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沈在野低頭,含着她的唇瓣輕輕摩挲,像是安撫一樣,一點點地将她炸起來的毛捋順。等身下這人徹底放松了,才扒了溫柔的羊皮,跟狼一樣地侵略起來。

也算是小別勝新婚,沈在野好像比以前更粗暴了,桃花這回沒跟他客氣,該抓就抓,該咬就咬,疼起來了跟只小狼崽子似的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

意外的是,沈在野這回總算沒威脅她了,任由她咬着抓着,也沒吭聲。

恍惚間桃花覺得,沈在野好像從一條狠毒的蛇,變成了溫和的馬。

可惜了是個種馬。

情濃之時,桃花忍不住出了聲,腦子裏不太清醒的時候,好像聽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錯怪你了。”

心裏一震,桃花睜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沈在野抿唇,表情平靜得像是根本沒開過口一樣,趁她走神,卷着她就又赴巫山。

桃花扁嘴,繃着臉很想繼續端一下架子,可到底是在床上,不是她把沈在野弄得神魂颠倒,就是沈在野奪了她的理智。而這次沈在野使詐,一句話讓她沒回過神,這一場仗她就輸了。

天還亮着,湛盧站在門外,聽着裏頭的動靜,輕咳兩聲,将其他人統統都帶了出去。

先前還擔心主子搞不定呢,現在看來,自家主子也是無師自通,掌握了讓女人最快消氣的辦法。

厲害!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桃花這麽容易消氣不是因為沈在野床上功夫好,而是因為他還沒重要到要她生天大的氣的地步。畢竟兩人只是合作,她被冤枉了,吃了苦頭,只要他認識到是他錯了。給點補償,那日子自然就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重要的是,桃花覺得沈在野的補償應該很豐厚。

天快亮的時候,他低頭睨着自己胸前耷拉着的小腦袋,伸手撥弄了兩下:“別睡,我還有話沒問完。”

“什麽?”桃花半睜着眼,一臉困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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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南王到底是怎麽回事?”微微皺眉,沈在野道:“還送他枕頭?”

打了個呵欠,桃花掩着唇,嘟囔道:“他跟我弟弟很像,照顧一下也是尋常。前些時候閑在府裏沒事做,就給他繡了個枕頭。”

沈在野:“……”沒事做怎麽不給他也繡一個?就算是當成弟弟,這也太過分了吧?

瞧着面前這人微微陰沉的臉,桃花輕嗤了兩聲:“妾身還沒喊委屈呢,那日與南王在街上被貧民圍堵,爺沒見有半句安慰。反而直接把妾身丢去了靜夜堂餓肚子。好歹您也敬重南王。不看僧面看佛面……”

“等等。”沈在野眯眼:“你說什麽圍堵?”

微微一頓,桃花挑眉:“您該不會忘記了吧?就是妾身晚歸那次,南王的馬車經過貧民窟,撞死了個小孩子,被貧民圍住了。您不是還派了人來救我們麽?”

眼神裏暗潮翻湧,沈在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件事。”

要是知道,也不至于生氣關人。

桃花錯愕,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原來這相府之中,也有不歸爺管的地方。”

南王派人回丞相府找人的時候,沈在野是在府裏的,然而他竟然沒收到消息,但護院卻是去了的。那又是誰在中間指揮?

“窩大了,難免有別的鳥叼來的草。”撚着桃花的頭發。沈在野漫不經心地道:“我若是大事小事全部都管得滴水不漏,那大概便要像諸葛孔明一樣勞累而死了。既然有東西作了亂,那拎出來處置了也就是了。”

“爺要以什麽借口處置下人啊?”桃花蹭了蹭他,好奇地道:“人家背後肯定也是有主子的,一般的借口弄不死,太嚴重的借口又沒有。”

“這個就交給湛盧去操心了。”沈在野伸手,将她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臂彎裏,閉上眼睛道:“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哦。”桃花乖巧地點頭,抱着他的腰身閉上眼。

然而,沒一會兒她就反應了過來,撐起半個身子瞪着身邊這人道:“這樣說來,爺又冤枉了妾身!”

沈在野閉着眼睛裝死:“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話應該受害者來說,您沒有立場!”桃花微怒。擡腳就跨到他身上。企圖用體重壓醒他:“您怎麽就不動腦子想想呢?妾身這麽聰明的人,能幹這麽多傻事嗎!”

“誰知道呢。”伸手掐着她的腰,沈在野半睜開眼:“你再壓着我,待會可別求饒。”

臉上一紅,桃花又氣又笑:“你理虧還耍流氓!”

已經理虧了,不耍流氓怎麽辦啊?沈在野抿唇,感受着手裏這不盈一握的腰身,眸色微沉,翻身就又将她壓在了下頭。

桃花咬牙,一邊推着他一邊跟上戰場似的喊口號:“您能控制妾身的身子,控制不了妾身的心!這事兒沒完,妾身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沈在野嗤笑,張口就咬住了她的嘴唇,痛得她嗷嗷直叫。

徐燕歸難得穿了常服出來,正打算來臨武院找人呢,卻見湛盧坐在院子門口捂着耳朵。

“怎麽了這是?”

湛盧擡頭,一見是他,連忙行禮:“徐門主,主子現在有事,不便見客。”土乒大巴。

“他還能有什麽事是連我都不能見的?”徐燕歸挑眉,剛笑了一聲,就聽見主屋裏遠遠傳來的銷魂蝕骨的聲音。

他是情場老手了,遇過女人無數,自然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想想這院子裏沈在野會碰的人,徐燕歸挑眉:“姜娘子在裏頭?”

意外地看他一眼,湛盧點頭:“是。”

“他待她,不覺得太不一般了嗎?”徐燕歸抿唇,神色有些嚴肅:“先前他自己說的話,也都不記得了?”

沈在野自己說過,不會跟大魏的任何女人有肌膚之親,因為人非草木,一旦有夫妻之實,難免會動些感情,影響判斷。他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只會将所有人當棋子,絕不會因為女人誤事。

“話是那麽說。”湛盧想了想:“可是姜娘子是趙國人。”

徐燕歸:“……這有區別嗎?都不是什麽能放心動情的女人。”

“奴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湛盧抿唇,很認真地擡頭看着他道:“但姜娘子一來,主子身上多了不少人味兒,也常常會笑了。奴才覺得沒什麽不好。”

“你們主仆這行為,早晚會惹大麻煩。”搖了搖頭,徐燕歸轉身就走:“我去查查姜娘子吧,只是趙國有點遠,可能要等一兩個月了。”

湛盧恭敬地颔首,目送他遠去。

相府裏的各位主子還沒高興多久,一夕之間,姜桃花竟然又複寵了!而且這一次,爺像是要補償她似的,什麽好東西都往争春送,時不時就讓人做一大桌子菜,然後陪姜氏一起吃。

“夫人,這是爺送給您的紅珊瑚樹。”小丫鬟恭敬地讓人将一盆珊瑚樹擡進淩寒院。

梅照雪頭也沒擡,淡淡地道:“多謝爺賞賜。”

丫鬟應了,躬身退下。旁邊的秦解語新奇地看着那紅珊瑚,贊嘆道:“這可是個寶貝啊,一瞧就知道價值不菲。爺如此厚待,夫人怎麽一點也不高興?”

輕笑了一聲,梅照雪道:“別人院子裏送來的東西,又不是當真爺的心意,我有什麽好高興的,當個花瓶随意找個地方擺了也就是了。”

秦解語微愣,伸手指着丫鬟離開的方向:“她不是說是爺送來的麽?什麽叫別人院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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