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連忙搖頭,景王低笑:“本王明白丞相的意思了。”
失去一個美人固然可惜,但若能最後登頂,他定然還能遇見更多的美人。
“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悵然嘆息一聲,景王看着前頭已經沒了人影的路,低聲道:“以後夢見,怕是連喊她都不能了。”
斜他一眼,沈在野調轉了馬頭:“王爺別忘了,您今日是出來勘察西山的,時候不早了。沈某也就不多打擾,先行告辭。”以見女巴。
“丞相慢走。”
馬蹄聲起,沈在野十分鎮定地慢慢離開了景王的視線,進了城之後,卻開始策馬疾馳。
丞相府。
桃花覺得自己身處混沌的黑暗之中,怎麽掙紮也看不見光。她一度懷疑沈在野真的給她喂的是毒藥,但是還沒看見黃泉路,她決定再多等一會兒。
嘴裏有人想灌什麽東西進來。然而昏迷之中,她是絕對不會張口的。
“相爺給主子喂的是什麽?”青苔站在旁邊焦急地道:“若真是毒藥就麻煩了,解藥灌不進去的。”
“不是毒藥,一般的迷藥罷了。”沈在野坐在床邊淡淡地睨着她:“想讓她快點醒,就得灌清涼水,不然她得睡上大半天。”
松了口氣,青苔捂着心口道:“那就讓主子睡吧,反正也沒法兒叫她松口的。”
這是什麽壞習慣?捏着碗,沈在野輕哼了一聲,低頭便自己含了一口清涼水。捏着姜桃花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青苔一愣,立馬轉身看向別處,心想這相爺也真是……半點沒有考慮周圍人的感受啊!
唇齒糾纏,沈在野瞪着床上這人,發現她還真是半點都不肯松口,跟上次縫傷口的時候一個倔樣。
但,她守得越牢,他便攻得越狠,牙齒抵着牙齒,死活給她撬開一條小縫,将清涼水都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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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桃花皺緊了眉,側頭就将剛喝下去的東西統統吐了出來。
“姜桃花!”沈在野有些惱了:“你再吐試試!”
青苔吓了一跳,連忙小聲解釋:“主子只是怕有人會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灌什麽不好的藥,所以才養成了這種習慣。”
“在你們趙國,她一個公主還有人敢害不成?”沈在野皺眉:“她這哪裏像金枝玉葉,分明像是在牢裏長大的。戒備心這麽重。”
微微一愣,青苔張了張嘴,嗫嚅了兩聲,卻是沒能說出來。
她長大的環境,比監牢可能也好不了多少。
反覆又試了幾次,還是灌不進去,沈在野也就放棄了。抹了把嘴沉聲道:“湛盧,去将公文拿來這裏。”
“是。”湛盧應聲而去。
青苔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卻見相爺已經躺上了床。自家主子一感覺身邊有東西,很自然地就抱了上去。
這場景……瞧着竟然有那麽點溫馨?
搖搖頭,青苔連忙退身出去,将門帶上,然後站在外頭揉眼睛。一定是她眼花了,主子說過這丞相陰狠毒辣,怎麽可能那麽溫柔。
姜桃花一回府,府裏有幾個人就難免慌了。
顧懷柔急急忙忙就想去找秦解語,卻被她一道門擋在了外頭。
“這是什麽意思?”顧懷柔跺腳道:“事兒是她讓我辦的,現在沒辦成,人回來了,她也不說說接下來該怎麽做?”
越桃皺眉道:“姜娘子是被湛盧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狀況。不過看爺已經在她那兒守着了,想必情況不太妙,秦娘子恐怕是想讓您把這罪責擔下來。”
“我擔?”顧懷柔又氣又笑:“我怎麽擔?陷阱是她布置的,人是她請的,我只不過去争春說了兩句話。”
越桃嘆息:“可別人查不出陷阱是誰布置的,也查不出人是誰請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在您去過争春之後,姜氏出門就出事了。等姜氏醒過來,定然也要說是您讓她出府的。”
眼前一黑,顧懷柔差點沒站穩,氣得渾身直哆嗦:“好個秦娘子,一開始就算好了讓我當這替罪羊!”
越桃也很着急,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自家主子不管怎麽做,都沒有活路了。只能看相爺會不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網開一面。
主仆二人就在溫清裏等着,可等到晚上姜娘子醒了,也沒見爺的傳召。
“怎麽回事?”顧懷柔有些意外:“争春那邊什麽情況?”
姜桃花要是醒了,不可能不告她一狀。既然告了,那爺就不可能不傳召她過去問罪啊。
越桃也想不通,連忙找人去争春打探。
桃花睜開眼,腦子裏還是一片渾濁,半晌才看清面前的東西。
沈在野一手捏着公文,一手環抱着她,正靠在床頭想事情。感覺到她醒了,低頭就是一個白眼:“你怎麽不直接睡死過去?天都黑了!”
眨眨眼,桃花伸了個懶腰,撒嬌似的就将他給抱住:“多謝爺救命之恩!”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問你的罪了。”眼神淩厲地看着她,沈在野放下手裏的東西,尚有餘怒:“怎麽會跑去城郊樹林的?”
“被顧娘子騙了。”桃花微笑,歪着腦袋嬌俏地看着他:“很顯然這後院裏有人不想讓妾身陪爺去春日狩獵,急吼吼地就想要了妾身的性命。”
手上一緊,沈在野皺眉:“你好歹是和親的公主,她們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桃花輕笑:“等妾身當真死了的時候,爺身為丞相,還不得幫忙隐瞞?到時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安個病死的名頭拿去埋了,也不會有人為妾身讨個公道。”
說着,她頗為委屈地嘆息了一聲:“也幸虧妾身聰明,瞧着顧氏有問題,提前做了準備,打算留足了證據,好一并交到爺手裏的。沒想到怎麽就半路殺出個景王爺,害得妾身在爺手上死一回。”
眸色微動,沈在野問:“你現在手裏有顧氏害你的全部證據了?”
“是。”桃花笑了笑:“人證物證齊全,就看爺要怎麽做了。”
沈在野想廢了顧氏也不是第一天了,只是眼下孟家的事情還沒落定,他還要等。
“既然如此,也算你将功抵過了。”他道:“待會兒把人證物證都交給湛盧。”
“是。”桃花點頭應下,轉念一想,不對啊!
“妾身有功是肯定的,可這過是哪來的?”
斜她一眼,沈在野道:“你身為我的女人,當着我的面坐在別人懷裏,還不是第一次了!這算不得過麽?”
不要臉啊!桃花憤怒了:“妾身這都是為了誰!”
“我沒有窩囊到要你去獻身才能成事的地步。”眯了眯眼,沈在野沉聲道:“你要迷惑人可以,想騙人也可以,但以後不管什麽情況,不要再讓人碰你。”
微微一愣,桃花張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吃醋了?
“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是收起來比較好。”看着她的眼睛,沈在野黑了臉:“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不是別的。”
“哦……”桃花乖乖點頭:“妾身明白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沈在野起身:“既然沒死成,那就準備好跟我一起去西山吧。至于顧氏,等回來再說。”
“是。”
顧懷柔就這麽莫名其妙逃過了一劫。秦解語瞧着形勢不對,還是去了溫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