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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白灼的心思彎彎繞繞地在琢磨着,這九王爺,為什麽幾次三番地想要幫自己呢?
從自己和九王爺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原身之前應該不認識他。
如果說,之前他讓自己撮合帕夏公主和皇上,是為了皇上着想的話,那麽,現在他為什麽要背後調查自己曾被他人冤枉的事兒呢?
這說不通啊!
難不成,九王爺有神通,發現我是天庭小火種下凡了?
這念頭剛剛在白灼的腦海中升起,她頓時吓得冷汗直冒。她再這麽環顧四周,卻發現,馮熾帶着她所走的這條路,是通往皇宮玄武門的路!
她猛地三兩步奔上前,與馮熾并肩走着:“馮将軍,你要帶我進宮?”
馮熾沒有回頭,他目不斜視地沖着前方點了點頭:“嗯,九王爺近日都在宮中。”
白灼低下頭去,看着手中拎着的沉甸甸的木箱子,有些茫然地問:“馮将軍,我這賞賜也拿到了,九王爺也幫我澄清身份了,那是不是說明帕夏公主和皇上兩人成了?”
“皇上的事兒,不是我們能肆意揣度的。”馮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今天中午皇上是跟帕夏公主一起用午膳的。”
這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白灼頓時眼前一亮,喜上眉梢:“看來我的星盤解讀還是很有用的嘛!我看天象星辰絕對不會有錯,畢竟我是月……咳咳咳……”
口水再度莫名被嗆到,讓白灼頓時警醒到,自己怎麽又多嘴了?
她暗暗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轉而擡起頭來,跟上馮熾的腳步,繼續向前走着。馮熾帶着她,和身後一衆侍衛走過長長的大街,踏入青磚白玉鋪就的寬敞地面,這裏便是玄武門的領域所屬了。
嚴肅威武的守門侍衛們,跟馮熾一個表情,全都木着臉,看向前方。他們在看到馮熾時,紛紛彎腰行了個禮後,便打開了玄武大門。
也許是這裏太過森嚴,又也許,是為了緩解剛才自己被口水嗆到的尴尬,白灼沒話找話地說:“對啦,那個郭涼的事兒,其實是九王爺讓你背後調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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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然後發現郭涼強搶民女,所以,你們就把這事兒告訴皇上了?”白灼腦子裏胡亂轉悠着。
馮熾沒有吭聲。
但白灼的思緒不在馮熾的回答上,而是在感慨:“如果你們能早一點兒查明就好了,我就不會白白被挨了那麽一頓棍棒了。也不知道這窮書生,怎麽還有那麽一大幫子弟兄的。馮将軍,你是沒見着那場面,可把我給吓壞了!我就算會一丢丢小武功,也招架不住那麽一大幫子人群毆啊!”
馮熾依然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帶着她繞着曲徑的小路,穿過一片松木林掩映的院牆,向着前方走去。
白灼依然在回想着那天,猛然想到自己被打暈了的時候,看見過一個身影站在門前。她趕緊問:“對了,我那天被那郭涼打得很慘的時候,有個人救了我,是你嗎?”
“不是。”
“哦。”白灼失望地點了點頭,看着腳下的鵝卵石小路,還是有些佩服地說:“那你也挺厲害的,這都能查明真相。”
“其實……”馮熾欲言又止。
白灼擡起眉眼去看他,恰巧看到前方一處涼亭那兒,一名身着金絲蟒紋底白玉長袍的男子,正玉樹臨風地站在亭下。他的腰間束着石青色腰帶,配有暖缟色宮縧,那宮縧上相當樸素,沒有絲毫珠寶飾物。不知怎的,白灼猛然想起淵之的宮縧上,竟然有着鴿子蛋一般大小的綠松石。
她不由得心生感慨,淵之那個二道販子,竟然比九王爺還有錢!
松木冷香伴着突如其來的冷風襲入白灼的鼻腔,涼透了她的心肺。看着九王爺轉過身來望着她微微一笑的模樣,她猛然又想起剛才的擔憂。
萬一,這九王爺發現自己是天庭小火種,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該怎麽辦呀?
天庭自古就有戒律,若是在凡間游歷卻被凡人發現者,輕者則除去百年修為,重者則抹去仙籍身份!
白灼莫名有點兒想逃。
她的心思流轉間,早已随着馮熾走近了涼亭。她看着九王爺溫潤如玉的笑容,本是有些緊張害怕的心,不知怎的,竟莫名放松了下來。
白灼對着他福了一福,故作鎮靜道:“九王爺,謝謝你幫我洗刷冤屈,還我清白。”
皇上淡然一笑,坐回亭內石凳上,看着她說:“這是本王先前答應過你的,我斷然不會食言。”
白灼心直口快,坦然問道:“這麽說,皇上和帕夏公主兩人成了?”
皇上一愣,沒想到白灼竟然這麽直接,他轉而一笑:“兩人只是一起用過午膳,但确實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不過,白姑娘……”
白灼一聽,心底微微有了一些成就感,更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一般地走進亭內,坐在皇上對面,笑着說:“九王爺喊我白灼就可以了。”
皇上啞然失笑,道:“好,白灼。現在朕……我正想問你,你是用什麽方法讓帕夏公主靠近皇上的呢?”
“我給她解了個星盤!”白灼直言不諱。
皇上當然知道她解了個星盤,不過,本就還在懷疑白灼的他,更是打算直截了當地去問:“什麽是星盤?”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天上星星的排列,來解讀一個人的命運。”白灼想了想,又道:“因為一個人出生的時候,當下天上星星的排列位置,是決定了這個人今後的人生走向的。”
皇上追問道:“為什麽你給她解讀了星盤,她就願意接近皇上了?”
聽到這個問題,白灼機警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除了亭外的吳南洲和少許幾個太監環伺,以及馮熾帶着一些官兵守候,并沒有其他人了。
白灼還是有些擔心地湊近皇上跟前,壓低了聲音,問:“我們在這兒說話,會不會被皇上看見呀?”
皇上眉眼一低,看着白灼圓溜溜的可愛小腦袋,和那微長的睫毛在初冬暖陽的照射下,有着毛茸茸的金黃,她那清澈的大眼睛雖然滿是擔憂,可卻依然沖着自己微微一笑,就算之前他再怎麽對白灼有懷疑,此時的心,不免稍稍松動了幾分。
甚至是,他看着她那白瓷般的肌膚近乎透明般的光澤,好似今年年初,宮中禦膳房所做的水晶團子,軟糯香甜,溫潤可口。
皇上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一陣幹渴,趕緊偏過眼神,單手摸向石桌去拿茶盞潤潤喉,誰知,今天來涼亭處等候白灼是臨時起意,他并沒有命人準備茶水。
他尴尬地将那只在空空的石桌上亂摸一氣的手縮回,佯裝無意地說:“沒關系,他這會兒政務繁忙,沒時間來這裏。”
白灼放松了一口氣,坐正了身子,對着皇上神神秘秘道:“因為我告訴帕夏公主,要想穩住她在南疆的堂兄,和她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就只能多靠近皇上了。畢竟,皇上是她的靠山嘛!”
皇上:“……”
白灼沒在意皇上的表情,而是有些擔憂地對他說:“其實,關于帕夏公主,我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她。雖然我告訴她皇上會很關心她,也會因為她的靠近越來越喜歡她,但是,我并沒有跟帕夏公主說,其實皇上根本不愛她,皇上愛的另有其人,但是至于是誰,我不清楚,這個必須要有皇上的星盤了。而且,皇上他……”
“等等等等……”皇上聽得腦門子一炸:“你是說,皇上不愛她,愛的另有其人?”
“對啊!”白灼茫然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皇上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真的?”
“沒錯!”
“那……皇上所愛的是誰,你知道嗎?”皇上問出這句話時,總覺得自己心虛極了。
白灼大大咧咧地一笑,道:“這我不清楚,必須要皇上自己的星盤了。我當時直接就問吳南洲了啊!吳南洲,對吧?”說到這兒,白灼沖着亭外的吳南洲大聲地說了這麽一句。
吳南洲連忙點頭沖着皇上說:“是的,當時,白姑娘确實問皇上您……呃,皇上的生辰來着。”
白灼沖着皇上點了點頭,忙問:“九王爺,你跟皇上應該是親屬吧?那你知道他的生辰嗎?”
“我……改天幫你問問看。”皇上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不過,對于白灼看星盤是否準确一事,他倒是依然心存懷疑。于是,他想了想,又說:“要不,你先拿其他人的星盤圖解讀一下給我看看?我很想開開眼界。”
“可以呀!”白灼眉眼一笑,仿若春盛桃花:“九王爺,你是不是也想看看你的星盤圖?要不要我幫你解讀一下?”
皇上再度有些心虛了起來,他趕緊撇開眼神,看向亭外的衆人,最終,他的眼神落在馮熾身上。他微微提高了聲音,說:“我的生辰還要回去翻翻族譜,不過,今天我實在好奇,要不,白灼,你拿馮熾的星盤圖來解讀一下,好讓我開開眼界。”
馮熾一腦門子黑線:“……”
又要解讀星盤了,才解讀過一次的白灼頓時興奮了起來。她技癢難耐,激動地說:“好,就拿馮将軍的!若是馮将軍想要娶個三妻四妾什麽的,就包在我白媒婆身上!我來幫你牽線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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