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養豬這輩子是不可能養豬，只吃肉不養豬
李棟二十一世紀的腦袋有點漲疼，你說你個熊娃子，上次你搞出一天鵝，我的菜刀忍住沒開刀，要知道對比臘鵝，天鵝湖啥麽的真不算什麽。
現在倒好，我正準備鍋碗瓢盆吃醬鹿肉呢，調料我都帶來了，你給你弄一梅花鹿崽子，我的菜刀啊，怎麽開鋒啊。
李棟恨不得拍飛了這給自己找麻煩熊娃子。
你說你要是套的大點，自己一閉眼也就将就吃幾頓鹿肉啊，可這小不點，我柔軟的心有開始慈悲了。
“叔，你收嗎？”
“那個不收俺就放了。”
韓小浩被李棟盯着有點怕，叔咋了，好吓人啊。
李棟咬牙切齒的說道。“收，三毛五一斤。”
現在活豬最低的三毛七分五厘一斤，這小梅花鹿沒點肉，三毛五還是看它長的一身好看的皮毛。
三毛五，韓小浩一喜，這鹿崽子少數十斤啊，這不是幾塊錢呢。
“叔，要不你給俺三塊錢好了，稱啥稱啊，俺不要稱都行。”
“嘿嘿，你別告訴俺奶就成。”
“滾犢子。”
李棟心說，你當你是你爸，開玩笑，韓衛軍和韓衛國這些成年人，幫着瞞着就瞞着，不會鬧出大事情來，你娃這樣小屁孩，開玩笑，多餘一塊錢，不定就搞出離家出走戲碼。
再說，小樣，次次給我找麻煩，搞一能看不能吃的賠錢貨，我能讓你舒坦了。“去找你爸媽來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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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浩都要哭了，叔，你太狠了，這要是我爸媽在，我一毛錢都沒的。
“要我親自去？”
李棟一瞪眼，韓小浩苦着小臉。“叔要不一會你說，三毛一斤成不？”
“滾蛋。”
李棟掏出五毛錢甩給這小子，不能多給了。“趕緊的。”
“啊，好嘞。”
五毛不少了，至少在韓莊五毛錢，絕對是未成年中的頭把交椅，自己三叔口袋裏都沒幾毛錢。
雖然韓小浩有些失望，沒有搞到大錢，可五毛錢也算不錯了。
這貨屁颠屁颠，跑回家，找着自己爸媽，好家夥，韓衛軍和張秋菊咋都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套到一只鹿崽子。
“達，媽，叔說三毛五手，俺剛抱了花皮，至少都有十斤。”
“十斤？”
韓衛軍和張秋菊立馬爬起來，十斤，這一算下來可就三塊多錢啊，八塊一件的的确良襯衫能買半件了。“那啥，你告訴你奶了嗎？”
“還沒？”
兩口子對視一眼，這是咋整，張秋菊一咬牙。“俺娃套花皮給娘買衣服，咋了，這事你別管了，我去和李棟說。”
“還是我去吧。”
韓小浩眨巴眼睛，滿腦疑惑，咋的不跟爺奶說嘛，這娃小腦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李棟見着韓衛軍一個人過來，心說，這是不準備告訴老子娘了，自己是不是帶壞了衛軍啊，李棟有點小罪惡感，不過随即甩掉這個念頭，你家娃子給自己出難題，帶壞就帶壞了，沒一點心理負擔。
“衛軍哥，我剛稱了，十五斤。”
李棟說完瞅瞅，沒見着五奶出來撿糞。“那啥，我就不給錢了，正好衣服我讓人昨天晚上送過來，你瞅瞅合不合适？”
“衣服？”
這麽快，韓衛軍一臉驚訝，這太快了，不過當李棟把衣服拿出來，韓衛軍看傻了，小收腰，花點的花袖口的确良花襯衫真好看，自己媳婦穿上還不跟城裏人似得。
這回張莊，那還不一群婦女姑娘圍着看喜歡啊。“好好好，那啥，錢，我回頭就給你湊齊了。”
“不急不急。”
李棟算好了，韓衛軍這邊只剩下了一塊五毛五分錢了，這點真不算啥了，一只野雞兩斤蘑菇的事。
“那啥，花皮的事……。”韓衛軍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偷着藏着掖着，不告訴自己老子老娘，多少年沒幹過這種事了。
“你放心。”
李棟心說，我還準備給嫂子弄一身秋衣，咋的，你爺倆這麽牛逼，下次不定給我搞一只野豬崽子。坑人，不，這麽好的消費者，還是需要維持着的。
韓衛軍把衣服往懷裏一塞，拉着韓小浩，一路不知道咋交代的，韓小浩直點頭，叔給了五毛，達許諾一毛，這就六毛了，加上前邊五毛還剩下三毛五。
嘿嘿購買文具盒了，韓小浩想着啥顏色好看，選啥圖案的。
韓衛軍回到家裏，偷摸着拉着張秋菊進屋。“咋樣了？”
“嘿嘿，瞅瞅俺給帶啥回來了。”
韓衛軍掏出的确良的襯衫，張秋菊一眼就移不開了，好看，從來沒見過比這個還好看的衣服了。“哪來的？”張秋菊說話都帶着點顫音，好看，摸着真滑溜。
“李棟托人從城裏捎來的。”
韓衛軍吹起牛逼。“說，現在上海幹部都穿這個。”
“上海幹部穿的？”
張秋菊更激動，啥時候自己穿過上海幹部穿的衣服了。“穿上試試？”
“合适，合适。”
張秋菊抱着不撒手，韓衛軍第一次覺着這事自己做的太對了，媳婦啥時候這麽高興過，自己真失敗啊，一件衣服而已。
韓衛軍眼見要跑岔路上的時候，李棟這邊正大眼瞪小眼呢，鹿崽子不算大卻不算小，十多斤皮毛挺順溜，只是膽子有點小。
“唉，你說說，我拿你咋辦啊？”
“算了，算了，誰讓我心善啊，這樣吧，你的命運交給小娟決定。”李棟心說，果然我還是太善良了，想來小娟也喜歡小梅花鹿吧。
小娟看的小鹿的時候果然露出驚喜，跑過去抱住小鹿。“達達，你套的嗎？”
“算是吧。”
李棟心說果然如此啊，小娟還是有一顆女兒心的。
“太好了，達達，回頭你去把花皮賣了，咱們換豬仔。”
噗嗤，李棟一口泡沫噴了出來，啥自己沒聽錯吧。“小娟，小鹿不可愛嘛，咋換豬仔，豬仔多髒啊，又醜。”
“小鹿長的慢，還挑食，俺見過會計爺家養過。”
小娟理所當然說道。“豬仔啥都吃，長肉快，賣錢多。”
好吧，李棟心說果然是我閨女，說的好有道理啊，這年月鹿肉價格對于農村來說，真比不上肥豬肉，沒油水，那啥長的慢，還挑草，哪裏養豬好啊，不光長的快吃嘛嘛香，還拉的多，堆糞。
小娟喜歡梅花鹿，那是這東西不要錢套來了，可以換豬仔，好家夥，李棟果然想多了，下次和小娟說話，一定不能刷牙，不然容易嗆着。
“那啥，豬仔的事，再說。”
李棟可不想養豬，那玩意太騷臭了，而且打豬草不要太累，莊裏養豬的家，老人孩子，一下工，放學就忙着打豬草，李棟可不想上了一天工還要幹活。
一定要打消小娟這可怕的想法，買豬仔是不可能買的，買豬肉還差不多。
打定主意，李棟覺得還是把小鹿給偷渡了，回頭不行直接放到自己承包的山上，愛幹啥幹啥去，不能留在這裏，要不小娟見着就想到豬仔。
李棟看着撫摸逗弄小鹿的小娟，多和諧啊，只是看着看着咋的小鹿變成二師兄了，哼哼，李棟打了一哆嗦，搖搖頭，不行，堅決不行，本來家裏就夠糟蹋了，時不時還有老鼠偷襲。
再來兩頭豬崽子，李棟覺着只要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誰也別想讓自己養豬，這是不可能的事，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不行，要是小黑敢送野豬來，直接連他都給烤了。
想到韓小浩這個運氣逆天的小王八羔子，沒準哪天還真給自己整一頭野豬崽子來，李棟暗下決心，只要他敢送，自己一刀給野豬崽子放血。
我和豬勢不兩立，有它沒我，不對，有我沒它，堅決不要養豬。
“達達你咋了。”
李棟咬牙切齒，表情吓人，小娟還以為李棟發病了，那啥，五奶太說達達腦袋瓜子裏可能進水了。“達達，你頭疼嗎？”
“頭疼。”
李棟十分頭疼，豬崽子，絕對不能進院子。
“啊。”
完了，達達腦袋瓜子真的進水了，會不會有事，要不要找隊長爺。“達達，你要吃藥嗎？”
“吃啥藥。”
李棟嘀咕到。“時間不早了，我給你做早飯。”
“啊，要是有自行車就好了，也不用起這麽老早。”
李棟心說，早晚弄一輛自行車來，永久牌。
早飯吃過給小娟裝好午飯，目送小娟和韓小浩一群小娃子跟着韓國富家的老三出了大路口，李棟晃悠來到莊子口大樹下。
“李棟你跟着衛軍，上午修倉庫屋頂。”
修屋頂，李棟根本不懂，好在不用上屋頂，他被分配去和泥，脫掉鞋子直接上腳，泥裏加了麥馕是麥子外邊一層表皮和麥芒碾碎，這玩意紮腳，李楓剛一進去就跳了起來。
要命了，自己嬌嫩小腳丫被紮的疼啊，可韓衛軍這些人，一點事情都沒有似得。“你們腳不疼？”
“疼啥啊，趕緊踩啊。”
“倒水。”
好家夥，你們牛逼，李棟忍着腳疼腳癢癢，踩泥，泥和的差不多，用土吊機送上屋頂，土吊機兩根木頭架子，上面搭上一長杆子，一頭釣着鈎子。
挂上泥鬥子，人工操作杆子遞上屋頂，還別說，李棟弄了幾次覺着挺簡單，屁颠屁颠去操杆子，韓衛軍幾個看着嘿嘿直笑。
這活可不簡單，果然李棟幹了一會，雙臂酸脹。
一上午下來，李棟覺着雙臂都不是自己的，這簡直坑人啊。“不幹了，下午說啥，我也不幹了。”
“哈哈哈。”
“後個你家修屋頂這活還的你幹。”韓衛軍笑得開心，李棟卻牙癢癢，等着，我每個季度都給嫂子搞件衣服，笑過瘾。
“小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