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受傷和利用

祁安到達集團大廈樓下時正好遇上剛剛趕來的芮宣，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怎麽會……不會是唐羽……”

“嗯，她讓我過來帶朔源走。”祁安一邊說一邊腳步不停地走進大廈。一樓大堂依然保持着正常，沒有任何動靜的模樣。這時外邊傳來了一聲脆響，是玻璃掉落在地面的聲音，接着外邊就是一陣喧嘩。

祁安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外的動靜，然後加快了腳步趕往電梯。

“喂！等……啊，算了。”芮宣知道情況還沒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因為她剛接到唐羽的反饋是還沒有解決掉那個狙擊手。

集團大廈一共60層，因為祁安要去頂層，就必須搭乘電梯。然而電梯在下來的途中似乎突然停止了運行，顯示樓層的屏幕也暗了下來。祁安的目光一冷，撒氣一般猛地一巴掌拍了一下電梯的按鈕，然後轉身走向安全通道。

“等等！你該不會想走上去？”

“我去中控室。”

“可是中控室在12樓啊。”

“不然怎麽辦？”祁安眯起了眼：“我不會讓朔源出事的。你松手。”說罷她用力甩了甩被芮宣抓住的手。

哈啊……芮宣煩躁地撓撓頭，并沒放開她的手：“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幫你想想辦法？”

“不用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盧祁安！”芮宣猛地把一心想走的的祁安又扯了回來：“十分鐘都不願意給我嗎？你上個樓都不止十分鐘了吧？這種時候到底是人命要緊還是人情要緊你不會不清楚吧？”

不得不承認芮宣說得有道理，祁安不再堅持己見，在她心中救人才是第一位。

見祁安似乎認同了自己的說法，不再鬧騰，芮宣就掏出了手機走開幾步打了一通電話，聊了幾句之後她就回到了祁安身邊。感受到祁安詢問的目光，芮宣淡淡地回答道：“等個五分鐘吧，現在電梯臨時被征用了，你就算去中控室也沒用，他們管不了。”

“五分鐘後真的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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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內就能好。”

行吧。這種時候除了信芮宣，祁安也毫無辦法，畢竟60層她瞬間也上不去。站在電梯門口，其實祁安內心有點焦慮，她一直都有不太好的預感。等待電梯時她一邊隔着衣服摸着自己腰間的手'槍，一邊不停地用腳尖敲擊着地面。

而芮宣一直等着唐羽的電話或者訊息，對她而言狙擊手的威脅比面對面拿槍指着她的人威脅大多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特別是動起手來哪裏還有空提防什麽狙擊手。扭頭看了祁安一眼，發現她一副很是焦慮的樣子，于是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煙遞給她：“來一根？”

“哈？！”

“抽煙可以緩解焦慮。”

“你在說什麽笑話嗎？”

“你這鼻子要真的這麽敏感，等下人多我要丢煙'霧'彈逃跑的時候你該不會直接被熏死吧？”

祁安默默地別開臉不想搭理芮宣，和她說話時常有種強行尬聊的被迫營業感。當然，也不全都是這種感覺，聊得來的時候也有，但是太少了。大部分時候都是祁安默默地忍下不爽之情，比如現在這種時候，她就很清楚只要自己不搭理芮宣，話題就結束了。

果然，見祁安不搭理自己，芮宣也不再自讨沒趣。大廈大部分地方都禁煙，作為老煙民的芮宣也不想壞了別人的規矩，于是她又把煙收了回去。這樣一來又覺得無聊了，芮宣也開始百無聊賴了起來。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讓祁安和芮宣過成了半個鐘一樣，一分鐘要看手機好幾眼，一分一秒都很難熬。直到電梯燈亮起來的那剎那，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按下了按鍵開始等電梯下來。

進入電梯間不久，芮宣就接到了唐羽的電話。祁安悄悄地觀察着芮宣的表情，只見她的目光突然閃爍了一下，瞟了自己一眼，剛好兩人目光相交，她又把目光移開了。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朔源好像受傷了。”芮宣結束了通話後未等祁安詢問就直接告訴了她：“傷得還挺重的，似乎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

“嗯。”祁安掏出了槍，默默地看着電梯樓層顯示到60，走出電梯然後轉過臉對芮宣伸出手：“把煙'霧'彈給我。”

“我跟你一起吧，這煙'霧'彈只能保持煙霧數秒而已。”

“給我。”祁安沒打算再多說什麽廢話，她的語氣平靜且毫無感情。

芮宣嘆了口氣，默默地把一個自制的煙'霧'彈遞給了祁安。平時那種大煙霧的煙霧'彈帶着占位置還重，于是芮宣自己DIY了一些方便攜帶的煙霧'彈，純粹是靠化學反應産生煙霧，由于要方便攜帶，所以也沒放太多材料。

接過芮宣的自制煙霧'彈，祁安把煙霧'彈放在了衣兜裏，走出了拐角。芮宣也趕忙掏出手'槍，确認了一下子彈數，跟上了祁安。狹長的走廊可以看到辦公室那邊有人群聚集着，而且每個人都舉着手'槍指着辦公室裏的某個人。祁安放輕了腳步，直到走到其中一個下屬身後時，她依然沒被發現。

跟着祁安的芮宣就感覺跟的有點吃力，因為她的腳步聲一直都比較重，看到祁安放輕了腳步就知道她是不想引起別人注意的，于是自己也不禁放輕了腳步。然而腳步放輕了她又不習慣了，走路速度慢了很多，被祁安落在了身後。

祁安接近了對方之後，拿出美工刀往一個下屬脖子上一抹，然後調轉刀向紮向了他身邊另一個下屬的頸動脈處。放倒兩個人之後她就趁亂舉槍點射，每一個都照着頭打，并且一邊開槍一邊收回美工刀掏出煙霧'彈。點射放倒三四個人之後她就毫不猶豫地丢出了煙霧'彈并且繼續一邊變換位置一邊按照記憶中對方的位置開着槍。

在祁安丢出煙霧'彈之前芮宣也剛好趕到，并且承擔起掩護祁安的工作。煙霧很快就散開了，祁安和芮宣也差不多清完了在門口拿着槍的組織下屬。

在祁安換彈夾的空檔，芮宣幫她把剩下的幾個下屬也盡數射殺。

看見辦公室裏倒在血泊裏的朔源和跪倒在地上的衛一，祁安的眼神一凝，走上前攔在了語憶面前。看着語憶手裏的槍，祁安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側着臉對衛一說道：“都說讓你們小心點了，居然還搞出這種爛攤子來。趕緊帶朔源走，過後再找你算賬。”

衛一這時候才剛從劇烈的頭疼中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裏的朔源，感到心髒猛地一縮，血就往頭上湧。她抓起地上的刀繞過祁安沖向語憶，動作快得祁安都來不及抓住她。

只見衛一上前撲倒了語憶把她壓在身下抓住她雙手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了她頭頂的位置不讓她碰自己，并把刀抵在了她氣管處，動作快得語憶也來不及開槍。

“建議你最好別動，我現在要是把它刺進去，精準的話光是刺穿氣管你是不會死的，一旦要是刺歪了刺破了你頸動脈的話你要不就失血過多而死，要不就會被自己的血嗆死。你是想活着感受一下氣管被刺穿的感覺呢？還是選擇死了算了？給你三秒鐘考慮下……”

“衛一！住手...”祁安話音還未落，就感覺左手手臂被什麽猛地撞了一下，接着就被劇痛還有身體的脫力感逐漸包圍，整條左手臂頓時就失去了知覺耷拉了下來：“嗚！”

“操！洪鐘你找死！”芮宣見祁安中了槍，頓時也不冷靜了起來，舉起槍對準了老洪正想扣下扳機，老洪慢悠悠地開口道：“我不建議你這麽做，你對我扣下扳機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

“你的狙擊手已經被解決了你還有什麽花樣？”

“還有個搭檔的花樣啊。”文森在芮宣身後舉槍抵着她的腦袋：“放棄吧，你們沒辦法挽回局勢了。”

“衛一！”祁安也沒辦法上去拉住衛一，只能靠嘴巴說服她，但其實她真的不願意打嘴炮：“你不是答應過朔源嗎？非要在現在做這種無可挽回的事不成？看看周圍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老洪有點不悅地皺起了眉，對着祁安舉起了槍，這時手上的槍卻突然被打爆了，這讓一直游刃有餘的老洪難得的臉上出現了驚愕的神情。

衛一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語憶抓住了機會收回了手控制住衛一放下了刀。

“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也有了點局勢掌控權的樣子啊。”芮宣看着地上被打爛的槍，繼續說道：“點明我的立場先，我今天來是幫盧祁安的，你們誰阻礙了她，我都會清理掉。”

“既然如此……”祁安因為失血量還在增加，話都逐漸沒辦法說完整。只能頓一下，調整好呼吸才繼續說道：“我能利用你嗎？”

“嗯，盡情地利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