站起來,“念之,随我去一趟府衙。”
“去府衙?要做什麽?”
“見仵作。”
寧無心扶着嚴雲啓剛要出門,只聽遠處一個仆役前來禀報,“啓禀王爺,府衙楊仵作求見。”
嚴雲啓心中一喜,連忙道,“請他進來。”
自己剛才還在思考如何勸說仵作,想不到這個人竟然來尋自己了。
此案果然有望!
兩人在大廳裏坐好,楊仵作佝偻着背進來了,似乎有重大心事,顯得十分蒼老。
一進大廳,他就捂着膝蓋,一邊叫着王爺,一邊艱難的跪下來行大禮。
嚴雲啓連忙微笑道,“仵作免禮。”
接着,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人家請坐。今日可好?”
楊仵作不敢坐下來,只在旁邊站好了,“勞煩王爺挂心,小人實在擔當不起。”
嚴雲啓微笑不語。
楊仵作清清喉嚨,幹澀道,“小人聽了王爺和神醫的話,昨夜思慮整宿,一夜沒有睡好,覺得良心難安。此次來見王爺,是要告訴王爺關于此案的事情。”
嚴雲啓心中有些激動,連忙吸一口氣,“老人家請說。”
楊仵作臉色有些沉痛,“小人在和州府衙當仵作只當了兩年,小杏這個樣子的女屍卻不是第一次看見。”
嚴雲啓眼睛一眯,“仵作請講。”
“小人知道這裏面事關重大,每次遇到這樣的女屍,都多留了一個心眼。算起來,小人已經見過了四具女屍,都是殺人奸屍,右腳趾蓋被掀走。”
嚴雲啓皺眉,自己預料的果然不錯。
掀指甲蓋這個行為,實在像極了寧無心所說的取走戰利品。
這麽做的人,通常十分享受殺人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個慣犯。
而且,兇手冷靜兇殘,這一系列的殺人穿衣懸屍,兇手似乎都有條不紊,絕對不是生手能夠做出來的。
寧無心倒是有些驚異,“之前的案子破了嗎?”
“兩案至今懸疑未解,另外兩案判了兇手,已經……斬首。”
嚴雲啓臉色陰沉起來,“只怕也是用了刑吧。”
仵作垂下頭,咬咬牙,反正今天是要豁出去了。
他朗聲道,“當時兩個兇手一直都喊冤枉,一個熬不過大刑,認了。另外一個被大刑折磨的昏死過去,是失去意識時畫的押。到死都不肯承認的那個,據說以前得罪過藍知府。”
嚴雲啓心中大怒起來。
這種冤獄之事,簡直到哪裏都是一樣!
藍尚君這個官,自己早晚有和他對上的一天!
他平靜一下心情,對仵作溫聲道,“今天老人家對我說的事情,千萬不要外傳。如果藍知府問你今天來我府上什麽事情,你只說我叫你來講說小杏屍體的事情。”
仵作眼中已經熱起來,哽咽道,“王爺不必挂心小人。小人一把老骨頭,能得遇青天大老爺,是小人的福分。只要王爺能找出兇手,為死去的女子報仇,小人死而無憾。”
嚴雲啓低下頭來,寧無心也默默無語。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嚴雲啓細細問了那之前四個女子的身份和死時的情況,把幾個案件都了解清楚,老仵作才慢慢走了。
寧無心沉默半晌,“王爺心中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了嗎?”
嚴雲啓慢慢點頭,“他只怕已經作案很久。發現屍體的有四起,沒發現的只怕更多。他以為無人抓的住他,這次竟然在王府裏作案,本王一定把他揪出來。”
寧無心眼睛一亮,“是誰?要怎麽抓住他呢?”
嚴雲啓微微一笑,“叫包慈把我們昨晚選的十二個侍衛叫過來。同時,宣布殺死小杏的兇手已經被抓住送往府衙,王爺高興,要設宴慰勞對此案貢獻過的人,請他們在花園裏吃飯!”
寧無心馬上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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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王府花園裏燈火通明,一片歡笑之聲。
劉統領坐在上座,就在嚴雲啓下手位置,和寧無心相對。
王府裏幾個管家,捉住小杏情人的幾個侍衛,小杏的幾個姐妹和管理王府花園的幾個園丁也都帶着他們的家眷坐在下面的席上。
大家全都向王爺和他身邊的絕色神醫輪番敬酒。
劉統領笑道,“王爺和神醫神機妙算,竟然捉到殺人兇手,實在讓人佩服。”
嚴雲啓笑着說慚愧。
劉統領又對着二人吹捧幾句,三人相談甚歡。
不多時,一個侍衛來到寧無心身邊,耳語了幾句。
寧無心在嚴雲啓耳邊微笑着,不動聲色道,“王爺,你要找的那個東西沒找到。”
嚴雲啓臉上平靜無波,輕聲說道,“應該不好找,那就去準備下一步吧。”
說完,他繼續和大家飲酒作樂。
寧無心連忙和侍衛吩咐了。
侍衛領命之後,立刻退下。
又過了一刻鐘,嚴雲啓臉上已經泛着紅暈,哈哈大笑道,“今日實在盡興!大家繼續吃喝,盡興為止!本王不勝酒力,要去休息了!”
大家連忙從席上下來,跪着送人。
包慈和寧無心把哈哈大笑的嚴雲啓扶着走了。
不多時,劉統領也退了席,花園裏只剩下一群侍衛和下人。
沒有了上司主子,所有人都放了開來。
一時間,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吵吵鬧鬧,不成體統。
正熱鬧的時候,突然傳來幾個人的喊叫聲,“不好了!南院走水了!好幾個房間都被燒了!”
席上的人尚未喝的大醉,大家馬上吵鬧大叫,呼喊救火,一時間紛亂無比。
幾個管家怒叫道,“快從湖裏取水救火!”
衆人紛紛攘攘,全都去找水桶臉盆,跑去救火。
一到南院,果然見幾個房間裏有濃煙冒出來,院子裏已經亂成一團,很多人在跑進跑出。
一個人一見到這種情況,心裏焦急。
他的房間就在冒煙的屋子旁邊。
裏面,有他十分重要的東西。
他咬咬牙,要是那個東西不見了,他實在不舍得的很。
他看看周圍,又看看房間,要是現在沖進去,只怕還來得及。
想到這裏,他再次匆匆環視四周,确定無人注意他之後,他飛似的沖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的拿走了一樣東西,又挖出了自己積攢的銀兩,沖了出來。
一出來,寧無心和幾個侍衛已經站在門口。
他眉頭一皺,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寧無心一個眼色,幾個侍衛立刻将他拿下,把他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
接着,幾個仆役打扮的人腰酸背痛的走了出來出來,滿臉黑灰。
他們手中都端着一個很大的炭火盆,那黑煙就是從炭火盆中出來的,南院根本沒有失火。
寧無心接過東西一看,原來是一個孔雀小雕塑。
他把雕塑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臉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王大叔,你一個管理王府草木的,怎麽會這麽重視這樣一個風雅的東西,拼了命也要救?”
被叫做王大叔的男人臉色陰沉。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設好的圈套,就等他跳進去嗎?
兇手不是小杏的情人,已經被抓到了嗎?
怎麽又尋到他的身上?
他們到底已經知道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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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王大叔的男人被幾個侍衛帶到大廳,跪在嚴雲啓的面前。
嚴雲啓慢慢喝着茶,不說話。
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臉色陰沉,卻不驕不躁,就在下邊跪着,什麽反應也沒有。
嚴雲啓微笑道,“王易簡,年四十三歲,和州府人氏,五年前來到王府做園丁,娶妻白氏,無兒無女。”
王易簡聲音絲毫不起波瀾,“不知王爺把小人押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嚴雲啓單刀直入,“意思就是你是殺小杏的兇手。”
王易簡輕哼一聲,“王爺何出此言?”
嚴雲啓慢慢喝着茶,緩緩道,“小杏死的那晚,是自願與人相會,說明有人知道了她和她情人的聯絡方式,在西院的石榴樹下埋了一顆紅石頭。紅石頭平時埋藏的十分隐蔽,除了掃地的和管理那一區草木的,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麽人會注意到這些。”
“王爺說的,小人完全聽不懂。就算小人管理那一區的草木,也不見得一定是小人殺的人。”
嚴雲啓冷笑道,“話的确是這麽說。但是我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王易簡不說話,卻冷冷盯着嚴雲啓。
嚴雲啓繼續道,“這個殺人兇手做下的案件不止這一件,幾年前開始就已經屢次行兇。行兇,就要有作案時間。我查看你們幾個人的資料,其他人都不常出王府,只有你因為要采辦種子的緣故,經常出門。你的嫌疑又深一層。”
王易簡冷笑一聲,“小人鬥膽問一句,王爺可有證據?不過王爺既然已經認定是我,把我送去府衙嚴刑逼供即可,根本不需要證據。”
嚴雲啓喝着茶,緩緩道,“這些被殺的女子,有的已婚,有的未婚,卻都有共同之處,就是她們都有相好。這個兇手,不知以前遇到了什麽事情,對這些女子恨意極大。”
王易簡的臉上閃出陰狠之色。
嚴雲啓對寧無心道,“念之,東西可找到了?”
寧無心将雕塑放到嚴雲啓手上,并把幾塊從雕塑上掰下來的東西放在他手上,“王爺,這是個孔雀小雕塑。我剛才仔細看了看孔雀的羽毛,從上面拆下來這些東西。”
嚴雲啓摸着拆下來的東西,将它們散落在王易簡的身邊,赫然是人的指甲。
“這些女子身上的東西,你必定日日撫摸,仔細回味當時将她們殺死時的情景吧。房間失火,你也對這些戰利品不舍得的很,一定要把它們救出來吧。”
王易簡不說話,臉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恍惚起來。
嚴雲啓對寧無心道,“一共多少片指甲?”
“一共是十二片。”
嚴雲啓嘆道,“十二片指甲,就是十二個人,你做下這麽多的案件,究竟是為了什麽?”
王易簡還是不說話,過了半天,突然大笑不止。
嚴雲啓嘆道,“今晚先把他關起來,明日送府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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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易簡平靜下來之後,道出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他在講述的時候,十分冷靜,甚至隐隐帶着一種興奮和迫不及待。
他和另外一個園丁負責西院的草木已久。
近一個月,兩人都發現了石榴樹下偶爾會有紅石頭。
另外一個園丁并不在意,王易簡卻長了一個心眼。
一天早上,他已經處理過石榴樹,再次經過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小厮在旁邊鬼鬼祟祟。
小厮一走,他馬上去查看,果然看到樹根凹槽處多了一顆紅石頭。
小厮長得清秀好看,他對這方面的事情又特別敏感,立刻聯想到這個小厮說不定是有了人。
暗通款曲之人,多數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他馬上意識到,這個未必就不是一個聯絡方式。
此處十分偏僻,平時也沒有多少人經過。
于是,他立刻開始仔細回想,這段期間有什麽女子經常過來轉悠。
這一想,就想到了小杏身上。
小杏無論是做事還是回屋都不應該經過這裏,最近卻時常看到她的身影。
他想,這兩人肯定有事情。
只怕已經成了好事了。
此念一出,他再也忍受不住,血液沸騰,立時就想把她殺了。
于是,當天晚上,他便在小厮門口不遠處候着。
果然三更過了不久,小厮就出來了,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圍半天,來到了花園假山中。
王易簡悄悄尾随在後面,躲在暗處觀察。
過了不久,一個穿了裙子的身影也走進了假山洞裏,裏面隐隐傳出低微的聲音。
王易簡嗜血的欲望慢慢升騰,根本忍受不住。
府衙冤獄已經毫不稀奇,自己這麽多年也沒有事情,這次只要把她裝成吊死,自然不了了之。
就算查到是他殺,也肯定先會把小厮抓起來,絕對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于是,過了幾天,他也往裏面石榴樹下塞了紅石頭。
當晚三更之後不久,他就走來花園。
沒想到,這次小杏竟然來的比較早,正和他打了一個照面。
小杏一看有別人,擔心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立刻就要跑。
他發狠之下,将小杏的口鼻捂住,制服在地上,不小心在薄荷叢中翻滾了一陣。
接着,他便将小杏的口鼻捂着,不顧她的掙紮,帶到假山之中勒死。
之後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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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雲啓問道,“你為何對這些女子有這麽大的仇恨?”
王易簡的臉色陰沉不定,非常恍惚,最終說出了理由。
他的母親,是一個村子裏未婚先孕的女人。
他從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被人指指點點,被小孩子拿石頭砸,罵他是“雜種”“野種”。
母親在家裏時常哭泣,恨了的時候就打他踢他,罵他“為什麽要出生”,叫他“去死”。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他十五歲,母親過世。
他出外給富人家幹活,喜歡上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純潔幹淨的丫環,也就是他現在的妻子,想法設法把她娶到手。
娶到後的第一天,他卻恐怖的發現,自己的妻子原來已經沒了初夜。
他覺得受了奇恥大辱,惱怒卻不敢問到底那個男人是誰,怕自己承受不了這個答案。
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裏的人,這又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情,他無法告訴別人,心裏憋屈的難受,變得疑神疑鬼,對妻子的情緒時好時壞。
逐漸的,他開始對這樣的女人憤恨無比,認為她們傷害人的感情,罪該萬死,全部該殺。
八年前,他偶然間發現自己一個鄰居的女兒似乎和一個鄰家的男孩好上了。
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他身邊,他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厭惡,将那個女孩引到一處殺死,就地埋了。
自從那一次開始,他就發現這樣的殺人很能舒緩他的心情。
而且,第一次的殺人,官府連屍體也沒有找到。
他不禁膽大起來。
于是,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嚴雲啓和寧無心聽了不禁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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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嚴雲啓傳》
天啓六年,和王嚴雲啓一日得仙人點化,雖然凡眼不能視物,卻開了天眼,有斷獄之能。
和王府一丫環被發現吊死于柴房之中,和王不用大刑,三日之內破案,緝獲真兇。
此兇手已經犯案八年,殺死十二人,和州府一時間人人交口稱奇。
此案一破,兩起冤案被平反,司獄萬念遠被查出私用大刑,殘害良民,從吏部除名,一生不得錄用,發配邊疆。
知府藍尚君有庇護下屬,知情不報之嫌,被罰俸祿三年,從此和州府斷獄之風立改。
聖上得知此事,甚為欣慰,賜嚴雲啓匾額“明察秋毫”。
從此以後,嚴雲啓破獲無數案件,深得民心,民間提到這位王爺,都稱他為“喊冤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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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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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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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