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Part 56

因着黑絕到訪，多少擔心那些人會提前來的繩左思右想下，決定提早準備咒具和符紙。紙質材料好尋，其他材料就未必了。

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潛心準備的繩在明面上，做好一個後輩應有的周全，事事關心，表現倒也不錯，私底下，她把玩着被磨得差不多快咽氣的黑絕，對所謂的大筒木一族的興趣節節攀升，千年前便能做到這一步的大筒木是怎麽落到今天這一步的呢？

這個故事想必很精彩。

比荻尚侍寫的土禦門物語還精彩。

“繩子小姐~”真弓笑吟吟的端着盤西瓜過來，在她身邊自然的坐下，“今年的水果大豐收呢~多虧繩子小姐的幫忙~”

提到水果，真弓難免羨慕起居家戰鬥必備的木遁。無論是如今病體初愈的杏裏大人，還是溫和雅致的繩子小姐，木遁從她們手中使出來都格外的吸引人。

“那真是太好了~”

面對宇智波神社內的宇智波女性族人，神情總會不自覺柔和幾分，動作也跟着輕柔許多，教被細心的感受到關懷的宇智波小姐姐們十分受用。

真弓自然也不例外。

她也很喜歡這感覺。

“嗯~來嘗嘗吧~”

“好~”

汁水甘甜，确實不錯。

“繩子小姐有想過售賣多餘的水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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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個，你們安排就好了。”

繩有些訝異。

對真弓突然提起的這件事。

“繩子小姐不會在意嗎？”

“唔~沒想過呢~”

怎麽樣都好，不都是吃的嗎？

難道還有人會計較？

繩有點懵。

“那現在想想怎麽樣？”

真弓猛地靠近，湊得極近的面龐不禁讓繩臉上發燒，感覺整個人都好不起來了。不自覺的，臉頰染上些許紅暈，耳垂也紅了。

“可愛吶~”

真弓笑眯了眼。

早看出來了，她是個羞澀的。

“哪、哪有……”

繩底氣不足的反駁。

她也知道這反應是有些丢人，但真控制不住啊。

“我先去忙了，回頭見~”

真弓有些遺憾。若不是她手頭上還有事沒處理完，她真想就這麽逗繩子一下午，看她會不會紅到爆炸，真是可惜了。

“嗯。”

小聲應下，繩不免糾結。

熟稔了就喜歡捉弄人的毛病像誰啊？

之前在木葉……

等等，若是沒記錯？

之前定下的小夥伴還是她的嗎？

繩有點方。

算算時間，她在宇智波神社住了一年有餘。

照接下來的進度算，她起碼要在雷之國再待幾年。

被千手扉間确認了不是人柱力，又剛開發出木遁的她的價值還不足以讓木葉的人惦記上，這樣，那離開的時候就更久遠了。

然而，離開的時間也沒有繩想的那麽遠。

千手扉間作為影級高手，和人同歸于盡這件事多少讓剛恢複記憶的杏裏心情複雜，一方面，那是她的兄長，一方面，他策劃太多……從宇智波到繩子的父母，杏裏被他弄怕了，她都不敢想，除了木葉，他還有什麽是不敢犧牲？

她真的怕了。

繩多少有點。

但意外只在他的死亡。

其他的，這些年的相處，她也清白。

為木葉，搭上千手一族；

為木葉，可以犧牲兄嫂；

為木葉，可以犧牲徒弟；

為木葉，可以将年幼的繩子推出去；

為木葉，可以犧牲木葉中的家族…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最終為木葉犧牲自身。

說真的，繩并不明白千手扉間在想什麽，他近似被洗腦了般認為…自己的行為和選擇是對的？這讓繩困惑的同時也不免在意，當年的宇智波究竟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陰影？又是做了什麽，怎麽就被千手扉間擱心上輾轉反複，念念不忘？唔估計這回千手扉間死前都沒忘再折騰下宇智波。就是不知道是怎麽折騰的？不然，他的死訊怎麽也不會那麽快随日向兄弟的到來，被送來雷之國，宇智波神社，送到杏裏的手邊。

繩端坐在杏裏身旁，頗感無趣。

這日子……

真真是夠了。

人類為什麽那麽能折騰？

被消化大半的神樹早已不能回答繩的困惑，這念頭也只能是她庸人自擾了。繩無味的想了想，還是覺得九喇嘛在的時候有趣些。

那個愛炸毛的大狐貍喲~

想想還挺可愛。

“小繩怎麽想？”

安排人送日向兄弟去休息的杏裏免不了擔憂，見繩子仍不在狀态，不免嘆息，她已被折騰的對‘木葉’二字産生心理陰影了。

讓她去幫忙，那是不可能的！

兩邊不伸手，那倒是還可以。

“其實，在哪都差不多。”

不是家裏自然不一樣，在外，哪有什麽好與不好？環境和其他不過是已存在的既定因素，如何讓自己過得更舒服全憑本事。

繩的想法很簡單。

卻是聽得杏裏無端心酸。

瞧瞧，瞧瞧千手扉間都做了什麽混賬事，這般年幼的小人兒都給磨得對這世界沒興趣，一副死氣沉沉，了無生趣的模樣。

若大哥泉下有知…

想起斑和主見，杏裏免不了落淚。

繩手忙腳亂的上前安慰，遞帕子。

杏裏瞧她忙亂的模樣，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熨帖又免不了心痛，小小的人兒別提多貼心，怎麽千手扉間那混蛋就舍得下手呢？

想到攤開在她面前，千手扉間敗露的計劃，繩子重度昏迷，躺在床上等死的模樣，杏裏心裏就疼得厲害，怎麽會走到這步呢？

就為了個木葉？

值得嗎？

杏裏怎麽也理解不了他們的想法。

在她看來這純粹是本末倒置的事，可他們仍不聽勸，一味孤行向前，最終毀的不知是身邊的人，還是他們心中的敵人——那個未曾出現過的虛影。

“你想回去嗎？”

“不想也沒用。”

表面上，猿飛日斬這人似乎很軟和，在徒弟和同伴面前直不起腰，可觸及他想做的，他想要的，這人遠沒有那麽好說話。

說不得這回是接，下回就是殺了。

他不是做不出來。

哪怕有綱手在，繩也能肯定，

“為什麽…”

杏裏怔住了。

“猿飛桑到底是二代目的徒弟。”

模棱兩可的話讓杏裏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更感心涼。

“以後如何，還是莫把宇智波牽扯進來，總要留點後路，無論哪邊的宇智波都好，至少，血脈留存多些下來吧，”繩低聲嘆到，“若可以，若實力足夠，趁現在世道亂，拐幾個漩渦過來，借這個機會，制造點動亂，以後就隐居吧。”

宇智波杏裏還是活着好。

而這些對她釋放了善意的宇智波，若非不得已，繩是不想将他們牽扯進她的局，她的計劃裏。這是個藏着謊言的死局，沒必要。

繩是這樣認為的。

杏裏卻更是心驚。

她知道繩子早慧，可她不知道她同樣那麽舍得。

如千手扉間一般。不管其他人如何，大嫂水戶待繩子都是不錯的，杏裏的眉眼間不免染上一層薄怒和哀戚，

“你就不怕……”

繩伸出食指，示意她住嘴。

“漩渦快滅族了。”

這姑且算是提醒。

杏裏怔住，不知作何反應。

沉默好一會，杏裏疲憊的開口追問，

“你怎麽知道的？”

杏裏只想知道這個。

“祖母的死亡只是個開始。”

這是繩感覺到的。

杏裏卻想到更多，連接繩子身上發生的事，杏裏不難發現，使繩子成為人柱力的是千手扉間，策劃并執行這一切的是千手扉間，連帶着大嫂和漩渦…仍有可能是千手扉間一手安排的戲，他的死亡，不過是這出戲應該上演的一環節。

杏裏喉頭一噎，窒息感如影随形，如深海般将人強吞碾壓，恐懼感更是跟随其後，牢牢實實的将杏裏包裹，幾乎喘不來氣。

她曾經的家究竟多有可怕？

還有幾分真實存在？

那些為數不多的溫情，難道都是虛假？

杏裏幾乎再撐不下去。

繩上前，手貼着她的背，緩慢輸送生命力，讓杏裏從中清醒，反應過來。她承認，生命力轉移只是一個小把戲，但很有用啊~

何況，這本就是宇智波杏裏的。

“你這是做什麽？”

杏裏驚慌的想阻止她。

繩壓着她接受，低笑着勸她，

“不給你，我也活不了多久。”

待猿飛日斬發現她不是人柱力，那他還會廢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左不過是個廢棋，活下來是好運，活不下來，那就是黑歷史。

一個精心栽培卻對不起其厚愛的廢物

一個弱到無需費紙墨的蝼蟻

亦或者是更難聽的。

這都不足為奇。

在這些事上不夠敏銳的杏裏暗自心驚。

這話是什麽意思？

繩已收回手。

生命力還給杏裏，再配她多給的部分。

這段因果算是了了。

面色蒼白的行至杏裏身前，端正跪拜，

“感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望您保重。”

禮畢，恭敬退出。

轉身，毫不猶豫離開。

室內，空餘一室死寂。

杏裏枯坐在那，不知在想什麽。

只是繩離開那日，她沒有來送。

這倒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