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結果,林予淮撥了兩三通電話回去,都沒人接。
按照那家夥的脾氣,肯定是記上了。
林予淮嘆了口氣,随他去吧,愛接不接。
他放下手機,從床上起來穿好鞋子就出了卧室,今天明顯比昨天好了很多,腦袋也沒這麽昏沉。
而電話那頭的顧殷洲卻死死盯了一下午的手機,但自從那三個未接電話過後,林予淮就再也沒打過電話了。
氣得他當場想摔手機,直到傍晚了他終于忍不住撥了個電話回去。
林予淮接起電話,對方半天不說話。
“喂?”
結果他連問了幾句,對面寂靜得什麽都聽不到,要不是手機上顯示已接通,林予淮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點錯了。
林予淮默默嘆了口氣,認命道:“顧殷洲,你再不說話我要挂電話了。”
林予淮一講完這句話,對面就傳來了陰森森的聲音:“你敢挂我電話。”
一聽這話,林予淮樂了,輕笑道:“有什麽不敢的。”
“于淮,你要是敢挂我電話試試。”這句話咬牙切齒的像是嚼碎了吐出來的一樣。
“我還真要挂了。”
“你挂了我們就分手。”
林予淮聽到這句話愣了足足三秒,就在顧殷洲以為對方慌了的時候,嘴角一揚,剛想大發慈悲開口說話時,接聽到了林予淮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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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搞得誰稀罕似的。”說完就幹淨利落的挂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傳來的一陣盲音,顧殷洲眼底的陰影也越來越重。
等一時手爽挂完電話後,林予淮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彈幕這一回事。
嗐,草率了。
他拿着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打個電話回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等他摸清楚現在的狀況再說。
然後,他竟然被對方拉黑了。
林予淮:“......”
這一會回可能真的完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時門外傳來了李實洱的聲音:“小淮,粥煮好了,你起床了沒?”
“來了。”林予淮看了眼手機上的這串電話號碼,把手機揣回了兜裏。
等周一上課的時候吧。
看着桌上淡得只有水的粥,林予淮兩道眉毛死死絞在一起。
李實洱一瞅林予淮這表情,不滿地嚷嚷道:“操,你這是啥表情,我是看你是病人才照顧你的,要不然我可是有約的。”
李實洱拿起碗扒了幾嘴,說實話,這清淡的他自己都不太吃得下去。
“好的好的,辛苦你了。”林予淮見好就收,也随意吃了幾口。
李實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往碗裏舀了一勺老幹媽,看着對面小口喝粥的林予淮繼續道:“燒倒是退了,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哪不舒服的嗎?”
聞言,林予淮擡頭看向李實洱,搖搖頭。
比昨天好太多了,可能就是身體比平時虛一些。
看着李實洱的反應,林予淮想起他剛才的話,問道:“十二,你今晚是有什麽事嗎?”
李實洱扒完最後一口粥,咽了咽口水道:“就是今晚有個聚會,我本來打算推了,結果看你看在狀态還不錯......”
林予淮立馬就聽懂了他的意思,笑道:“沒事,你想去就去嘛,我沒事的,完全可以照顧自己,不用擔心。”
雖然不知道于淮和李實洱平時是怎麽相處的,但看李實洱目前的反應,應該問題不大。
一聽林予淮的話,李實洱立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他們也邀請了你。”
結果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本打算支支吾吾帶過,但迫于林予淮的壓力,他的嘴張了張,最後還是實話實說:“我本來想幫你回絕掉,畢竟你這麽讨厭他們。”
說着還咬了咬手裏的勺,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對面的林予淮。
“他們?”這倒是把林予淮整蒙了。
李實洱見林予淮一副不明的樣子,把勺子随手扔進碗裏,索性自暴自棄:“哎,也就是費安那一幫子,那王八蛋放假回國了,剛回來第一天就要整個聚會。”
費安?
一聽到費安,林予淮頓時來了精神,本還暗淡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語氣甚至都還有些急迫:“你們去哪聚會?”
其實,李實洱和費安還算得上親戚,兩家父母又是交好,兩人雖然來往不多,但也還行,可是費安是于淮的小學同學,而費安又是那種脾性惡劣的孩子王,以前老是帶人欺負安靜懦弱的于淮,後來随着家裏移民到國外,這段事才告一段落。
所以費安算得上于淮的童年陰影。
李實洱本來是不想提的,但費安這王八蛋還點名道姓的要于淮去,在加上林予淮的追問,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說了出來。
看到林予淮有些激動地表情,李實洱先是一愣,立馬道:“你別生氣,生病才剛好可別氣壞了身子,我現在就打電話回絕他們。”
見李實洱掏出手機,林予淮趕緊快一步搶了手機,看着李實洱道:“我去。”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無波無瀾。
“啥?”李實洱愣了大概有三秒,不确信地問了一句,“你說你去?”
“嗯嗯。”林予淮堅定地點點頭,“今晚幾點?在哪?”
就這樣,李實洱帶着林予淮來到了市中心的“暗夜”酒吧。
“暗夜”是當地最有名的一家高級酒吧,一樓是敞開式的舞池臺,也就跟正常酒吧一樣,二樓是私人包間,然而每一個包間的大小都能抵一個小酒吧了,至于三樓,據說是高級客戶才能享用的,裏邊所有的東西都是圈裏最好的。
這次李實洱他們去的是二樓。
李實洱一直在旁邊千叮咛萬囑咐,把林予淮的耳朵都磨出了繭子。
林予淮知道他的好意,索性耐着脾氣一遍一遍的回答。
“小淮,待會兒他們要是對你不客氣,你就直接叫我,我沖出去就是一拳,畢竟哥可是練過的。”
林予淮有些好笑的看着李實洱:“放心吧,那些矛盾都是小學的事了,現在大家都成年了,不至于這麽幼稚。”
李實洱聽着也覺得很有道理,但着實不放心:“你生病才剛好,他們待會兒逼你喝酒就叫我。”
話剛說到一半李實洱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趕緊改口道:“好哥們,我一直在你身邊,替你擋酒!”
林予淮笑着點點頭,費安是個什麽脾性他還是了解的,而且這次來他主要想問一些事。
結果等兩人到了包廂門口,李實洱心裏還是不踏實,咻地一下拉着林予淮的手,就要往回走:“小淮你可千萬別勉強,不想去的話咱們現在就回去吧,大不了這王八蛋又跑到我媽跟前去告我一通。”
林予淮安撫性地拍了拍李實洱的手臂,道:“沒事的,我們進去吧。”
在林予淮眼神的鼓勵下,李實洱嘆了口氣,認命地推開了那道門。
熱浪迎面襲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刺激着每一個毛孔的收縮。
包間很大,就算有百來人都依舊很寬敞,更何況現在才二十個人不到。
林予淮掃視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吧臺邊的費安,懷裏還摟着個大胸妹子。
李實洱也看到了,領着林予淮走了過去。
費安見有新夥伴的到來,推開了懷裏亂蹭的妹子,妹子也懂事的不再糾纏,走到一旁的小舞池去自嗨了,費安朝妹子抛了個媚眼,便去招呼新來的人了。
“十二真給面子,竟然來了,我在國內也沒啥朋友,你們都能來,我很開心。”說着從一旁的桌上端了兩杯剛調好的酒,遞到兩人面前。
然而李實洱很給面子的兩杯都接了過去,在費安驚訝的目光下,道:“他生病剛好,不宜喝酒。我替他喝。”
說着猛幹了一杯。
費安這次把視線挪回了林予淮身上,仿佛才看到這人似的,恍然大悟道:“喲,這不是小倉鼠嗎,差點沒認出,還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依舊跟個小姑娘似的。”
知道費安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林予淮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費少這麽多年沒見,還跟個孩子王似的,一樣幼稚。”
費安一聽這話,被噎了半天,臉色又青又紅,良久才恢複正常顏色,冷哼了一聲,見舞池的妹子正在向他招手,随便留了個理由就朝舞池走去。
一旁的李實洱在費安走後,嘴都快咧到耳後了,只差沒拍手叫絕,他朝林予淮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包廂太吵,他只能湊近大聲道:“淮子,你他媽是什麽絕絕子,能把那只孔雀趕跑。”
林予淮好笑地收回視線,和李實洱去了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沒想到他倆剛坐下,立馬就有人朝他們走來,都是費安的狐朋狗友。
其中一人懷裏摟了個妹子,兩人黏黏糊糊的,然而那個男的視線卻時不時飄向林予淮。
其他兩個男生也順勢坐到他們倆的附近。而摟着妹子的男生正好坐在了林予淮的旁邊。
林予淮一開始沒太注意,視線一直在舞池中央的費安身上,他一直尋思着怎麽才能和費安有個單獨相處得機會,直到那種面紅耳赤的聲音傳入他耳朵。
他側過頭就看到旁邊的女的柔弱無骨的癱在那男的懷裏,眼神迷離,牙齒輕咬下唇,嘴邊還是時不時溢出一些破碎的聲音。
林予淮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敢往下看,他有些不舒服地朝李實洱那邊挪了挪,然而李實洱正在和另外兩人拼酒,沒注意到他的反應。
反倒是正在調情的那男的注意到了林予淮的視線,朝他暧昧一笑,看得林予淮有些反胃。
林予淮不适地收回視線,再重新尋找舞池中間的身影,發現費安已經不見了,他急急忙忙巡視了一圈,發現包廂門正好被合上,就和李實洱說了句:“我出去接個電話,待會兒就回來。”
不待人回應就趕緊跟了上去。
費安挂完電話剛從樓梯間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轉角處的林予淮。
“啧,小倉鼠在這裏是等我嗎?”費安勾起嘴角,惡劣地加重了小倉鼠三個字。
這個外號是他小學的時候給于淮取的,每次于淮聽到這個稱呼都會急紅了眼睛。
然而這次卻跟以往不同。
林予淮沒在乎那所謂的稱呼,大方地點點頭:“嗯。”
反倒是費安一愣,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林予淮的聲音。
“你認識林予淮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費安瞳孔不自覺地縮了一下,很快就被林予淮捕捉到了。
林予淮一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麽樣了,人不自覺地把費安逼到了角落。
費安有些奇怪的看着林予淮,剛想說話,一旁的電梯就開了。
“顧少,不好意思啊,剛剛不小心按到了。”
電梯裏的人不停地賠笑着,另一只手趕緊按上關門按鍵,生怕這位從進店起就渾身低氣壓的大少爺一腳把他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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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