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準備婚禮
我和蘇易的訂婚宴定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回郊區家裏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那天還是我的生日,蘇易倒是很有心。
十二月二十二號的清晨六點鐘,我準時醒來立即下床穿衣服,考慮今天有什麽行程,手中的動作猛然停住,我已經被辭退了,白氏和我沒什麽關系了。
沒有繼續穿衣服,我赤腳上前拉開落地窗前的窗簾,天已經亮了,雖然隔着窗戶,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外面的寒意。
手機鈴聲适時響起來,我幾乎能猜到是誰。蘇易,自從他提到要娶我的那一天開始,每天電話不斷,雖然每次都沒什麽可說的,但是他樂此不疲。
我不急不躁的接了電話,他并不惱,問是不是把我吵醒了,我說沒有,他沒有問我什麽時候上班,顯然是知道我白夜要我離職的事情的,看來他和白夜相處的不錯,這樣也好。
他又問了些別的,我聽着那重重的鼻音很不舒服,問道:“感冒了麽?”
他說沒有,只是外面有點涼,受了點風,叫我不用擔心。
我在擔心他?
我迅速忽略腦中浮現的這句話,聽着他那邊全是汽車的鳴笛聲,知道他是在上班的路上,我便說:“我馬上要回家,先不說了!”剛要挂電話,他卻反應很快的叫我等一下。“我正要和你商量這事,既然你回家不如将你父親接來,今天中午,咱們雙方家長見個面。”這只是一種很平淡的陳述語氣。
我說:“我希望你以後凡事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我并不反對雙方家長見面,但是不喜歡他這樣獨斷。
他沉默了一下。“一大早的,鬧什麽脾氣呀?”
我剛要說話,卻被打斷。“好了,就這麽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電話那頭立即只剩下嘟嘟的占線聲音。“該死!”憤憤将手機扔在床上,心裏将蘇易罵的狗血噴頭,氣沖沖的去洗手間洗漱,手機又再次響起來,我立即沖回去接起來。“幹嘛?”說完一愣,低頭看了看號碼,竟是家裏的電話。聲音立即溫和起來。“爸爸,您起那麽早呀?”父親狐疑的問了句:“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父親覺得奇怪也很正常,因為我一般情況下不是一個脾氣外露的人,剛才那兩個字卻喊的幾乎破音了。
我頓了下說是一個朋友,父親繼續沉默,不知道是走神了還是在忙別的事情,我等了一下問他有什麽事情,他說想來連州,可家裏的司機家中有事請假了,讓我回去接他。
這個司機的假請的倒是很是時候,我說馬上就去,就挂了電話,想着父親剛才的反應,也有些奇怪,我在生氣,是因為蘇易。
接父親去白氏的路上,我和父親說了蘇易的意思,父親很高興的答應了,又将蘇易從頭到尾誇獎一遍,然後問我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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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我想了一下說:“他說高中的時候就認識我了,我不記得。”
父親深沉的笑了笑。“那會兒追你的小夥子确實不少,看來蘇易也是其中一個……容容,你和蘇易那小子倒是很有緣分。”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和父親到達白氏的時候,白夜已經帶着董事會的一些骨幹站在門口迎接,父親看着白氏的商業大廈,布滿皺紋的臉上,多了一絲驕傲一絲親近。
父親接手白氏的時候,白氏只是一個小小的便民超市,雖然在連州有幾家連鎖店,但在百貨行業根本算不上什麽,近四十年的血雨風霜,如今的白氏已經穩坐了國內百貨業的龍頭老大,白氏對父親來說親如父子。
我扶着父親擡頭看着窗明幾淨的大廈,笑道:“有哥在,爸爸你就放心吧!”父親笑着點頭。白夜迎上來,淡淡叫一聲:“爸!”我擡頭正好對上他有些輕蔑的一瞥,報以微笑。
白夜無視我,領着父親進了白氏,我昔日的特助安瑞笑眯眯的走過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白小姐請進!”
小人得志,我斜她一眼,轉身上車,發動引擎離開,後視鏡裏仍能看見安瑞站在原地遠視的眼神。
我駕車去了佰易,因為蘇易最近都很忙,沒時間找我,我只能自己去找他,因為來過不止一次,我對佰易的職場已經很熟悉,不用人引路就可以輕松的找到蘇易,而且現在佰易地産和白氏百貨聯姻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我這個準未來董事長夫人進董事長的辦公室連個招呼都不用打。
我推門而入與蘇易撞個正着的時候,蘇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秘書小張,我得意的眨眨眼,他表情嚴肅,卻哄不住小張,我回頭看去只見小張朝蘇易做了個鬼臉,低下頭來繼續做事。
我來佰易的次數不少,對佰易員工的大膽也見識了不少,所以對小張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覺的奇怪。
大概沒有人能想得到,這個業內名聲頗大的鐵血老板蘇易其實是個很好脾氣的人。
佰易職場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和他開玩笑,甚至叫他端茶倒水,他從不會給人臉色看,也不會對哪個員工大小聲。
這個和我所認識的蘇易不一樣,仿佛一走進職場,他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是我認識的蘇易,可是你覺得他變了,他對你的态度依然那樣霸道。
現在我才知道,蘇易很重視員工,他對員工的關愛讓人難以想像,簡單說的話就是只要你是佰易地産的一員,就是他蘇易的座上賓。
整個佰易地産,對員工關愛有加的人并不只蘇易一個人,其他各層領導班子都是一樣的。
蘇易拉着我進屋,問我為什麽來,我說當然是有事才來的,他點點頭什麽也沒問,我在沙發上坐着,看他忙的連擡頭的時間都沒有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一時間說不出口了。
猶豫了半天,我起身看他在忙什麽,我對地産方面也不是不了解,能幫上什麽忙也未可知。
他一看我過去,立即扔給我一堆文件,說:“正好,你幫我看看這些合同,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一愣,後悔自己一時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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