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開陰陽眼

“黑鬼這次的貨可真是極品，恐怕清風館的花魁也不及一二。”

“再怎麽好看也是男的，老鬼我只愛美女。”黑鬼皺眉，“真不知那些有身份的人怎麽都偏生好這一口？”

“對對對，好生安頓，別被磕着碰着了，上頭少不了我倆的好處。這次我倆借此一步登天後非得得到那臭娘們不可。”

“你是說那魅香樓的花魁魅蓮？”

“那是，那臭娘們非得裝什麽冰清玉潔賣藝不賣身，他奶奶的都到那院子裏還立什麽牌坊，不過白鬼我可是有幸見過那娘們，還真別說，比傳說中的還要漂亮不知多少倍呢。若是我能……”白鬼越想越心花怒放，嘿嘿的傻笑着，仿佛已經心想事成。

“又是一個被美色所迷的人。”黑鬼嘆息，他何嘗沒有垂涎過那魅蓮？只是人家……罷，“只願白鬼還未為了美色入魔，不然我又得重新找一位搭檔。”

“我可奉勸你別去招惹她，到時候有你受的。”黑鬼黑着臉沉聲道，顯然他也有所不甘。

“難道那娘們有所倚仗？別忘了我們上頭也是有靠山的。”白鬼嬉笑道，不信一個小小的花魁的靠山能大過他們上頭的那位大人。

“白鬼你靠近點。”黑鬼向四處張望，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聽說大人觊觎魅香姑娘已久，不過最後你猜結果怎麽着？據說最後大人也碰了一鼻子的灰。嘿嘿……”黑鬼幸災樂禍的低笑着。

“真的還是假的？”白鬼猛然瞪大着眼珠，聲音拔高，不可置信道。

“嘿嘿，你的上一任白鬼的小命就是那麽交待的，別不信，這事千真萬确。”白鬼笑着說道，黑白二鬼存在已久，當然這并不是說這黑白二鬼就真的能活得如此長久。

黑白二鬼向來只是一個稱號，随着歲月漸久，這一稱號顯然已經成立了它所特有的品牌，黑白二鬼之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別懷疑，試想一個若想躲避瘟神最好的方法是什麽？當然是掌握那尊瘟神的動态好提前躲避，很快黑白二鬼就臭名遠播，先不論其名聲的好壞，總之能出名那也是本事。

二鬼之中，又以黑鬼為主白鬼為輔，當然歷代的黑白二鬼不可能總是想和，那又當如何？當然是想方設法幹掉不順眼的一方，這種方法雖然暴力血腥卻也是最有效的，只要不影響任務的進行上方的人稱之為良性競争。

黑白二鬼通常喜歡稱自己為老鬼，據說一般說來越老就意味着在這個位置呆得越久，“那得多麽的聰明（陰險毒辣），多麽有本事才能在這樣重要的位置呆那麽久啊？”有自稱是內部的人士感嘆道。

黑鬼對這次的白鬼還是挺滿意的，簡單有弱點，重要的是沒他聰明（陰險毒辣），這也不負他為了幹掉上一任花了那麽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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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吓死我了，多虧黑鬼你提醒我。”

“黑鬼這次的貨這麽重要，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白鬼谄媚的笑着。

“別管那麽多，只要沒傷到，反正很快就會交出去。”

“……”

“……”

外面的聲音漸行漸遠，時間一到被點睡穴的吳萌從迷迷糊糊中緩緩清醒，他張開朦胧的眸子四處打量。

這是一個十分隐蔽的角落，陰暗，冷涼。有陣陣陰風撩過，這種感覺？在游魂界走了一圈的吳萌。并不陌生，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有…人嗎？”夜幕悄然拉下，有陣陣陰風飄過，緊閉着的破舊的門窗嘎吱嘎吱作響。還記得那些惡鬼的傳說嗎吳萌打了一個寒噤。

“啊……桀桀……”夜色越發濃重，各種凄凄瀝瀝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好……好……漢，饒命吶！” 吳萌戰戰兢兢擡起頭。

那鬼死相凄慘，黑眼珠子就要瞪出來，TA直勾勾的盯着吳萌，凸出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在他的周圍還有着更多如蜉蝣一般漂浮的鬼魂。

像是已經确定某一事實，那鬼魂開口道，“你能看到我們。”

再次擡頭，那鬼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俨然是一年輕的俊俏書生，哪還是先前那恐怖吓人的樣子，那些漂浮着的魂也安靜下來停止了躁動。

“兄弟您貴姓。” 以為看到了‘人’，吳萌非常的高興，熱絡的上前套近乎。

“小生姓黃名涼，原本是萬城郊外一偏僻山村的書生，前幾日我下山哪知道……會因此喪了命。”名喚作黃涼的書生情緒激動很是氣氛道。

“你……你鬼。”吳萌猛地跳開好幾步遠，雙眼瞪大，用食指指着黃涼哆哆嗦嗦道。

“大概吧！”黃涼苦笑，若不是運道不好他怎會就此丢了性命。

黃涼雙目無神，想起了那個幻想過無數次的美夢，他的人生若是未遭此劫，寒窗苦讀十年，此時他該是踏上了前往京城科考的路上了，那時他定能一展鴻鹄之志實現光耀門楣重任。

……

“喂，你是怎麽死的？”想起在地府有靠山，吳萌頓時底氣十足。

“你還不知道你的處境嗎？……”這是一個人販的中轉基地，總之淪落到這裏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講完事情的經過，書生憐憫的看着吳萌，在他的眼裏，吳萌就是下一個他。

“好可怕……”吳萌帶着哭腔，眼睛都紅了，“呀，如果我被別人殺死了這可不能怪我。臭清我死了看你怎麽辦。”

黃涼無語的看着吳萌，他總覺得他該收回方才的那分同情。

“過了頭七不知道有沒有引我去投胎的鬼差” 黃涼望着窗戶的方向惆悵道，這裏仍然滞留着很多同他一樣的冤魂，不是他們不想去投胎而是他們根本就投不了胎，有多少新人淪為舊人，而他這個新人是否在過來今日之後也成了舊人呢？

等待，在等待中絕望，在絕望中怨恨,有很多的冤魂在日複一日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中借由怨氣的滋長化作厲鬼去尋求報複的時機。只是鬼向來懼陽氣，像他們這樣的鬼魂沒點道行，莫說是報仇雪恨，光是想近活人的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鈴鈴鈴，明明是催命的鈴聲，此時在這些投不了胎的鬼魂眼裏卻十分的悅耳，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至少現在能看到希望了不是嗎？

黃涼猛然瞪大無神的雙眸，頓時流光溢彩，那是本以為到了絕境卻又突然看到希望的讓人才會有的突變，鬼群中有一陣騷動，“希望，我們有希望了。”

吳萌順着鬼群的視線望去，那一黑一白跳動的身影俨然就是他不久之前才見過的黑白無常。

“小黑小白好久不見，再次見到你們好高興啊，判官大人怎麽樣了？”吳萌盡情的揮動着雙手，興致沖沖的對着遠處那兩道身影招呼，很明顯的見到親人時才有的激動，這這樣的時刻能不趕緊抓幾根救命的稻草嗎？吳萌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的把黑白無常這對壓更就不怎麽熟悉的相識的陌生鬼當作了好兄弟“作為好兄弟我身處險境，你們忍心放任不管嗎？”吳萌滴溜着黑眼珠子奸笑着，“判官大人可是我大哥。”

“唉，還真沒想到是那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白無常嘆息着，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早就算到這位大人在此，我們才特意跑這一躺的嗎？與這位大人結下善因絕對錯不了。”

……

“這裏的冤魂可真多，自從判官大人閉關之後，我們黑白無常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不少。”黑無常無奈，“其實無常的職位挺穩定的，沒那麽多的波動，就是累了點。”

“噓，老黑你這是敢觊觎判官大人的位置嗎？小心隔牆有耳。” 白無常捂住黑無常欲要再開口的大嘴巴。

“判官大人？”他如此抱怨确實有不滿目前職位的嫌疑，再往上升職不就是判官嗎？想到那個現在風靡冥界的傳說，黑無常打了一個哆嗦，明明鬼是不拍冷的。

“小黑小白好久不見，我叫了你們好久都沒人應。”吳萌傍裝抱怨道，在狡詐如狐我吳家混了那麽久，深受‘良好氛圍’渲染的吳萌又豈是真正的傻白愣。

作者有話要說：

☆、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