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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呀呀……

烏鴉蹲在樹墩子上,兩只蒲扇般的大膀子呼嚕住它那顆奇小無比的尖兒腦袋。

發出呀哦,哦呀,呀呀哦之類一些怪動靜兒。

梁冬趁機一手沖後環住夏暖那抹腰,想要帶人溜走。都摟了兩個晚上了,可再次手裏握住實物時梁冬依舊還是免不的剎那愣了一下。

真他媽細啊。

男人再瘦,瘦到皮包骨可那天生的男性骨架也是擺在那。平平板板,要說摸上去跟塊兒搓衣板那都是擡舉了。

但夏暖腰就不一樣兒,兩側都帶了往裏窩的弧度。閉上眼睛都跟抱個娘們似的。梁冬想或許在母體裏夏暖就應該是個小女孩兒。他梁冬注定的媳婦兒。

只是半道途中的,夏媽吃多了啥就給整變異了。才叫夏暖多生出塊兒下頭那多此一舉的玩意。

梁老爺子和夏老爺子年輕那會兒就是一個隊的先進知青。

下邊兒這輩兒的梁爸夏爸年輕時候更是你幫襯我,我提攜你的。這幾年兩家當家人在所裏位置都基本沒差個上下。

梁媽懷孕比夏媽早小三月,懷子六月時梁媽彩超做出個小子來,夏媽彩超出是個丫頭。正趕上那會兒梁冬正在母體裏不安分着要出來透氣透氣。

名字一定,嘿,這不天作之合麽這,冬暖夏涼。多好啊!

倆家當時就把這門親事給定了下來。

之後的數年梁媽一瞅着夏暖都還老感慨了,小暖真是個俊小夥兒,你說你要是個小女孩兒,以後跟你冬冬哥多好啊……

那時候正趕上倆小孩兒還都小,剛冒話兒。天天吱吱呀的相互唠的可歡了。也都是沒到上幼兒園的年齡。

倆小孩兒是天天擱炕上抱團兒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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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還是嬰孩時也比夏暖大上一些,一頭沖天毛,不如夏暖的乖順。老稀罕這個跟他不一樣的小白孩兒了。

撅起嘴直老上去親,一整就能果夏暖一臉的唾沫星子濕,均勻透了。

夏暖更要命,一被親就樂咯咯的,小手拿着手絹把自己小臉兒一擋,跟他媽小雞崽兒似的招梁冬稀罕。

那會兒梁家剛買進的大彩電,電視裏頭海飛絲廣告可火的不得了,梁冬就跟耍雜技似的在床上把自己腦袋當撥浪鼓搖,逗小暖玩兒。

這又可感慨壞了梁媽,真是越瞅越是唉聲嘆氣直憂愁。怨老天不給夏暖能成他老梁家兒媳婦的機會。

梁冬手裏一抓夏暖腰上肉,心裏操。他媽的,腰你媽生的這細以後能滿足你媳婦兒麽夏暖你個小騷狐貍。

瞅着夏暖低垂着頭的通紅側臉,梁冬是怎瞅怎不是滋味兒。手一勁兒往腰下探,似有似無撩撥夏暖鼓翹的臀瓣。

這他媽不該是老子的媳婦兒麽,媽的。

呀……呀呀……

怪聲兒驚醒夢中人,梁冬手叫燙了般縮回來。心裏這頓亂的啊,手像是摸了什麽病毒,自以為不着痕跡的在右褲管又磨又蹭,像是要抹黑什麽。

抹黑了,就沒發生過。

夏暖把他歪了歪的頭回正,神色黯然。

呀……呀呀……

唰唰唰……

夏暖只感到渾身都是一沉,整個人像是被抛到大氧層上空呼吸一窒,迅速自由體降落堕入無邊的黑暗……

梁冬沒操出來。

只顧着要拽住已經飛出的夏暖,對身後是什麽東西發出的唰唰唰也沒來急細看。梁冬沒拽住夏暖,甚至說都還沒等看到夏暖那個自由體落地。

就感到眼前唰的穿過一道白影兒,梁冬被撞一晃晃兒,咋說呢那觸感。軟軟的,毛毛的,還有點兒紮臉兒。

咦,頭咋暈呢?

梁冬有些站不住了,原地晃幾步,使勁兒甩甩頭,眼睛眯起來仔細辨認就在他不遠處的那大團白。暈眩感讓梁冬不得不倒地。

手裏還不忘了他僅有的保護武器。

往起拽拽,咦?

梁冬低頭使勁兒的眯眼兒瞅。

呀……呀呀……

混沌的睡意席卷上來,梁冬硬挺着看清了才徹底癱軟。,臨閉上眼瞳孔驟縮。那聲兒,也始終都沒能操出來!

五步外足有一頭成年象般大小的巨大白兔子閃動閃動它那雙紅到浸血的大眼睛。歪頭略顯呆傻。頓住片刻一步邁一步的晃悠到癱軟在地的梁冬身邊。

伸出前爪輕輕推一下,立即給梁冬周翻了兩個個兒。大腿根兒處紮進的麻醉針更深了深。

遠處樹墩子烏鴉騰起巨大的膀子兩下便打着圈兒的停到巨兔腦袋上:“呀,呀呀……”

兔子歪頭,兩顆手掌般大的大板牙噗噗聲兒,周圍還順一排麻将牌大的小牙……

四肢靈活一步到梁冬身邊給叼起來,兩步接近夏暖,一同叼住。兔子回頭望着烏鴉。

呀……

膀子展翅成形,迎風轉成一個三百六十度,尾巴也展成一道扇子狀。再轉回旋的瞬間青蔥郁郁的無邊森林隐遁了般,如同一下轉換了舞臺場景,到一望無際的堆滿了金黃稻谷的世界。

烏鴉盤旋在半空中呀呀呀……

路面只見一只碩大雪白的巨兔疾馳在無法測量的稻谷之上。腳步輕盈,身姿煞爽。兩顆白森森的板牙在陽光下散發着連高露潔都刷不出來的潔白色彩。

梁冬夏暖在兔兒嘴裏疊合着随巨兔奔跑的幅度晃蕩不止。

呀呀……呀呀呀……

就似在叫嚷着傻逼,傻逼呀……

——————————————————————————

梁冬覺着自個兒咋這傻逼呢,暈眩還在,梁冬仔細拔出深深紮進大腿根兒的針管,操,針頭都折裏頭了。

細小針孔浸出小血珠兒,挑出來後梁冬瘸着拐到夏暖邊上,照人的人中下去狠手。

也只讓夏暖就發出的細碎呻.吟。

梁冬還煩呢,先前對夏暖萌生上的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想法。這會兒瞅着夏暖就上不來氣兒,也沒有好态度。

站起來梁冬晃晃漸清的腦袋才看清這裏。

明顯是小房兒,一眼掃過都了于眼底。

木頭凳子木頭的床,上頭鋪滿的已經枯朽大半的幹稻草。兩根木頭柱子支撐房頂,地還算平。仔細瞅瞅,操。還他媽木頭的。

處處都在散發出一股腐壞濕木屑的味兒……

夏暖搖晃晃兒起身往梁冬那邊兒湊湊,也是仔細打量一通。屋裏光線陰暗,只一扇小窗,還被窗外生出的綠藤遮擋着外頭日陽兒。

還冷,藤蔓可擋不住外頭的大北風嗖嗖往進灌。夏暖扯扯梁冬:“你看清沒襲擊我的東西?”

梁冬哪好意思說他叫那玩仍兒給撞一下,手裏麻醉劑全他媽注自個兒身裏了。尬着臉沒說話。

夏暖見人臉色不善,怕不舒服。心裏一緊手就摸上人腦門兒探探,白着臉擔心:“怎麽了?哪兒疼是不是?”

呼開手,夏暖被梁冬給推幾步後退。沒準備一下撞到後頭支頂的木頭圓柱,悶聲悶氣,撞的這叫一個實誠!

本來先前叫那東西就拍到後背飛上天的,這下一撞,夏暖差懸兒一口氣兒沒上來哽住叫憋死。眼睛瞪梁冬。口氣可是委屈:“你幹嘛啊。”

梁冬眼見夏暖磕上去也是後悔的要抽死自己吶,臉色讪讪:“诶,沒事兒吧。”

“你來撞下試試。”

梁冬自知理虧,不敢瞪眼:“嗨,叫我看看。”說着就前走兩步。

夏暖死拽住衣擺子收緊不讓,也是憋氣兒的:“起去,煩你。”

“乖,我也不有意的。”大手往上使勁兒拽幾下也提不上去,梁冬可也來勁兒:“媽逼的,你他就不能,不能跟我消停會兒。”

夏暖扭捏,委屈的不行:“你推我……”

“我他媽蒙蹬的手沖你伸,你不吓一跳啊。”

夏暖全身皮都細,青起來道印子看上去還真有點兒吓人。其實也就摸上去感到疼,淤血了。沒傷到骨頭。

梁冬哪兒知道,可是自責壞了。

指尖兒輕觸,可也心疼,梁冬皺起眉來回撫,心思一動,舌尖兒順那條印子舔過一遍。親了幾親才算。

夏暖身子抖了下,場景感覺簡直熟悉得直酸鼻頭。

小時候夏暖叫梁冬帶出去玩兒抓螞。梁冬正是一蹦三尺高的時候,為了給夏暖抓只螞蚱堆兒裏的一螳螂。

傻逼玩仍伸手就往人前爪兒上抓,螳螂那人多精啊,小傻逼還能耐你了呢。一頓螳螂拳差懸兒沒給梁冬手給整個的叨下來。

胖乎乎的黑手上滿是土腥和血漬,梁冬倒沒什麽。

就是給夏暖吓夠嗆,碰着人淌血流兒的手嗚嗚嗚直哭。梁冬也是沒招兒,就哄夏暖說親親口子就不疼啦,也不流血啦,馬上就好啦……

夏暖上嘴就舔,把梁冬那全是土沫子的手舔的比他媽水洗的還淨。

縮縮膀兒,夏暖頭抵在圓柱上不出大豆的臉羞紅了:“也,也不疼!”

梁冬撂下夏暖卷起的衣服,頭也往夏暖直縮的頸窩子裏埋,悔的不得了:“暖暖肯定可疼了……”

木門不帶栓不帶環的,虛掩着。

梁冬推開立馬外頭刺眼的光就叫倆人都一晃眼,再睜開眼門就被風卷殘雲般又給緊緊關上,梁冬用身板死死頂住了門,腳抵住地上木板。

任是遇事也不慌的夏暖都要崩潰了,同梁冬一樣,死死擱身子抵住現在來說根本無用的殘破木門板。

對視一眼,梁冬脖子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清晰而抖顫,夏暖冷汗也下來了。悄悄更貼近梁冬一點兒尋找安全。

下巴颏擱上梁冬顫抖的肩膀,黑白分明的眼裏含帶驚恐,無言望着梁冬。

梁冬強做出笑,伸手摸摸夏暖慘白的臉,安撫:“沒,沒事兒,沒事兒啊暖暖,咱不開門。”

夏暖都帶了哭腔兒:“冬冬……”苦臉整個人都鑽進了梁冬懷裏。抱腰,夏暖閉上眼睛想,沒事兒。

很多年都沒再聽夏暖這麽叫過自己了,梁冬在先前還震驚的,這會兒得到了便有了莫大安慰:“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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