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十連勝!狂熱
一陣沉默的寂靜後, 看臺下所有人陷入更進一步的狂熱之中,他們站在凳子上撸起袖子揮舞着雙臂,眼睛赤紅, 嘶吼得近乎嘶啞,空氣宛如煮沸的水, 咕嚕嚕的沸騰着。
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血腥氣更激發了他們骨子裏的瘋狂。
他們用狂熱的視線盯着擂臺上燈光下的樓夜,争先恐後地前傾着身子,
“零!零!零!”
“幹死他們。把他們的頭擰下來。”
“挑擂,挑擂, 掀翻他們!”
一陣又一陣喊聲像海浪一樣翻湧,氣氛火熱,紅發男也完全被感染, 站在凳子上漲紅着臉,一起跟着振臂高呼, 臉漲的通紅。
秦老奇異地看着臺上的樓夜, 不知想到了什麽, 擂臺上一擊倒地的黑壯男已經被默默擡下去了。
片刻後,鷹鈎鼻中年人上場, 擡手壓了壓, 看臺上的人逐漸安靜下來,中年男人開口,
“很好, 我們今天的新人零, 給我們帶來了一場傑出的視覺盛宴, 而且好像還很自信自己的實力啊, 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 不過, 既然想要挑擂,那我們這裏的規則你應該知道。”
中年男人看向樓夜,樓夜點頭,“知道。”
紅發男和他說過。
“知道就好,但為了防止有初次光臨本地的看客們不懂,我再解釋一遍,我們這裏的挑擂規則:只有十連勝的擂主,才有資格挑戰比自己強的擂主,只可越兩級挑戰,十連勝只能允許挑戰二十連勝或者三十連勝擂主,卻沒有資格挑戰四十連勝擂主。”
中年人對着看臺解釋,看臺上有些老觀衆們噓了一聲,這規矩他們早就知道,但也有新來不久,第一次看見有人挑擂的看客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同時神情亢奮激動,挑擂事件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今天居然能夠看到,他們怎麽能不激動?
“很好,既然規矩都明白,也都說清了,那接下來的舞臺,就交給我們的新人——零!他究竟是能夠一場不敗成為十連勝的擂主,成功獲得挑擂資格,還是折戟沉沙中道奔殂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
下面的嘶吼聲幾乎掀翻屋頂。
第一個上場的是剛剛和樓夜在同一個休息室,且先對樓夜出言不遜的人。
他陰沉沉的目光看着樓夜,下面看臺上的人全都大喊着樓夜的名字,沒有人注意到他,也沒有想象中的歡呼,這讓他的神情愈發陰冷不平。
他揮拳撲上來,樓夜身形筆直,偏身微側,手腕滑扭間一拉一拽。
下一秒,
“轟!”
一聲悶響,這人高大的身軀竟直接掉落下擂臺,深深砸落在地上。
和第一場一樣不過兩分鐘的戰鬥,一切發生的如電光石火,看臺的氣氛仿佛被這一聲悶響點燃,空氣中都是瘋狂到極點的火熱,
“第二場:獲勝者零!”
倒在擂臺下的人被匆匆擡走。
“零!零!零!”看臺的嘶吼混雜着瘋狂和激動,比之前還要熱切三分,理智與冷靜在這裏蕩俺然無存,他們只有暴力與血腥,沉迷地看着這最原始的對抗。
沒有人注意到失敗者,他們的眼中只能看見站在臺上的樓夜,摻雜着熱切的瘋狂和赤熱。
第三場,出場的是一位個子矮小的中年人。
他的攻擊極有技巧性,精通人體結構構造,攻擊陰險狠辣,比前兩個實力略強。
樓夜步履鬼魅,倏忽間出現在此人身後,飛起一腳将此人踹飛直滑落至擂臺邊緣,捂着胸口溢血不止,爬不起來。
“第三場獲勝者:零!”
第四場,這次上場的人自帶兵器,鋒利的匕首在他手中如穿花蝴蝶,如指臂式,整個人朝着樓夜刺來,反射着銀光的匕首倒映出樓夜平靜無波的眼神。
匕首帶着殺氣的風聲清晰告訴樓夜,兇器所在的位置和方向。
銀光撩起一縷樓夜的額發,側身一偏,直直朝着樓夜脖頸而去,還有匕首主人殘忍血腥的微笑,樓夜眼簾微動。
“咔嚓!”
“啊啊啊啊……”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樓夜安然無恙地站在臺上。
近在咫尺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匕首的主人抱着骨折的右手哀嚎出聲,鼻尖額頭冷汗涔涔,唇色慘白着被人扶下擂臺。
鷹鈎鼻裁判中年人顯然極為擅長調動氣氛,大喊道:
“第四場獲勝者——零!”
看臺上再次爆發狂熱的喊聲。
第五場,對手和第二場一樣,同樣是之前和樓夜一個休息室的人,前面的比賽這人顯然看過了,此刻顯得無比緊張 ,他恐懼地看着樓夜,站在臺上半天不敢動。
“上啊軟蛋。”
“這是被吓尿褲子了嗎?”
“趕緊回家找吃奶去吧,這麽點膽子還來這?”
“零,上啊,弄死他,打斷他的腿,扭斷他的脖子,把他摔成肉泥。”
“快點,快點。”
這人站在原地一定不敢動,看着樓夜的眼神活像在看什麽魔鬼,他自己什麽實力自己清楚啊,更別提之前在休息室的時候還那麽羞辱過樓夜,他換位一想,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報複機會。
他越想越害怕,由己度人,整個人哆嗦了半天,才哆嗦出一句,“我我我……我認輸!”
“靠,哪裏來的軟蛋?這麽廢物?”
“打都沒打就認輸,噓……”
“廢物,軟蛋,滾吧。”
臺下一片噓聲,他臉色難看的下了擂臺。
裁判适時出現,振奮宣布:“第五場獲勝者:零!”
一連五場,臺上的樓夜只用了短短幾分鐘就結束挑戰,全程不超過五分鐘,毫發無傷,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看臺上的人頓時有了新的樂子。
那就是打賭,猜測後面有沒有人能堅持時間長一點。
在衆人的翹首企盼中,第六場開始了。
上場的是一位一頭灰白發的青年,上場第四分鐘,被樓夜一腳踢下擂臺,敗。
第七場,對手右手無力下垂,跪在擂臺邊緣,遲遲站不起來。
第八場,對方甚至跟不上樓夜的速度,追着樓夜攻擊,卻屢屢差了一寸,怎麽也攻擊不到樓夜,只能心煩氣躁地追着樓夜背影。
此時的看臺上已經開始躁動,他們一邊激動滿足地看着臺上,一邊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打破零的五分鐘記錄。”
“你們看,他一直都游刃有餘,看來今晚是他的練手賽了。”
“今晚沒希望了,都是一些廢物,你們說這個後面也會這麽強嗎?”
“不一定,今晚和他對戰的都是新人,實力參差不齊,自然比不過他,後面可就不一定了。”
“我倒是覺得這個零,可以争取一下五十連勝擂臺。”
“我覺得會是四十連勝。”
看臺上的紅發男聽着他們的猜測,撓了撓頭,扯扯老者的衣服,示意擂臺上的樓夜,小聲道,“秦老,你覺得他能走多遠?”
秦老看着擂臺上的樓夜,始終冷靜平淡,招式身法信手拈來,一連八場似乎對他毫無變化,但秦老卻一直沒探出樓夜的底,又好像這八場對臺上的樓夜來說,只是剛好熱身而已。
沉吟片刻,“也許能八十連勝。”
“不能百連勝嗎?”紅發男如今對樓夜有種迷之自信。
“看他後面的具體實力。”秦老沒說可能,也沒所不可能。
紅發男還想說什麽,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打亂。
果然,臺上的樓夜又贏了,對手正被下擂臺,面如土色。
第九場的對手是個使棍的青年,棍風裹挾着腥風砸向樓夜,沒過兩分鐘,此人連人帶棍摔倒在擂臺中間,棍子已經咕嚕嚕的滾遠了,下一秒他被擔架擡了下去。
第九場獲勝者——零。
第十場,最後一場了,只要過了這一場,樓夜就有了越級挑擂的資格,即使紅發男能猜到結果,也依舊不由自主地緊張到心跳加速。
“最後一場了,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
看臺上的鷹鈎鼻裁判上臺,掃視着下面眼神火熱的衆人,特意沉吟了幾息才道: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場了,我們的零能不能十連全勝,就全看這一場了,下面有請——我們最後一位挑戰者!”
最後上來的是一位光頭,他剛上臺就連忙舉手大喊:“我認輸,棄權。”
這話一出,頓時讓看臺上的有些人失望三分,
“噓,又是一個棄權的。”
“沒意思,軟蛋慫一窩。”
“滾,滾下去吧。”
不過這位光頭似乎對這些話毫不在意,他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光頭,暗想,他可不傻。
臺上的零自己擺明了打不過,出手又一擊必中,外城又缺醫少藥的,自己要是受了重傷,出場費還不夠自己買藥錢的,他可不冒這個險。
被笑就被笑吧,又不會少塊肉。
但更多的人卻是無比亢奮激動。
鷹鈎鼻裁判上場,大聲宣布,“時隔多年,今晚我們的擂臺上終于又出現了一位獲得挑擂資格的十連勝得主,他就是——”
氣氛被點燃,看臺上的人紛紛大喊,
“零!”
樓夜站在擂臺中央的燈光下,看着下面衆人狂熱赤紅的眼神,就連空氣都在沸騰燃燒,這裏彌漫的激情,速度,血腥,暴力,原始,對抗,心跳在加速,腎上激素在急速分泌,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無比滿足而迷醉。
他們一聲接着一聲地喊着零的名字,聲音嘶啞狂熱。
一連十場,沒有停歇,沒有休息,十場全勝毫發無傷,精彩利落,沒有人能從他的手中撐過五分鐘,成功獲得挑擂資格,數年難得一見的場景怎麽能不讓他們狂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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