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上

捆龍索是精鋼摻雜隕鐵鍛造而成,尋常刀劍都奈何不得。沒了鑰匙,寧舒與韓曠就徹底成了兩只被拴在一塊兒的螞蚱子。

寧舒氣到嘔血。當即想也不想,一掌向韓曠拍去。韓曠打不過沈潇,對付一個身虛體軟的寧舒,卻頗有優勢。二人未過兩招,寧舒已被他壓在身下。

老話講,一力降十會。寧舒縱有千般本事,被人這樣壓着,也無法施展。那韓曠死死壓在他背上,語氣兇狠:“說,你不逃了。”

寧舒喘過一口氣來,冷笑道:“你說不逃就不逃,你是我爹啊!”說完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心頭更是憋悶。他掙紮着扭動了幾下:“快放開我。這兒又冷又黑,待會兒保不齊還有九華派的人尋來。到時候你我一個都跑不了。怎麽,你還想再挨那姓沈的打一頓麽?”

韓曠不為所動:“說你不逃了。”

和傻子是沒辦法生氣的。寧舒冷靜下來,感覺韓曠溫暖的身子壓在他背上,忽然起了些別樣的心思。

他小幅度地輕輕扭動身體,去蹭那人下腹。

起先韓曠只把他壓得更緊,可片刻之後,似乎就不自在起來。某個部位熱乎乎地撐起,逼得他不得不離開了寧舒的後背。

他那邊一松,寧舒立刻靈活地滾地翻出,拂花弄影手如影随形,把那韓曠周身大穴盡皆封了,變做一個身體僵硬,只有雙腿能動的木頭人。

寧舒面對韓曠的怒視,終于露出一點兒笑來:“我不跑,你也別鬧。現在咱們下山,找個地方給你煎藥。”

韓曠身上的內力自成一路,寧舒早就發現自己的點穴手法對他效果有限。不過能讓這人安靜片刻,總還是一件好事。他攥着捆龍索,牽着一只高高大大的韓大俠,順着小路優哉游哉地離開了九華山。

想來因為确定寧舒不會再跑,韓曠回去路上老實了許多。只是寧舒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回頭瞧了幾次,原來是那姓韓的走路姿勢不似平常。

他很快明白過來,再回頭時,恰與韓曠的灼灼目光相對。于是也不遮掩,大大方方道:“現下可不成,我總不能欺負一個傻子。不過等你恢複如常……”他眯眼一樂,聲音壓低,沙沙地撩人:“我為你忙前忙後,要點報酬,也不算過分。”

說着忽然停了腳步,回身湊近那人,在他下颌輕輕地吹了一口熱氣。看見韓曠目光變深,身子僵硬,心情頓時大好,嘩啦啦地搖了搖那鎖鏈,自顧自地又走到前面去了。

兩人在山間行走,穿過重重密林,終于尋到了一處廢棄的草屋。想來是從前有采山貨的鄉民偶爾在此居住,屋子雖然破敗,倒也有些積灰的炊具。寧舒找到了一條潔淨山溪,把砂鍋洗了,按方子給韓曠煎了藥。

那伶仃草看上去平平無奇,煎出來的藥湯也是清水一般,讓寧舒幾乎疑心是自己不小心拔錯,将野草偷了過來。

他伸出手指沾了點藥湯,放在舌尖上抿了抿,只覺得有股涼絲絲的甜意,帶着些草木特有的清香。那香氣雖然清冽溫和,但片刻後就自舌尖泛起上沖,奔着頂陽去了。寧舒閉目感受了一會兒。只覺得七竅清涼,十分舒服。看來這确實是一味難得的良藥。

他把藥碗遞給韓曠,哄騙道:“渴了吧,我才燒了水,快趁熱喝了的好。”

那韓曠接過來,不疑有它,一口氣喝了個底朝上。

寧舒頗為期待地望着他:“怎麽樣?有什麽感覺?”

韓曠茫然地抿了抿嘴。片刻後,破碗自其手中掉落,人也轟然而倒。

寧舒大驚,跌足道:“壞了壞了,難道是遇上了庸醫?”伸手探他脈息,只覺脈息急促,皮膚火熱。當下想也不想,順着韓曠手腕穴位,渡了一小股內力過去,試圖幫他梳理經脈。

可惜兩人內功路數相左。那點內力一入韓曠的經脈,便如雪片落入陽光,飛快地融化不見了。

捆龍索是精鋼摻雜隕鐵鍛造而成,尋常刀劍都奈何不得。沒了鑰匙,寧舒與韓曠就徹底成了兩只被拴在一塊兒的螞蚱子。

寧舒氣到嘔血。當即想也不想,一掌向韓曠拍去。韓曠打不過沈潇,對付一個身虛體軟的寧舒,卻頗有優勢。二人未過兩招,寧舒已被他壓在身下。

老話講,一力降十會。寧舒縱有千般本事,被人這樣壓着,也無法施展。那韓曠死死壓在他背上,語氣兇狠:“說,你不逃了。”

寧舒喘過一口氣來,冷笑道:“你說不逃就不逃,你是我爹啊!”說完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心頭更是憋悶。他掙紮着扭動了幾下:“快放開我。這兒又冷又黑,待會兒保不齊還有九華派的人尋來。到時候你我一個都跑不了。怎麽,你還想再挨那姓沈的打一頓麽?”

韓曠不為所動:“說你不逃了。”

和傻子是沒辦法生氣的。寧舒冷靜下來,感覺韓曠溫暖的身子壓在他背上,忽然起了些別樣的心思。

他小幅度地輕輕扭動身體,去蹭那人下腹。

起先韓曠只把他壓得更緊,可片刻之後,似乎就不自在起來。某個部位熱乎乎地撐起,逼得他不得不離開了寧舒的後背。

他那邊一松,寧舒立刻靈活地滾地翻出,拂花弄影手如影随形,把那韓曠周身大穴盡皆封了,變做一個身體僵硬,只有雙腿能動的木頭人。

寧舒面對韓曠的怒視,終于露出一點兒笑來:“我不跑,你也別鬧。現在咱們下山,找個地方給你煎藥。”

韓曠身上的內力自成一路,寧舒早就發現自己的點穴手法對他效果有限。不過能讓這人安靜片刻,總還是一件好事。他攥着捆龍索,牽着一只高高大大的韓大俠,順着小路優哉游哉地離開了九華山。

想來因為确定寧舒不會再跑,韓曠回去路上老實了許多。只是寧舒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回頭瞧了幾次,原來是那姓韓的走路姿勢不似平常。

他很快明白過來,再回頭時,恰與韓曠的灼灼目光相對。于是也不遮掩,大大方方道:“現下可不成,我總不能欺負一個傻子。不過等你恢複如常……”他眯眼一樂,聲音壓低,沙沙地撩人:“我為你忙前忙後,要點報酬,也不算過分。”

說着忽然停了腳步,回身湊近那人,在他下颌輕輕地吹了一口熱氣。看見韓曠目光變深,身子僵硬,心情頓時大好,嘩啦啦地搖了搖那鎖鏈,自顧自地又走到前面去了。

兩人在山間行走,穿過重重密林,終于尋到了一處廢棄的草屋。想來是從前有采山貨的鄉民偶爾在此居住,屋子雖然破敗,倒也有些積灰的炊具。寧舒找到了一條潔淨山溪,把砂鍋洗了,按方子給韓曠煎了藥。

那伶仃草看上去平平無奇,煎出來的藥湯也是清水一般,讓寧舒幾乎疑心是自己不小心拔錯,将野草偷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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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韓曠接過來,不疑有它,一口氣喝了個底朝上。

寧舒頗為期待地望着他:“怎麽樣?有什麽感覺?”

韓曠茫然地抿了抿嘴。片刻後,破碗自其手中掉落,人也轟然而倒。

寧舒大驚,跌足道:“壞了壞了,難道是遇上了庸醫?”伸手探他脈息,只覺脈息急促,皮膚火熱。當下想也不想,順着韓曠手腕穴位,渡了一小股內力過去,試圖幫他梳理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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