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跟朋友的前女友交往,不算挖牆腳吧

溫枝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并沒有立即關掉燈,而是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她剛才在顧問周家裏說的話,算是暗示?

溫枝想着,她說的都那麽直接,已經是明示了吧。

安靜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重重的嘆氣,緊接着就是床上的人,來回滾了一圈。

溫枝抱着被子,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這臉皮什麽時候變這麽厚了。

幸虧明天她不用執飛,這一夜她幾乎失眠到天亮。

受傷的好處就是,她平白多賺了幾天的休息日,但不好的地方是她還得去公司坐行政班,飛行員不執飛的時候,并非完全休息。

有時候不是要參加培訓,就得去公司值班。

反正真正能休息的時間,并沒有那麽多。

飛行員每半年還得複訓一次,雖然就幾天時間,但複訓不過的可能也是有的,更別說那些升級考試。

溫枝現在是副駕駛裏面最基礎級別的FR。

她要想成為第一階段副駕駛(F1),在積累到要求的飛行小時數後,還需要參加考試。

外人只看見飛行員的高收入,可以全世界飛的光鮮之處,卻無法體會他們真正的壓力。

第二天,她原本準備打車去公司。

但一打開手機,就看見顧問周半個小時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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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周:【起床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溫枝不知道他有什麽事,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顧問周說:“起床了?”

“剛起床,所以也是剛看到你發的信息,”溫枝解釋了下,自己為什麽這麽久才打電話。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起床,你待會要是去公司的話,我開車送你。”

溫枝一聽,趕緊說道:“不用,我打車就好。”

“我也要去一趟公司,有挺重要的事情,”顧問周挺雲淡風輕說道。

溫枝:“……”

是不是當她傻啊,他昨天剛從國外飛回來,今天是他休息日。

能有什麽了不得大事,需要他今天去公司啊。

但她心底這麽想着,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就非要親自送她去公司是吧。

這種熟悉的關心,再次感受到時,溫枝一整個早上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到了公司,顧問周将車子停在了露天停車場。

溫枝要下車時,慢悠悠轉頭看向他:“你不是說來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主要就想聽聽這男人能編出個什麽理由。

顧問周雙手握着方向盤,偏過頭盯着她,霍然一笑:“送你,就是我今天重要的事情。”

溫枝腦子,一下嗡了下。

還持續不斷地發出那種低鳴聲,把她所有思考都徹底燒斷。

就像保險絲遇到超大功率電流,一下燒短路了。

要不是知道公司各方風評,都說顧問周是個潔身自好又挺高冷的人,平時除了工作上的業務,私下壓根不跟空姐接觸。

溫枝一定會覺得,他是個情場高手。

他也有點太會了吧。

明明說的也不是情話,但一下就把她并不怎麽有的少女心勾了出來。

“好好工作,下班再來接你,”顧問周似乎不知道他這一句話,在溫枝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反而是挺淡然的又叮囑了句。

聽着這話,溫枝一下愈發肯定。

他是真的會!!!

溫枝到了公司,有些人在看見她的時候,一下露出不怎麽自然的表情。

應該是昨天她被曹機長罵的事情,傳遍了公司。

估計剛才就有人在讨論這件事。

今天也挺湊巧,左雲齊他們居然也沒航班,來了公司。

中午大家難得湊在一塊吃飯。

“明天夏機長的派對,你去嗎?”左雲齊突然問道。

溫枝詫異:“什麽派對?”

左雲齊:“最近公司不是出了放機長名單,夏機長不也是也在裏面,他就說辦了聚會請朋友慶祝一下,聽說就在賀總監的郊區別墅。”

成功放機長确實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溫枝淡然道:“人家又沒請我,我怎麽去啊。”

“不應該啊,”左雲齊奇怪說道:“你是顧機長帶的飛行學員,夏機長又跟顧機長關系那麽好,請誰都不可能不請你啊。”

溫枝還不知道這件事,至于夏亦行為什麽不請她。

她倒是有點兒猜到。

大概是之前,她跟顧問周鬧別扭,夏亦行害怕請她,讓兩人撞見尴尬?

不過溫枝倒無所謂,不說她到時候有沒有空,即便有她也對這種聚會,也不是很熱絡。

晚上,夏亦行就給顧問周打電話了。

“你說我要請溫枝嗎?”夏亦行開門見山問道。

顧問周:“你問我?你自己的聚會,不是想請誰就請誰。”

夏亦行說:“我還不是怕你不高興。”

“我為什麽不高興?”顧問周嗤笑了聲,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夏亦行:“你最近不是跟溫枝鬧別扭呢。”

原本正在翻着書的顧問周,一下擡起頭,慢悠悠問道:“誰跟你說的?”

夏亦行這下來勁了:“還需要你跟我說?你是那種會跟我傾訴的人嗎?我是靠着自己敏銳的觀察力發現的。”

“我們沒事,你想請她就請吧。”顧問周淡聲說道。

夏亦行一聽這意思,好奇心又上來:“和好了?”

顧問周:“要我跟她說嗎?”

“別別,這麽重要的人,我得親自請啊,”夏亦行故意拖腔拖調地問道:“還是說連我,你都不放心啊。”

“我沒什麽不放心,溫枝的眼光不至于。”

夏亦行:“……”

卧槽。

這話歹毒的啊。

“對對對,溫枝眼光好,所以她誰也看不上。”夏亦行毫不客氣地回擊。

拽什麽呢,他顧問周再帥再招人喜歡,不也到現在還沒把人追到手。

果然夏亦行第一次,把顧問周堵的是啞口無言。

溫枝沒想到自己會親自接到夏亦行電話,聽對方說要請自己參加聚會,她也沒推脫,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是等答應完,她才想着,去聚會是不是還得送禮。

畢竟這個聚會,是為了慶祝夏亦行放機長。

于是溫枝這邊剛挂斷,又給江岚打了個電話。

這個點江岚也是剛下飛機,她今天也有航班。

溫枝直接問道:“夏亦行的慶祝派對,你去嗎?”

“去啊,我還正想問你呢,要不要我們明天一起去,”江岚說着話時,還伴随着飛行箱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民航人真的就突出一個披星戴月。

溫枝:“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江岚抱怨說:“我之前也是愁死了,畢竟是升職也不好不送東西,但是給男的送東西太難了,領帶袖扣鞋子這種東西,只适合給男朋友買。我也是實在沒辦法,買了瓶香水,我記得夏機長是噴香水的。”

之前江岚跟夏亦行也一起搭過航班。

對這位夏機長印象還不錯,風趣、幽默,特別好相處。

如果說顧問周是高冷男神,只可遠觀不敢真想,那麽夏亦行就吃香在,他各方面都挺優秀,而且又不會讓人覺得太有距離感,太高不可攀。

“要不我送一瓶紅酒?”溫枝突然想起來,之前顧問周第一次來她家,帶的就是紅酒。

送酒的話,既不突兀也挺合适。

溫枝想好了之後,立即說:“那行,你明天陪我去買紅酒吧。”

江岚這才察覺,自己就是一妥妥的工具人。

聚會是在明天晚上,夏亦行早早将地址發在了群裏,他也沒特意邀請誰,就是誰想要過來,直接來玩就行。

這段時間正好是剛過完元旦,又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

屬于是運輸業的低峰期,排班沒那麽密集,很多人正閑着沒事呢。

難得有這麽一個聚會,在群裏簡直是一呼百應。

第二天。

溫枝原本想早點出門去買東西,結果她到了江岚家裏,江岚還沒起床呢。

花了半個小時,溫枝才把這人從床上薅了起來。

江岚邊刷牙邊說:“好不容易休息,你就不能讓我睡個懶覺。”

“已經十二點了,”溫枝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問道:“你昨晚幹嘛去了?”

江岚:“追了個戀綜,看到半夜三點多太睡。”

“戀綜?”

江岚見她一臉不懂的模樣,當即詫異:“我的枝枝哎,你該不會連戀綜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溫枝很少花時間追劇,刷視頻。

她确實太忙了,以前學飛的時候總想着進了公司就好了。

現在真進了公司,當上飛行員,發現她依舊無法松懈,在當上機長之前還有一輪又一輪的考級。

“我都舍不得說你土,”江岚嘆氣,伸手掐了下她的臉頰:“但你真的是化石吧。”

溫枝哦了聲,也不反駁。

她這樣弄得江岚真沒脾氣了,耐着性子說:“你可千萬別再公司暴露你是個小笨蛋這個事情,我怕有大野狼忍不住吞掉你。”

溫枝淡然解釋說:“我只是不感興趣而已。”

她又不是什麽真的傻白甜。

“但你知道吧,你這種的反而更吸引人,太幹淨了,心思純透,很容易把人拿捏死死的,”江岚正好洗完臉,邊用棉柔巾擦臉邊說:“你說顧機長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才喜歡你的。”

溫枝:“打住,他沒說喜歡我。”

“我有眼睛的好吧,”江岚笑了聲,“還有你別裝,他對你有沒有感覺,你會不知道。”

溫枝這下被她說沉默了。

江岚好奇道:“你們和好之後,現在進步到哪一步了?”

溫枝:“沒有進步。”

“還暧昧呢,我說你們兩這窗戶紙是鐵皮做的?怎麽就這麽難捅破呢。還是說他就打算這麽吊着你呢?這是”江岚一下不開心了。

溫枝低頭看着腳上的拖鞋,淡聲說:“可他也沒跟別人這樣。”

“也是,這點我倒是能肯定,”江岚疑惑道:“所以他顧慮什麽呢?”

按道理說,他們兩個都是單身,也沒什麽阻礙。

溫枝并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的性格,就像昨天她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顧問周,她很快就坦然接受。

“不知道,不過他要是有顧慮,”溫枝頓了下,挺平靜地說:“我也可以先表白。”

江岚一下愣在原地:“你什麽?”

“表白啊,你不是說兩個人的關系,不應該總是一個人主動。之前我是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他,現在既然意識到,我就主動争取一次好了。”

江岚之前還覺得自己挺了解溫枝,但此刻她産生了那麽點懷疑。

她知道溫枝的性子,是那種遇事不慌從容淡定的人,但她沒想到,連感情這種事情,她都能做到這麽堅決。

“你真要表白?”

江岚問道,她實在有點兒想不到溫枝有一天會主動追人。

溫枝想了下:“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一件事,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直接行動。要不然只會徒增煩惱,什麽都得不到。”

既然她喜歡顧問周,那就去争取。

江岚是真的打心底佩服。

她說:“枝枝,當代年輕人都該向你學習,拒絕精神內耗,直接解決問題。”

溫枝淡然道:“我也就是個理論王者。”

實操是一點沒有,長這麽大,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之後,江岚收拾好,兩人出門。

本來她們是打算吃完午飯,再逛個街。至于紅酒,江岚人脈廣,幫她找人買了一支法國酒莊的進口紅酒。

只是當她們去拿紅酒的時候,老板不在店內,她們又等了很久。

一來二去,兩人準備去別墅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

冬天的日照短,剛過了五點,天空就開始泛着灰蒙蒙的感覺,夕陽在天邊一點點落下去,直至最後一絲餘晖從天際線消失。

高架橋上的車輛早就堵成了長龍,堵的人沒脾氣。

“趕上了下班高峰期,”江岚嘆了一口氣。

溫枝看着前面的汽車長龍,倒不着急,反而想起每次飛機爬升後,還未進入高空領域,在城市的上空飛過時,她偶爾也會看見蜿蜒的車道上的紅色‘游龍’。

那是只有飛行員才能領略到風光。

溫枝不由笑了起來。

“你還笑呢,”江岚聽着她莫名的笑聲,有些意外。

溫枝輕聲說:“我只是想到從駕駛艙上看堵車的時候,覺得很壯觀很好看,但是真的自己堵在這裏,只會恨不得前面所有的車都消失。”

江岚一想,還真是。

沒一會兒,江岚刷着微信群,唉聲嘆氣:“這現場布置的也太好看了吧,還有這麽多吃的,居然還有香槟,不行不行,太羨慕他們先到的人了。”

原來是提前到別墅的人,直接拍了現場的照片。

群裏沒能去的人,一片哀嚎。

【夏機長這次也太大手筆了吧。】

【不用太羨慕我們,夏機長也就是請了專門的派對策劃,專業的廚師團隊。】

【還沒來的,趕緊的啊,要不然我們先喝起來了。】

【在路上,等我們!!!!!!】

江岚還沒來得及發信息,溫枝手機反倒先響了。

江岚瞥了眼,顧問周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着,當即喲了聲:“這才分開多久,電話就迫不及待的追來了。”

溫枝沒搭理她,接通電話。

“過來了嗎?”顧問周清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溫枝嗯了聲:“來了。”

顧問周:“要我去接你嗎?”

溫枝:“不用,我們就是被堵在高架上了,過了最堵的這一段,應該就會好多了。”

“你到門口的話,就給我發消息,我到門口接你,這個地方不太好找。”

顧問周清冽又帶着點懶散的聲音,一點點傳到溫枝耳畔。

溫枝心想,她喜歡顧問周,多多少少也跟他的聲音有點關系吧。

他随便說一句話,就能把她說到面紅心跳加速。

電話挂斷,溫枝一轉頭,就看見江岚扯着嘴角。

兩人四目相對,江岚哼了聲,怒道:“難怪人家都說,要燒死異性戀。”

溫枝:“……”

西郊別墅。

這個小區是一片別墅群,整個小區除了聯排別墅之外,就是獨棟別墅。

賀璨這套是獨棟的,而且位置還不錯,遠離其他別墅,哪怕今晚大家鬧騰的厲害,應該也不會被鄰居投訴。

此時通體白色的歐式別墅燈火輝煌,連花園的燈盞全都被打開。

隐約能聽到大廳裏的吵鬧聲。

“我說你怎麽在這兒呢?幹嘛不進去,”夏亦行找了一圈,總算在花園靠近門口的地方,找到了顧問周。

顧問周淡聲說:“裏面太吵了。”

夏亦行一眼看穿他:“我說你站這兒,是在等溫枝吧。”

顧問周不置可否。

夏亦行有點兒繃不住了:“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吓人,你這是突然長出來了戀愛腦啊,我有點兒受不了。”

顧問周嗤笑了聲,冷淡道:“這就算?”

要是夏亦行知道他做了什麽,只怕會覺得他真的瘋了。

“這還不算?你擱這兒站的,都快成望妻石了,”夏亦行服氣地說道。

也不知是壓在心底太久,還是他也确實想找個人傾訴,顧問周從兜裏掏出打火機和煙,橘紅色的火光點燃煙頭,他遞到嘴邊深吸了一口。

顧問周說:“想知道什麽才是算嗎?”

夏亦行心底有點兒打鼓,但還是沒忍住好奇:“什麽?”

“溫枝好像是宋為謙的前女友。”

他就這麽平地扔了一句話,沒再說別的。

夏亦行先是一愣,等仔細回味這句話時,心底一整個我勒個去。

“什麽意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夏亦行這回是真急了。

顧問周:“字面上的意思。”

夏亦行當然認識宋為謙,因着顧問周的關系,還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關系雖然不至于像顧問周跟宋為謙那麽親近,但也算熟稔。

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聽到溫枝和宋為謙這兩個名字聯系在一起。

還好像是前女友?

他立即抓住重點:“什麽叫好像是前女友,前女友就前女友,怎麽還有好像。”

“因為我沒問。”顧問周說道。

夏亦行稍微冷靜了下:“那你怎麽知道人家是前任的?”

顧問周就将機場看見溫枝跟宋為謙見面,好像哭了的事情,還有他們在餐廳遇見溫枝和宋為謙的事情,說了一遍。

哪怕他挺沉得住氣,但不得不說,有時候傾訴出來,心底确實會輕松。

夏亦行聽完,也沉默了。

照着顧問周這兩次撞到的來看,确實兩人關系很親密。

“你沒問,你怎麽确定他們現在不是還在談着,”夏亦行覺得顧問周這是當局者迷,什麽事兒總得問清楚吧。

顧問周說:“溫枝說她是單身,她不會拿這個騙人。”

那晚他明确問過溫枝,有沒有找到不顧一切喜歡她的人,她說沒有。

夏亦行:“……”

他心底連卧槽都說不出來。

真就這麽愛?!

“你為什麽不問她,她跟宋為謙的關系?”夏亦行問出了最重要的這個問題。

顧問周擡頭看向她:“問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夏亦行傻眼,那不問,對你有什麽好處啊?

“問了,他們不是這樣的關系,确實是皆大歡喜。但如果他們真的是前任,我問出來反而可能會成為我和溫枝之間的阻礙。而不問的話,這些問題都不需要去考慮。就好像是在開盲盒,是或者不是,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與其去賭這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倒不如什麽都不問,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夏亦行直接被他說出沉默了。

半晌,他喃喃道:“我他媽都快要被你說服了。”

連他都覺得,好像不問确實比問清楚來的更好。

“那不然你以為我這一個月在幹嘛。”顧問周自嘲的說道。

他倒也不是真的對溫枝生氣,才不理她。

更多的還是想要給自己一段冷靜期。

為此他甚至出去住了幾天酒店,只因為每次落地回家時,他總是忍不住走到溫枝家門口。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是宋師兄回來,你到時候真跟溫枝在一起了……”

夏亦行沒好意思,把尴尬這兩個字說出來。

他看得出來,顧問周心底也沒少糾結。

顧問周深深吸了一口煙,等吐出淡淡白煙時,他說:“只要我們幸福,師兄應該會祝福我們吧。”

夏亦行:“……”

他真的懷疑,顧問周在發一種很新型的瘋。

顧問周說完之後,也沉默了下來。

他甚至自暴自棄地想:跟朋友的前女友交往,不算挖牆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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