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有賊啊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如花一邊哼着從小耳熟能詳的歌曲，一邊清洗着這些內髒。就快好了，就可以去休息了。

當如花終于将所有的內髒清洗好之後，已經午夜了。揉了揉酸酸的肩膀和快凍僵的手指頭做着最後的掃尾工作。

等這一些都弄完後，如花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累的閉上眼睛卻睡不着，但是想到明天就可以為大哥抓藥了，娘就可以不用每日以淚洗面，大嫂也可以不再陰陽怪氣的發脾氣，娘，，小弟，還有她自己，又可以過一段安生的日子了。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不是麽？這麽想着，如花不自覺地帶着微笑入睡了。

殘月如鈎，一片朦胧的籠罩着雖然小但不失幹淨的小院子。已是深秋，一片寒光覆蓋在院子內的東西上，濕漉漉一片。

一個鬼鬼碎碎的身影，佝偻着背，東張西望的試圖打開院子的門。

那身影弄了許久，院子的門終究是被他打開了。就見那賊随意的看了一眼後，直接奔着趙家的廚房而去，看來，這個賊，很是熟悉這家人呢。

賊見目前一切順利，不由放松了警惕。想想也是，這家唯一的男人正卧床不起，剩下三個女流之輩，能幹什麽？

這麽一想，賊的膽子越發的大了。

來到廚房，不用翻，就被一盆盆洗幹淨的野味給勾了魂。這個劉瑛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明明分得這麽多的肉，不但不知道多分一點給自己，反而像打發乞丐似的就給了一直野雞給他。真當他這麽好打發？

賊一邊拿出袋子講洗好的肉類往袋子裏裝，一邊發洩似的将空的盆一腳踹開。一聲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裏，很是讓人驚心。

如花正式被這聲音驚醒。同時驚醒的還有一直淺眠的趙大娘。趙大娘早就聽到動響。但由于自己耳朵不太好，以為是耗子什麽的在鬧騰。直到這一聲響，老太太知道，家裏進賊了。

老太太二話不說，披上襖子，抹黑點上油燈，借着微弱的光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廚房走去。

這時候趙如花也起來了。她比老太太多了個心眼，順手抄了放在門拐角洗衣服用的棒槌做武器。

兩人在廚房門口碰上。趙大娘想要說什麽被如花制止了。如花示意讓趙大娘就站在門口，不要進去。她接過趙大娘手上的油燈，撩開簾子，往廚房走去。

來到院子裏，就看見本已經被自己鎖好的廚房門敞開着。動靜，正是從這裏面傳出來的。

如花怕驚動裏面的人，于是輕手輕腳，弄得跟她才是那個小偷似的。

如花剛到廚房，正好那賊已經将盆子裏洗好的食物都裝袋了。扛在肩上，準備轉身離去。

然後……

一張綠油油的臉，在火光中跳躍着……

“鬼啊……”一聲凄厲的叫聲從廚房傳來。

正在睡夢中的趙大嫂也被這一嗓子給嚎醒了。迷迷糊糊的，知道家裏出狀況了。套上衣服就出了房門。

喊着“鬼啊”的自然是那個小偷了，而那個“鬼”指的就是如花了。

原來，那小偷正準備離去的時候，一轉身，忽然發現身後一個面容醜陋的“人”站在身後，再細看，綠油油的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怎是一個吓人能解釋的清楚。小偷當場就給吓尿了。

如花自然也是明白了，沒想到我這臉還有這作用呢？如花自嘲的笑了笑。

這邊小偷吓的在那大喊大叫的。那邊擔心如花的趙母也走進了小廚房。此時小偷吓的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趙母讓如花把廚房的燈點亮。借着微弱的光，趙母發現，這個小偷的身影甚是眼熟。

聽到說話聲，小偷才反應過來。擡起頭，發現這哪是什麽“鬼”，這不就是趙大柱那個醜八怪妹妹趙如花麽。小偷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就上前推搡如花：“醜八怪，大晚上的出來吓人，找死啊。”

如花弱不禁風的，自是被那小偷給推的一個趔趄。跟正好進門的趙大嫂撞了個滿懷。

“哎喲，要死啊。”趙大嫂還在迷糊中，被如花這麽一撞，自然是跌倒在地。

趙大嫂罵罵咧咧的被如花扶起來的時候還不忘記掐她一下。

再說那小偷，一看這家三女人都來了。也不在廢話，直接走到被丢在一邊的麻袋，扛起袋子大搖大擺就要走。

三個女人一看，攔門的攔門，拿“武器”的拿武器。

“想跑，沒那麽容易。今天不抓了你送官我就不叫劉瑛姑。”趙大嫂現在也沒時間計較剛剛如花撞了自己一下。

那賊輕蔑的看了眼趙大嫂：“好啊，好啊，好你個劉瑛姑，我看你怎麽把我送官。”說着，扯下臉上的面罩。

趙大嫂愣住了，趙大娘很疑惑，只有如花，淡定的什麽表情都沒有。

“大……大哥？怎……怎麽是你？”如花觀察，趙大嫂的吃驚和意外不像是裝的。

劉達哼了一聲後，對妹妹道：“娘讓我過來取的，怎麽，你有意見？”劉達此刻換出劉家老太太，那是個只知道進不知道出的摳門主，連劉瑛姑出家婆家給的陪嫁都貪了。

劉瑛姑從小就對自己的這個娘老子就是又怕又恨。聽劉達這麽一說，果然沉默了一下。這一沉默，讓劉達更加的嚣張了。自家的妹妹在這個家那是說一不二的，只要妹妹同喜了，害怕東西拿不走？

“哼”劉達見妹妹沒說話，二話不說就準備出門。

“站住。”忽然的一聲嬌喝，讓劉達不由的停下腳步。回頭，見是那個醜八怪，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如花就開罵：“你個醜八怪，這麽晚出來，你不知道你長這樣很吓人啊？。勞資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今天非得打死你。讓我站住？怎麽？這個家有你說話的份兒？醜八怪，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癞蛤蟆還妄想吃天鵝肉，哼……”哼完，不理如花。轉身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