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事情反轉得太快，震驚得大家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衆人包括女鬼自己，全部都看着地上嗷嗚呻吟的小狗崽懵了。

特別是女鬼，回神過後直接驚叫起來，“啊啊啊，我兒子呢！”

“嗷嗚，媽媽，寶寶痛痛。”

地上的小狗崽聽到女鬼尖叫，趕忙可憐兮兮看向女鬼，伸出四肢爪子做出想要抱抱的動作。

雖然長得有些青面獠牙，但這樣的動作是真的憨态可掬，少有女生看到不會心軟。

但問題是女鬼現在都是鬼了，而一個人就算變成鬼，也是生不出小狗崽的。

所以李芸芸此刻是完全生不出半點心軟，反而是強烈的驚恐：她的兒子呢？她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麽醜的小狗崽！她的寶寶去哪裏了？

“你把我兒子怎麽了？！”

李芸芸呲目欲裂的看向白湛，周身怨氣瘋狂增長，仿佛下一刻就要成為屠殺天下的魔鬼般。

衆人吓得紛紛往後縮。

白湛卻是淡定道，

“它不是你兒子，你根本就沒有過孩子。”

“不可能！你騙我！我有寶寶，我的寶寶還很乖，肯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李芸芸怒目尖叫，生意凄厲刺耳，雙手長出尖利的指甲就想不管不顧的向白湛沖過來。

父母之愛是人類天性，就算變成了鬼，這一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兒子的消失，讓李芸芸受到了巨大刺激。

但是随即白湛身上就亮起一層淡金色的薄膜，就将她灼傷彈飛。這就是功德金光的霸道之處，幾乎任何鬼物妖邪都無法靠近。

“你這個壞蛋！禽獸！你們都該死！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李芸芸血紅着眼睛爬在地上，不停地怒罵，嘶聲揭底，滿目怨恨。

她不可以沒有寶寶，那是她和她最愛之人的寶寶，是她僅有最幸福的存在之一。

血紅的淚痕從拿腐敗毀容的臉上滑下來，

“你還我寶寶，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只有寶寶了……”

“你還給我好不好，我放你們走，把寶寶還給我，求求你們了……”

“我沒有殺過人，我只是吸了這些人一點點功德而已，我想我的寶寶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寶寶死得好冤好冤，他投不了胎，我是孩子……”

女鬼渾身腐敗血淋淋的樣子很恐怖，但此刻趴在地上無助哭泣的樣子也很可憐。

衆人都有些觸動，這個女鬼雖然可怕，但生前遭遇也是真的慘。

當然，大家此刻能夠被觸動的前提，是他們一群人還沒出過人命，否則想法就要大大不同了。

白湛對女鬼的遭遇也有些同情，可無論是人還是鬼，都不可能永遠活在幻想和謊言中。

白湛直接目光銳利的看向旁邊還在裝可憐、裝單純的鬼面小狗崽，冷冷道，

“你想還想裝到什麽時候？雖然你們不是母子，但你到底在她肚子裏呆過，她百般呵護你，為你投胎操心勞力，你就這樣看她死了都還活在謊言裏，安心嗎？”

“嗷嗚～”

那鬼面狗崽聽到這話，可憐兮兮嗷嗚叫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睛裏帶着祈求，兩只爪子合在一起作揖。

看上去真是好不可憐又可愛。

但白湛卻毫無所動，直接割破手心，一個揮手，将附着金光的血液甩到了鬼面狗崽的身上。

“滋啦”霎時，鬼面狗崽身上就發出被燙傷的聲音，嘴裏更是凄厲慘叫“嗷——嗚——！”

“寶寶！”

女鬼看到這般畫面，臉色立刻露出擔憂着急之色，但随即想要奔過去的動作又遲疑住了。

顯然對方正處于矛盾中，覺得那鬼面狗崽可能是自己兒子，又可能是這群人變出來的怪物，着急又矛盾。

白湛見狀，冷哼，

“好，既然你自己不說，那我就幫你說。”

“嗷嗚，不許說，不許說！我是媽媽的寶寶，我就是媽媽的乖寶寶，臭道士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撕碎你，把你吃掉吃掉，吃光你的功德，吃光你的運氣，讓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做個倒黴蛋！”

鬼面狗崽龇牙咧嘴，語氣兇狠無比，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劃出痕跡。

但奈何開口說話就是一嘴的小奶音，除了長得吓人點，真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過這話剛說完。

一道身影就出現在它面前，鬼面狗崽身體頓時錯不及防的就被扔到半空，然後迎來狂風暴雨般的狠揍。

“嗷嗚嗷嗷嗷嗷～好痛痛痛～你是誰你竟然敢打我！嗷嗷好痛……嗚嗚……”

鬼面狗崽被揍得慘叫連連，四肢爪子在半空笨拙揮動。

這看似沒有見血的拳頭攻擊，卻遠比剛才白湛的攻擊更痛，拳拳頭打到了它的靈魂深處，內傷指數七顆星！

鬼面狗崽打出生活到現在，除了死亡那時，就沒有這麽憋屈的時候。

它倒是想求饒，但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卻絕對說不出那麽沒出息的軟話，就算是求饒，也是死鴨子嘴硬。

“嗷嗷，不準打了不準打了，住手住手！”

“嗚嗚，王八蛋住手，你知道我是誰麽？竟然敢打我，竟然還打臉！過分！嗷嗷～好痛。”

“嗷嗷嗚嗚，我要吃掉你，吃掉你，吃掉……！！！”

鬼面狗崽兇狠怒罵，咧嘴牙齒想要咬人，但說着說着，在對上一雙猩紅冰冷的眼眸時，全部戛然而止。

“你你你你！！！”

鬼面狗崽驚恐萬分的盯着面前的面具男子，突然間說話就不利索了。

“聒噪。”

秦靳淵掐住狗崽的脖子，冰冷的聲音響起，帶着鋪天蓋地的威壓，直接讓鬼面狗崽仿佛變成了啞巴。

“嗷嗚！”鬼面狗崽神色驚恐，身體吓得哆哆嗦嗦的抽搐，四只胖胖的爪子不停地發抖：好可怕好可怕，這個氣息好可怕嗷嗚～

衆人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

說好的大boss竟然這麽輕易就被制服了？這年頭水貨竟然這麽多的嗎！

白湛看了眼那邊，嘴角翹起愉快的弧度。

這才重新看向女鬼，繼續道，

“你當初自殺根本不是因為絕望，而是故意的吧。”

雖是在詢問，但卻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女鬼聞言，猛地擡起頭，瞳孔緊縮，“你，你……”

人群那邊。

杜經理三人也露出震驚之色，顯然，他們即便作為會所權限不少的經理，所了解到的事情也不夠全面。

“沒什麽不好知道的，讓人查一查，再根據線索邏輯，真相自然就推斷出來了……”

白湛舉起自己早早畫過保護符，所以此刻依舊還在正常運行的手機，朝女鬼晃了晃。

然後點開王秘書傳過來的資料，開始講述：

“李芸芸，女，24歲(已亡故)。y省雲錫市西河縣紅星村人，家中父母具在，有兄三人，20XX年考上京市東大，來到京市……”

打從進會所開始，他就感覺到這裏情況不太對了，山莊裏彌漫的鬼氣數量完全超出了一兩只鬼能夠形成的範圍和威力。

尤其是這些彌漫的鬼氣中，竟然還夾雜着絲絲功德福緣才會産生的光芒，就真是令人更加費解。

因此，他便給王秘書發了消息，一邊王秘書那邊調查白雲會所的事情，一邊從杜經理等人口中套消息，兵分兩路，雙重調查。

最後的調查資料，果不其然出人意料。

白湛看着鬼樣恐怖的李芸芸，語氣不疾不徐，緩緩講述，

“……杜經理他們說的真相其實也沒有問題，只不過他們少說了一部分。”

“當初你成為楊少女朋友後，受到了不少折磨和糟蹋，本來你早就絕望想自殺擺脫這種困境。但最終你放棄了，選擇繼續忍辱偷生，因為你愛上了一個男人，他叫趙航，也是會所裏的一名服務生，對嗎？”

“……”

李芸芸聽到詢問，沉默地沒有回答，趴在地上，眼裏卻露出掩飾不掉的思念和愛意。

是的，她其實早就想自殺了，楊少就是禽獸。可她最終沒有那樣做，趙航拯救了她，對方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黑暗冰冷的人生。

看到李芸芸這個反應，白湛搖搖頭，

“傻姑娘，你被騙了，趙航根本不是你的陽光，他跟楊少半斤八兩罷了。”

“你說什麽！”

李芸芸陡然擡起頭尖叫，雙眼血紅的死死瞪着白湛。

白湛直接把手機扔過去，用事實說話，

“楊少是個禽獸，這個趙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你知道白雲會所的前老板是誰嗎？就是趙航的父親……”

“當初趙家不小心得罪了楊少他爸，也就是現在F市的現任市長——楊全良。趙家因此破産，白雲會所轉手成了楊家的生意，而趙航父母跳樓自殺，留下趙航背負千萬債務。”

“趙航以前也是個養尊處優啃老的富二代，哪裏來的能力去償還這麽大筆的債？”

“再加上生活轉變的落差，于是他就只能另想辦法，打算揭破白雲會所地下埋屍數百的驚天慘案，拉楊全良下馬……因為這件慘案就是兩家人一起做的。”

衆人聞言，倒吸一口氣，“這地下埋了數百具屍體？！”

就連杜經理幾人也瞪大眼睛，臉色慘白的抱緊雙臂，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兒。

白湛擡頭看向震驚的衆人，嘲諷，“不然你們以為這裏怎麽來的這麽多鬼？”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許說不許說……”

李芸芸情緒激動，不斷尖叫，同時想要去攻擊頭頂一直正常進行着直播的航拍機。

但她的行為根本就是徒勞的，航拍機被白湛使用大量功德金光刻畫了保護符，普通鬼物壓根就傷不到半分，她的所有攻擊都被金光抵擋化作齑粉。

“不讓我說，是因為想要保護趙航嗎？我已經說過了，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而已。”

白湛同情的看向地上嘶吼尖叫的女鬼。

即便不忍心，但事實總是需要揭破的，

“趙航最初本來是想用百屍慘案拉楊全良落馬洩憤的，可是當他知道楊少對你做的事情之後，卻就改變了主意……畢竟光報複楊全良，哪裏有恢複他以前無憂無慮的富貴生活更美妙？”

“而你，就是他利用的目标……”

“當初你選擇向媒體曝光楊少的惡行，應該是想脫離楊少，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可你萬萬沒想到，楊少他爸是市長，手眼通天，直接讓媒體扭曲了事實。”

“你不僅目地沒有達到，還被辱罵網暴，甚至連你的家人都被收買了，反過來污蔑你。”

“那時你是真的絕望了，你覺得這樣的自己活着就是痛苦，也沒有資格再跟趙航在一起了。所以一念之差，你選擇了自殺變成厲鬼……”

“死後，為了幫助你的愛人和孩子，你放棄了去投胎的機會，寧願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守在這裏，吸取前來會所度假之人的功德福緣，然後轉送給趙航和你的鬼嬰。”

“李芸芸，你是個很偉大的母親和癡情的女人，可遺憾的是，你癡情錯付了……”

白湛說到這裏頓了頓，才最終揭開最殘忍的事實，

“你的選擇都是趙航故意引導的。你跑去媒體曝光之前，趙航就把你的打算告訴了楊少，否則楊少那邊怎麽可能反應那麽及時？如果你不信，你就自己看看我找人調查出來的證據。”

“趙航就是想你死，凄慘的死去變成厲鬼。”

“還有，功德光芒乃是鬼物絕對的克星，你是個厲鬼，竟然能控制這些鬼物吸收別人的功德福緣，你就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同樣是厲鬼，為什麽你的寶寶可以吃功德，而你卻觸碰就會受到傷害，你覺得這邏輯正常嗎？”

不符合邏輯的事情，就是存在問題。

“不，不是這樣的，趙航不會騙我的，他是喜歡我的……所有人都傷害我，就連我的父母家人都無恥的為了一點錢來污蔑傷害我，只有他喜歡我，不嫌棄我……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你是天師，是道士，你就是想滅掉我和寶寶，胡說八道騙我自亂陣腳，我不會相信你的……”

李芸芸不停地搖着頭，血紅的淚水不斷流出來，嘴裏一遍又一遍的說，無法接受現實。

這樣的事實太殘酷了，實在太難讓人接受。

可不管能不能接受，現實就是現實。

“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裏其實應該已經有了答案。這只鬼面狗崽根本不是你和趙航的鬼嬰，它是一只貔貅鬼魂……”

“我想，當了這麽多年厲鬼，你應該知道貔貅是什麽吧？傳說中的瑞獸，具有開運，辟邪，鎮宅之效。因為它在你肚子裏面待過，你才可以讓這些鬼物吸收別人的功德福緣。”

白湛不知道那趙航到底是從哪裏學到的轉運之術，又是從哪裏找到這只貔貅鬼魂的，現在結果的确是這只貔貅鬼魂助纣為虐了。

貔貅是傳說中開運鎮邪的瑞獸，所以即便成為了鬼魂，對方也依舊擁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和能力。

“不是這樣的，不是……嗚嗚，禽獸！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人渣！人渣！嗚嗚。”

“我那麽愛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他說他也愛我的，他不嫌棄我，他要和我結婚……我的孩子，我的寶寶……都是騙子！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殘酷的現實讓李芸芸大受打擊，再也堅持不住哭了出來，雙手重重錘地。

圍繞在她周身的怨氣不斷翻滾變濃，黑色的霧氣開始像血紅轉變。

這是黑衣厲鬼變成紅衣厲鬼的征兆。

“冷靜！”

白湛見狀，立刻雙手結印打在李芸芸頭頂，送過去一縷功德金光幫助。

厲鬼可不是說當就能當的，一旦成為厲鬼投胎的機會就渺茫了。黑衣厲鬼還有一縷生機，可變成紅衣，就算進地府遭受過十八層地獄受罰贖罪，想再投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那邊鬼面狗崽看到也是着急大喊，

“媽媽！媽媽不要！我是媽媽的乖寶寶！我沒有騙媽媽！哇嗚嗚，媽媽不要不要貔貅大人，貔貅大人最喜歡媽媽嗷嗚嗚……”

聽到鬼面狗崽說話，白湛想了想，終于将直播間給關了。

然後才沖那貔貅鬼魂冷道，

“最喜歡你媽媽，你還助纣為虐？”

“才不是才不是！貔貅大人才沒有助纣為虐，你這個臭道士，臭天師，不許胡說八道！”

“都是你媽媽才會生氣，才會想變紅衣，我要咬你咬你，嗷嗚汪汪汪！”

鬼面狗崽被白湛的話刺激得非常生氣，激動的想要撲上來咬人。

不過秦靳淵掐着它脖子，它整個身體都懸吊在半空，根本做不到這樣的動作，爪子揮動掙紮。

在它說要咬白湛的時候，腦門上更是又被秦靳淵無情冷酷的狠狠揍了一個拳頭。

“嗷嗚！”

“好痛好痛，貔貅大人不咬他了不要咬他了，嗚嗚，不要再打了，再打貔貅大人就要魂飛魄散了好可憐嗚嗚……”

鬼面狗崽被揍得嗷嗚哭泣，嚣張氣焰瞬間再次消失得一幹二淨。

在魂飛魄散面前，什麽骨氣都還是得抛到腦後去。畢竟死了還可以做鬼，做鬼再完蛋可就真死透了。

畏懼的看了一眼雙眼猩紅的秦靳淵，鬼面狗崽不敢再對白湛耍威風。

看向李芸芸的方向，一雙圓溜溜的銅鈴眼鼓着可憐兮兮的淚花，

“媽媽，我是媽媽的乖寶寶，媽媽不可以不要貔貅大人嗚嗚……”

“趙航是個大壞蛋，貔貅大人才不聽他的話。貔貅大人早就吃掉了他所有的福緣，他會不得好死的媽媽，大渣男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倒大黴，貔貅大人最喜歡媽媽，嗚嗚～”

“貔貅大人想投胎，要吃好多好多的功德，貔貅大人要和媽媽一起去投胎，貔貅大人想做人的寶寶，嗚嗚，媽媽不要不要寶寶……”

鬼面狗崽哭得稀裏嘩啦，透明的身體不斷在貔貅和人類嬰兒的模樣之間轉變。

軟乎乎的小奶音可憐兮兮。

李芸芸在看到對方熟悉的鬼嬰樣子時，頓時就心痛了，身上的血紅霧氣慢慢退散，變成原本的黑霧。

“寶，寶寶？”她不确定哽咽了一聲。

鬼面狗崽立刻點點，露出笑容，“是我是我，媽媽抱抱～”

一邊說還一邊伸出胖胖的爪子，做出求抱抱的姿勢。

畢竟相處了整整10年，聽到對方的小奶音，李芸芸就心軟了。

她正想爬過去。

卻再次被攔了下來，白湛淡笑，

“鬼話連篇。你要是真愛你媽媽，早就應該送她去投胎了，一個老不羞裝什麽大尾巴狼，真是不害臊。”

整整10年的時間，就算一個人吸收一點功德，也足夠讓李芸芸消除怨氣轉世投胎了，畢竟李芸芸沒殺過人，比較好超度。可現在李芸芸還是一只厲鬼。

“你這個臭道士！嗷嗚咬你咬你！挑撥離間的壞蛋，貔貅大人要吸光你的功德金光，讓你下輩子變成窮光蛋！倒黴蛋！”

鬼面狗崽被白湛的話說得又羞又怒，氣血上頭都把掐在脖子上的煞星給忘記了。

它死的時候都還沒有長大成年，它才不老，它就是寶寶！

小狗崽氣呼呼，

“我才沒有鬼話連篇，我是偉大又帥氣可愛的貔貅大人！我要和媽媽一起投胎，保護她，貔貅大人最愛媽媽了！你這個臭道士，水性楊花沒有人情味的渣男，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你這個狗東西罵的什麽？！”

白湛淡定的大師高冷範因為小狗崽的口不擇言破功，怒道。

他不是個小氣的人，通常不會把別人的話太放心上，但鬼面狗崽現在這罵他堅決不能容忍。竟然當着他男人的面罵他水性楊花，簡直不知所謂！

白湛憤憤，直接朝那邊秦靳淵喊，“老攻，給我揍他！”

秦靳淵聞言，二話不說就開打。

“啪啪啪啪”

“砰砰砰”

鬼面狗崽再次被揍得嗷嗚痛叫，一張本來就恐怖的鬼臉被揍得更加不能看了，鼻子眼睛歪得簡直慘不忍睹。

“嗚嗚，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真的要死了嗚嗚……大紅眼你為什麽要聽他的話，我沒有說謊啊，他就是個渣男！水性楊花的渣男！跟趙航一樣都是騙人感情的大渣渣，我看見他有兩條姻緣線的！”

“一條金色連着你，一條紅色連着他，他肯定背着你偷人啦！”

鬼面狗崽一邊嗷嗚哭叫，一邊仍舊死不悔改嘴硬的，胖胖的爪子指着那邊人群方向。

衆人好奇順着對方手指去看。

發現鬼面狗崽指的不是別人，正是錢宇。

錢宇一頓，然後臉色難看。

這烏漆嘛黑的東西，胡說八道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

秦攻：媳婦！你竟然有兩條姻緣線？！

白湛：……

人在家中，禍從天上來！

【攻受可以物理打鬼，是因為兩人有功德金光在身哈，後面我會在文裏提，大家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