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酒醒和關心

祁安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過來，因為疼痛太劇烈了，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捂着腦袋坐起身。文容坐在她身邊玩着手機，見她醒了也沒怎麽搭理她。這是她們一貫的相處模式，她和文容在清吧相識，當初也只是聊了兩句留聯系方式。第二次見面時就上了床，後來就成了炮友關系。

據文容自己說，她本人其實不缺錢，平時也是喜歡玩而已，喜歡和祁安上床純粹是因為她的技術不錯。她對祁安的來歷其實挺好奇，也試探着問過，但是祁安以本人很抗拒讓炮友知道過多關于她的事為由，拒絕了文容的進一步了解。

這就是宿醉的感覺嗎？祁安捂着頭，整個人都還有點懵，其實她現在有點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好像斷片了，該不該提醒她呢？文容其實有點猶豫，生怕說了要和祁安鬧得不愉快。看祁安坐在自己身旁呆呆的樣子，文容輕嘆了口氣。她和祁安是有約定的，純炮友，不過問對方的私事，她一直遵守得很好，這次她也沒問，但是昨晚祁安卻自己主動提起，然而說到一半卻突然睡着了。

祁安沒看到文容的欲言又止，只是稍微緩過勁後，她漸漸地記起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她張了張嘴，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昨晚喝的什麽酒？自己都幹了什麽？想到這裏她扭頭看了身旁的文容一眼，發現她也正盯着自己，于是她擡手摸了摸後頸，有點心虛地說道：“昨晚……要是對你太粗魯就抱歉了。”

“沒事，偶爾換點風格也可以接受。”

“中途睡着了也有點抱歉……”

“嗯，這個的确有點掃興。我要去洗澡了，一起嗎？”本來文容也就這麽開玩笑地問了一句就下了床，沒想到祁安會竟然答應了，也跟着下了床。

果然是個捉摸不透的人。文容看着祁安先進了浴室，她也跟着進了浴室。

當熱水淋遍自己全身時祁安才真正意義上清醒了過來，她擡手搓了搓臉，感覺宿醉的頭疼都緩解了不少。

果然是個很好看的人啊。文容透過氤氲的水汽，看着正洗澡的祁安，突然心動了起來。她走到祁安身後，伸手摸上了祁安後背的疤痕。祁安頓了一下，捋了一下頭發并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轉身看着文容：“怎麽？想做完昨晚沒做的事？”

“可以嗎？浴室很滑的。”

“你站得穩不就行了。”祁安把文容拉到自己身邊，讓她可以背靠着牆。冰涼的牆體讓文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祁安的吻也随之而來，文容不禁伸出雙臂攬住了祁安。得到文容的回應之後，祁安繼續嘴巴附到了文容的耳邊，舔舐她的耳廓。

“嗚……”文容咬住了牙不由自主地抱緊了祁安，生怕滑倒。還未等祁安有下一步動作，文容突然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要走。”

“嗯？”祁安停了一下，什麽意思？

“今天……可以稍微陪陪我嗎？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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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可以。”祁安皺了一下眉，她們之間約定彼此的關系就到炮友止步，文容的要求已經稍微越了界。她也不想回應對方除了性之外的其他訴求。

文容笑了起來：“也是，我有點貪心了，我們還是繼續吧。”

＊

唐羽一覺醒來時發現芮宣已經離開了，這段時間她覺得芮宣似乎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積極接各種任務，游走于黑白兩道之間，那種感覺就像當初芮宣剛做上一把手的樣子。她覺得芮宣的确有做一把手的能力，而且和下屬的關系也很融洽，平時都是有說有笑地打鬧，做任務時大家也都能為她赴湯蹈火。雖說芮宣一直強調着危險不會救，殘廢不會留，但是其實也都在為下屬的安全考慮。

不過唐羽覺得芮宣這段時間的消耗應該挺大，每天也沒什麽歇下來的時候。加上這幾天她還按着芮宣的要求物色了一些人手回來，團隊隊伍又稍微有點壯大了起來。人員的安頓和各種裝備的購置也需要不少費用，同時也還要進行一系列的交涉，每天基本上一大早就得起床，晚上也要到很晚才可以休息。平時她一想上芮宣的床就會被趕到沙發上去，這段時間也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對于她上床這件事芮宣也已經懶得說了，于是她也樂得晚上可以抱着芮宣睡覺。

“去幫幫忙好了。”盡管感覺還有點沒睡夠，可是唐羽還是一邊打着呵欠一邊起了床。

進入芮宣辦公室，唐羽就看見她抽着煙盯着電腦屏幕，不斷地敲擊着鍵盤。

“醒了？”芮宣眼睛沒離開電腦屏幕，但是她知道下屬裏敢直接進門不敲門的只有唐羽了。

“嗯，有什麽要幫忙的？”

“桌子上有吃的，沒吃早餐先吃了再說……啊，已經吃上了。”芮宣抽空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唐羽，發現她早就完全不客氣地吃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你這問都不問就吃，要是我下毒了你不就完蛋了？”

“完蛋就完蛋啊，我還怕這個？”

“也是……”芮宣收回了目光，重新集中在電腦屏幕上。

“所以，有什麽要我幫忙的？”

“桌子上的任務，你做一下吧，殺人而已，對你來說也輕而易舉了。”

殺人嗎？唐羽拿起了桌子上的資料紙：“啊……我也想做點有趣的事啊，殺人好無聊。”

這時芮宣好像工作告了一段落，她把煙熄滅在了煙灰缸裏，走到唐羽身邊：“不樂意做就算了。”說罷伸手要拿回唐羽手裏的資料。

“哎~”唐羽推開了芮宣的手：“我給自己找點樂子就好了。”

芮宣看了唐羽一眼，轉身走向冰櫃拿出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唐羽低頭認真地看起了手裏的資料，這才發現自己要殺的目标并不是只有一人，而是一家四口。她有點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毛，吹了一聲口哨，這是什麽仇什麽怨才會想把人全家都滅了？

突然，唐羽感到有什麽東西沖自己飛了過來，她飛快擡手接住，易拉罐的冰冷觸感在她手裏蔓延開來。她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畢竟她是個挺怕冷的體質：“這天氣還喝這麽冷？”

然而芮宣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資料上：“這個任務，你要做多久？”

“一次性全殺光也就一晚上的事罷了。”

“你剛剛不是說找樂子？”

“我改變主意了。”唐羽把資料往桌子上一丢，笑道：“主人在忙，作為寵物獨自出去玩似乎也不太好。”

聞言芮宣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來：“野狗突然聽話起來感覺又不太有趣了。”

“那我果然還是應該偶爾犯一下混撒一下瘋？”

“我只希望你能一直有趣下去，至于怎麽有趣是你自己該想的事。你走吧，我要繼續幹活了。”

行吧……唐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收拾了一下垃圾丢進垃圾桶，然後拿起了芮宣剛剛丢給自己的啤酒，走出了門。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麽似的退回了房間，沖芮宣叮囑了一句：“記得休息。”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芮宣愣了一下，叼在嘴裏本來打算點的煙都沒叼穩掉在了桌子上，回過神來唐羽早就離開了辦公室。

輕笑了一聲，芮宣重新拿起掉在桌子上的煙點燃，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