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共同調查

芮宣一覺睡醒時祁安正沉睡着，床頭櫃上放了好幾個空酒罐，湊近一聞，她身上的酒味也還沒散去。敢情這不是在睡覺，怕不是醉倒了？

看着祁安的睡顏，芮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或許覺得癢了，祁安皺着眉揮開了芮宣的手，撓了撓臉翻了個身繼續睡。這是芮宣第二次觀察祁安睡覺，第一次那會兒還是在祁安大學的課室裏。算來自己不知不覺也已經和她認識了這麽久了，但是對她其實也不能算太了解。

“喜歡你可真是一件費勁的事……”芮宣嘀咕着，伸手撩起了祁安的頭發：“給我個攻略進度也好啊……開玩笑的。”

這時祁安翻了個身又轉了回來，眼睛還沒睜開，只是迷糊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麽了嗎？”

“啊……不，沒什麽。”

“明明似乎聽到你在說什麽。嘶……”祁安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昨晚由于一直沒睡着，最後只能多喝了點酒，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睡着的，反正現在她整個人都不太清醒，以至于她竟然有點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坐着愣神半晌，祁安才稍微有點回了神，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位置。于是她起了床，晃悠着準備離開房間，芮宣見狀問了句：“不睡了？”

“你很閑你就繼續睡吧，我還有事要做呢……哎？”剛打開房間門的祁安又遇到了衛一，她拎着個書包在門口正準備敲門，祁安突然就清醒了趕緊走出房間又拉上了門：“怎麽了？”

“嗯……”衛一眯起眼意味深長地看了關上的房門一眼，目光重新落到祁安臉上：“今天的調查，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沒事，你先去學校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去接你的。”

“行吧。”衛一單肩背着書包，看了祁安一眼，幽幽說了句：“注意身體。”

啊？祁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時突然啞然失笑。衛一這家夥……

要找出陷害芮宣她們的人，就要揪出他們的行蹤。作案當天現場的錄像已經拿到了，雖然也沒多大幫助，可是這其實也能側面體現出對方并不是什麽有很多能人的團隊，畢竟監控問題他們并沒能有手段解決。

那麽現在要做的，就是拿下案發現場的監控進行行程追蹤。這個時候有芮宣幫忙就很方便，因為她的技術人員總是可以随叫随應。這一點上組織就沒那麽便利了，雖然技術人員多，但是都忙着去監控各類系統問題，防止內部系統被他人攻擊，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調監控這種對他們來說是小事的事一般大家都默認不找技術組解決，不然還得被這群大爺怼個狗血淋頭。

于是祁安計劃着先回那條巷子找找附近的監控，芮宣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她在這次調查中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打下手的，美其名曰讓祁安感受一下做領導層的感覺，同時還特別強調祁安不要出手，有動手的事交給她解決就好。

“你這是什麽奇怪的play？”祁安表示不能理解。

“嘛，體驗你們一線幹部的艱辛？”

“說的什麽胡話。”

“總之，吩咐我就完事了。”

談話間，兩人又重新到了巷子附近。祁安發現那家監控被打壞的店面門口圍了很多人，甚至還有警車，像是出了什麽事的樣子。于是祁安停好車，和芮宣融入了人群湊熱鬧。

在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中，祁安獲取到了信息點，那家店的老板居然被殺了。不會吧，前天晚上才剛見過面，這就死了？祁安皺起了眉，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什麽蹊跷。

“盧祁安？”祁安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她聞聲望去，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警察正盯着自己，目光如炬。那眼神……自己什麽時候惹過條子嗎？算了……祁安裝作沒聽到一般移開了目光。

對方見祁安沒反應，就走近了她，剛想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就被芮宣中途截胡，手被她打開了：“你幹什麽？”

這邊的動靜逐漸吸引了圍觀群衆的目光，祁安并不想成為衆人看熱鬧的對象，于是她轉向那個警察：“雖然不知道你和我有什麽誤會，但是還是到一邊聊一下比較好吧？”

“你什麽時候惹到條子了？他看你的眼神像看殺父仇人一樣。”芮宣湊到祁安耳邊低聲詢問，然而祁安默默推開了她，沒有回答，畢竟祁安自己也一頭霧水。

“我們認識嗎？”祁安站在警車邊倚着車身，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眼前那個警察。

“金華武出事的時候，你在現場吧？他真的是自殺嗎？他以前從來沒發過狂，為什麽偏偏那天會突然那樣子？”

“我親眼看着他自己把玻璃紮進自己脖子裏的，如果不是自殺的話那可能就鬧鬼了吧。”祁安攤開了手，手掌裏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我也試着阻止他了，手都割傷了。如果你問發狂的事，那就不是我的能力範疇了。還有，這件事不是以自殺結案了嗎？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爸。”

哈？祁安和芮宣面面相觑了幾秒。還真給芮宣說中了，祁安還真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見鬼了。

這麽一說，那估計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傳喚就是他搞出來的了。想到這裏，祁安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懷疑我有什麽道理嗎？我也就是個弱女子而已。”

哇……神特麽弱女子。芮宣在一旁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暫且不說之前的案子，你這次又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

“普通人沒有看熱鬧的權力嗎？”

“你幾天前來過吧？”

“誰知道呢，是幾天前呢？我來過嗎？記不得了啊。”祁安聽到幾天前就總覺得對方在詐自己，她倒是想反過來詐對方一通：“看起來你的确很想精确還原你爸出事那天的情況？這樣吧，你稍微回答我關于那家店店主的幾個問題，如果涉及搜證秘密的你可以不說。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當天的各種細節。怎麽樣？不虧吧？”

想來也不虧，對方就答應了祁安的要求，結果一輪詢問下來全都是秘密，祁安關于這個兇案的情報一個都沒得到。

這樣下去怕不是浪費時間？祁安瞄了芮宣一眼，打起了她的主意。既然她那麽想嘗試執行者的角色，那就讓她體驗一下好了：“你的能力是控制沒錯吧？”

“幹嘛？”

“讓他開口應該也不困難吧。”

“哎~就這種事，你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