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芮宣的困局
那天過後祁安再也沒見過芮宣，唐羽過來的次數也很少，她和祁安插科打诨時也沒提過芮宣。反正唐羽不說，祁安也不問，不過偶爾想起來還是會猜一猜芮宣在做些什麽。
手臂的傷恢複得很慢，等待骨頭和肌肉修複，甚至是手臂神經的恢複都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每一天的換藥對于祁安來說也是莫大的折磨。
頭腦一熱的情況下答應了語憶删除記憶的要求後，祁安偷偷地跑去見了一次朔源。朔源身上的傷雖然多，但是也都不算很重，胸口上的那一槍也比較淺，沒傷到內髒，取出彈頭也就沒事了。看見安然無恙的朔源，祁安松了口氣。然而她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感覺有點沒臉去見朔源。
“想見她就進去嘛，在外邊鬼鬼祟祟幹什麽？”
“你！呃……”祁安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動到了受傷的手臂，臉頓時疼得煞白。老洪在她身後看着她一驚一乍的樣子，感覺有點好笑：“原來你這麽慫的嗎？”
“滾蛋。”
“聽說你要把她對你的記憶也抹去？什麽操作？不是應該趁機得到她嗎？”
趁機得到？祁安看了老洪一眼，嗤笑了一聲，沒搭話，人總是在說的時候才能感覺很輕巧：“雖然我現在妥協了配合着你們，但是并不代表我認同你們這些做法，你再這麽玩下去遲早玩火***。”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你的話現在我才剛要說。”祁安冷冷地盯着老洪：“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裏，不然我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現在你也可以啊，只要你有能耐。”
“我沒這能耐，有這能耐你現在已經涼了。”
祁安一見到組織的人心情就異常地差，特別是見到倆始作俑者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時候。自己現在的狀态就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看人家不順眼又幹不掉人家。手還沒有恢複知覺，整條左手臂軟踏踏地垂在自己身側。一想到差點廢手，她也是有點慌的，每次看着自己換藥時的傷口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媽的想喝酒了……然而還要等好久才能喝。
帶着有點郁悶的心情，祁安本來打算下樓轉悠一圈，但是醫院裏的電梯上上下下都擠滿了人，怕弄到傷口，祁安也就放棄了擠電梯的想法，回到了病房裏。
盡管才在醫院裏呆了一個星期不到，但是這種百無聊賴祁安已經覺得倦了。然而像之前那種天天擔驚受怕，驚心動魄的日子她也暫時不太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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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想要什麽？這麽一想，祁安也有點迷茫了起來。
這麽想起來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其實也就沒什麽追求了，本來想一直陪在朔源身邊的，這件事自己也沒機會做了。深吸了一口氣剛打算嘆出來，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搶在她前邊長嘆了一口氣。
嗯？祁安循聲看到了倚着牆盯着手機一臉愁容的唐羽。她還從來沒見過唐羽這副樣子，每次見面時唐羽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臉迎人，原來也是會露出除了笑之外的其他表情的嘛……不過這神情，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感覺到有人靠近，唐羽馬上警覺了起來，收起了手機看向祁安的方向。當她目光對上祁安時，飛快地斂起了銳氣挂上了笑容沖祁安招了招手：“你好啊小安，好久不見。”
“找我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
“你剛才那副神情可不是沒事的樣子。”祁安繞過了唐羽，打開自己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啊？她看到了？唐羽愣了一下，跟着祁安走進了病房：“手臂好些了嗎？”
“如你所見，并沒有。”祁安坐在了床上，看着唐羽一把拖過椅子坐下，接着兩人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沉默，顯然就是一種雙方都在等對方先開口的氛圍。
等了一陣，祁安還是沒開口，唐羽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到底在和你較什麽勁啊……”
“誰知道你。”
“你不是說欠人情會還嗎？是時候該還了。怎麽樣，這個時候是不是來的特別快？”
其實唐羽也是不得已才會向祁安開這個口，天知道芮宣發的什麽瘋，對于組織下的絆子并沒有作多大的掙紮，基本都認了，勸都勸不聽，搞得她很是頭疼。
而祁安也是聽了唐羽的話才知道芮宣因為非法持有和生産毒品被抓了，難怪這段時間沒見到人了，敢情進了局子？認了又是什麽情況？這人煙抽得兇了點也就算了還沾那玩意兒？等等……非法持有和生産？祁安抓住了關鍵點：“你說生産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生産制作。”唐羽擡手撓了撓臉，繼續說道：“別看芮宣那樣子，化學專業研究生畢業，在墨西哥那邊混了一段時間還學了一手提純技術，她是真的會做毒品的。”
哈？！祁安驚了。之前聽芮宣說三年前的校園生活她也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兩年制研究生？不對，事情的重點是，那家夥居然是個技術型人才？
嘆為觀止！祁安不禁在內心啧啧稱奇：“那她自己到底有沒有毒瘾的？”
“以前有，戒了一年多了吧。所以抽煙抽得很兇，身體狀況有時也不太好。”唐羽頓了一下，繼續告知祁安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什麽時候芮宣的煙被動了手腳，接着就有警察以接到舉報的名義搜了芮宣的店和車子，找出了足以對她定罪量刑的毒品。取了頭發作毛發檢驗，檢驗結果也顯示她近期有吸食過毒品。
之前雖然并沒有在掃毒行動中被清掃，但是她在警方那邊一直都被當毒枭關注着。剛好這次有契機，加上內部可能也有組織的人，批捕申請通過得很快。
“沒道理啊，前段時間不是還見到她了？”
“那次她剛過完無證據拘留的24小時，一出來就趕過來見你了。”
難怪那天見芮宣很疲憊的樣子……祁安莫名地覺得內心有點過意不去了。自己對芮宣是沒什麽感情可言，就算芮宣為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也沒辦法回應她。但是剛出來就直接來醫院，有必要這麽拼嗎？
“你要我勸她？”
“可以的話……”
“可以。”
啊咧？唐羽沒想到祁安答應得這麽快，她本來還準備着祁安要是拒絕了，自己要搬出各種大道理和她理論一通。現在祁安突然飛快答應，害得她張着嘴思路突然打了結。愣了半天之後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什麽？這家夥在笑些什麽東西？
見祁安神情逐漸不悅，唐羽止住笑擺擺手：“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可千萬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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