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牧雲與路易斯:相性超差……
A國商業會議将持續數日。
3月28日落地A國機場, 之後一周左右,同行富豪們都會留在A國,進行商業接洽、交流。
這種商業會議結束後, 同行人總會找個地逍遙。不論是合法的紅·燈街, 還是酒吧、舞池,都成為這群有家世或沒有的男人們常逛的地點。
對此, 秦池能做的就是不随行——當然,牧雲這人外表冷淡, 接管牧家至今沒爆出什麽緋聞(除了幾日前與蘇一杳的虛假爆料), 也沒人會刻意邀請他去參與這些場合。
在男人常聊的粉紅話題上,牧雲從不參加,從不說點什麽。
又一日, 商業會議上有人争吵起來,事後吵架的兩人握手道歉, 挂起假面邀請對方吃飯, 吃飯地點附近就有一條出了名的富人紅燈區。
看他們相視一笑的表情,就知道腦子裏在構想飯後做些什麽。
牧雲在會議上沒說什麽, 冷淡地抱着手臂, 漠然看着那群中年人開玩笑說着“家有紅旗不倒, 外有彩旗飄飄”。
這具軀殼的屬性——開始生理性地厭惡起眼前這群中年男性。
表現在面上,就是眉眼更沉、更冷。
不熟悉的人只以為他厭倦會議時長,熟悉的人才能隐隐猜到他在想什麽。
他身旁的助理鬥膽猜測:作為與私生子争奪過豪門家産的老板,對出軌的男人恐怕沒有太多好感。
一時間,助理想:
老板為人冷酷, 社交寡淡。
但真的,寡得很有道德觀,寡得很清白正經。
會議後, 助理詢問老板要去哪裏,得到老板一個簡短的話:“我自己出門逛逛,你自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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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助理從不過問老板的個人生活。
牧雲——秦池也就舒舒坦坦,獨自行走在國外的街頭。
白膚、麥肌、藍眸、綠眼……A國作為移民人種最多的發達國家,遍地可見不同人種。
亞裔面孔在A國并不顯眼,但牧雲的長相,即便在鼻梁高聳、輪廓深邃的外國人中,也能算得上出類拔萃的俊朗,他個高,長腿支着,漫不經意地打量着周圍的景色。
年輕英俊的男人在國外街頭,找了流浪漢沒有占據的長椅,坐下。陽光燦爛,青年面無表情地抱臂,看着過往行人。
冰淇淋車、果汁店,還有熱騰騰的披薩、辣熱狗。
缤紛的色素飲料,彩虹般的廣告招牌。
街頭還有一臺老舊的鋼琴,有路人即興彈奏一首,悅耳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
都是以往秦池看不到的風景,她用牧雲的軀殼閱覽着風景,面上沒有多餘表情,心中的滿足卻慢慢地沁出——微妙的愉快,微妙的輕松。
在街頭消磨很久,秦池看了下時間,當地時間,4月2日。
國內時間4月1日,深夜。
背靠在街頭長椅上,秦池琢磨着不久後,路易斯和理查德、Lily将要降落A國機場。
牧雲也會在A國停留數日。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測試看牧雲和路易斯,這兩個RPG軀殼的相性。
她正想着,就見有白人女孩落落大方地上前,詢問是否可以給個聯系方式。
豔陽之下,年輕亞裔男性客氣、生疏地拒絕了女孩。
“抱歉。”他的聲音低雅,透着疏冷,“我……不是單身。”
後面那句話,只是搪塞陌生人的敷衍言語。
不過顯然,白人女孩當了真。
她惋惜地嘆了口氣,最後道:“Okay,那麽,祝你們生活愉快。”
“……”片刻後,女孩聽到年輕男人看她一眼,眼神溫和,喉中平緩地吐出的一個單詞。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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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京市,盛世酒店。
王恬匆匆趕來,女團的成員們已經等她很久:“甜甜,你差點來遲了!”
“對不住,對不住,”王恬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她說:“我以為時間來得及。”
女團經紀人小陳走過來,“沒事,一姐還沒來。”
蘇一杳,熟悉的好友會喊她“杳杳”“一杳”,後輩有的喊她“蘇姐”,公司裏的部分工作人員則會喊她“一姐”。
“一姐”,質樸又簡單的雙關語。
在華裕經紀文化公司裏,這個名頭,當之無愧屬于蘇一杳。
王恬臉蛋紅撲撲,她才加入華裕半年,還沒親眼見過蘇一杳——一時間激動得不行。
下午和好友秦臻一塊去喝奶茶,一半時間聽秦臻說她那奇葩爸媽,一半時間就交流着她進娛樂圈後見到的明星藝人們。秦臻都知道她喜歡蘇一杳,喝奶茶的時候還讓她別忘記向前輩要簽名。
小陳:“好了,大家坐位置上,一會一姐來了,記得禮儀。”
女團的經紀人小陳從前帶過寒國的練習生,也在寒國待過一段時間。
他本人不喜歡寒國娛樂圈過分的“前後輩”關系,不過,寒國娛樂圈裏的部分文化還是可取的。
在公司內部,尤其是這種小藝人,還沒有什麽知名度,需要做的就是尊重公司裏的大前輩。
當然,小陳知道,他帶的這個女團裏,十有七八都是喜歡、欽慕蘇一杳的。
要知道,一年前,蘇一杳評定為金馬獎影後的電影,那可是火爆了全國,院線足足播了幾個月;各大影院都簽訂了延長播映期的合同。
單憑借這點,就足以說明蘇一杳的名氣有多大。
他拍了拍手,示意女團女孩們看過來:“再把自己收拾收拾,幹淨點,花了妝的補一補,給前輩一個精神面貌。”
“好的!”脆生生的女孩應和聲,大家互相幫忙着看彼此有沒有花妝。
王恬來得遲,旁邊一個和她關系好的姑娘湊過來,打量她今天的妝:“诶,雖然流汗,但是沒花哦。”
王恬樂滋滋:“我來酒店前,讓朋友幫我看了下,确保自己眉毛、口紅都沒掉,才來的。”
“你幫我看看,我怎麽樣?”
王恬上下仔細看了看,最後幫她吹了吹鬓角的餘粉:“好了,完美!”
漂亮、可愛的女團成員們各個翹首以盼。
等待着公司一姐、老板等人來。
公司內部請吃飯,沒有什麽大架子,說是幾點到,boss也沒有拖延,到了點,人就來齊了。
王恬眼睛亮亮,盯着朝餐桌走來的大美人,心髒怦怦直跳:“好、好漂亮……”
她身邊的女孩已經哇嗚出聲:“一姐好靓!”
蘇一杳,年輕美麗的金馬獎影後。容顏美,身姿俏,細腰長腿,胸脯鼓鼓,她穿了一件旖旎、仙氣的長裙,臉上雪白,唇瓣微紅。神情是愉快的,與身旁華裕老板說話。
說了幾句,她才注意到像是學生般乖巧起身,想向前輩鞠躬示意的女團孩子們,一時間愣住,然後,笑容加深,最後璀璨如朝陽:“好了,又不是見老師,快坐下吧。”
“菜快上了吧?你們餓了嗎?”
漂亮大美人和顏悅色地來到公司新簽約的藝人——單看年齡,都是才成年的孩子們,青澀純真。
她說話的口吻也悅耳、動聽,像是唱歌,曼妙而婉轉。
有臉皮薄的女孩子已經騰地一下,臉紅了。
王恬也是其中一個,不過,她好歹強撐住了,在蘇一杳忍俊不禁的表情下,勉強咳嗽幾聲。裝作自己很淡定。
前輩與後輩的談話,只一陣,蘇一杳體貼年輕藝人,不想讓他們太過局促,所以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華裕老板和阿康,以及公司的高層,一塊坐在這個桌上。
蘇一杳——秦池對這些場合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她在需要處理的談話時,選擇短暫地抽身,将身體的操縱權留給了軀殼自帶屬性。
【成為影後】結局裏,主角蘇一杳擁有着令人豔羨的社交屬性值,不論是需要逢場作戲的場合,還是真情流露的時刻,她都能左右逢源、面面俱到。
對于秦池本人來說,這是一項值得羨慕的技能。
她沒有什麽朋友——好吧,要說大學裏有沒有熟悉的同學,那确實是有,但是她沒有真的知心、能夠交付一切的好友。
她有時候也奇怪為什麽自己沒有好朋友,後來想想,也許是在秦家成長的環境影響了她對社交的技能。
從小到大,秦池都是由保姆陪伴着——爸媽總是不在家,就算是在家,也很少關心她的生活各方各面。
至于保姆,也是幾年換一個。她常常需要适應新的保姆,成年以前,她曾就這點和秦餘洋說過,希望在高中時期不要頻繁更換保姆:“太影響日常生活和學習了。”
這話也只能和秦餘洋說,畢竟秦餘海、許晴枝不着家,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秦餘洋這個關系不算親近的小叔,不得不承擔起了秦池家長的部分職責。
而為什麽更換保姆,又是一筆父母爛賬:
秦餘洋或是許晴枝偶然一次回家,只要保姆做的飯不合他們口味,那麽就是辭退,更換:他們哪裏會想到女兒是否需要适應新的保姆,只理所應當地認定,這樣糟糕的保姆就該辭掉。
次次如此,秦池起初以為更換掉做飯口味不合适的保姆,也許爸媽就會多留在家幾天。
後來她發現,自己太過天真。
秦餘海、許晴枝兩人,完完全全就是任性、糊塗的爹媽。
他們沒有承擔起做父母的責任,有了孩子,依舊潇灑自在,很少給予孩子該有的關愛。
……也許就是這種“缺愛”的環境,讓秦池畏懼于交付出自己的真心,和同齡人相處時,就顯得生疏、克制。
當然,現在的秦池也不太在意這些了。
她想着自己有“其他的自己”陪伴,心裏頭就已經很愉快。
【蘇一杳】,年輕影後,在演藝事業上有着驚人的天賦。
吃飯席間,老板問起她接下來的安排:“除了和The Ring的那檔田園生活綜藝外,還有沒有什麽行程?”
“劉導讓我去面一個劇本,不知道是女幾。”
專業的社交屬性,再加上魅力十足的嗓音,讓這個年近三十,風韻十足的漂亮美人,在桌席間展露出動人風情。
“你有自己規劃就行,需要什麽好劇本,跟我或阿康說,能要來的都盡量向你要來。”對待公司一姐,老板也是真的盡心盡力。
蘇一杳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答好。
隔壁桌女團成員們都忍不住偷偷看她。
美人在前,光芒萬丈。
璀璨得像是一顆大太陽。
阿康注意到那群小年輕們的注目,一時間大樂:“姑娘們都在看你呢。”
蘇一杳:“……”
默默地喝了口水,回他:“吃你的。”
阿康:“杳杳真有魅力!”
老板也樂。
很快,他注意到蘇一杳最近的飲食習慣:“一杳,你最近健身嗎?怎麽總是吃這種高熱量的食物?”
老板親自點的菜,多是健康的菜品,不過,也有甜點、油炸類食物。
他就眼瞅着蘇一杳默不作聲地夾着甜兮兮的糕點,動作優雅地往嘴裏塞。
阿康一時間也向老板吐槽:“我是管不了她了,她在薩納的時候,天天趁我沒注意,偷吃冰淇淋!”
蘇一杳淡定,她的內殼是那個在醫院被禁止食用部分食物的病人·秦池,能利用其它軀殼吃東西的時候,她從來不會放過。
就現在,遠在大洋彼岸A國街頭的牧雲,還買了個辣熱狗在吃呢。
她語氣柔軟,“回去就健身。”
影後軀殼的屬性非常完善,運動、健身對她來說不算難事——這點放在路易斯身上就不太成立,體弱多病的棋手少年,拿起個運動器械,沒多久就氣喘籲籲。
她說得輕巧,老板、阿康不由搖頭,但也沒法管:都成年人了,再加上蘇一杳一向遵守各個導演的角色要求——要增胖就增胖,要暴瘦就暴瘦。
她總能在短短時間裏,聽從營養師的決定,将自己的體型控制在導演需要的範圍內。
阿康瞅了眼她細嚼慢咽的動作,不願再看,自己也捏了扇甜西瓜啃。
這一場公司內部成員見面,就在吃吃喝喝中度過。
秦池吃了一頓不錯的飯菜,且今天還和自己貼貼過,心情顯著愉快。
飯席結束,已到深夜。
飯局要散,有女孩怯生生走過來,害羞地朝她敬了一杯飲料,然後大膽問:“蘇老師,我能要一個您的簽名嗎?”
這話剛說完,旁邊不少女團成員眼睛就亮了!顯然,只要蘇一杳同意一個,她們也想讓她給她簽名。
同公司的後輩,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況且時間充裕,她便笑着點了點頭。
等到簽名給一個圓臉圓眼,生得可愛甜蜜的女孩時,秦池聽到那女孩用軟綿綿的聲音,不好意思道:“蘇老師,我能再多要一個嗎?”
“是給家人的嗎?”她簽好了給她的名,耐心問。
“對——我的好朋友,也算是家人吧。”王恬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可以簽個名,再加一個‘致秦臻’嗎?”
起初聽到這名字,沒覺得有什麽,是王恬比劃了下“臻”字是哪個“臻”,她才愣了一愣。
然後,就聽到王恬碎碎念地道:“哎,這名字念得怪不順口的,不過沒辦法——我朋友最近改名了,以後只能喊這個名字了。”
簽名結束。
王恬喜顏悅色地接過兩張簽名紙,還特禮貌地沖她道謝鞠躬:“謝謝您!”
“……”
蘇一杳——秦池,到底沒忍住,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和她……”
還沒說完,王恬就笑了起來:“好朋友!天下第一好朋友!”
“嘿嘿~”
她笑得燦爛,一時間,秦池心裏頭蔓延出奇異的溫暖與豔羨。
飯局徹底散了,老板讓蘇一杳明天下午到公司一趟,看看公司最近投資的自制劇質量如何。她點頭應下。
這回是司機送他們回家,大家或多或少沾了點酒精,阿康和她一塊坐在車後座,兩人談了會話,又陷入“吃飽飯足”後的沉默狀态。
阿康打了個哈欠,他揉了下臉,覺得困了,正想轉頭和蘇一杳說兩句。
忽地,聽到了她幽幽、像是呢喃,又像是感慨般的話:
“我也想有個天下第一好朋友。”
阿康:“?”
他懷疑聽錯:“你在念什麽臺詞呢?”
大美人瞥見他臉上的表情,沒做聲,把雪白頸子往後一仰,靠在車坐墊,自顧自、柔聲細語道:“哎,真難。”
阿康繼續:“?”
不過,沒關系——秦池略有點驕傲地想,就算她沒有天下第一好朋友,她也有世界上最好的陪伴。
誰能比她自己更愛自己呢?
也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有朋友、夥伴的——當然,幾具軀殼自帶的社交,自帶的友人,也給秦池帶來了類似的友情、親情體驗。
但要她說,最好的莫過于她自己和自己。
全身心的信賴,永遠不會有的傷害。
獨一無二,這個世界,只有她有。
A國。
四月四日。
棋社工作人員一大早就看到路易斯準備出門。
Lily探頭來問:“你要去哪裏嘞?路易斯?”
少年頭也不擡,繼續收拾着地鐵卡、身份證、鈔票零錢,還有出門必備的口罩。
“出去玩。”
“哦豁?和棋社誰約着啊?是去看橄榄球賽嗎?”
A國這幾天有橄榄球大賽,棋社內不少孩子對這項運動都很感興趣,招呼着就一塊結伴去了。
大家都喊過路易斯——畢竟是棋社內團寵,可惜路易斯誰也沒答應。
Lily本以為路易斯不會去看,卻沒想到今天還是收拾着準備出門,想了一想,猜他是要去看橄榄球賽。
話這麽說,路易斯的回答卻是一個斬釘截鐵的:“不是。”
“诶?”
Lily好奇:“能稍微透露一點點嘛?”
作為棋社裏的未成年小孩,路易斯靠着亞裔人種天生青澀的臉蛋,在州內已經可以負起法律責任的年齡裏,還被當做小屁孩看待。
他默不作聲地合上小背包,認認真真:“出門見朋友。”
Lily驚訝,“什麽朋友?”
“別擔心,我帶上手機了。”
路易斯說完,沖她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示意要出門了。
Lily當然有點擔心,但是她也沒有太過擔心:從年齡上來看,路易斯滿16周歲,單獨出行完全不是問題,見朋友也沒什麽好怕的,畢竟這年頭,喊一聲help就有警察來幫忙。
她只好奇一點:路易斯哪裏的朋友?在華夏時,他的秘密約會對象就一直很神秘。
而這次,在A國,居然也有什麽神秘朋友?
人與人之間講究隐私權,更遑論路易斯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小小男孩。
Lily的好奇只有一秒鐘,在看到路易斯抿着的嘴時,就知道問不出太多了。
少年有着難以想象的小小固執:是被棋社大家一塊寵壞的。
Lily無奈又寵溺地想,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好吧,有事的話,記得Call我,可以嗎?”
“如果不想坐地鐵回來,打電話給理查德。”
“Okay——”
少年拉長聲音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目送路易斯離開棋社大門,Lily一邊想着“小少年有着自己的心思了”,一邊又想着,等他回來了給他安排什麽營養餐。
……
地鐵直達。
A國,商業會議地點附近。
在街頭等待時,買了一個辣熱狗。
由于路易斯的體質不好,秦池買完以後,沒敢吃太多,啃了一口,默默放下。
她決定,把這剩下的半串,用來一會接觸【牧雲】時,做遞交的物品。
“完美工具辣熱狗。”
這麽想着,那廂會議結束,一行西裝革履的商人從高樓走出,各自散去。
保時捷、路虎等豪車亮燈示意,車門開啓,司機帶着商人們各自揚長而去。
孤零零的一個英俊青年,身旁也沒有什麽助理,他穿着黑色西裝,領帶體面而端正地系着。
坐在路邊長椅上的少年默默地把口罩鼻托位置捏緊了點。
然後,那個高大、精致的成年人朝少年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
成功靠近。
擡手,遞。
辣熱狗。
男人的手指碰了一下少年的掌心。
哆嗦。哆嗦。
難受。超難受。
少年默默地抖了一下肩頭,他慢慢地摘下了口罩,然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游戲RPG主角屬性的不相容,讓他的話脫口而出:
“讨厭的大人。”
接過辣熱狗,慢吞吞地把辣熱狗扔進旁邊垃圾桶的【牧雲】。
秦池在這兩具身軀裏,再一次感受到了相性不适的郁悶感。
那種相性不适,讓她這個主要操控着軀殼的意識,都難以抵擋來自軀殼的本能反感。
“……”
牧雲的軀殼,在聽到這句話後,冷笑一聲,傲慢哼道:
“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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