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不吃不喝
“雲希,雲希。”徐澤勳看着昏過去的霍雲希,臉色一變,立馬将她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大步的向着外面走去。
而齊亦珏也被送到了救護車上,秦玉珍的屍體也被運走了。
霍雲希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看到清晨的陽光,她都覺得刺眼,用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
“雲希,你醒了。”西子看着她醒過來了,驚喜的喊道。
她看了一眼西子,看到她坐在她的床邊,濃濃的黑眼圈,好像是幾天幾夜都沒睡覺了一般,憔悴的臉色,瘦了不少。
“西子,我這是在哪裏?”她看了看周圍都是白色的,開口說的時候嗓子都是嘶啞的。
西子一把握着她的手,帶着哭腔的說着。
“雲希,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還以為,以為你......不過醒過來就好了,這裏是醫院。我去給你叫醫生。”西子眼睛都濕潤了,伸出手快速的将淚水擦掉。
她看着西子要走,一把拉住她的手。
“西子,我媽呢?她有沒有事?”她不相信她媽已經死了,她寧願相信她媽是生病了,她都不肯相信那個殘酷的事實。
西子聽到她的話,看着她脆弱的模樣,竟然十分的不忍心告訴她事實,但是這件事畢竟是滿不了的。
“雲希,伯母,伯母她已經去世了,你不要太傷心了,節哀順變!”西子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淚順着臉頰掉下來,趕緊伸出手将她臉上的淚水擦掉。
西子自己也跟着哭起來了,真的為她難受。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直盯着天花板發呆,只是眼淚從眼角不斷的湧出。
腦子裏不斷的出現她媽媽咬舌自盡的畫面,那些畫面好像是一個魔咒一般,一邊一邊的摧殘着她的精神和肉體。
她只感覺到心髒好痛,好像要碎掉了一般,頭也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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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歇斯底裏的大聲喊叫起來了,用手緊緊的抱着頭。
看着她痛苦的模樣,西子心裏一陣擔憂,伸出手将她緊緊的按在床上,不讓她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
“雲希,雲希,你聽我說,你不要激動,不要去想,鎮定鎮定。”西子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說道。
她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只是用手死死的抱着頭,還用手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頭。
西子急的眼淚直掉,恨不得能幫她分擔。
“雲希,雲希,你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還有我,還有我。”西子小聲的抽泣起來了,她真的好害怕這樣的霍雲希,她知道此刻霍雲希很難受,但是也不能傷害自己。
看着西子痛苦的模樣,她慢慢停了下來,只是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臉色蒼白。
感覺到她不再掙紮,西子的心裏才微微放心一點,慢慢的放開她。
“西子,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她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嘴裏卻說着清晰的話。
西子看着她那副模樣,實在有些不放心。
“我先出去給你拿到吃的,馬上就回來,你一個人想休息一下吧。”西子起身準備去找徐澤勳過來給她看看,實在擔心她的情況。
她沒有再說話,感覺到西子出門了,她慢慢的閉上眼睛,眼淚從臉頰掉在枕頭上,浸濕了枕頭。
“媽,媽,媽媽。”她一遍一遍的在嘴裏念着媽媽,身子澀澀的發抖。
閉上眼睛全是那天秦玉珍咬舌自盡和齊亦珏噴血的情景,她覺得她的頭好像快要爆炸了一般,心裏也好像被掏空了似的,說不出的痛和難受。
西子出了門後,直接到了徐澤勳的辦公室。
“徐醫生,剛才雲希醒過來了。”西子雖然還是不太好意思面對徐澤勳,但是為了霍雲希的身體她盡量忽略那些事。
徐澤勳一聽霍雲希醒過來了,馬上就從椅子上起來。
“我過去看看她怎麽樣了。”說完後大步的向着門口走去。
“你等等。”西子伸出手拉住了徐澤勳,想要将霍雲希的情況給他說說。
徐澤勳看着西子的手,不禁意将手抽了回來。
“怎麽了?”他小聲的問道。
“剛才雲希醒過來,就問了伯母的事,這件事也瞞不住,所以我就直接告訴她了,但是她就一直哭,突然大聲的喊叫起來了,用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頭,還用手砸自己的腦袋。她沒事吧?”西子自動忽略了徐澤勳對她的疏離,擠掉心裏的那份失望,快速的描述起霍雲希剛才表現。
徐澤勳聽到西子的話,沉思起來了,過了一會才開口說。
“她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應該是一時還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腦子裏想的太多了,所以就覺得頭痛。慢慢的等她情緒穩定了,就能夠好一點了。”徐澤勳慢慢的說,又想到了上次在城北廢棄工廠的時候,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痛苦和無助,心裏一陣一陣的心疼。
“哦,那就好。那你過去看看她吧,她現在的精神很不好。”西子聽徐澤勳說霍雲希沒事,心裏總算放心了不少。
徐澤勳點點頭,大步的向着霍雲希的病房走去了。
到了病房後,看到霍雲希正躺在床上,眼角的淚水已經幹了,但是還是能看得出哭過的痕跡。
徐澤勳慢慢的坐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憔悴的模樣,心裏很難受,多想伸出手去将她摟在懷裏,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好作罷了。
“雲希,你怎麽樣了?有哪裏不舒服嗎?”看到她睜開眼睛了,徐澤勳馬上開口問道。
她頭也沒有轉,睜開眼睛就盯着天花板,一言不發。
看着她不說話,徐澤勳也不再多問,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
“齊亦珏怎麽樣了?”她記得齊亦珏為了救她好像受傷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呢。
“他受了重傷,但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正在病房裏休養。”徐澤勳簡單的将齊亦珏的情況概括給她。
她聽到齊亦珏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心裏總算放心一些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她只覺得全身一點勁都沒有,身子好像要散架了一般。
徐澤勳看着她一臉的憔悴,眼窩都陷下去了,顴骨高高的凸起,一下就瘦了那麽多。
“雲希,我給你炖你雞湯,你少喝點吧。”西子突然從外面進來,手裏提着一個保溫桶。
她看了一眼西子,搖了搖頭。
“我不想喝,我想睡覺了,你們出去吧。”她一點食欲都沒有,什麽也不想吃。
西子看了一眼徐澤勳,對着他使眼色想讓他幫忙想個辦法。
“雲希,你少喝一點吧,你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身體會被拖垮的。”徐澤勳扶了一下臉上的眼鏡,看着她溫柔的說道。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說,她知道西子和徐澤勳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她現在真的什麽都不想吃。
看着她這樣,徐澤勳也不好繼續勸她了,起身拉着西子出門病房的門。
“她這樣不吃不喝不行啊,身體會收不了的。”西子剛出了病房,急的在走廊來回走動,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徐澤勳臉色也慢慢的沉了下來,心裏不擔心是假的。
“你先不要着急,她剛醒過來而且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肯定要給她一個适應的時間,我相信她會想通的。”徐澤勳能理解霍雲希的心情,現在逼她也是沒有用的,只有靠她自己慢慢的走出來。
西子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霍雲希的身體,她心裏就着急。
聽到門口西子和徐澤勳的對話,她眼角的淚水不斷的溢出,前面一直忍着,其實她真的很難受,真的好想痛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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