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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press這算是史詩級指揮失誤了吧,走向簡直讓人窒息。】
【還說什麽第一指揮位,我現在倒是要看看他那群邪/教粉絲怎麽洗?十九名,哈,粉絲拿着這成績出去繼續吹啊,簡直笑死了。】
【不愧是易神,這麽快喜提熱搜榜,出圈方式都如此與衆不同。】
體育場館二樓的洗手間。
這邊是內部人員專用衛生間,周圍幾乎看不見人。
寧越靠在洗手池臺上,幹淨透亮的地板映着他低眉認真刷手機的姿勢。右手的火機一下一下往上抛,看起來有些悠閑。
只不過隔得近了,大約能看見他眼底的冷笑。
熱搜榜上相關詞條已經挂了好幾個。
cypress失誤、DK、DK預熱賽排名十九……
對家嘲,不明所以的路人也跟着嘲,口口聲聲罵着打得爛不配成為電競人,實際上連選手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消息上升得太快了,連寧越都知道小翠兒大約是說對了。
部分粉絲也發現風向有些奇怪。
【每年最高規格的GRC冠軍賽都上不了兩個熱搜,一個預熱賽輸了第一局關鍵詞就上了這麽多,還全都是和cypress相關,說沒人故意買誰信呢。】
【有本事用這種下三濫的陰招,有本事站出來承認啊。】
【稍微看得懂比賽的都知道第一局問題出在誰身上,cypress作為隊長,能在開局那麽糟糕的情況下帶牧師拖到後期已經是不易,有些人就是選擇性眼瞎呗。】
這些聲音終究是被大量負面內容不斷覆蓋。
那些惡言惡語帶着超乎想象的力量隔着網絡肆虐發酵。
【說你們粉絲□□還果真是會洗呢,他是隊長,贏了就是他厲害,輸了就是隊友背鍋是吧。】
【買熱搜?一旦被嘲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言論,你們易神還真以為自己頂流哦。】
【他易柏洵不是第一次深陷輿論風波了,因為他,過去的RTS至今被你們粉絲摁在恥辱柱上反複鞭屍,CPQ因為輸給你們險些解散,還有很多很多,這明顯就是報應不爽,恭喜你們DK今日終遭反噬!】
CPQ就是當初King私下幸災樂禍說今年連聯賽名額都沒拿到的戰隊。
這種醜聞一大堆的隊伍,果然粉絲也跟蒼蠅差不多。
寧越聽見腳步聲的時候,面無表情按熄了手機屏幕。
他随手把手機放在旁邊幹淨的臺子上,側頭看着從裏面走出來的人。
Tears看見他的時候也是一愣。
随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問寧越:“故意堵我?”
“是啊。”寧越随口說。
Tears似笑非笑地說:“你既不是DK的人,也說過不打職業,擺出這幅找人算賬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麽?”
寧越轉了轉火機,“你不用知道為什麽,節省時間,我就只找你确認一個問題。”
“什麽?”
“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和RTS私下算計好的?”
比賽開局的慘烈,互聯網緊跟着就不斷推送的消息,甚至能逼得讓崔哥找俱樂部緊急啓動公關預案。
這一環扣一環,已經不是單純的恩怨了,背後必定有資本運作。
可是這麽多年,除了和易柏洵積怨已久的RTS,寧越想不出來第三方。
Tears停頓了兩秒鐘,倏然笑了。
他說:“既然你問我也不怕承認,沒錯,就是RTS。”
他說:“RTS想搞他易柏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他還在電競這個圈子裏一天,RTS這個名字的裏程碑上就刻着他易柏洵的名字,這不是任何一個戰隊負責人想看見的,我只不過做了個順水人情。”
寧越抛到半空的打火機,随着話落,啪地落回到他的手中。
下一秒,他甩手扔過去的同時,人已經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欺身上前。
嘭,一拳砸在Tears的下巴。
Tears顯然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敢突然動手,加上躲砸過來的打火機人沒有防備,被一拳打得後背砸到洗手間牆的瓷磚上,發出一聲悶痛哼聲。
“草!”Tears按着嘴角瞪寧越:“你他媽瘋了?!”
寧越打人很有技巧,在Tears剛要起身還擊的同時手臂一彎,曲起手肘又一下砸在對方頸側。
接連挨了這兩下Tears腿一彎,人徹底蹲了下去。
寧越一只手撐着牆,食指勾了勾被兩縷頭發拂得微癢的眉骨,低頭對視上Tears仇視的眼睛緩緩說:“我本來預計是直接會會RTS看看都是群什麽牛鬼蛇神,但沒想到是你先冒了出來。其實哪怕你說你私下合作的是CPQ那種垃圾戰隊我都懶得和你這種人計較,可偏偏是RTS,我這人吧,就聽不得有人反複拿他兩年前那點破幾把事造謠,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
Tears伸手揮開寧越撐着牆的手,搖晃着站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Tears靠着牆看着寧越冷嘲:“你知道他易柏洵當年究竟是怎麽退役的嗎?他當年最好的兄弟,RTS現役盜獵者Sun回陽,因為和隊裏的新人狙擊手搞在了一起,為了新人上位,聯合戰隊經理胡斌一起乘着他胃病手術期逼着他退的。”
聽到這裏寧越的表情已經很涼了。
涼得像浸透了水,看得人有些發寒。
寧越不懷疑Tears這話裏的真實性,三言兩語道盡波折沖突。
但也正是因為相信,所以他現在反而寧願相信網上那些猜測了。說他自大,說他不滿續簽合同,說他背棄出走。
那樣的結果,至少不至于如此不堪。
那個崔哥嘴裏因為粉絲,穿着病號服趕回基地的易柏洵,那個時候正經歷的東西大約自己他自己最清楚。
Tears好似很滿意寧越的反應。
他說:“你是覺得他很慘嗎?确實是,胡斌當時可稱得上是他走上電競的伯樂,到頭來還不是利益高于一切。這個圈子裏多的是時運不濟,打得好卻出不了頭的人。他易柏洵卻輕松翻身了。不過你知道被兄弟和信任的人一起背叛他卻一直沒有澄清的原因是什麽嗎?”Tears幸災樂禍,又好似有些同情地看了寧越兩眼說:“因為他的前好兄弟回陽,是褚西煙的弟弟。”
寧越擡起頭,盯着Tears。
“是不是很驚訝?”Tears痛得龇牙咧嘴又有些報複的快感,說:“寧越,他易柏洵是為了女人,就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自己把把柄遞到別人手裏的,不怪別人逮着機會往死裏整他。這麽長時間了,該說他清高還是深情?所以你不覺得自己現在這麽自诩正義很可笑?”
“說夠了嗎?”寧越冷眼問他。
Tears:“我只是覺得你可憐,你不是喜歡他嗎?為了他來戰隊,為了他打我,我真是同情你啊devil。”
寧越往旁邊走兩步彎腰撿起地上的火機。
他站起身,回頭嫌惡地看了一眼Tears。
“收起你的同情,這套激将法對我也不管用。”寧越說:“還有,我打你是因為你賤得慌。好歹兩年隊友,就算想散夥也不用做得如此不體面。我喜歡他是我喜歡他,跟他當年為何退役,和誰在一起,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關系。我寧越喜歡的人,老子就樂意自己護着。”
寧越說完抓過一開始搭在洗手臺上的外套。
抖了抖,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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