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誰搞鬼的？

卞雨星很快就把這一籠小籠包給吃完了，一個吃進去就不可收拾，肉香四溢，瞬間就吃完了這一籠，還覺得不夠滿足。

他正想問還有沒有，半開的門被推着開了大了些，有幾個男的進來，手裏舉着證件，說：“我們是過來檢查消防的。”

莫浔連忙站起來，仔細地看了一眼證件，才點頭。

對方粗粗看過，說：“你很多地方沒做好啊，消防設施和産品要準備好，不然這片地方就給你們斷電了。”

莫浔連忙應下，又詳細詢問了具體固定，對方态度還算可以，臨走前又說了一句：“要是第二次檢查還不及格，是會給你罰款的，記得了。”

“知道了知道了，麻煩你了。”莫浔皺眉，看來是得要整改了，她看着自己的存款，蹙眉更深了。

卞雨星看了整個事情，看莫浔愁雲滿布的樣子，也不問了，默默離去，打算以後多來這裏消費，也算是幫助，主要還是那個桌椅太舒服。

莫浔這邊已經整理好情緒，發現卞雨星已經離開，兩人便收拾東西回去睡覺。

她躺在床上閉着眼睛，還在一直盯着屏幕上看，上面有所有財務明細，每日的收入記錄，所以她其實不用花多少時間去清點，看着上面少得可憐的錢，這心裏愁了點，店鋪賺錢沒幾天，又得花錢了。

開店前還是經常收支不平衡，到了這些天才穩定了。

她睡不着，搜索消防标準看一眼，如果只按照标準去做，應該還行，不算貴得離譜。

既然想通了，那莫浔就不再為這事兒煩惱了，閉上眼睛補眠了，活還是得幹，這樣才能賺錢，過更好的生活。

總不會比現在更差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作為一個車禍去世的人來說，生命比什麽都重要。

卞雨星又是一天無眠地起來了，他昨天早上睡得太香了，晚上就躺在床上幹躺了一天。

到了五點的時候，他不想再幹躺，便打算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早餐可以吃，便從小區出來，往前面一拐彎，來到了昨天的店面。

之前幹幹淨淨的屋子，現在潑得滿是紅漆，還有一些很難聽的髒話寫在上面，誰看了都忍不住別過臉，這讓卞雨星一下子就清醒下來了，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拍了照片。

剛拍完，卞雨星猶豫着要不要離開的時候，莫浔從屋子裏面出來了。

她看見卞雨星，點點頭。

“是有人要搞你嗎？”

莫浔敷衍地回一句：“是吧，我知道是誰。”

她也沒想到老李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已經報警過了，警察調查了附近的攝像頭，過來噴漆的人穿得嚴嚴實實，莫浔也如實跟警察說了自己跟老李事情，警察需要花時間去調查才能查出來。

卞雨星當然不知道這事兒，也有點驚訝莫浔這麽淡然，小心翼翼問：“誰呀？”

“小區旁邊那家店，對我頗有點怨言，不好說，等警察調查吧。”

卞雨星愣住，他是最近搬來這裏的，前段時間也去那邊吃過，踩雷嚴重，味道特別不行，環境看着也很差，之後他再沒去過了。

“那你今天還開店嗎？”

莫浔點頭，“噴漆而已，我給它刷走。”

她拿出來一桶白色的油漆，又擡了一個折疊梯子來，這是找人借的。

卞雨星順手幫忙擡梯子，說：“我幫你刷吧。”

“這怎麽好意思呢？”莫浔說，又打量他一眼，“我看你很沒精神的樣子，你進店裏面坐吧，到時候暈了我照顧不過來呀。”

卞雨星汗顏：“不麻煩你了……”

他還真沒底氣反駁她。

卞雨星在外面待着看她爬上去刷牆，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順着進了屋子，裏面還煮着東西，滿屋子的豆漿和糯米雞的味道。

他沉迷這個味道，下意識地坐在那個特殊的桌椅上，伴随着屋子的香味，很快入睡了。

道路上，張大爺負手走過來，他每天都是早起在附近散步運動，然後六點之後再慢慢回去，看見莫浔在房子刷東西，他很好奇，“莫浔？在幹嘛呢？”

莫浔聽見聲音，往下看，搖搖頭說：“被人亂噴紅漆，寫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大爺臉色一變說：“誰？做這麽腌臜的事情！”

莫浔搖頭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會給我調查的，看過視頻了……”

她還沒說完，就被張大爺打斷了，“你說什麽？有視頻？你有拍下來嗎？”

莫浔看了張大爺一眼，從樓梯上下來，說道：“我有拍了，給你看一下吧。”她覺得大爺可能見過這個人。

她拍了視頻，還把那個人給截圖了，對比了老李，身形差得太多了，有對比了他的侄子，有點不太像，但是好像有點像的感覺。

具體的因為警方都還沒有給她一個結果，所以不敢确定。

張大爺看了照片，手指在懸空中指了一指，有點小激動地說：“就是這個人，我之前也碰見這個人。”

原先這邊也開了新店，同樣是陌生年輕人，然後發現廚房被放瀉藥了，警察沒查到是誰搞鬼的，很多客人就覺得是老板不專業，也有了不信任，顧客越來越少了，最後直接關門了。

“當時這個人想要從牆裏翻進去，被我看到了，大喊一聲，對方立馬就跑了，非常速度，我想要追還追不上。我看他就是專業搞這個東西。”

張大爺很生氣地說當時的事情，說完冷靜一會兒又輕聲疑惑地說：“會不會是那個老李？”

說到名字的時候，他非常之小聲，這麽安靜的環境，莫浔差點沒聽清。

莫浔笑：“我有想過，但是不确定，等警察的調查情況吧。”

張大爺也點點頭，還是等警察結果，如果不是對方，那不就是誣陷人了？

他擡頭看看牆上的狀況，便說：“我幫你吧，我以前幹這個的，一把好手。”

“哪能讓你一個老人家幫忙呀，沒事的我粗粗蓋住就好了，等早上生意做完了再說。”

張大爺将她的東西搶過來，說：“你跟我客氣啥，你家東西好吃，店鋪也經常收拾的幹幹淨淨，喜歡你的店才幫你做這事兒的，要是你覺得不好意思，那就請我吃頓早餐，你去忙你的吧。”

莫浔想拿回來，但拗不過張大爺，只能感謝說道：“那我就給您準備平時您最愛的酬勞您。”

張大爺動作很快，在莫浔說話的時候就從樓梯爬上去，看起來确實是一把好手，非常熟練得刷起來，比莫浔自己弄得要好多了。

莫浔擔心地看了好一會兒，看張大爺動作順手，便放心地進屋了，她進去的時候果然看見蔔星雨趴在桌子上睡着。

她沒去叫人，煮着豆漿、糯米雞的鍋都已經自動斷電了，茶葉蛋也加溫好了，将蓋子打開，濃郁的香味急匆匆地冒出來，鑽進鼻子裏。

剩下來的就是油條了，她會提前弄一些油條，蓋上蓋子保溫，會省下一些時間，而且早上來買早餐的多數都是趕時間的上班族，這種快速度味道還不錯的早餐特別受歡迎。

她數量地開始制作油條，一個個放進去炸，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弄出來一個，然後一個接一個，把捏成型的面團都炸完之後，才收工。

小鹿這時候剛好跑進來，臉上是很不解，說：“姐姐，有警察過來了，正跟張爺爺聊天呢，說是找你的。”

莫浔點點頭，洗手，吩咐小鹿：“你裝點豆漿油條，放張爺爺經常坐的地方。”

小鹿點點頭，看她走出去，雖然很想跟上去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姐姐說的話她不敢不聽，很速度地裝了豆漿和油條端上去，就跑出去了。

警察剛跟莫浔确認着說：“我們去排查過了，是李大順做的，他招供了，那個人是他的小侄子，對方也供認了，還承認自己做的以前的事情，已經拘留了，如果莫小姐有時間的話去警察局簽一下名字就可以了。”

莫浔點點頭感謝着：“好的好的，不過我想問，這種事情會拘留幾天啊？”

“這個很難說，李大順只承認他只讓小侄子做了一件事情，其餘的都說是侄子做的，确實很難證明他就是主謀，他倆侄子就要根據時間惡劣與否才能定罪了。”

旁邊的張大爺聽見這話，一臉的失望，說：“那個張大順店裏的東西很不衛生的，你們不能查封嗎，我聽說他們家的東西吃得有人當場吐了，還有什麽蟲子等等等特別惡心。”

警察同志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們不負責管轄這個，可以舉報到衛生局。”

張大爺似乎是不滿警察說的，但也沒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