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皇上此言一出,白灼登時頭皮發麻。她猛地擡起頭來,早已羞紅燥熱的臉頰與皇上的呼吸只有一片枯葉的距離。
哦,不不不!
是只有一片新生綠葉的距離。
一片開在兩人心底的,不易察覺的嫩芽綠葉。
白灼在皇上的眼眸中看着慌亂的自己,看着他眼眸中有着夜幕繁星,更看着他的眼底有着繁星之後的無盡永夜。
“九王爺。”慌亂的白灼大腦一片空白,她只想問一句心底猜測已久的那句話。
“白灼。”皇上的聲音如冷夜中的燭火,輕柔,缥缈而低語。
“你是不是……是不是……”白灼依然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看着他,艱難地啞聲說:“你是不是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
皇上:“……”
“正是因為我的身份,所以你才一步步地接近我,對不對?”白灼将這話說出口後,立即覺得自己真是太勇敢了!
如果,這人真的發現我是天庭小火種的身份,那我就麻煩了。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我願意為他當牛做馬,只求他別說出來就行。
皇上着實沒有料到白灼竟然說出這句話來。他摟着她腰間的手,輕輕一捏,淺笑着反問道:“你什麽身份?”
白灼一呆,心底狂喊:哇,這人,真的太厲害了啊!
他如此怕我摔了,磕了,碰了,還這麽緊緊地摟着我,還不是因為已經知道我是天庭小火種了嗎?
他絕不會是因為……因為喜歡我才這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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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如此猜出來了,我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于是,白灼穩了穩心神,一咬牙,右腳在宮牆上稍稍地向後挪了挪,哼出一句:“我不是凡人的身份。”
皇上一愣,轉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溫柔地騰出一只手來,摸了摸白灼的頭,無奈地笑着說:“也許,我這般接近你是另外一層意思呢?”
剛剛心中的燥熱有些消退下去的白灼,再度臉頰蹭蹭蹭地泛起了紅霞。她羞赧地低下頭去,在心底,終于有了另外一個疑問——
他說是另外一層意思……
難道說,這九王爺,他喜歡我?
念頭剛剛流轉到這兒,皇上便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再度輕柔地問:“你不打算夜觀天象,為我蔔卦了?”
白灼一驚,她真的忘了這事兒了!她猛地擡起頭來,卻猝不及防地額頭掃過了皇上的唇瓣。
那濕柔的觸感暖暖地劃過她光滑白皙的額頭,順着她未施粉黛的眉毛,停留在她的眼皮上,僅僅只有一秒,便驟然分開。
白灼在皇上的眼底分明看到一絲慌亂。
這人,不會對我來真的吧?
我是來人間幫凡人牽線的呀!
我怎麽能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啊?
不行不行不行!
白灼剛準備後退一步,誰知,卻被皇上緊緊地攬在懷中半分不得動彈。皇上的慌亂好似雁過無痕,此刻他那滿臉溫柔的笑意,宛若天邊忽明忽暗的清月,讓人分不清圓缺。
他的眼底有着無盡的柔情,之前讓白灼無法看透的深淵,此時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
皇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溫柔低頭,那溫熱的唇瓣向着白灼的鼻息緩緩而下。白灼的心跳仿若擂鼓宣天,瞪大了眼睛看着越來越靠近的皇上,她不知怎的,縱然想要掙脫他,可在這高高的宮牆上,她竟然動都不能動彈半分。
可不知為何,白灼怕了。
她從來不知人世間的男女該如何表達感情,更是不知道這皇上如此步步逼近到底是想怎樣。
但從她在天庭上存活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此親昵地靠近她。
這感覺,雖然有點不舒服,有點害怕,但,卻莫名地讓她很好奇!很興奮!
他……他……他到底要幹嘛!
他這麽靠近我,到底是想幹嘛?!
今夜冷風正緊,可白灼全身心都是汗涔涔。她瞪着吃驚的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皇上的唇瓣快要湊上自己的唇間,她的心跳劇烈,仿若天地炸開。
嗖——
突然,一個長長的東西極速從兩人的脖頸空隙中間,飛了過去!
白灼吓得大驚失色。皇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不待他下令,那一大幫子大內高手早已順着那異物來時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是什麽?”白灼恐慌地四處掃視着。
“有刺客放冷箭!”皇上冷冷地說:“無妨,他們去追了。”
這麽一打擾,皇上也沒了剛才想要親吻的興致了。
白灼也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尚存一絲僥幸,慶幸自己沒有跟這個清雅華貴的九王爺更近一分。
她也不知道剛才到底是怎麽了,鬼迷心竅,好奇心作甚,竟然沒有阻止他。
想到這兒,白灼深吸一口氣,穩穩地後退一步,尴尬地笑着說:“我得趕緊記錄天象了。只不過,剛才咱們上來的太快,我忘記拿筆墨了。”
話音剛落,皇上趕緊沖着宮牆下早已看傻了的吳南洲,說:“吳南洲,拿紙筆來!”
有了紙筆在手,白灼覺得自己穩當多了。她坐在宮牆上,一邊仰頭看着墨黑夜幕,一邊在紙上快速畫着各種符號。
只不過,在這宮牆上寫畫,自然不會有什麽漂亮的字跡。在她身邊還沒有離開的皇上,也坐了下來,瞥了一眼那張已經寫了好些符號的紙,他輕咳了一聲,道:“要不,你就在我背上寫吧!”
白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經過剛才這番,她和皇上之間的過分親密,哪怕就算是兩人沒有吻成,她也不自主地覺得,似乎跟他之間熟絡了許多。
于是,她毫不客氣地轉過身來,盤腿坐在宮牆上,伏在皇上的後背,快速地看着星空寫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這張簡單的星盤圖就在白灼手中誕生了。
當兩人回到福心殿裏時,縱然外面初冬的夜風森冷,縱然這一桌子飯菜還沒有動用幾分。可這兩人,竟然渾然不知饑寒。
在皇上的命令下,飯菜全部撤掉,準備全部換上新的。
在這個時間間隙,白灼在另外一張紙上簡單地做了幾個計算,她寫寫畫畫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停歇。
皇上挨着她身邊坐着,看着她落筆處的簡單測算,更覺得十分新鮮。
不大一會兒,白灼便将毛筆放了下來,并将這張星盤圖攤開放在金絲楠木圓桌上,指着這張圖,對皇上說:“根據九王爺你剛才的提問,我可以給你最直接的答案了。”
皇上着實驚訝:“哦?這麽快?”
白灼信心十足地笑了:“那是自然。占星的星盤圖卦象,就是方便給出簡單又直接的答案的。關于那個前朝皇子梁衍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他,就在你的身邊!”
皇上驚得汗毛倒立,臉上未見半分異樣。他掃了一眼星盤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白灼的表情,忙問:“你确定?”
“我确定。”
皇上雖然見識到了剛才白灼為馮熾解讀星盤圖時的模樣,也認可了她的專業。但,此時他依然有些不放心地說:“要不,乘着現在晚膳還沒上來,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星盤圖到底說的是什麽?”
“九王爺請看,”白灼指着星盤圖最左邊的那一角,道:“這最東邊的地平線正好對應的星宮是巨蟹座,上升點便是在這裏。那麽對面西邊的地平線,恰好對應的是摩羯座。摩羯為填星守護,填星此刻從摩羯滑入水瓶,取象為變。”
皇上努力跟着白灼的思路:“所以,你這話的意思是,梁衍現在有變?”
白灼點了點頭,稱贊道:“九王爺所言極是。但我覺得,梁衍的改變,可能是跟外形,或是着裝,或者,身份。總之,他跟之前的他,已經大不一樣了。”
皇上看着這張星盤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沒吭聲。
白灼繼續說:“但這位前朝皇子,跟九王爺其實距離很近。我估算了一下,目前,太陽與辰星合相,目前處于射手位,和剛剛走進水瓶的填星相距恰為六合。太陽和辰星在這張星盤圖上來看,恰為你身邊之人。所以,我覺得,這個梁衍,距離你很近。”
“有多近你知道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白灼笑了:“我只能說,這人距離你不遠。要麽,是埋伏在周邊不遠,要麽,就是混入你的身邊人不遠。”
皇上猛然擡起頭來看着她,訝異地重複了一遍白灼的話:“混入我的身邊人不遠?”
“沒錯!”白灼斬釘截鐵地說:“但是,我覺得,他目前可能不會傷害到你,對你完全沒有攻擊力。不過,有一件事情會很麻煩。”
“什麽事?”
“月亮此時行進在天秤與天蠍的交界處,此為焦灼之位。九王爺,你為了這人非常着急和不安,其實并不能帶給你更多的幫助。相反,月亮很快就要進入天蠍位,你不僅發現不了他的存在,反而,要跟此人共存很久。”
皇上再度打了個寒顫:“那我要什麽時候才能抓到他?”
“恐怕要等月亮走出天蠍位了。”白灼想了想,說:“而且,月亮馬上進入的是固宮,要想走出來,恐怕,少則一年,多則……很久。”
皇上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仿若沉入了萬丈深淵。就連此時吳南洲帶着身後一大幫子小太監來擺膳,皇上也毫無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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