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準備就是瞎折騰

很快吳萌便失去了意識。

……

再次睜開雙眼,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的光亮,現在對吳萌來說還是很早,秋日的早晨格外涼爽,閉上眼睛吳萌打算再小睡一會兒。

一道格外炙熱的視線吸引了吳萌的注意力。

吳萌一時呆眼。

眼前的人俊逸非常,棱角分明的面頰如鬼斧神工雕成一般,毫無瑕疵。

不同于一般長相俊美的人,不禁意間總是讓人将他們和女子聯系在一起,晏清的美,陽剛而不女氣,劍眉英挺,渾身散發的氣勢,無人敢直視,如神邸臨世。

這樣的一個人,只适合于遠遠的俯視衆生,讓人去俯首膜拜,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而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就在眼前。

而又不僅僅只是在眼前。

眼前的神邸,從來都是慈眉善目,溫溫和和。

為什麽呢?吳萌自問,“清哥哥是不是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心口突然有些發堵。吳萌陷入想象之中。

……

向來習慣早起,晏清早已醒了許久,此時不動聲色只是因為旁邊正睡着他心心想念着的人兒。

哪怕只是稍微的側一下身,晏清也怕驚醒身邊的人,好在這樣的角度更利于他觀察身邊人的睡顏。

眼前的人睡得正香,不同于醒着時的活潑跳脫,此時的他恬靜如水。

天色已微微亮,微弱的光散在身邊人的臉上,也許對別人來說不夠,而對晏清來說,卻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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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的修煉,早已練就常人所不及的姣好視力,即使現在已經封印住了修為,晏清也能清楚的看清吳萌的五官,哪怕是毛孔。

微弱的光線散在身邊人的身上,眼前的人顯得更加的柔和。

晏清微笑,“如果是醒着,恐怕永遠看不到這樣的你,無論如何,你終究是你,那個讓我愛入骨髓的你。”

……

“呵呵……”對于吳萌的呆視晏清十分的滿意,晏清對自己的皮相很有把握,他大笑了幾聲,窺視人家睡顏又被發現,晏清沒有絲毫的不自然,仿佛他是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萌萌你怎麽了?”晏清這才發覺吳萌的不正常。

晏清的聲音像導火線一般,吳萌徹底的爆發了。

吳萌撲在了晏清的懷裏,不停的哽咽着,“清哥哥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

“你在害怕什麽?”晏清狐疑, “怎麽可能,這個世上也只有你才值得我這麽付出。”晏清回抱住吳萌,輕撫着他的脊背。

“萌萌是不是該起床了?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晏清捏了下吳萌的鼻子,“雖然清哥哥也很喜歡這樣抱着萌萌……”只不過為了将來,也不得不放棄眼前的這一福利了。

“咦?”今天有什麽事嗎?吳萌呆愣。

“怎麽?萌萌你是想賴賬嗎?昨天晚上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闖蕩江湖的嗎?你可是親口答應了的。”說話間,晏清委屈的望向吳萌。

“昨晚?”吳萌細細的回憶起昨晚的經過,隐隐約約聽到晏清講了許多的話,只是當時他睡得迷迷糊糊聽得不甚清楚,“清哥哥有講過這樣的話嗎?”吳萌苦思良久,實在是記不起來。

“呵呵……”看着晏清那認真委屈的樣子,吳萌讪笑,“看來是真的有那麽一回事。”吳萌咬着手指頭,眼神左右飄忽。只是晏清那越發委屈的神色容不得他再生逃避的念頭。

“呵呵……怎麽會?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心虛的吳萌讨好的抱着晏清的胳膊。

“很快就好,此去路途甚遠可得好好準備一番才是。”晏清心中竊笑,面上卻是一副勉強。

“還是清哥哥來吧,如果哪天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讓我怎麽安心?”所以還是永遠呆在我的身邊。

“怎麽會呢,清哥哥不是說會永遠陪着萌萌嗎?”吳萌嘟着小嘴,傻愣愣的和淩亂的衣服糾纏,這已經是他非常努力後的結果了,奈何沒有經驗,結果差強人意,身上衣物有好多已經打了死結,怎麽也解不開,吳萌一張小臉皺得跟紙團似的。

“說好了清哥哥幫你的。”

解開吳萌的衣服,那塊宛若羊脂白玉的白色飾物展現在晏清的眼前。

晏清呆住。

不是沒有看見過這東西,這塊東西吳萌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配戴着,作為吳萌“青梅竹馬”的晏清想不發現它也很難。

只是平日裏,晏清猜測這頂多也只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罷了,那些俗物他并不放在眼中。而如今看來,這東西如同蒙塵的璞玉被漸漸的雕飾完美,無形中有種致命的吸引力,有什麽在悄然的改變?而這塊“璞玉”也在潛移默化的悄然蛻變,總有一天它完全現世定能釋放出耀眼的璀璨光芒。

這東西一眼望去只讓認為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細細打量,又有所不同。憑借着常人難以企及的五感和廣闊的見識,晏清很明顯的發現眼前這飾物不同凡響。

這明顯的寒氣萌萌感覺不到嗎?晏清疑惑。

心中隐隐有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晏清臉色也變得慎重起來。

吳萌的臉紅彤彤的,“這種沒臉見人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平時不都是這樣的嗎?”吳萌只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萌萌”

“啊,怎麽了?”回過神來的吳萌驚詫,什麽事能讓清哥哥這麽重視。

“這東西得藏好了,千萬不要被別人發現。”晏清幫吳萌穿好了衣物,将那飾物藏的嚴嚴實實。

“嗯。”吳萌心虛,“如果是清哥哥應該沒事吧。”陷入自我安慰中的吳萌沒有看到晏清滿臉的擔憂。

……

旭日東升,天已大亮。

“清哥哥,我們是不是要立個衣冠冢?”周圍一片低氣壓,沒眼睛的人都知道吳萌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想起父親娘親他們就這麽沒了,連具屍體都沒留下,吳萌有些低落,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

“別傷心了,伯父他們一定沒事。”晏清心疼道。

吳萌只當晏清在安慰他,也沒有在意,“還是立一個吧,也好有一分念想。”

晏清猶豫不決。他無法确定吳萌能否在歷經喜大悲中頑強的存活下來,以吳萌那脆弱的小身板,晏清還真怕他就這麽一命嗚呼的去了。再加上晏清本來就想要獨占吳萌,哪還會讓那不知在哪個角落的夫夫分走吳萌的心神?歷經九轉回腸之後,晏清很明智的選擇對此事緘口。

“好,就立在那棵樹下。”面對吳萌的要求,打定主意的晏清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對了,那棵樹下,娘親他們一定會喜歡的。”吳萌的眼睛唰的一下亮騰起來。

……

“娘親、父親萌萌就要和清哥哥去闖蕩江湖了,萌萌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晏清安慰的拍拍傷痛中的吳萌,“伯父伯母,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萌萌的。”要說在晏清的一身中最大快人心的事就是莫過于那對夫夫終于“遭天譴了”。

往事成風,如今只有他和吳萌,晏清打算不計前嫌的放下那些與吳家夫夫之間的恩恩怨怨。

只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吳家夫夫在“臨走”前不惜浪費大好的光陰同吳萌唠叨,就只為了在最後再坑他一把。他們的仇到底是有多大?

話畢,兩人同時向着衣冠冢叩拜了三下。

……

“清哥哥要準備些什麽嗎?”吳萌支頭問道。

“帶上你要的東西,其他的都交給清哥哥。”

“咦?”

三日後。

“真的不能帶上嗎?”吳萌可憐兮兮的看着晏清,那些可都是他收藏已久的寶貝,無論丢下哪件,都能讓他心疼得不行。

“不行!”晏清回答得相當的幹脆,這一次他一點也沒打算心慈手軟。那句話他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晏清從來都沒發現他居然是那樣一個有耐心的人?三天了,已經三天了,晏清打量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又是一個“美麗的夜晚”。明天能不能走成還很懸乎,晏清一點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那樣的事情上磋渎歲月?

咳,事情的起點還得回到三天前。

“萌萌……這……都是你要帶的?”晏清看着那一屋子的東西才發現向來“簡陋”的吳家大院居然會有這麽多的東西?他一直都知道那對夫夫防賊似地防着他,把東西藏的嚴嚴實實。

“嗯,還有好多呢,萌萌就去拿。”說話間吳萌又要往某個隐秘的地方奔去。

“別,咳……萌萌你拿的下嗎?”別說,晏清的臉上還真有幾分擔憂的神色,至于擔憂的是什麽?呵呵……。

“別小看萌萌,萌萌可厲害着呢。”吳萌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說話間他已經舉起了那個碩大的箱子正邀功般的看着晏清。

晏清突然覺得他牙疼得厲害,他怎麽忘了吳萌天生神力這一可怕的現實,逃避了這麽多年了,久到他就要忘記現實的殘酷,真相還是找上了門。

真相只有一個。別看吳萌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美公子模樣,殊不知這樣一副極具欺騙性的面孔以後還得騙多少人呢?對,“弱公子”其實擁有着世間所有粗漢子都望塵莫及的神力,比如所他手上那顆徒手捏碎的奇石,哼哼……小樣,你還想同“弱公子”比比?

“呵呵…清哥哥。”吳萌幹笑幾聲,連叫喚晏清的聲音也顯得幹巴巴。他已經把箱子放下,那裏面是一堆奇形怪狀的石頭,早些年晏清為了讨好吳萌而從各處尋來的,那麽多年過去了,哪料吳萌會一直收着?居然有這麽多。

晏清有點小感動,只是未等他繼續醞釀下去,他突然對自己的前途感到了深深的擔憂。那顆方才還“活生生的石頭”此時已經化成了灰,灰塵還撲到了他的臉上,灰頭土臉的晏清想着這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嗎?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等晏清回過神來,就看了吳萌那張傻愣愣的臉正讨好的看着他,臉上還有很明顯的不自然。

“唉,搬得起也搬不下啊。”晏清幽幽道。受打擊的晏清也打算讓讓他受打擊的人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

看吳萌時而沉思時而灰頭喪氣,晏清知道這事成了,他非常積極的主動幫吳萌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只留下很少。

看着變得空蕩蕩的屋子,晏清滿意極了,晚上哄着還一副“心事重重”的吳萌睡覺後,晏清美滋滋的想着明日可以出發了。大概……吧。

半夜三更時分,房中的響動聲很大,當事的人還一副輕手輕腳的模樣,他還時不時的望向床的方向望一眼,見床上的人沒有明顯的動靜,他拍着胸口輕輕的松了口氣,繼續着他的“偉大事業”。

晏清直勾勾的盯着門口的方向,憑借着他多年的警覺性,從吳萌悄悄的起身進而開始動作他就發現了,沒想到吳萌竟是去幹這事?晏清哭笑不得,他果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吳家人的執著。對于這些充斥着吳家夫夫痕跡的“俗物”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啊,能忍住沒“毀屍滅跡”就不錯了。

明日能出發了?應該……不可能吧。晏清表示革命尚未成功,明日還需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夜宿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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