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诶他媽的呀,梁冬左右瞅瞅,上下再瞅瞅……

嘴啧啧的那叫個津津有味兒。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裏只欲一吐為快。可哪管梁冬再搜腸刮肚的呢,就是怎麽也無法找到無比貼切的言語,用來抒發一下他現在的一胸腔譏嘲。

夏暖叫梁冬給按在身後,只露出顆腦袋探到前邊兒笑笑。夏暖不同梁冬的認為,他甚至對這桌子上一蹦跶一蹦跶的東西甚感到好奇。

關上門的小木屋兒內其實沒有在外往進看的那麽陰森可怖。空氣還甚是幹爽溫涼。

但只能隐隐忽忽的看見前方的一張小木桌,上頭煤油燈正在要滅不滅的閃爍着,影射出燈旁一只跳動的老丁頭!

沒錯,就是老丁頭!

大小類似人參果,一只手就能給捏起來般的。身上披着斑紋袍子,露出的脖子顯示出它該是通身剔透的,頭上長着白白的長胡子。

如同功夫熊貓裏大熊貓阿寶的師傅小熊貓。瞅瞅那胖度也都不相上下。

額上的褶子堆積成王字形狀。眼睛賊大,在這黑夜裏顯得明光铮亮。

仔細再一琢磨,卻也活似一只存在了上千年的老王八。

那眼睛轉的,诶呦他的媽啊,梁冬哆哆嗦嗦的逗樂兒。

嗖……一個暗器飛過來。梁冬伸手一擋,才發現是從老王八身底下飛出的本兒皺皺巴巴的破書。說書都是牽強。

破破爛爛的頁與頁見都牽連不上了要。

看得出這還是本兒一頁一頁都是手工針線縫在一起的,瞅這歪歪扭扭的手工活兒糙的。梁冬随手翻兩頁,就被那裏頭誇張的抽象插畫搞的一頭倆大。

夏暖好奇,也跟着翻兩下:“天書?”問向桌上的人參果,顯然,夏暖也還蠻跟得上這個世界的思考方式。

梁冬跟着猛翻幾頁,這些純手工插畫無疑是看不懂的,好在梁冬細着看看,旁邊兒還有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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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潦草點兒,但是,還是看不懂啊……

梁冬他操啊!

這他媽跟夏媽開的診斷書有何兩樣?

夏暖從後接過書,給一個懂的神色。

“大爺,這到底是哪兒?”夏暖問了他本應第一個問出的問題。

人參果蹦蹦跳下桌子,說了也怪。人參果跳到哪兒那絲只有微微光的煤油燈亮便像舞臺上的聚光燈般跟照到哪兒。

夏暖怕梁冬出口得罪了人家,便硬拽着給人拉扯到自己身後。

視線跟随,袍子下的人參果身體好似沒有腳,活像只彈球,一跳一跳的前蹿!

跳到牆角櫃子邊,光亮也是太弱。夏暖只能看見人參果把頭鑽進裏,露着屁股撅在外一聳一聳。咿咿呀呀嘟囔這說着那……

夏暖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扒扒頭。說實話,夏暖确實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人參果以人類才特有的思維方式進行一場雙方都不會感到太困難的溝通。

最重要的是人家不會跟他撕破臉!

“恩,大爺。”夏暖不安的手碰碰手,才發現手裏還捧着人參果給的書。有了話題:“大爺,您給我們這個?是關于什麽?”

人參果拱着拱着把頭從櫃子裏伸出來,碰了一鼻子灰,從跳下來的地方原地一彈,縮成一顆球的人參果就桌子一滾。

又是那個抻着胡子皺眉思考的坐禪老王八樣兒。

怪裏怪氣的尖利調調兒:“關于你們為何而來,又能不能離開。”撚起自己的一長绺白胡子,人參果安然穩坐的樣子。

可是給夏暖驚喜壞了:“離開?我們怎麽離開?”

人參果聽後立即透明的臉上多了不耐,手裏一根小手杖戳着桌上咔咔響:“問問問,無知的人類啊……”人參果以手扶額,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書是給你當紀念的嘛,啊?麥迪文是從哪撿了你們兩塊不可雕的朽木!!”

音調兒雖尖而厲,砸進耳朵裏卻有如洪鐘之感。梁冬不禁捂住耳朵操,心想別再是這怪玩仍兒再練過什麽金鐘罩鐵布衫啥的可坑死人了!

人參果還在說:“你們聽不懂人話嘛,聽不懂就滾,滾你丫你們這些無知的存在。廢物,廢物,滾蛋……”

梁冬被震的根本說不出話。夏暖還欲急着說什麽,人參果便長袖一揮,狂風瞬間席卷住二人給帶出屋外,重重的摔到了一堆枯葉木枝上……

梁冬悶聲悶氣一聲低吼,夏暖晃晃叫給摔暈暈脹脹的腦袋。抱着書從梁冬身上爬起來,急忙扶起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

“冬冬,沒事兒吧?”

梁冬癱在腐朽大片的枝葉上直直望着天生黑漆的空洞,沒了再罵什麽的心思。手順着衣服裏摸摸,得,又叫給壓進去了。梁冬以手擋住眼睛,很悲憤。

進了小木屋,此時已是夜半。

小屋兒還跟梁冬夏暖最初醒過來時一樣兒,只是這會兒木櫃上多了一盞小燈,給人昏昏沉沉的感覺,空氣中浮動着浮灰兒。叫倆人使勁兒呼吸都不敢。

太嗆了!

不大的木床上鋪的幹稻草散發出腐朽味道,跟陳年木香混雜在一塊兒,倒也不難聞。只道叫人想昏昏欲睡。

梁冬過去幾把抓起稻草湊鼻子下聞聞,立即皺起眉:“操,這他媽怎麽睡?”

夏暖打進屋兒起注意便全都在人參果給的破書上頭,多虧了家裏有個當醫生的夏媽,夏暖從小耳濡目染,倒也多多少少認得些字體。

太過潦草的多推敲推敲可也還行。

聽罷,夏暖把書撂到一旁,過去安撫梁冬:“今天咱們對付一晚吧,明天我去找找這有什麽能用的。”着手把稻草在床鋪上攤勻淨,夏暖回頭背對着光亮摸摸梁冬的臉。

先前叫人參果打斷的寂靜尬尴又冒了出來,梁冬咳咳,覺着怪,但也挺舒服的。沒再跟以前那麽排斥夏暖,手攥着在自己臉上不安分的手磨蹭幾下,梁冬翻身上了床裏。

現在也只能這樣兒了。

倆人好像是身處狼窩裏的抱團兒小兔子,只有在對方那才能取以溫暖和安心。

梁冬渾身都酸疼,被那大白兔叼着颠簸一路就跟雲霄飛車走了幾遭。還不光颠,那兔子的大門牙賊硬,咯的梁冬現在後腰酸疼酸疼的。

從人參果處出來天也黑了,先前消失的麥迪文和那個大兔又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二話沒說,叼上梁冬夏暖就往回趕。

就麥迪文時不時呀呀呀的樂,傻逼傻逼的老叫,梁冬就擱心裏頭想,好家夥的原來你還有點兒自知。

天黑,樹林裏枝桠叢生,眼睛看不見實景的恐慌特別遭,況且還是在這麽個陌生地方。

一到地兒,就被白兔甩進這四壁漏風的鬼屋,梁冬操完剛爬起來,外頭就除了被大風刮呼呼的密草,早就不見了麥迪文的身影了!

不可置信的感覺現在才後知後覺出來,梁冬感覺現在就像,他盯着一個他明明很熟悉的字眼,然後越是仔細瞧,便越是感到陌生。

最後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字到底還是不是這字?

很奇怪的感覺。這些東西梁冬很熟悉,不覺可怕。就是在這夜深人靜裏,越想才越發糟心起來。懷疑這一切到底還是不是真的?

這一切究竟為什麽?這是個什麽地方?為什麽他們會來這裏?

想不通。

身上疼,腦子想的也疼。梁冬翻身對着床下還在木桌邊兒研究破書的夏暖,專注的盯着。梁冬擱心裏呵呵笑出來。

恩,還是他的暖暖真實!

帶笑的眼又變得深沉,無法自.拔.出來。他的暖暖呵,長這麽大了,以前總覺着他的暖暖變了。其實還是一樣兒的。

長開了,更好看了。

莫名感到心都酥了,梁冬疲乏,懶散着調子沖夏暖伸手去:“暖暖過來。”

夏暖正在研究第二頁的插畫,橫豎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旁邊兒的注解他需要紙筆等明個兒做一個詳細的筆記。

聽聲兒望過去,夏暖心瞬間一窒。梁冬溫柔的眉眼,以往的暴躁全隐匿了。“怎麽了?”夏暖也特別溫順,走過去讓梁冬拽着自己的手。夏暖蹲下來,胳膊拄着床邊兒對視。

梁冬手裏感受夏暖手指的細膩,困了:“抱會兒。”伸手帶夏暖上來。

夏暖心都顫了,臉紅的擡不起來:“恩。”

這時候倆人都無疑的脆弱,把頭抵在夏暖的頸窩,梁冬深深嗅着,感到不可思議:“身上咋還帶香呢?

“有麽?”

“有,可香了。痱子粉味兒。”

“恩。”

片刻。

梁冬更窩進去一點兒,床頭櫃上的馬燈在倆人不注意時滅了。

夏暖用手順着梁冬頭發,身子動了動:“冬冬?”

“恩?”梁冬都要睡過去了,帶着倦意哼哼兒。

“你在人參果那跟我說的這裏。這些人額……是什麽?”

“網游裏的東西。知道麽?”擡起頭在黑夜裏對上夏暖眼詢問。”

見夏暖搖頭,梁冬從窩進去:“我也弄不懂了,這他媽都是什麽啊,我今天認出來至少得有好幾種不同類型的網游人物都在。你說這叫啥?一鍋炖?”

不一會兒,梁冬又喃喃:“也不全是一樣兒,但也差不多。”

夏暖沒馬上搭話,過了會兒:“好懸啊。”

梁冬音調兒都懶下來了:“可不咋的,真他媽有夠雜交的。”不久又似自問:“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軟呢啊?”

呵呵呵的笑夠,梁冬在夏暖腰上不停摸着的手才停下來。找到個舒服位置閉眼要睡。

夏暖吐吐氣,不再說話。專心順着梁冬的頭發,幫人按摩一下好睡得香些。

梁冬在夏暖懷裏直蹿,手摸上夏暖在他頭上動作的手,話已經困的說不連貫:“腰,按腰,輕,輕點兒。”

“恩……你好好睡吧。”

手摸進衣裏,夏暖順着梁冬腰間線條輕輕按摩,手在流連,甚至探前還能清晰摸索到梁冬前胯勾鼓起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走一過間聽倆人說要跨年了什麽的,立馬酸氣都沖天靈蓋。

太鬧心,我這邊兒雪老大老大了,脖子還給扭了,反正那啥吧,祝大家都快快樂樂的。

都多吃點兒,養胖乎點兒,過年好都能在外面兒多待會兒多放幾支煙花。

減肥啥的那是開春該幹的事兒。

還有恩,以後的雙更比較多。就醬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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