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接回斷骨
初厲在旁邊指揮，“把這個石鍋放上去，小心點兒，這個石頭重，別把竈壓塌了。”
同時心裏驚嘆，這些獸人真不是白給的，這石頭大概三百多斤，四個人擡，看他們擡着的姿勢，并沒有感覺多重。
厲害了……
其中一個獸人應道，“初厲，我們會輕拿輕放的。”
“嗯。”初厲對這些獸人很有好感，好夥伴受傷了，部落裏的人都那麽積極地救他。
塞穆帶着一些年輕的亞獸人把柴火和清水搬了過來，“初厲，還需要什麽嗎？”
聽到聲音，初厲轉身一看。
部落裏盛水的工具用的是獸皮，就是那種沒有任何破損的一整塊獸皮，有現代超市最大的那種塑料袋大。
不過這個皮他不認得是什麽野獸的。
接過來把水倒了一半到鍋裏，趁機摸了摸，手感柔滑，富有彈性，替代塑料袋倒也是不錯。
“還要鹽。”
塞穆身後一個雄壯高大的獸人手裏捧着一個石罐，“鹽在這裏。”
初厲把石罐拿過來，裏面的鹽是大顆粒的，沒有經過加工的粗鹽，“你們去換的鹽都是這樣的嗎？”
高大獸人帶着一絲擔心答話，“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初厲搖搖頭，“沒有，我就随便問問，這位大哥，能再給我一個這樣的石罐嗎？”
“可以，我馬上去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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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話，初厲打算去生火，結果一個青年亞獸人已經把火燒起來了。
青年亞獸人見初厲朝他看過來，友好地解釋道，“我是濯尤的伴侶赤嶺。”
初厲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想了想，說了句安慰的話，“他沒事，你別太擔心了。”
赤嶺點點頭，感激道，“初厲弟弟，多謝你。”
又喊他弟弟，多不好意思啊。
“不用客氣。”
鍋裏的水燒開之後，初厲用石罐去鍋裏舀了一些起來，憑着經驗把粗鹽加入了進去，然後用小木棍攪和。
完全化開之後，嘗了嘗，淡了些。
又加了一些進去。
粗鹽裏面雜質多，鹽的純度不如細鹽，這下合适了。
把消炎的黃芩和蒲公英丢到鍋裏熬煮，“赤嶺，你接着燒火，我去給濯尤治腿了。”
“好。”
來到濯尤的山洞。
濯尤在疼痛緩解之後，因為失血虛弱，昏睡了過去。
不過他并沒有傷到大動脈，不然初厲也不敢什麽都不做，只讓他躺着。
初厲蹲下身，尋找濯尤大腿上的麻穴，這裏沒有麻醉劑，就這樣給他治腿，濯尤肯定會疼死。
洞穴裏擠滿了人，都好奇地看着初厲的動作，不過都沒出聲，甚至屏住唿吸，生怕打擾了他。
也正是因為這樣，專注下的初厲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身旁。
“夷吾，過來幫個忙。”
夷吾立刻蹲到初厲的身旁，“幫什麽？”
初厲指着濯尤的麻穴，“一會兒你按住這裏，緊緊按住，千萬不能松手。”按住麻穴，至少可以減少三分之二的痛感。
夷吾見初厲說得嚴肅認真，不敢馬虎，“我記住了，初厲。”
“嗯。”初厲站起來，想找人幫忙，一轉身，直接吓了一跳，怎麽這麽多人？
“我現在需要四個人幫忙。”
“我。”
“我。”
“我。”
大家非常踴躍。
初厲選了四個面前最身強體壯的獸人，“你們四個，兩個按住他的手臂，兩個按住他的腿，別讓他亂動，接骨的時候有些疼，要是他亂動，就接不好，到時候就算腿好了，也使不上力……”把其中的利害關系都說了。
這時濯尤醒了過來，“初厲，不用他們，再疼我都能忍受。”
初厲堅決反對，“不行，必須要保證接骨過程中的順利，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生理反應你很可能控住不住。”
濯尤看到初厲臉龐的嚴肅，不敢再說能扛的話，“那聽你的。”
初厲滿意了，拿過淡鹽水給他消毒，要是有酒精就好了，消毒效果會好很多。
石罐裏的淡鹽水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倒了一些出來給他的手消毒。
“夷吾，我再叮囑你一遍，千萬不能松手，否則他們四個都可能按不住。”
夷吾認真地點點頭，“放心。”
初厲轉身面向大家，“為避免感染，大家請去洞外守候。”
雖然不明白感染是什麽意思，但是絲毫不影響塞穆的執行力，立刻把人趕了出去，然後在洞口守着。
初厲給四人示意，“我馬上要接骨，你們去按住他。”
“好。”
濯尤的小腿是齊着斷的，沒有碎骨，只需要捏回原位置就可以了。
找了一個合适的角度，初厲把手放上去……用力……
“咔嚓……”骨頭歸位的聲音。
接着響起濯尤的悶哼聲，偏開頭，緊緊咬着牙關，捏緊拳頭，身上當即浮起一層細汗。
五人慢慢松開手。
初厲果然有先見之明，剛才他們按住濯尤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想劇烈掙紮，還好按住了。
“大家幹得不錯。”
幾人笑笑，笑容裏帶着一絲腼腆。
“濯尤，接下來我要給你的腿消毒，敷藥，固定，可能會有一點兒痛，你同樣別亂動。”
濯尤聲音裏充滿感激，“好。”
用淡鹽水消毒之後，初厲把之前采的地榆和蒲黃用石頭搗碎扶到傷口上。
然後四塊木板拿過來，“夷吾，你幫我扶着，我用藤條給他綁起來。”
四塊木板被處理地很好，長短大小都差不多，可見是用了心的。
“好。”
藤條沒有縫隙地一圈一圈纏繞在木板上，最後打了一個結，“濯尤，你別自己解藤條，我來給你換藥的時候再解。”
濯尤點頭，“初厲，我記下了。”
“嗯，你現在需要卧床休息，別用這條腿走路，還有要吃有營養的東西，多吃雞蛋。”
其他都好說，唯有一樣，“初厲，我多久才能好？”
“三個月，三個月骨頭才能長好。”初厲明白男人的自尊心，“我會給你做兩根拐杖，你拄着拐杖可以暫時走路。”
濯尤新奇，“拐杖是什麽？”
初厲簡單描述了一下，“拐杖就是給腿腳不方便的人準備的輔助走路工具，到時候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也好，初厲，那麻煩你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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