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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的順着南邊官道走,雪一路紛紛揚揚的下,所幸才剛開始下雪,還能行路。我倒是舒服,窩在大馬車裏,雖然有點颠簸,但是懷裏抱着清琅,那頭窩在子安懷裏,喝點熱水吃點果子,一路上嘚瑟着往南走。
“那家夥幹嘛還跟着我們,他不是要回西南與兄弟回合麽?”我掀開車簾,有幾分不滿的說道:“沈老二真是個二皮臉。”
十三穿着冬衣坐在車子門口,嘴裏叼着草葉瞥我一眼說道:“前兩天沈鐵然和沈霖在盛京已經‘問斬’了,你說他倆如果不跟着我們掩飾身份,能出的了盛京麽?”
“噓……還是不要叫原名為好,沈老二也挺符合他個人氣質的。”我豎起手指說道。
“再說了,他們去西南,也要走這條道,我發現你怎麽這麽不待見他。”謝十三敲了敲我腦袋,我撇撇嘴,看向那邊騎在馬上的沈霖和沈鐵然。沈鐵然帶着個鬥笠,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他雖然性情風流,但是仍然保持着一個軍人的騎姿,脊背挺得筆直。
沈霖不斷跟他一路說着什麽。他本不是多話的性子,卻這麽說着,只怕是為了給他哥哥開導心緒。切,這個戀兄癖!
我坐在馬車前,大聲叫着:“阿七——”沈霖擡頭應了一聲,騎馬過來,半弓□:“怎了?”
我心中千萬句‘離你變态哥哥遠一點’‘孩子賣腐是沒有好前途的’之類的話,只凝成一句:“你冷不冷——”
沈霖難得笑了笑,他似乎對于自己不用打仗,沈鐵然能歸家的事也有幾分輕松開心,面容上的陰郁神色少了不少。他捏了捏我的發髻,笑道:“不冷,行軍打仗還沒有這個條件呢。”
“我這裏有熱水,你喝一口。”我遞了個銅水壺給他,沈霖摸了摸水壺,笑道:“還挺燙,我去給哥拿過去喝點。”
“哎——”我剛要叫他,卻看他騎馬一溜小跑走了。卧槽沈霖你當年眼裏可是只有我啊!
“說不定,趕明他就不來找你了,跟他哥睡一屋了。”十三在我身邊壞笑。我擡眼望過去,竟看到沈鐵然仿佛就知道我的想法,有幾分故意的挑挑眉毛對我舉了舉手裏的水壺。我氣得轉過頭去,就看着趙汐騎馬湊過來,與馬車齊頭并驅了好一會兒,突然扔了個油紙包給我,砸在我臉上。
我心裏正窩火,剛要罵趙汐是不是腦子又犯病了,就聞到一股芝麻香味。
“咳……剛剛落腳的小鎮,我看着有人賣芝麻糖,也便宜。我就買了點,喏,沒吃完剩下給你的。”趙汐說道。我看着完完整整包好的油紙包,也懶得吐槽他的傲嬌,打開紙包,的确是還有着體溫,香的很。
我對他勾勾手指:“來來來,姐賞你一個啵。真是好孩子——”
“誰,誰要你……這樣了——”說着,他還是臉紅着湊過來了。我順手啵一個,卻轉頭看着沈霖拿着水壺,騎馬在不遠處望着我,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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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有點老實了,咳咳……這麽多人都在,我就跟帶着一幫男人歸家一樣,也不好太明目張膽的秀恩*。
沈鐵然一路不與我說話,我也懶得找他說話,不過卻見這他竟一路跟着車隊到了嶺南,這也就罷了。由于十三說的曾經他的一處宅子在山裏,于是我們一行人越走越偏,直往山裏而去,明顯不是去西南的方向了,他還跟着。
最終我忍不了了,在象郡小城歇腳時,我直接擋在了他面前:“沈二,如今我正要回自家住處,你要回西南與兄弟團聚,抱歉不送。西南一路艱險,還請自己小心。”
沈鐵然這麽多天第一次與我說話了,卻是擡了擡鬥笠,咧嘴笑起來,手摸着下巴,滿臉促狹,目中眼光流轉,活脫脫像是當初我在柳屋時見到他一樣。“行啊,我把老七帶走——”
“不行,等回頭他自然也會回西南的——”我攔着道。其他不怕,我只怕沈霖被兄弟攔着,萬一不回來怎麽辦,我還欠他一個交代,我本來的計劃是我們回嶺南,然後我在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和沈霖成婚。沈鐵然估計也看我不順眼,說不定還會來破壞我們的婚禮。
“你會跟老七成親?”沈鐵然扶了扶鬥笠問道。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也願意的話,應該會成親的。”我點頭說道。
“好啊,那我就當證婚人,看完你們成親然後直接帶他走。”沈鐵然熟絡的說道。
“那你是不是就非要跟着啊!”
“我是怕老七被你拐跑了,你萬一坑他,找一幫高手把他在山裏圍毆了,然後扔進溝裏怎麽辦。”他也學着沈霖,笑着捏了捏我的發髻:“你今天這發型活像是一只喪心病狂的兔子。”
……喪心病狂的兔子和我的發型有什麽關系……
我還是吵不過他,沈鐵然最終還是一路跟着我們回到嶺南的山莊。這次十三總算長了點記性,山莊裏已經有了家具,只要讓下人買些生活用品就夠,我當初的手下,走的走留的留,大半還都留在了山莊了繼續做些粗活。
大家也分了院子,在山莊定下來。沈霖竟然還真的跟他哥住到一個院子裏去了,我每日每日的咬着小手絹在他們院落門口哀怨這件事。子安的院子和清琅考得比較近,他自己有個院子,只是裏面還光禿禿的什麽都沒種。自從眼睛不好了以後,子安與我說話都少了些,甚至有時候反應都慢了半拍,不能寫字看書,甚至彈琴也有些困難,所以子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發呆,我甚至有時候看他坐在屋裏,趴在桌子上睜着眼,也沒睡只是呆着,就能趴一天。
後來,我托人在山下找了個小書童,來陪着他順便照料他。我有空就去子安那裏給他念那些各地志怪記錄的書聽,只是我自己大部分的字都不認識,念得磕磕絆絆,聽得葉子安直皺眉頭:“阿召,你就別作踐這本好書了,一句話讓你念錯了四個字——”不過他也更專注了些,我多去玩,子安笑容也稍微多了些,但從不跟我聊一些我們之前的事。
那找來的書童,性格迷糊做事笨手笨腳,卻從小飽讀詩書,年紀小小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棋技更是了得。後來這書童跟子安下棋,子安看不見他就念棋譜給子安聽。而子安只手插在袍袖裏,念着說自己要怎麽走,兩方這麽下着棋,一對峙就是一整天。
而我就想跟沈霖商量着成親的事,沈霖雖然激動,但一反常态,卻非說在等幾個月再成親,他想要開春了再說。
我卻看明白了,沈霖擺明了是想把沈鐵然在山莊裏多留一段時間,你到底是想撮合我和沈鐵然,還是想多和你哥纏綿幾天啊!
而沈鐵然閑着沒事兒就過來調戲我,沒少跟謝十三打起來,他後來安生了,在自己院子裏開墾了一小塊地方,竟然開始卸甲歸田的種菜,癡迷上了廚藝。我每次到他院子裏去找沈霖,看着一地的黃瓜苗,都覺得……一定要在這一地黃瓜變大變硬之前把他趕走!
趙汐竟也不甘示弱的在自己院子裏養起了蛇蠍蟲蟻,我每次去見他都要随身攜帶雄黃酒和寶劍,一副随時要斬殺妖魔的樣子站在他面前。經常剛滾上他的床,手伸進他衣領裏,摸了沒兩下,就感覺到一條冰涼的東西纏上了我的手腕,擡起手來一只小青蛇盤在我手腕上,當時吓得殺豬一般叫起來,不停的甩手在床上亂蹦,卻看着趙汐含情脈脈的接過小蛇,*撫了兩下說:“小青……你又調皮了。”
……趙汐,你又腦殘了,你再這樣下去白娘子會來我們家尋找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的。
不過*古董的毛病還是沒改,趙汐*錢,自己當年也埋了不少銀子,現在俨然是個小富翁,清琅忍不住想要從他手裏撈錢,每個月都說給他從外邊帶了些‘古董’回來,後來我看着趙汐堆了一屋子的殘次品,還要去賣毒蟲毒蠱換點銀子買古董,實在是不忍心讓這傻子再砸錢了,就攔住了清琅,還讓他把所有殘次品都拿回來。
結果第二天,趙汐就幾乎是連滾帶爬撲到我榻前,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抓着我的手大吼:“阿召!我們莊裏絕對是進賊了!而且是個有眼光有品位的大賊,我看他誰也沒偷,卻把我所有的古董都給偷了!!你要給我做主,那些都是我的命根子啊——”
“呵,你命根子還挺多啊——”我笑着從手上取下一個镯子塞進他手裏。“算了,謝十三都沒注意到,必定是頂尖高手,這個給你。漢代古玉镯子呢,你好好收着。”
其實我那就是個玻璃種翡翠,趙汐一臉不甘心的咒罵了一整天飛賊,把我那镯子好好收着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怕那賊再來光顧,就把這镯子縫在了枕頭裏……
而我自己則越吃越胖,回來了兩個多月後,我發現自己以前的寬松男裝都有幾分穿不上,先不說胳膊渾圓,袖口緊了幾分,重要的腰上的游泳圈,簡直讓人無法忽視。最後總有一天,我躺在床上,謝十三捏了捏我的腰,又摸了摸我肚子,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我滿身大汗光着身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他捏着我手腕,表情有幾分糾結:“如果我沒探錯脈象……你這是懷了?”
“啊?”我翻了個身,一臉不可置信:“別扯淡了,就我這體質,他媽就跟一避孕套一樣。”
“呃……應該是,看你這腰圍,都已經現形了,最起碼三個多月了。”十三的表情更糾結了:“那我倒想知道孩子他爹是誰了。”
“該是誰就是誰呗,生下來不就知道了麽。”我有點吃驚,不過很快又被另一件驚悚的事吓到了:“等等——剛懷孕前三個月不是不能同房麽?可我,前段時間還正——”
“……都已經過了,你也沒事兒。我只能說你太耐操了。”十三皺眉:“不過我怎麽看你一點想吐的反應都沒有,竟吃些大魚大肉,你真再胖下去,到時候孩子生不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哎,沒事兒,自然而然就生了,你看我現在堅強的體質,到時候肯定跟下個蛋一樣容易。”
等到第二日時,衆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早上醒來就看見一排男人站在我床頭如同圍觀怪物一般,子安坐在我床邊,給我把着脈,過了好一會兒才老神在在的說道:“嗯……脈象挺穩的,一會兒随便弄副安胎藥吃吃就好。”
大家長舒一口氣,我抽手說道:“哎呀,就這點事兒嘛,我兩輩子加起來都塊五十了,再不當娘就太遲了。”
衆人對我說的他們聽不懂的話早已學會自動忽略,都要陸陸續續離開,我卻拽住了子安的衣袖,看着所有人走了之後,才說道:“話說你覺得這孩子是誰的?”
“這你心裏不清楚?”他手抹了抹我額頭的汗,說道。
“不是你,就是十三,再不就是清琅,可我不想讓這孩子是清琅的啊!他才多大點,自己都是個孩子呢就當爹,這我接受不了。”我直擺手。
“小時候怎麽可能看出來是誰的孩子,大家肯定會一起養,等到長大到足夠看出來是誰的孩子的時候,清琅也已經年長幾歲了。你不必擔心,老老實實把孩子生下來,別再到處跑,也別去爬窗戶啊跟趙汐打鬧什麽的了。”葉子安很像個爹的說道。
我也老老實實開始養胎,而趁着肚子還沒大起來,我決定跟沈霖成親。婚禮辦得很小,他裝模作樣的非要像大部分的婚禮一樣,說要自己回新房,然後等我跟手下跟大家喝完酒,再回房揭蓋頭。本來以為是他有幾分不好意思,或者是想要跟我獨守二人時光,我也樂樂呵呵的喝得酊酩大醉,倒回屋裏,有幾分撒潑的撲到他身上,扯下他頭上蓋着的紅紗,挂在他脖子上:“沈霖——我總算能好好抱抱你了,你總是跟你哥在一塊兒,都不來找我玩——”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我抱着的竟然是沈鐵然。我猛地推開他,有幾分不可置信的說:“這他媽到底是誰的意思!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麽!”
“是沈霖非要我來的,不過我還是有幾分自己的私心。你不用在意,我沒別的意思,不會打攪你跟沈霖的好事。我就是——”沈鐵然看見我憤怒的臉,苦笑一聲:“我這就走,我就是想也體驗一把成親到底是怎樣的流程,只是你一向讨厭我,我要是說跟你辦一場假婚禮,你肯定不樂意。”
“沈霖呢?!他現在倒是眼力沒我了,現在是覺得我也能讓出去麽?!”我說着就要去奪門而出,沈鐵然連忙身影一閃攔住我:“他只是想着他自己早晚會跟你在一起,不急,所以才這樣,你別氣了。”
“哼,你這是在給我找不舒服麽,以前你就老實針對我,逗我玩仿佛看到我窘迫,你就很開心一樣,現在還來破壞自己弟弟的婚禮麽?”我打不過他,怒的只要踹他。
沈鐵然身材高大,夾住我就讓我坐在鏡子前:“抱歉是我自私了……成禮還差最後一步,就是我給你梳梳頭就好。”
他站在我身後,笨手笨腳的給我拆掉發髻,我稍微平複了一點怒火,低聲說:“你要走了?”
“嗯,再過兩天,不能老在你這兒湊了,我看你也不待見我。”
“誰不待見你了,是你以前就老捉弄我,再說你這個老種馬,不知道在心裏把我當成什麽!”
“哈,不還是看你挺好玩的麽。”他笑起來:“誰知道你就真生了氣,當初在山寨上,我不也對你挺好的。”
“哼——”我偏過頭。
“我只不過是想體驗一把而已,我一把年紀了,現在又是隐瞞身份的罪臣,哪裏還可能再成親。只是覺得有點遺憾,這輩子第一次穿喜服呢。”沈鐵然笑着說,手指給我輕輕扯開頭發,我頭發長卻不算順滑,他拿着梳子給我一點點疏開。
“你要是想成親,盛京之前不是有那麽多女人麽?哪個不行——”我嘴硬道。
“不過是看中了我手裏軍權罷了,之前在盛京假死問斬時,都沒有一個人去多看一眼,呵,盛京再怎麽繁華,都是人心隔肚皮呢。”
“你要是走就該早點走,在我這裏賴吃賴喝的。”
“我以為你心裏對我有一點情誼的。我以為你會跟我很親昵的,不過看你幾乎是看見我就繞道走,我連笑都不知道該怎麽笑了。”
“你就吃定我一定會喜歡你麽?!”
“不……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情感得到回應而已。”
我偏了偏頭,說話聲音卻低下去:“你總算是說句實話了,從來對我嘴裏都半句實話都沒有。”
“就要走了,再不說這輩子都來不及了,只希望你好好照顧阿七就行。”
我沉默了……沈鐵然細細梳完頭之後,把木梳放在了桌子上:“其實你長得還是挺好的。”
“屁話,我本來就長得不錯。”
“那我走了——”
“滾吧!”我頭也不回。“叫沈霖過來。”
聽着他腳步聲就要走到門口,我突然抓起那把梳子,狠狠朝他後背扔過去:“沈鐵然!老娘賞你的!”
他一把接住,看向了我。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男寵,我情人!記得探完親就給我滾回來!我才不會跟你成婚呢,就你這樣能然你做個情人就不錯了!”我惡狠狠說道。
他笑了起來,無比流氓的聞了聞梳子,眯眼笑起來:“知道了,我回家一趟就回來,記得給我留個院子。”
“滾!”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最近就很忙,結果一翻到評論,看見很多人說讨厭子安。我也很沒辦法,真抱歉,我本來很喜歡子安,卻寫成了這麽讓大家讨厭的角色。
心情本來就不太好,更有點……嗯覺得很抱歉了。大概是我自己的水平不夠吧。
這篇文就這麽結束了吧。我不太想寫番外了,有點累了。
謝謝那些追文直到這裏的姑娘,真的很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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