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案件二】複仇女屍

漆黑的夜,僻靜的小院,一個嚴密的小屋裏傳出了女人止不住的慘叫和男人的粗喘。

這個小屋做的十分牢固,只有一個窗戶,還被鐵杆隔着,像極了府衙的牢房。

“我就算被你折磨死……也一定要向你索命……”

凄厲怨毒的女聲在夜晚更加讓人心驚恐懼。

男人的粗喘漸息,低笑一聲,拉起女人的頭狠狠撞向牆壁。

撞擊聲伴随着女人的一聲慘叫,接着便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不多時,衣冠楚楚的男人從小屋裏走出來,“周正,把她處理了。”

周正臉上毫無表情,馬上進去屋內清理,一會兒便把一個麻袋扛了出來,用馬車推着,趕往城外的密林。

他走了很久,終于選中一塊地方,把麻袋扛下來,将它打開。

女人臉色雪白,身上什麽衣物也沒有,頭上身上鮮血遍布,還帶着許多燒傷。

她的雙眼睜着,讓周正覺得心裏一陣毛骨悚然。

他連忙把女屍放在一邊,自己開始鏟土。

過了良久,一個大洞終于鏟好。

周正急急忙忙把女屍推下去,只見那女屍眼睛還是睜着,讓周正猛地一陣心顫。

那雙眼睛,是在怨毒地看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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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晃晃悠悠的走着,外面飛雪連天,一片蒼茫。

一打開窗把頭伸出去,寧無心就能感受到那種自己幾乎要消失在天地之間的心曠之感。

他把窗戶關好,手裏捧着小手爐,把身體緊緊的靠在旁邊正在閉目養神的人身上。

他的身體較為寒冷,一到冬天就有點受不了,不像身旁的這個人,身體溫暖的很。

寧無心哀怨的想,自從那天喝醉酒之後,這一個月以來,王爺再也不肯和他睡在一起了。

那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到底自己做了什麽?!

一想起那天的事,他就覺得憋屈。

該灌醉的人沒有醉,自己倒醉了。

一覺醒來,自己睡在王爺的床上,王爺卻睡在躺椅上。

而且,當天早上,王爺就告訴他,二人在一起睡,多有不便,以後不可以了。

他無論如何撺掇利誘絞盡心思,那個人就是不肯再多說一句。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勾引成功,連以前有的福利也被取消了。

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成了一個謎。

真是讓他抓心抓肺狂暴不已。

寧無心再次往嚴雲啓身上蹭一下,摸上嚴雲啓的手。

沒有用手爐都暖呼呼的,真不公平!

嚴雲啓仍然閉着眼睛,卻把寧無心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輕微的揉搓。

這個程度的碰觸,屬于安全範圍。

而且,他早就發現寧無心十分怕冷,整只手冰涼。

“王爺,我冷……”寧無心這段期間對嚴雲啓冷慣了,連撒嬌都很生硬,“你不怕冷,抱着我行不行?”

簡直像是命令。

嚴雲啓對此卻已經習以為常。

他半躺着靠着馬車,讓寧無心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鬥篷将他包住給他取暖。

寧無心把臉靠在身邊人的脖子上,抱上他的腰,心裏有點欲哭無淚。

都抱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麽就是突破不了進入下一步?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啊?!

嚴雲啓在心裏嘆一口氣,兩人……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吧。

他不着痕跡的親着他的頭發。

我明知不能這樣和你繼續下去,卻又舍不得放開,這種心情你能不能了解?

寧無心問道,“王爺,李少言那封信,你是怎麽看的?”

嚴雲啓的臉色嚴峻起來。

三天前,嚴雲啓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原來的嚴雲啓在年少時的陪讀,李少言寫的。

後來嚴雲啓去了封地,李少言則繼續留在仕途,兩人很久不曾聯系。

李少言的信十分唠叨,先是花了幾張紙敘述了多少年不曾相見的思念之情,又提起自己近幾年的情況,接着說嚴雲啓這幾個月在京師很紅,皇上多次提到他,說他斷案如神。

最後,他終于進入正題,說家裏最近發生了一些怪事。

李少言的父親名喚李奉天,是當朝一品威武将軍。少言乃是他長子。

最近,父親的一個貼身親信,名喚周正的,十幾日前開始瘋瘋癫癫,說家裏有鬼,時常抱着頭哭泣,有時又不住的叫喊。

有些仆役也十分驚吓的說,晚上去解手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在院子裏飄行。

鬼魂之事,少言向來是敬而遠之,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只不過,父親五十大壽将至,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的房間裏卻懸挂了一段白绫,上面寫着八個字,“殘虐之恨,血債血償”。

那段白绫底部繡了一朵梅花,乃是一個死去的丫環,名叫銀霜的所繡。

府裏一時瘋傳,銀霜失蹤已久,難道已經死了,還來尋仇?

為什麽和李将軍尋仇呢?

李奉先習武多年,現在時至嚴冬,晚上睡覺時又把門窗關好,有人晚上進入房間的話,他一定能發現。這片白绫,實在是十分詭異。

李奉先雖然嗤之以鼻,少言卻思來想去,父親生辰快到了,就怕會真的出什麽事情,就瞞着家人找到了嚴雲啓,想請他來為自己出出主意。

李少言的信,的确讓嚴雲啓起了興趣。

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有人在宅內裝神弄鬼,這樣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所以,他決定去少言家裏看看。

藩王在封地,本來沒有皇帝诏書不可以進京。

但是皇帝十分疼愛自己這個瞎眼的弟弟,特準他随時進京都好,不用诏書。

這倒是給了他方便。

嚴雲啓皺皺眉頭,不說話,垂着眼睛思考。

寧無心撇撇嘴,把頭埋在嚴雲啓胸前,慢慢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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