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契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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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不管,我要回去,這不是沒有人再被剝皮嗎?說不定那邪魅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柳翎不滿地抱怨。

陸浔沉聲道:“師父說要查清楚,沒抓到不能回去複命。”

柳翎冷笑一聲,指着姜明棠道:“是舍不得她嗎?你就是看人家好看,想到了你那個青梅師妹。”

姜明棠“……”

不會吧,不會因為這句話被拆穿了吧。

不是說好了演個戲嗎,這詞怎麽這麽地……不對勁?

陸浔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皺眉道:“總之,你先回去吧,我得抓到那個邪魅。”

柳翎眼眶頓時就紅了,她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抱歉,姜姑娘,”陸浔略帶歉意,“師妹說話直了些,她不是有意說那些的。”

“有時候人會在自己一氣之下,把自己心裏最真實的話說出來,雖然我相信你師妹不是那樣想的,”姜明棠特地膈應一下陸浔。

柳翎在陸浔的心裏一向是不谙世事的小師妹,不會嫉妒別人,現在她的話就像是在他的心裏埋下了一根針,拔不掉的那種。

随着日子的加長,那根針會越來越大,越來越膈應。

她答應與他們合作是一回事,但合作歸合作,該膈應的還是得膈應。

陸浔突然說道:“其實你真的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連聲音也一樣,只不過她的性格跟你完全不一樣。”

“是嗎?”姜明棠挑眉,她變化是得有多大啊,他認都認不出來。

看來之前自己那個發型,那個膚色實在是太醜了。

“嗯,”陸浔沉思了一會兒,“不過她已經死了。”

“你對她的死很愧疚嗎?”姜明棠略帶深意。

“是啊,很愧疚,”陸浔的眼中一片黑沉,叫人看不清情緒。

呵,虛僞,他也配說愧疚。

不過不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她足夠強大,她會讨回來的。

姜明棠瞥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唇角輕揚。

夜晚,柳翎一個人坐在屋內,她感覺今日格外陰涼,不知是不是沒有大師兄保護的原因。

柳翎捏了捏手,定了定神,給自己默默打了個氣。

吱呀一聲,一個窈窕的身影走進屋內,手上還端着個盤子。

“原來是玫夫人,”柳翎表面很放松,內心卻慌得無比,誰大半夜的來串門啊!

玫夫人放下盤子,輕嘆了口氣:“柳道長別太難過,陸道長肯定還是心系你的。”

柳翎冷哼一聲,“他心系我?我看未必,我都等他等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沒來找我道歉。”

“我明天就走,讓他一個人查去。”

玫夫人嘆了口氣,“柳道長去意已決,我也不好阻攔,這是我們郡城的花酒,給你當做禮物吧”。

她打開酒,“道長嘗嘗,可符合胃口?”

她将酒杯遞到柳翎面前,柳翎看着那粉色的花酒,仿佛那不是酒是毒藥。

這酒絕對有問題!

柳翎讪笑,“我們門派有規定,不讓喝酒,多謝夫人的好意。”

玫夫人還是舉着酒杯,她笑道:“這酒不醉人的,道長嘗嘗。”

“不了,”柳翎胡謅了個借口,“喝酒影響修煉。”

玫夫人還是不依不饒,“那嘗一口,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個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有問題了。

柳翎皺眉,“我都說了我不喝,夫人不必勸。”

“那可不行,今日你必須得喝,”玫夫人嬌媚一笑。

“夫人別強人所難,我要睡了,請回吧,”柳翎剛想轉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等我幹完事情再睡也不遲,那時候可就是睡一輩子了,”玫夫人抿唇嬌笑,俯下身子,用嫣紅的指甲輕撫柳翎的臉。

那冰涼的觸感讓柳翎渾身一震。

“你這張臉真好看,雖不及姓姜的那位,但也還不錯,”玫夫人啧了聲,“可惜姓姜的那位我根本接近不到,否則早用她的臉了。”

她的手摸到背後,輕輕一扯,玫夫人的皮飄落在地上,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怪物。

它身上是用腐肉堆積而成的,還有黑水滴落在地,甚至在肉上還可以看見蟲子。

還有股惡臭的氣味撲面而來。

柳翎此刻是想吐也吐不了,她弱弱的說了句,“你就不能把那皮穿上嗎?怪惡心的。”

“都快死了還那麽多事,”邪魅的聲音不像以前那麽嬌媚,相反尖利,聽不出男女。

它的手碰在柳翎的臉上,柳翎吓得直接哭了出來,哽咽道:“大師兄,你怎麽還不來救我。”

随聲而來的是一把白色的長劍,邪魅躲避的及時,長劍飛回陸浔的手上。

饒是邪魅再沒腦子此刻也注意到了不對。

“你們…你們算計我!”邪魅惡狠狠地道。

姜明棠“唔”了聲,“竟然現在才猜到,果然,魅腦子不怎麽好。”

“你才腦子不好!”邪魅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

姜明棠一手抱着狐貍一手拿着前幾天剛買的劍,不過她并沒有與它打。

她學習的都是萬靈門的功法,一使用就會暴露。

好在,陸浔二話不說提劍與邪魅厮打,至于姜明棠則站在一邊看戲。

拜托,有現成的苦力在這,她還幹嘛出手。

看陸浔毫不費力地吊打邪魅,看得出來,這邪魅實力不怎麽高。

邪魅自知打不過,轉身就朝姜明棠跑來。

“真麻煩,讓我安心當個觀客不行嗎?”姜明棠嘆了口氣,用劍一揮,邪魅的手被砍下。

早知道只要一劍就可以弄死它,她就直接上手了,虧她還擔心會暴露招式。

而且這幾天她一直在修煉,早就到了金丹後期,再有一個契機就可以到心動了,砍個手簡簡單單。

邪魅尖叫,發出來的聲音刺耳無比,“你騙我,你不是說你才築基中期嗎!”

“我說的明明是辟谷,”她覺得這剝皮怪也太沒腦子了點,這才過幾天就忘了。

又刷新了她對魅智商的看法。

這也太低了點。

“你們以為我沒後手?”魅冷笑一聲,嘴裏吟唱出幾段聽不真切的文字,屋外的風烈烈作響。

外行人或許聽不懂,但會馭靈術的姜明棠卻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馭靈術中召喚自己契約的靈一個文字,想不到這邪魅還有契約靈。

而且聽這咒語似乎是高級靈?

她級別沒有那麽高,打都打斷不了。

姜明棠拿着符紙,看了一眼他們,她才沒那麽好心會提醒他們。

符紙燃盡,可是姜明棠還沒有離開。

該死,這契約靈下了限制,走都走不了。

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門外,因身子巨大,無法入內,只得待在門外,姜明棠依稀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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