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烤魚鮮美

回到小河邊，大家把魚都處理好了。

初厲偏頭對伏雄說道，“你帶兩人去把魚鳔收集起來，然後像之前我們殺魚那樣，把那些魚腸魚鰓挖個坑埋起來，別扔得到處都是。”

伏雄爽快答應，“好。”

四個亞獸人走過來拿過兩人手裏的東西去河邊清洗，清洗好後全部整齊放在大葉子上。

初厲帶着一個亞獸人去挑了兩塊石頭過來，洗幹淨當菜板。

“初厲，你教我切菜吧。”

初厲點頭，拿了一個檸檬放石頭上，邊切邊說，“這個叫檸檬，對切成兩半。”

“好。”

初厲數了一下，檸檬摘了十五個，樹上還有很多，需要的話可以再去摘。

然後切野茴香，茴香又叫香絲菜，帶着強烈的香氣，綠油油的小細葉，很特別的長相。

“這個叫野茴香，用來除魚腥味的，切成小段。”

“嗯。”

初厲把這兩樣都交給他一個人切，然後去處理胡椒和葛根。

胡椒用石頭磨成粉，被一個獸人搶着做了，他說力氣比較大，做這個比較容易。

葛根除皮，切絲，搗成泥。

“這個我來。”一個獸人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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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厲很爽快地把事情交給他了，他去腌魚。

初厲的周圍圍滿了人，大家争相幫忙，各個積極主動。

魚有十六條，大概六斤一條，每條魚能切下三十片魚片，初厲計劃兩個人吃一條。

每張大葉子上放一條魚的魚片，剛剛好。

把大葉子微微合攏當盤子，加入三滴檸檬汁去腥增加風味，一勺胡椒粉去腥提香，一小撮野茴香增香，兩勺葛根泥當澱粉讓魚肉更滑嫩，最後加一勺鹽拌勻腌制一會兒。

初厲掃了大家一眼，“都學會了嗎？”

“看是看會了，但是沒做過，初厲，要不你看我們做，做得對，就說明我們學會了，沒做對，你就給我們糾正一下。”

“行。”

在初厲面前，沒有獸人和亞獸人之分，想學的都可以。

還剩下十五條魚，已經被手快一步的十五個人瓜分了，這十五個人都捧着魚片圍在初厲面前。

但……他們沒發現一件事，捧着魚就沒法加調料了。

于是剩下的十五個人……本以為只能看着別人動手，沒想到翻身成了主要人物。

“第一步，擠三滴檸檬汁。”初厲說完，空着手的十五個人開始動手拿檸檬擠汁，表情略得意，捧着魚片的人只能幹瞪眼。

“第二步加一勺胡椒粉，第三步加一小撮野茴香，第四步加兩勺葛根泥，最後一步加鹽拌勻。”

他們終于能上手了，先前的十五個人捧着魚片放到地上凹着的地方，小心用筷子攪拌。

在攪拌的過程中，檸檬的水果香氣，野茴香胡椒粉的辛辣香氣，葛根的清香已經飄了出來，聞着覺得更餓了。

良渚部落這邊吃飯跟玩兒游戲似的，而且貌似做的東西很了不起，可把旁邊兩個部落羨慕壞了。

初厲不小心瞟到他們的眼神，想了想又去小河裏抓了四條魚起來，一會兒給他們嘗嘗鮮，正好一人可以分兩片。

辛堯已經把大石板燒得燙燙的了，心裏念叨初厲趕緊過來做烤魚，在他念叨第十次的時候，初厲終于過來了。

看着辛堯有些焉兮兮的表情，初厲不由想着是不是虧待這娃了，“餓啦？”

辛堯連連點頭，“嗯嗯嗯，初厲哥哥，什麽時候可以吃烤魚啊？”

“馬上我就開始烤，等幾分鐘就可以吃上了。”其實他也沒等多久，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

初厲就近喊了三個人過來，“你們三個過來跟我一起烤，石板大四個角可以一起烤魚，其餘人去準備吃魚片的葉子和筷子。”

“好。”

初厲帶了好幾雙筷子，在山洞的時候，他随手抓的，一人分一雙，然後把他帶來的油用筷子撬了一些放大石板上。

野外生活用品他都帶着，大家看着初厲從背簍裏拿出一樣一樣的東西都覺得很驚奇，像百寶箱似的。

大石板中間有些凹，雪白的油脂化開後，就聚集在最中間，清亮透明。

待油熱了後，初厲開始往大石板上放魚片了。

“用筷子夾起魚片攤放在石板上，一片挨着一片整齊排好，魚片之間留一點點縫隙，防止粘連。”

“嗯。”旁邊三人動作一致學着初厲放魚片，最後大石板上放滿了白白嫩嫩的魚片。

其中另外三份魚片跟複制粘貼似的，跟初厲放的簡直一模一樣。

“滋啦滋啦”的聲音不斷響起，魚片緩緩從晶瑩的肉色變成了誘人的嫩白色，魚片四周微微卷翹，周圍冒着小油泡，蒸發出的水蒸氣帶出了濃烈的烤魚肉味……

伏雄在第三次咽下口水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初厲，這個什麽時候可以吃？”

辛堯回頭看了他一眼，兄弟，我也正想問呢？

“烤到兩面金黃就可以吃了。”初厲笑了笑，“來，大家翻面了，先從最先烤的那片開始翻，全部都翻一下。”

翻面過後，再看魚片，表面已經微微烤成金黃色了，再翻面烤一次就可以吃了。

這個時候，空氣中彌漫的香味裏帶上了炙烤後的焦香味，把大家肚子裏的饞蟲都勾引了出來，估計就是感覺一個人就能把這所有的烤魚片都吃完。

石板上是兩條魚的量，也就是六十片，魚片烤熟之後，初厲拿過兩張葉子，一張葉子放三十片。

暫時沒有給誰吃，不過大家都知道初厲的安排，都體貼地沒有多說什麽，就連辛堯都很懂事地沒有抱怨。

繼續烤第二輪。

烤一輪大概也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很快。

大家都耐心地等着。

第二輪魚片熟了後，初厲依然又拿了兩片葉子過來，各放上三十片。

不是随便放的，而是很用心地擺成了一朵魚片花，還撒上了一點兒野茴香做裝飾，四份都是這樣，一片金黃中透着一點綠，看着太有食欲了。

“伏雄，你帶三個人去送魚片，每個部落送兩份。”

伏雄應很幹脆，“好。”

就近喊了三個人，“你們三個跟我去送。”

“好。”

旁邊二個部落在濃郁的烤魚肉香中吃自己手裏的烤肉，明明以前都覺得挺好吃，但是現在卻有些食不知味，好想吃他們的食物。

初厲他們繼續烤，這下烤的就是他們自己吃的。

大石板上每一輪烤六十四片，考一輪大家都能吃上兩片，不用等的心焦了。

初厲把第一片魚片夾給辛堯，“來，嘗嘗。”這娃一直在那裏默默燒火，表現極好，人小，優先。

碗就是樹葉做的，有手掌那麽大，放一片魚片正好。

小家夥欣喜地夾起魚片，沒有吃，而是放鼻子底下聞，“好香，有淡淡檸檬的香，茴香，魚肉香，還有胡椒香，哇，好多種香味……”

初厲失笑，這孩子難道是想做美食點評家？

小家夥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後眼睛一亮，随後微微眯起，“初厲哥哥，太好吃了。”

初厲也在嘗味道，第一次做這個石板烤魚片，看看好不好吃……

魚片非常嫩滑，沒有魚腥味，一點兒都沒有，鮮嫩的感覺自舌尖傳來，咀嚼後有一絲極淡的葛根甘甜味，這個襯托出了魚肉的鮮，堪稱點睛之筆，然後是幾種調料混合的香味，有淡有濃，層次分明，猶如衆星捧月一樣襯托出魚肉的鮮美。

味道讓人驚豔。

一輪吃完，又接着烤下一輪……

大家連着吃了三輪後，三苗領隊和九黎領隊結伴走了過來。

兩人雖然作為領隊，但是并沒有成年，表情看起來有些腼腆。

三苗領隊先說話，“伏雄，你們送過來的水獸肉很好吃，想問問你們怎麽做的，我們也去捉一些吃。”

伏雄沒說話，而是看向初厲。

初厲是未來大祭司，不可能不教，想了想道，“你們會抓水獸嗎？”

兩位領隊都點點頭，“都會。”

“行，那你們看看能吃多少，去小河裏抓一些，我教你們做。”

三苗領隊連忙點頭，“好的，初厲，我們馬上去。”

“等一下。”

兩位領隊停下腳步，“初厲，還有什麽事嗎？”

“你們各安排兩個人過來，我帶他們去準備調料。”

“好。”

伏雄關心道，“初厲，你才吃幾片魚肉，肯定沒吃飽，現在去幫他們就得餓着肚子了。”

“沒事，我一會兒再跟他們一起吃，你們再來一個人幫着烤，趕緊吃，一會兒他們還要用石板。”

伏雄沒辦法，只能答應，“好。”

旁邊有人提議道，“那我們趕緊吃，吃了幫他們弄，一會兒還可以再吃一些。”

大家一笑，“有道理。”

幫助三苗部落和九黎部落烤魚片的過程非常順利。

初厲脾氣好，說話溫和，見多識廣，大家跟他接觸一段時間後，好感直線上升，他的話都很願意聽，他怎麽說大家就怎麽做，執行力強，做事就非常有效率。

另外這邊良渚部落的人對待一起幹活兒的“盟友”十分友好，自己吃完又來幫他們弄，就像幹活一樣，大家互相幫忙。

最後的結果就是皆大歡喜，三家一家親。

辛堯從始至終都在那裏幫忙燒火，大家對小孩子尤為照顧，後面三苗部落和九黎部落吃烤魚片的時候，又給他吃了不少，小家夥是吃爽了，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初厲都有些怕他吃撐了。

“初厲哥哥，太好吃，太舒服了。”

不只辛堯，大家都這樣說，從開始到結束，大家都在說好吃。

此刻三苗部落和九黎部落的人看着初厲，都眼含崇拜。

本來初厲在三苗部落就很有地位，現在又上升了一層。

初厲正在跟大家一起打掃地盤做善後工作，“你站起來走走，別積食了，不然肚子要疼。”

辛堯也聽話，立馬站了起來，還幫着大家一起收拾，“初厲哥哥，你做的食物為什麽都那麽好吃？”

“你猜？”

辛堯撓了一下腦袋，“我猜不到。”

“以後就知道了。”

小家夥也不是非得問出個所以然，“那就以後再知道。”

“乖。”

大家把地方收拾幹淨，恢複原狀，休息了一會兒，又投入清理臺階的工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