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臭哥哥
只有做過了對比才會明白有教養和沒教養的區別有多大,也就知道到底哪個女兒才是最好的。
路月晴剛開始的時候确實很寵溺虞暖,想着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十幾年沒在身邊,說什麽都得順着應着,即使野慣了也沒事,只要她肯教,虞暖肯定會成為像虞知一樣的豪門千金,最起碼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是聽話的。
可是虞暖得寸進尺,父母稍微有點事情不順着她的心,她就像個潑婦一樣跟家裏人發脾氣,摔東西,連虞慶洋珍藏的一件很昂貴的古董都摔壞了,夫妻勸了很多次,沒用。
這個時候他們才會想起虞知的好來,虞知在虞家的時候什麽都順着父母,聽話地要命,也乖地不行,關鍵學習好,心無旁骛一心只想學習,也是被路月晴逼急了的時候才和路月晴鬧地不可開交。
夫妻倆對虞暖是真的寒心,虞慶洋不止一次跟路月晴說把虞知接回來,可路月晴還念着虞暖會不高興,沒答應。
連路月晴也沒想到的是,虞慶洋病重,虞知尚且難過地不能自持,可虞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路月晴第一次出手打虞暖,是真的被她寒心了。
虞知在病房裏和虞慶洋說了會兒話,也沒待太久,出去時只是問路月晴虞慶洋的情況,路月晴說已經要準備盡早做手術治療了,虞知點頭之後就走了,也再沒說什麽。
看着虞知要走,路月晴終于還是喊住她,有些難言地開口:“知知,你看你爸爸都這樣了,他就想看看你,所以你會經常來看他吧?”
虞知說:“我有時間就會來的,你們都照顧好自己。”
路月晴又道:“那你回家麽?”
虞知沉默片刻,對路月晴道:“虞暖才是你們的女兒,我也有我的家人要照顧,所以我不會回虞家了,我爸媽現在都在涼城,我們都很好。”
路月晴哽住了:“知知,你不要爸爸媽媽了。”
虞知再沒說什麽,兀自擡步走了,不是她不要他們了,是他們先不要她的,而且她現在有了家人,虞家對她而言依舊是無法割舍的,尤其是虞家的人,但是也僅僅會是生活裏的牽絆,她卻再也不會去主動靠近了。
那是別人的家庭,和她無關,有關的不過是養育之恩罷了。
以後虞家遇到什麽難事她依舊會盡力去幫,卻再也不會上趕着倒貼了。
倒貼的人不管男女,在別人眼裏都很廉價。
她原本是還有個哥哥的,叫虞歌,可是哥哥現在是娛樂圈一線流量,平時就很少在家裏,小的時候兄妹倆經常拌嘴,兩個人也不對付,虞歌嘴碎,總是喜歡打擊虞知,所以虞知并不喜歡這個哥哥。
他的家庭對于粉絲而言是個秘密,但是虞暖沒回虞家之前,虞歌還會打電話時不時地問起她,給她打電話,即使兩個人通話的時候還在互相揭短,相互之間還是有聯系的。
虞暖回到虞家以後,虞歌連個問候都沒有了,更別說打電話了。
一切的生活軌跡還是沿着上輩子的路線進行的,只是這次她沒想到的是虞慶洋會出意外,江佞會喜歡她。
虞慶洋上輩子并沒有得什麽病,身體好得很,虞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直到後來江佞成了個瘋子非得拿虞家公司的前途威脅虞家,虞慶洋才允許了江佞将虞知強行帶走結婚。
被江佞強行帶走結婚的時候,虞知還暗自欣喜,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單戀終于結束了,可以和江佞雙宿雙栖,但是她沒想到江佞這麽喪心病狂,把她直接囚禁到死。
後來她想離婚都不行,被瘋子強制愛,她真的是怕了。
不過唯一讓她覺得江佞還有點人性的是,他一直沒讓她懷孕,每次做的時候都會自己戴套,還揚言要虞知心甘情願想為他生孩子的時候他才會讓她生。
對于虞知而言,那時候,哪怕是死,都不願意給江佞生孩子,她都想過萬一江佞讓她強行懷孕的話,孩子生下來她也不會管的。
她那時候真的恨死江佞了,她都後悔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一個瘋子。
虞慶洋胰腺癌,虞知去查了一下這個癌症,發現根本就是個絕症,一查出來便沒救了,她真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上輩子的時候虞慶洋不是活的好好的麽,怎麽就病成這樣了?
想起以前的種種,虞慶洋對她也是疼愛有加,不知不覺就淚流滿面,她雖然對虞家心存怨恨,但也不希望他們有事。
虞知這幾天連作品都沒怎麽上心,總是往醫院跑,李國忠和張冰蘭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麽,直到路月晴摸着路來到她家,家裏人才知道她養父病重。
路月晴以前有多瞧不起李國忠一家,現在就有多尴尬,李國忠夫妻也沒跟她計較太多,聽她說完了虞慶洋的事情,等到虞知回來還幫忙勸虞知。
李國忠說:“知知是你們養大的,而且懂事,該回去陪她養父一段時間。”
張冰蘭也說:“知知,你養父病重,你就回去住幾天,陪他。”
路月晴感恩戴德:“謝謝你們願意把女兒還給我們。”
聽到這話李國忠就不滿了:“我感激你們一家這十幾年來沒委屈知知,但是知知她也是我們的女兒,不存在還不還,她想在哪裏生活就在哪裏生活,如果她想回去虞家我也沒話說。”
虞知說:“我就回去看看他,陪他幾天我就回來。”
李國忠點頭,又對路月晴說:“你們幫你們女兒定的婚事不要牽扯到知知身上,我不喜歡江佞那個孩子,他總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路月晴說:“放心吧,江家就這麽一個獨子,對未來兒媳婦的标準也是很高的,哪是我們定了他就會同意的,這事情就是我們雙方父母同意了,他本人根本不同意。”
李國忠說:“我只是說一聲,即使定了你們虞家的女兒,那也是虞暖,不該是知知。”
路月晴說:“說到底你們還是為暖暖着想,也算是好心。”
李國忠真不是為虞暖着想,他是為虞知着想,虞知這麽懂事的孩子,不該被江佞那樣的人耽誤。
虞知跟着路月晴回虞家了,虞慶洋不接受治療回家養着了,虞知回去勸他,沒想到虞歌也回家了,虞知一進虞家的門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入眼就是虞歌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樣子。
虞歌比虞知大了五歲,但是他從來都不會讓着虞知,就知道欺負虞知。
虞暖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當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現在火地一塌糊塗的虞歌,還是她粉的男神時,虞暖真的是受寵若驚,想着無論如何都要在哥哥面前表現地得體一點,讓哥哥對她刮目相看。
可是虞歌這人嘴碎,欠抽的很,外人眼裏溫文爾雅的男神,在家裏就是個毒舌。
見路月晴領着虞知回家了,虞歌只是看了虞知一眼,語氣挑釁:“要不是爸爸病重,你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吧?”
虞知也沒好态度,冷言冷語:“這你也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
別人眼裏的男神,在虞知眼裏就是仇人,兩個人見面必撕。
虞歌氣的一口氣憋着:“這丫頭離開虞家脾氣還這麽臭?”
路月晴說:“你少說兩句,既然回來了就別跟知知鬧了。”
虞歌冷哼:“誰跟她鬧了,連個哥哥都不叫了。”
虞知說:“你看看你配不配,以前我讓着你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現在我不是虞家的人了我憑什麽喊你哥哥?”
虞歌被氣笑了:“他媽的離開虞家,變得伶牙俐齒的了,虞家怎麽你了你說走就走?”
虞暖在一邊道:“就是嫌我礙事呗,不服氣我呗,覺得我奪走了她的一切呗。”
虞歌聞言,看向虞暖道:“這麽有自知之明就把屬于我妹妹的一切還給她啊,死皮賴臉地賴在虞家幹什麽?”
虞暖驚了:“哥,我才是虞家的親女兒!”
虞歌唇角不屑地挑起:“可我欺負了十幾年的妹妹,不是你。”
虞暖:“……”
虞知:“……”
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有那麽一點感動。
虞慶洋喊虞知了,虞知也懶得理這兩人,兀自跟着路月晴進了虞慶洋的房門,虞知進去後,虞慶洋把路月晴支出去了,只留下虞知一人,卧室的門被關上。
虞知見到虞慶洋就悲從中來,喊了一聲:“爸爸。”
虞慶洋示意她過去,虞知就走到了床頭,坐下,問他:“難受麽?你怎麽不在醫院住着啊?要接受治療。”
虞慶洋悄悄地對虞知道:“知知,回家吧,你看哥哥也回來了,說想你呢,你就別跟你媽計較,她那是太虧欠暖暖了所以才那樣對你,她現在知道錯了。”
虞知抿了唇,沒說話。
虞慶洋又說:“還有啊,爸爸沒什麽大病,是胰腺炎,不過有發展成胰腺癌的可能,以後要注意了。”
聽到是胰腺炎不是胰腺癌,虞知的一顆心終于放松了不少,有些欣喜道:“真的呀?”
虞慶洋點頭:“你媽媽他們還不知道,我就借着這個理由讓你回來住。”
虞知又好氣又好笑,打了一下爸爸的手:“你有話好好說嘛,幹什麽吓人啊,吓死我了。”
虞慶洋就笑:“爸爸不這麽做你會回來啊?”
虞知沒答話,心想,她确實不會回來。
見虞慶洋沒事,她的一顆心也算是回到肚子裏了,虞慶洋讓她不要跟家裏人說他的情況,他有時間會跟他們解釋。
虞知說這些天她忙着青少年設計師大賽的事情呢,所以很忙。
虞慶洋說了很多鼓勵她的話,她的心情豁然開朗。
虞慶洋沒事了,她也沒那麽難受了,就能一心奮戰了。
虞歌會在家待一天,特意跟公司請了一天的假,虞知也知道哥哥很忙,也沒時間和他多說什麽。
這天晚上虞知就住在了虞家,李國忠夫妻以及弟弟都擔心姐姐不回來了,張冰蘭和李國忠一晚上沒睡着,李永進大半夜裏還問姐姐回來沒有。
虞知洗完澡出來時,虞歌還在看電視,在看他自己主演的一部抗戰劇,虞知随口說了一聲:“太假了,以後少接這種神劇,有辱我們的先輩。”
虞歌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我說你能不能說句好聽的,你回家來就是來氣我的麽我的好妹妹?”
虞知嘴犟:“誰是你的好妹妹,虞暖才是你的好妹妹。”
虞歌咬牙切齒:“不是妹妹也行,反正你遲早得是我們虞家的人。”
虞知不屑地轉身回了屋,然而這一切都被虞暖拍下來了,她恨死虞知了,為什麽所有人都偏愛她,就連這個大明星哥哥也偏向于她?
還對她說那麽狠的話,她難道是自己願意回來的麽?
虞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喜歡了這麽久的男神是她親哥哥,還有什麽比這更自豪的?
然而親哥哥一回家就傷了她的心,她得做點什麽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虞知本來不想多管虞歌的事情,反正他倆從小就不對付,她也沒有哥哥的聯系方式,微信啊等社交軟件也沒有他的好友,清閑。
可是這天晚上虞歌要了她的聯系方式,加了她的微信,說是要是時時刻刻監督她,不能讓她早戀,要好好學習。
虞知翻了個白眼。
正準備入睡的時候,微信突然來了消息,打開一看,是虞歌發來的。
【臭妹妹,什麽事都不跟哥哥說,哥哥在你眼裏就這麽靠不住麽?要不是我回來一趟,我都不知道你離開虞家了。】
虞知嘆息一聲。
【那跟你有什麽關系,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你,你再怎麽不是人也是我的妹妹啊,我怎麽能不喜歡你?這個時候了還跟我倔,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認我了?】
【也沒那個打算,就是覺得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又不和我聯系,我也不想和你聯系。】
【我的聯系方式都給你了,給我好好保存,以後有什麽事都跟哥哥說,知道麽?】
【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啊,這還是我那個總嫌棄我的哥哥麽?】
【當然,我的妹妹只能我嫌棄,我欺負,別人都不行。】
虞知啞然失笑。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反正我已經不是虞家的人了,戶口我也遲早遷走。】
【你放心,你敢遷走戶口,我就讓你以另外一種方式再遷回來。】
【???】
【沒什麽,好好休息,好好學習,哪個混小子要是敢追你,告訴我,我給他腿打斷。】
【江佞,哥,江佞他老纏着我,老讓我做他女朋友,可煩了。】
【江佞麽,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欺負我妹妹,放心,這事交給我了。】
【好。】
虞知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上輩子怎麽就沒人給她撐腰呢?
上輩子的哥哥哪有這麽好啊?
虞歌睡到大半夜被經紀人的電話吵醒的,不耐煩地接了電話後才知道自己又上熱搜了,還是因為“戀妹癖”,醜聞。
虞歌頓時清醒了大半,打開微博看了一眼,好家夥,#俞歌戀妹癖#話題上一個火紅的“爆”字。
虞家也有傳媒公司,所以虞歌出道的時候就改了藝名,成了俞歌,也是為了和虞家撇開關系。
打開一看才發現一個金v營銷號發了一段視頻,視頻裏是剛洗完澡準備回房的虞知以及和虞知拌嘴的虞歌。
虞歌說出那句“不是妹妹也行,遲早得是我們虞家的人”時寵溺地不像話,就連眼神都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而虞知那句“誰是你的好妹妹,虞暖才是”,證實了虞知不是虞家的親女兒。
而頂流俞歌的身份也徹底被人揭露,原來是豪門虞家的長子,怪不得出道就火了,那得砸了多少錢了,就一則消息,否認了俞歌這幾年的努力。
不生氣是假的,虞歌大半夜地起來在客廳裏就鬧起來了,虞知睡得迷迷糊糊被吓醒,虞歌的憤怒像是要把虞家給掀翻了,虞暖在哭,虞歌在罵:“我們虞家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就因為嫉妒知知你連我的都不放過?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麽狗屁!”
虞暖算是徹底看清了她所謂“男神”的嘴臉,哭的一抽一抽的,死到臨頭了還不肯認錯:“就是我幹的怎麽了,你有種別喜歡虞知那個狐貍精啊,她還是虞家的養女,你還喜歡她,你不是禽獸是什麽?”
虞知吓到了,她自己怎麽不知道虞歌喜歡她?
路月晴一邊哭一邊罵:“暖暖你在胡說什麽!你怎麽這樣啊,媽媽找你回來是讓你給這個家庭錦上添花的,不是讓你來毀了這個家的,你哥哥跟你有什麽仇?”
虞暖抽噎着,狠狠地掃視了一圈,看着虞歌要吃人的樣子,虞暖點頭:“好,好的很,你們這個家裏容不下我,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虞歌怒吼:“現在就滾!”
路月晴還存有理智,安撫虞歌:“歌兒別生氣,你先回房休息,我來處理。”
虞歌怒罵:“怎麽處理!家裏的事情都被拍出去了,還怎麽處理?媽我跟你說,這個腦殘不離開虞家,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你自己看着辦。”
路月晴無奈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啊,好好的家要被你們鬧翻了。”
虞歌說:“你們就不該把這個玩意找回來,什麽都不是!”
虞慶洋打開了卧室的門,神态嚴肅,慢慢地走向虞暖,問她:“暖暖你是不是非得看着我們一家都完蛋了就開心了?”
虞暖咬着牙道:“我就是看不慣虞知在這個家裏,她憑什麽?”
虞慶洋的身子在顫抖,聲音大了幾分:“憑她是我寵了十七年的女兒,憑她是我虞慶洋的女兒!你回到虞家就開始排擠她,她也如願走了,如今我病重好不容易讓她回來一趟,你哥哥也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這麽對他們?”
虞歌氣的直出長氣:“我算是被她毀了,這是醜聞,這不是緋聞,知知她不過來家裏一趟,我也不過回家一趟,被你搞成這個樣子,虞暖,你真他媽讓我惡心,趕緊收拾東西滾吧,別在這裏礙眼了,你放心,你在虞家一天,我絕對不回來。”
虞歌說走就走,拿了自己的包大半夜地就走了,路月晴哭着挽留,虞慶洋顫抖着身子沒說話,虞知終于還是追出去了,喊住他:“哥!”
虞歌一愣,回頭,見虞知追出來了,他嘆息了一聲,對虞知說:“哥沒事,你好好學習。”
虞知說:“你也照顧好自己。”
虞歌點頭,再也沒停留,去地下車庫開了車就走了。
家裏還在亂,虞知又進屋去,虞暖瞪着她。
虞知走到她身邊道:“你可以恨我,可以針對我,但你不該害你的家人。”
虞暖怒吼:“還不都是因為你!沒你就沒這麽多事了!”
虞知冷笑:“就算沒我,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爸媽那麽好的人,怎麽就教出你這麽個玩意,你現在去死都來不及了,你把我哥毀了你知道麽?未來等他的是什麽,是網暴,是雪藏,是以後都接不到通告的下場,你知道麽?”
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虞歌脾氣雖然差,但也不至于這個時候發脾氣,果不其然啊,黑料直接上來了。
一個藝人,最注重的就是形象,而毀了虞歌形象的,是他的親妹妹。
虞暖還在說:“那是他活該!”
路月晴直接一巴掌扇在虞暖臉上,虞暖被打懵了,路月晴第二次打她了。
虞慶洋忍着沒發作,他的聲音在顫抖:“我們養了知知十幾年,我和她媽媽從來沒動過手,暖暖你厲害啊,都逼的你媽動手了。”
虞暖被打了反而沒哭,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齒道:“你們遲早會為你們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這個家,我不待了!”
虞暖轉身跑了,路月晴一邊哭一邊又去追,虞慶洋怒吼:“讓她滾!我看她能去哪裏!你也別追了,我只要知知這個女兒就夠了,就當我們沒生她!”
路月晴哭地像個孩子。
張冰蘭半夜接到了電話,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吵醒,老舊的小手機一直在響,她以為是虞知打來的,結果是虞暖打來的。
張冰蘭一愣,虞暖快一年了沒打過電話了,張冰蘭心裏有些難受,她還記得上次去七中找虞知時,虞暖說不認識她的話。
到底是嘆息了一聲,依舊溫言細語:“暖暖,你怎麽了?”
虞暖大哭,肝腸寸斷:“媽,我想回家,我想你們了。”
張冰蘭頓時眼淚就落了:“暖暖,誰欺負你了嗎?”
虞暖哭的鼻子都塞了:“他們都欺負我,還打我。”
張冰蘭着急道:“你在哪裏,媽媽去接你。”
虞暖說:“我在七中校門口。”
張冰蘭回去穿衣服,李國忠見她哭過,問她怎麽了,她說:“暖暖要回家,我去接她。”
李國忠一愣,問:“知知呢?”
張冰蘭委屈地掉眼淚:“不知道,暖暖說她被人打了。”
李國忠嘆息道:“我就知道,她遲早要吃虧。”
張冰蘭說:“我去把她接回來。”
李國忠問:“那知知是不是也要回去虞家了?”
這個誰也不知道。
張冰蘭在七中門口見到了虞暖,她蹲在那裏哭的很難過,張冰蘭悲從中來,虞暖這個時候開始叫媽了。
張冰蘭也跟着哭,回家時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虞暖哭的眼睛紅腫,張冰蘭給她做了飯,她吃完才感覺好點了。
張冰蘭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只是道:“這不怪知知,怪我命不好吧,可能我生來就不是住豪門的命,他們都不喜歡我。”
張冰蘭說:“知知很好,她很懂事。”
虞暖一聽,更恨了,但是她還是忍着,問張冰蘭:“媽,你不會趕我走吧?”
張冰蘭嘆息道:“怎麽會呢傻孩子,你和知知都是我的女兒。”
虞暖又看了看卧室,問:“那爸爸呢?”
張冰蘭說:“你爸爸他更不會。”
虞暖點頭:“那我以後不回去了,就跟你們住了。”
虞暖能回來,張冰蘭當然高興,兩個女兒都在家裏,也有人氣兒。
虞暖只能睡虞知和永進的那間卧室,永進和虞知的床是分開的,但是在一個屋裏,所以當聽到聲響的時候永進以為虞知回來了,還小聲地問:“姐姐,你回來了呀?”
虞暖從小就不喜歡智障弟弟,自然沒管他。
李永進揉了揉眼睛,起身便看到了虞暖,吓得往床腳躲。
張冰蘭說:“進進,你姐姐回來了。”
李永進就看着她,也不說話。
媽媽走了,把門關上以後,虞暖才對他說:“我才是你姐姐,你記住了。”
李永進想了想,搖頭:“我要姐姐。”
虞暖說:“我就是。”
李永進搖頭:“你不是。”
虞暖一肚子火氣都地方撒,起身下床去就在李永進頭上狠狠地幾巴掌,李永進被打地暈頭轉向,他抽泣着,不敢大聲哭。
虞暖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但是又怕被爸媽聽見聲音,壓抑着:“記住了,我才是你姐姐,虞知她什麽都不是!”
李永進抽噎着,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直到了天亮,虞暖睡着了,永進邊哭邊出了卧室,虞知買了早餐回來,永進看到虞知就眼淚嘩嘩地,抽噎地上氣不接下氣。
張冰蘭都還沒起,虞知看到弟弟哭成那樣,問他怎麽了,心疼地不行。
走進了才發現弟弟太陽穴附近腫了好一塊兒,虞知當時心裏一抽,幫他揉揉:“怎麽了?”
弟弟指了指卧室:“她打我。”
虞知放下手裏的早餐,進了卧室才發現虞暖回來這裏了。
想起虞暖昨晚的所作所為,再看看被打地直哭的弟弟,虞知的氣真的一下子就竄出來了。
她直接一把揭過被子,拿了門背後的掃把就狠狠地招呼在了虞暖身上,虞暖被打醒,一睜眼見虞知要吃人似的!
虞暖怒吼:“你瘋了!”
虞知又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抽了一下:“你打進進了?”
虞暖咬了牙:“管得着?”
虞知也不廢話了,也不打她的臉和其他地方,就照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抽,虞暖又被打哭了,張冰蘭火急火燎地沖進來,虞知還在打,虞暖哇哇地亂吼。
被張冰蘭抓住,虞知才停手了,她指着虞暖道:“以後你敢打進進一次,我就打你十次,也不看看什麽東西,誰都是你能打的?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裏,不應該出來惡心人。”
虞暖哭着躲進張冰蘭懷裏,哭地上氣不接下氣:“媽,她打我,我什麽都沒做她就打我。”
虞知丢下掃把出門去,張冰蘭也被氣哭了,就看着虞知的背影。
虞知出去摸了摸弟弟紅腫的一塊,揉了揉:“還疼不疼了?”
弟弟點頭:“腦袋疼,裏面疼,姐姐,你不會再走了對嗎?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喜歡你,我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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