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再進森林

河洛教辛堯，“喊阿叔。”

辛堯沒聽河洛的，圍着初厲轉了一圈，摸着下巴，好像在想什麽。

最後走到初厲的面前，興奮道，“哥哥，你長得太好看了，比部落裏的人都好看。”

這話太拉仇恨了，不過初厲很受用，本來他長得就帥，事實就得承認。

初厲逗他，“我哪裏好看了？”

辛堯轉動眼珠，想了想，“你好白，眼睛，鼻子，嘴巴都好好看。”

河洛快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的話，“辛堯，你幹什麽來了？”

辛堯理直氣壯，“我來看初厲哥哥啊。”

原來他自作多情了，河洛笑得勉強，“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

辛堯一本正經，“這不也看到你了嗎？”

河洛趕人，“行行行，看完了嗎，看完了趕緊走，這孩子太傷人心了。”

辛堯躲到初厲身後，叉腰，“不行，我現在不看你了，我看初厲哥哥，他走我就走。”

初厲無奈，從此以後是不是有個小跟班了？

“辛堯，你河洛……叔，身體有傷，你就別傷他的心了，快出去玩兒。”

辛堯慫了，“初厲哥哥，我不說話了，讓我待在這裏，可以嗎？”

初厲實在無法拒絕一個可憐巴巴給他眨眼睛的可愛孩子，“行，那你安靜待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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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辛堯背對着初厲給河洛擠眉弄眼，還做了一個鬼臉，還是初厲哥哥好。

河洛捂住胸口，心口疼。

初厲回過頭去看辛堯。

辛堯很規矩地站着，雙手放在身體兩邊，目不斜視，要是再标準一點兒，可以算軍姿了。

河洛看到後，更難受了，這淘氣孩子。

一會後，走進來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亞獸人，原始裝扮，臉龐飽經風霜，不過花瓣記號還是那麽好看，“初厲，我是河洛的阿爹，需要做什麽就告訴我。”

初厲坐在河洛的床邊，這裏沒有凳子，他也不能坐地上，就坐床邊了。

他正在思考一會兒要采哪些草藥，退燒的草藥肯定是要備下的，還需要備下一些消炎止痛的……

聽到聲音後，連忙站起來，“阿叔，跟我來。”

河洛連忙問道，“初厲，你們去幹什麽？”

初厲轉身，“讓阿叔給你熬一些有營養的湯，促進傷口愈合的。”

“謝謝。”

初厲擺擺手，微微一笑，“不用。”

河洛不由被初厲的笑容晃了一下神，辛堯說得沒錯，初厲長得确實好看。

辛堯跟在初厲身後，走到山洞口的時候，回過頭來給河洛做了一個鬼臉，還吐了吐舌頭，看起來可調皮了。

河洛做了一個揮拳頭的動作。

辛堯拍拍胸脯，一點兒不怕，“打不着，嘿嘿嘿，打不着……”然後跑了。

“這孩子……”

……

初厲帶着河洛阿爹來到石鍋旁邊，“阿叔，你們部落的人會抓魚嗎？”

河洛阿爹滿臉都是問號，“魚？”

難道不知道什麽是魚嗎？還是名稱的原因？

“就是水裏游的那種。”

河洛阿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們不稱唿那為魚，叫水獸。”

這稱唿……

“行，就是你說的水獸，能抓到嗎？”

河洛阿爹有些為難，“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不太好抓。”

初厲好奇，“你們是怎麽抓的？”

“部落裏的人跳到水裏去抓，老半天才能抓到一條。”

用手抓肯定難抓了。

初厲想了想，“那一會兒我帶人去抓，我知道什麽地方好抓魚，阿叔，那你能給我拿些斑雞肉來嗎？”

河洛阿爹一臉關切，“是給河洛熬湯嗎？”

“對。”

“我馬上去給你取，要多少？”

初厲忽然想到那天他在森林裏看到的斑雞，起碼二十多斤。

“要四分之一，就是一只雞平均分成四份，要其中一份。”

“好，阿叔知道了，還要不要什麽？”

初厲略帶遲疑，“阿叔，我能給你要一顆雞蛋嗎？不是我吃，是給我家小猴子吃，它還沒斷奶，需要一些有營養的食物。”

河洛阿爹暗贊初厲心底善良，不給自己要，反倒給小猴子要吃的，“可以，我去給你拿。”

初厲非常感激，“謝謝阿叔。”

河洛阿爹笑了笑，離開了原地。

夷吾一直站在旁邊，“初厲，還要做什麽，我給你幫忙？”

“幫我燒火吧，我把鍋洗了。”

旁邊其實有許多亞獸人幫忙，只是初厲喜歡親力親為。

能自己幹就自己幹，心裏比較踏實。

“好。”竈裏的火燃着，加一些幹柴進去就可以了。

部落裏有一個盛水的不大不小的石缸，有點兒像用整塊大石頭鑿成的。

舀水的瓢就是初厲用來做水瓢的那種大葫蘆。

初厲使用着這些趁手的工具，心裏很滿意，基礎紮得很牢實，他來添磚添瓦就行了。

鍋裏摻好水，河洛阿爹正好也把斑雞提來了，即使四分之一看着也很大塊。

“初厲，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去換？”

初厲拿過來看，斑雞的肉很肥，已經洗幹淨了，“阿叔，這個可以了。”

河洛阿爹非常積極，“初厲，有什麽事就告訴阿叔，阿叔去做。”

初厲對這位中年亞獸人十分有好感，跟現代那些父母一樣，為自己的子女無怨無悔地付出。

“阿叔，一會兒我要去采藥抓魚，這裏需要人看火……”

初厲還沒說完，河洛阿爹就把話接過去了，“一會兒我看就行，你們去忙。”

“行，一會兒我會把熬湯的事準備好了再去忙別的，你只需要看火就可以了。”

“好，阿叔知道了。”

石鍋裏的水燒開後，初厲把斑雞肉放了下去。

其他調料這裏都沒有，先暫時不放，一會兒采到了再加進去。

把雞肉裏煮出來的雜質從湯裏舀出去，然後把雞肉翻成皮向外，先熬骨頭。

“阿叔，可以了，看着就行，不用管它。”

河洛阿爹點頭，“阿叔記下了。”

三苗部落的人初厲之前就讓他們回去了，這裏只剩下夷吾。

夷吾本來初厲也是讓走的，但是他說他不放心，堅持不走，初厲沒法，就讓他留下來了。

“夷吾，我馬上要去山裏，你快回自己的部落，不然你阿爹和阿父要擔心了。”

夷吾笑道，“不會的，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去幫你的忙，他們都非常贊同，還說讓我把忙幫完了再回去。”

夷吾這麽相信他，關心他，真心把他當朋友夥伴，初厲心裏暖暖的。

“那好吧，不過天黑前你得回去。”

夷吾爽快答應，“好。”

黎常和少昊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走來，看到初厲和夷吾有說有笑的，有點兒羨慕，至于羨慕什麽，說不上來。

初厲看到他們，給他們招手，“你們來了，正說去找你們。”

黎常性格比較急，“初厲，有事嗎？”

初厲點頭，“我需要你們再跟我進一次森林，我保證你們安全出來，還敢去嗎？”

“當然，這有什麽不敢的，什麽時候去？”

“馬上。”

“去哪兒？”敖戰走了過來，嗓音沉厚，跟他人一樣，聽起來酷霸酷霸的。

初厲走到敖戰面前，“我要去禁地森林，你去不去？”

敖戰深邃的瞳仁印滿初厲的身影，完全沒思考就回答道，“去。”

“行，那就我們五個人組隊。”

初厲問道，“敖戰，你們部落裏有盛放東西的工具沒有？”

“你要盛放什麽？”

“魚……水獸。”草藥不用裝用草繩捆起來就行了。

敖戰濃黑英挺的劍眉閃過一絲疑慮，“森林裏有水獸嗎？”

“有，我去抓過。”

“那你等一下，我們去拿。”

初厲點頭，“好。”

三個人離開後，一個十來歲身穿獸皮的小少年身影挪了過來，期期艾艾道，“初厲哥哥，我也想去。”

初厲意外，“你想跟我們去森林？”

“嗯。”

初厲拍了拍辛堯的肩膀，勸說道，“森林危險，你現在還小，不能去。”

辛堯挺了挺胸膛，非常勇敢，“我不小了，再過八年，我就能進森林打獵了。”

初厲哭笑不得，“小家夥，那是八年後的事情了，現在說是不是早了點兒？”

辛堯自信，“不早，我很快就長大了，到時候像大哥一樣，做狩獵隊的隊長，帶領大家去打獵。”

“大哥？你大哥是誰？”

辛堯與有榮焉的樣子，“就他啊，敖戰。”

初厲驚訝，“你是敖戰的弟弟？”

在原始部落，還沒有統一姓氏嗎？

難道他沒有教？

還是教了，他們沒學會？

應該是沒學會，那個時候才剛開始學會行走和說話，不懂他的意思也正常。

“嗯。”

初厲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辛堯，五官輪廓跟敖戰霸氣深邃的臉龐有幾分相似，只是現在還小，比較稚嫩。

“就算你是敖戰的弟弟，我也不能帶你去，得等你長大了才行。”

辛堯急了，“初厲哥哥，你就帶我去嘛，我真的很想跟你去。”

“這個真不行。”初厲很心軟，看到小家夥急成這樣，有點兒不忍心，“要不你問問你大哥？他同意我就同意。”

“我同意你跟着去，但是只能在森林外等着。”敖戰說一不二的聲音傳過來。

辛堯的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又垮了下來，不過還好，至少可以跟一段路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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