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失戀

盡管知道祁安不想搭理自己，但是芮宣還是默默跟着祁安，畢竟她這段時間是真的有空了。跟着祁安到了她的車邊，看着祁安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芮宣上前又把車門推上：“做什麽能讓你打起精神來？”

“你到底想幹嘛？”

“讓你變回原來的你啊。”

“原來的我就是這個樣子的。”祁安推開芮宣的手打開車門鑽進了車裏。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芮宣撓撓頭打開了汽車後座的車門坐上了後座。

“你！”祁安臉都黑了：“想死嗎？我現在沒有心情陪你插科打诨。”

“嘛啊……沒想和你插科打诨，你只要和剛才一樣無視我就行了。”

“随便你吧。”

祁安系上安全帶啓動了車子，瞄了一眼儀表盤，“啊”了一聲，有點發愣。見狀芮宣也扒着駕駛座的靠背湊上來看熱鬧，發現原來是車子沒油了。

真是失策。祁安長嘆了一口氣，自己最近總是不在狀态，已經出了很多岔子了，現在又來一個車沒油，再沒脾氣也要炸了：“真是夠了……”說罷她挂了擋，松下手剎就要開車。芮宣見狀又拉起了手剎，抓住祁安打算打方向盤的手。

祁安皺起了眉：“松手。”

“沒油了還開什麽車？”芮宣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果斷說道：“不如跟我約會吧。”

“你這家夥！”祁安抓住芮宣的手腕剛想發火，這時有人敲了敲車窗。祁安扭頭發現了站在車子旁邊的朔源和衛一。

什麽情況？祁安愣了一下，把車挂回停車擋，放下了車窗。

由于祁安的車子玻璃貼的是深色膜，從外邊看不到車裏的情況，朔源也是因為看車子亮着車燈才過來敲玻璃。當看到車裏的芮宣時，她愣了一下：“打擾到你們了？”衛一也好奇地看向車裏，發現了芮宣後神情突然警惕了起來。

“啊……不，沒有。”祁安撓撓頭。

“來得正好，一起去看煙花嗎？”芮宣探出了腦袋，沖朔源和衛一眯着眼睛笑：“她的車沒油了，坐我的車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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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用管她……”

“可以啊，無所謂。”朔源打斷了祁安的話，回頭張望道：“你的車在哪裏？”祁安和衛一一臉詫異地看着朔源，她這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遲鈍？她們分明因為芮宣的出現都那麽緊張，只有朔源沒事人一樣。

很好。芮宣馬上下了車，打開了駕駛座的門，似笑非笑地看着車裏的祁安：“走吧盧幹部？”

這種情況還有拒絕的餘地嗎？無奈地嘆了口氣，祁安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這時朔源突然拉住了她：“我們聊一聊先。”

看着芮宣和衛一走到遠處，祁安收回目光看着朔源，等着她開口。朔源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口比較好，張着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看來還是要我主動嗎？正當祁安打算說點什麽時，朔源終于開了口：“你是還在在意那晚上的事嗎？到底……”

“不是哦。”祁安打斷了朔源的話。

“不是嗎？”朔源愣住了：“那是因為什麽？”

祁安深吸口氣直視着朔源的眼睛：“朔源……你喜歡衛一的吧？”

什麽？朔源愣了幾秒慌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和祁安對視：“沒……”

“說實話，我沒傻也沒瞎好嗎？”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朔源隐約意識到自己喜歡衛一這件事，是在聽衛一突然說騷話的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心動了，弄得她很是慌亂。接下來她就更加在意起衛一來，越是在意越是陷了下去，但是她知道這件事如果讓祁安知道，必定會傷到她，才一直暫時壓着沒說。其實不是她不想說，她只是在等合适的機會，但是等着等着不知怎麽的就一直拖着到了現在。

那這樣看來祁安這些天的反常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這麽糟糕的嗎？

是時候該坦白了。學着祁安深吸一口氣，朔源也極力想冷靜下來，但是聲音還是有點顫抖：“如果你想聽實話的話……是的。那個……對不起。我不是……”

“這樣啊……”祁安倚着車子，雙臂環抱在胸前，低頭看着地面。确認了事實後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沒有什麽波瀾，也沒有想象中歇斯底裏的情緒，怎麽回事呢？正當祁安有點走神時，發現地面突然滴了一滴水，不對，是淚嗎？她驚訝地擡頭，看到朔源低着頭已經哭了起來。

“喂……”祁安有點無奈，她覺得這一幕既心酸又好笑：“不是應該我來哭的嗎？你哭什麽啊？”說罷她笑着擡手抹了一把朔源臉上的淚：“連哭你都替我做了那我該做什麽啊？”

“沒辦法啊……你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啊？這麽多年了，太可惜了吧！可是我一直把你當家人啊，為什麽要喜歡我呢，我那麽遲鈍……”朔源越想越替祁安覺得不值得，哭得稀裏嘩啦，以至于後續話都說不清楚了起來。

由于朔源哭得太兇，祁安都沒辦法用手幫她擦淚，只能從車上拿了紙巾下來給朔源：“講真，你這樣子搞得像我拒絕了你一樣，先哭就贏了不成？”這種時候自己的确應該表現點情緒出來，可是祁安找不到合适的情緒。看着朔源哭，她還是有心動的感覺，想吻她，可是已經确定她不喜歡自己了，吻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只能伸手抱住了她：“我沒關系的。”

是的，沒關系。只要保證自己沒關系不讓朔源擔心一切就沒問題了吧，畢竟自己想要的就是朔源能普通而又快樂地活着而已。

“真的，我沒關系的。”祁安撫摸着朔源的頭發又說了一遍，這一遍她對朔源說，也對自己說。

在遠處的芮宣和衛一聽不到祁安和朔源的對話，看她們的互動也有點雲裏霧裏。不過這一切芮宣也不怎麽關心，她掏出煙盒拿出一根香煙遞給衛一。衛一搖搖頭，于是芮宣把煙叼在了嘴裏：“你叫衛一吧？”

“嗯。”

“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小。”芮宣對于衛一也是有所耳聞的，在教會長大，放火燒死了好幾個人之後逃了出來，進入組織後一直沒殺過人卻晉升飛快：“為什麽不殺人了呢？”

衛一看着遠處的兩人，沒有說話。

順着衛一的目光，芮宣也再次看向遠處的兩人：“因為朔源？那殺人的事都讓祁安做了你不覺得對她不太公平嗎？”

不太公平？衛一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芮宣這番話指的是什麽。

芮宣叼着煙一直沒有點燃，她看着遠處的祁安，繼續說道：“不知道你們這邊有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反正我這邊聽說的是殺的人越多越是不得善終，不管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一直躲在祁安身後，擁有着一切她沒有的東西，不是不公平又是什麽？哦？過來了。”

衛一回過神，發現遠處的兩人已經結束了對話，走了過來。

“走吧。”芮宣把香煙從嘴邊拿開，夾在了耳朵上。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啊對了，剛才說的關于殺人和善終的說法是我騙你的，沒有這種說法。”

“你！”衛一瞪圓了眼，虧她剛剛那一瞬間還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結果現在說是假的？

真不真又有什麽所謂呢。芮宣嗤笑了一聲沒有搭理衛一的怒視：因為有我在，就不會讓這種說法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