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章

Part 158

突然約人，突然安排那麽多事下去，突然一反過去的負責...反常的背後，原因令旗木心驚，卻又因繩的模樣，無從拒絕任何要求。

為什麽呢？

擺弄着顏料和鏡子，反複使用成像之術的繩垂着眼，仔細的增加暗紋在空白處，一點點增添，足以使得整個畫面變得精致生動。

為什麽呢？

依照繩的心血來潮，陷入瘋狂工作狀态的照相館老板在暗室洗着照片，仔細的處理好底片，完成工序後使其一張張擺放好，過塑，保存。

為什麽呢？

放下的工作，私下的實驗...

為什麽呢？

同大蛇丸越發走得近的舉措背後，綱手蹙眉不安，自斷和她分手後，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類似于預感一般的煩躁感，連帶的...還贏了一把？大的？是要出什麽事了嗎？

為什麽呢？

分階段送入的刻畫陣法的禮物，看不見的箱子和暗處藏着什麽？接受禮物的他們，心裏都在不安些什麽呢？明明...她好好的...

為什麽呢？

制作好的大批量和服，大小不一的尺寸，精致的，依照不同要求，收納在箱子裏。之前照的照片全都洗了出來，同樣的照片洗了好幾份，分別放在了不同的相冊裏，也不知是要送給誰一般，也不知...最終到了誰的手上...尋暗地裏握緊了拳。

為什麽呢？

千手扉間抱着孩子，看着送到自己手中的信，不安的蹙眉。

為什麽呢？

夏樹不知緣由的恐懼挂在牆上的白板，上面的數字...莫名的令她喘不上氣，一天天的，類似于倒計時，不定量的減少的背後，藏着怎樣的規律？

為什麽呢？

135天

為什麽呢？

127天

為什麽呢？

116天

為什麽呢？

......

97天

為什麽呢？

陪紫去産檢，摸着肚子的繩眉眼彎彎，滿是期待的樣子令紫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違和，說不出來，無從理解和解釋...

為什麽呢？

74天

“這孩子哪裏像我？”

隔着大大的培養槽，繩困惑的蹙眉。

“...發色吧。”

大蛇丸靠在桌邊，漫不經心的逗她。

“名字呢？哥哥，你有什麽想法嗎？”

“...我想...你給他取名吧，怎麽說，你也是孩子媽，不是嗎？”藏在陰影下的大蛇丸，蛇眸看着雙手伸開去抱培養槽的繩，不安的想将人留下。

“男孩？女孩？”

“多取幾個名字備用吧。”大蛇丸遞過記錄數據的記錄板，将上面的紙張翻了個面，留出整張空白給繩自由發揮，“說不得，那些孩子也有出生的機會。”

“那些...嗎？”

取出的十顆卵子會如何？

繩安靜的尋思着，許久，落下了第一筆。

這許是最後了吧？

為什麽呢？

63天

綱手回村，直奔千手別院。

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內，大蛇丸和繩兩人都在，只...培養槽內的嬰孩，叫綱手啞然，她茫然的看看大蛇丸，又看看自己的妹妹，不知所措。

“...這是？”

“我的孩子。”×2

“...什麽時候的事？”

綱手深呼吸，努力調整狀态，想冷靜的思考卻怎麽都回不過神。

“回村後第二周周一的事。”

這個時候，繩依舊有心情戲弄下綱手。

綱手晃了晃腦袋，發自內心的茫然促使她對繩的話語，起不來反應，只怔怔看着兩人，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

“...有。”大蛇丸倍感不自在的偏了偏頭，避開繩驚訝的注視，“為使順利取得監護權和撫養權，我，我填寫了結婚申請...”

“也就是說...”

繩略略糾結。

這是無意間變成已婚了？

繩正糾結着，綱手似找到理由，怒瞪大蛇丸，擡手攻擊的瞬間給繩用木遁攔下，她委屈又憤怒的瞪視自家妹妹，心中複雜難以言喻。

“別忘了孩子。”

“...那，那什麽時候補辦婚禮？”觸及那頭雪華，綱手到底舍不得對繩發脾氣，委屈的，悶悶不樂的詢問，“等孩子出生嗎？還是...”想到四代目火影，想到前不久回大名府繼續駐守的宇智波恒岳，綱手的嗓子眼就像堵住了一樣，煩擾的思緒不知從何理清。

“等那個計劃完成後吧。”

沒說補辦，也沒說不補辦，含混的回答，這個時候也還能糊弄得過綱手。繩看她備受打擊的萎靡樣，收回木遁形成的枝桠，不經意間想到自那日帶走兩根試管的斑，想到繼任宇智波族長的鳶，又想到自回來後，日日不間斷的訓練...

心下嘆息。

影.分.身術和木分.身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能同時解決不同的問題吧？

這段時間的使用頻率也是...

也不知道，她會被怎麽說起？

“計劃麽？”

綱手心煩意亂的想起二爺爺千手扉間。

果然，還是有事瞞着她的。

為什麽呢？

60天

催促也不是事，綱手日日來看，培養槽中的孩子逐漸成型，黑發，雪膚，昏暗的室內，綱手也瞥見過那孩子睜眼，是蛇眸。

沒什麽像繩啊~

綱手悶悶不樂。

為什麽呢？

52天

整理好的幾個大箱子擺在千手大宅的廳裏，綱手看着從小到大的衣服，看厚厚的信劄，看些許飾品，心下了然又無奈。

她有時覺得自己很無能。

什麽都解決不了。

無從介入

沒有資格

扛不起...

“如果可以，巳佑、七月就拜托姐姐和哥哥了。”

“...你放心去安排吧。”

綱手竭盡全力的笑着道。

心裏的吶喊，手足的顫抖和深深的擔憂，她無從阻攔，只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祈禱，祈禱繩能平安歸來，不要像當年的父母一樣。

可，可能嗎？

不知道。

為什麽呢？

46天

為使他人不察覺，繩送綱手回大名府，守衛大名和大名世子的安全，順路去見恒岳，再一次加強言靈之術的約束，再一次的。

“下次再約吧，”臨走前，繩側着頭，尋思着，“是去茶之國尋最好的茶，是去花之國看花神節，還是就在火之國國都看花火大會...啊，好糾結，恒岳，你覺得，選哪個比較好呢？”

“你說的，都好。”

一如既往的縱容。

去哪裏，都可以。

“這算什麽回答啊~要是我說都想去呢？”

“都可以的，我一直在。”

只要你想，都是可以的。

繩嘟囔着。

突然，擡頭細細看了恒岳好一會。

揮手告別。

恒岳伸手，習慣性的想将她在留在身邊一會，時間再長一點...手指觸及的卻只有飛雷神帶動的小小氣流，一如往常。

33天

老一輩組成的顧問團沉默的通過的繩的提議和方案，自願背負起，未來可能經受的責難...或許，這是他們最後所能做的了。

轉寝看着眼前滿頭雪華的少女，心中難過。

當年，她一點點看着長大的孩子終是...

也走上了那條路。

“陪我走走可好？”

細想，有好幾年，她們沒能這麽心平氣和的在一起走走了，因為四代目火影與他們之間的勢力沖突，因為新一代和老一代的觀念沖突，因為不間斷送來處理的事，因為負責的範圍，因為有所沖突的職能與責任...再不複從前，又從何而去？

猿飛回想起那些年走過的彎路，意見觀念不和的沖突，繩強勢的态度，壓下的一些事，此時面對計劃也難免在想，為什麽呢？

是啊~

為什麽呢？

25天

基于根和暗部的權利一直在繩手上，繩最後才着手确認這。

同她一起執行前去的。

退出，穩定後方的。

中立，不參與的。

各有各的安排和路要走，繩不勉強他們。

有些想要參與的，繩也有其他理由拒絕。

“怎麽這樣啊~都不考慮一下嗎？”和以往的幹脆相比，形同耍賴的繩眼巴巴的委屈道，“我還以為你們可以當七月和巳佑的老師呢~”

“七月？巳佑？”

陌生的稱呼令不知情者躁動。

“嗯，我的孩子。”

“您的...”

被緊急召回的紫一臉恍惚。

什麽時候的事？

就算她退居二線，也不該被瞞到這個地步啊？

“嗯，其中二位。”

“...其中？”

看繩纖秾合度的身形，沉默了。

他們是親衛沒錯吧？

為什麽現在才知道？

肯定有問題。

那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拐走上司的罪魁禍首是誰？

能瞞住所有人，那就不是繩一人能做到的...

面面相觑，視線最終莫名一致的落在了尋的身上。

孩子的父親其實也是吧？

分隊長們懷疑的猜測着。

不然，怎麽解釋？

是吧。

為什麽呢？

13天

計劃開篇

埋在各處的棋子行動

清點武器吧

可以準備出發了

離村理由？

好像不能說真話，那就騙一次吧。

反正也是最後了。

9天

各就各位，在監測好的點等待。

其餘四影的私下行動，特地停頓的木葉情報部，延後再延後抵達的訊息，內亂的其他影村，未擺在明面的結盟和部署...

同時動起來會如何？

有沒有很驚喜？

繩笑眯眯的開玩笑。

原·分隊長們無奈又縱容的看她，享受戰前的寧靜片刻。

抵達的時刻，即是開始。

5天

繩的喪報提前到達木葉顧問團的手中，依照計劃，水戶門和猿飛沉着臉，越過四代目火影發布通緝令和通告，将木葉內部圍困瞞住。

白熱化的戰場，一再被引來的高手，土之國境內的大戰，多多少少引來注意，只顧問團全力發動的暗線，繩留下的後手，都将其隐瞞，內外都是謊言，只不知...突破這層謊言的第一人會是誰？轉寝倚在窗邊猜測着，無端的蒼桑頹然。

“終究是...”

“沒能留住。”

水戶門嘆息。

“...往好處想想，我們還有巳佑和七月在。”猿飛勸解隊友，卻被狠狠瞪了一眼，想想隊友的底線，猿飛尴尬笑笑，沒說話。

他也知道，當年的事多少是根刺。

便是如今，也讨不到好。

“...我還是想她回來。”

摩挲着懷裏的相薄，轉寝嘆息道。

“...嗯。”

水戶門安撫着轉寝。

夜色下，無所遮掩。

接連加入戰鬥的各村坐鎮者，無法突破也無法感知的木遁結界，無從避讓的木人和那詭異的黑色武器，下方的屍.體鋪就成地...

那絕望...

誰能體會？

再這樣...

再這樣下去...

除了覆滅，他們別無選擇。

“小千手，為什麽？”

還算相熟的鬼燈幻月怎麽也想不通，繩的轉變是因為什麽？此前不久，他還在繩伸出的援手下，化解來自土之國的威脅...

“大名的意向，我們無從改變。”

便是她，也不可以。

所謂的脫身計劃，不過是順勢而為。

想達成的，想做的...

都是按着大名的想法在走。

确實，忍者間再如何，也無法撼動大名至高無上且統一的利益結合，但這樣的解答，在這個時間節點，難免帶上了些悲涼意味在。

“大名嗎？”

鬼燈幻月自嘲。

“那、那次...”雖有未來的最強風影，如今的候選人幫忙，仍受重傷，奄奄一息的二代目風影似回過神來，于心不忍的為自己尋求一個答案，不想最後仍...被蒙在鼓裏，“花街，你當太夫，邀請我們前來，也是...也是大名授意你做的嗎？”

繩未言語，眼神已說明一切。

“拼殺到最後一刻，或許...”

“或許什麽？”

三代目雷影嘲諷的看向站在高處的繩，一身簡單的灰色和服...雖不如當年的初代目千手柱間身形高大，不如二代目千手扉間狠厲決絕，不如三代目猿飛日斬博學，擅長頗多，僅是火影助理的她...将他們這些影逼到這個地步？

說來也是可笑。

“或許，還能有生還者吧，”身邊無一守衛，單單站在那的繩自嘲一笑，“只是...那個人不可能會是我，絕不可能的。”

“...為什麽？”

敏銳的意識到什麽，無心下一涼。

“我已經是死人了。”

“呿~”

鬼燈幻月不信這話，卻在其後反應過來，頓時，手腳冰涼，連帶擁有木遁的千手繩子...在外，在那些人所知裏，已是亡者了？

“別開玩笑了，你！”

未來的三代目風影操.縱砂鐵襲擊而去，破開木頭的瞬間，被求道玉吞噬，反彈而回的黑色火焰...心下悲涼，這...真是最後了。

“來戰吧~”

繩抿了抿唇，認真的同他們對視。

“我等身為忍者，向往強者，追逐強大，便是如今...酣暢淋漓的戰死，也好過...我們所不想面對的那個未來，那個局面...”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鬼燈幻月冷笑。

他的大招可還未全放出來！

有鬼燈幻月帶頭攻擊，無和大野木配合發動的塵遁，雷影的雷遁，雷影護衛的岚遁...等等...在這占地面積極大的結界內，一再顯現。

閃身避開。

繩唇角微揚，就是這樣。

可以收網了。

也不知遠在其他忍村所在地的他們如何？

岩隐村、砂隐村、雲隐村、霧隐村、泷隐村、雨隐村...三人為一組的小隊，最終能造就怎樣的局面呢？還有在這的草隐村餘孽，外面呢？

還有威脅到漩渦和千手的存在嗎？

還有...

沒去告別的宇智波神社。

也不知他們...

得知消息後會如何？

就這樣吧~

戰到最後一刻，戰至最後一息。

1天

結界內，除卻繩，無人生還。

結界外，土之國，屍橫遍野。

其他地也差不多。

這麽大的動靜，便是聾子瞎子也該聞到味了。

被瞞着的人...

還有機會挽留嗎？

出于對黑袍人的防範之心，繩開啓隔離結界時，是從內心世界為起源點開始的，第一層結界，直至覆蓋火之國往外的大片區域。

繩這才伸手結印，發動樹界降臨。

同斑對戰那次細瘦的枝桠不同，此次無需忌憚的繩強力灌輸查克拉，促使其以勢不可擋之勢，嚣張擴充生長範圍，大口吞噬消失的黃色...在荒蕪的土之國境內就像是标志一般的引人注意，繩放下手，放任它們生長，閉目感知查克拉。

在九喇嘛的提醒下，第二層、第三層同樣以內心世界為起源點開啓的結界，驟然爆發，猛然被彈出，顯現出身形的黑袍人極力向繩伸手，隔絕太遠的距離，使得...再一次的錯過...就和他們猜測的，那個造就一切的開創之戰...

為什麽呢？

就差一點點了。

為什麽呢？

頂着巨大的阻力，黑袍人在努力靠近。

突然，黑袍人放棄了。

那是什麽？

順應繩的視線看去，那是...不知想到什麽，黑袍人連忙轉頭看向繩，那個無聲的口型，那個笑...還有被親眼見證，化身為樹的結局。

為什麽呢？

為什麽呢？

都那麽努力了，為什麽...不能再等等？

就一下！

就一下就好啊！

面具下的臉龐被淚水濡濕，其悲傷，是繩所不能理解的沉重。

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嗎？

為什麽呢？

為什麽...

這個問題徘徊着，從未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被得知沒更新的弟弟，無情的趕來碼字的蠢姐姐，哭唧唧的抱着我的小可愛們，求問一句為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