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排練

路落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臨走前警官還表揚她：“小姑娘做的挺不錯的，就是要這樣，遇到危險要沉着，別慌了手腳，指出路人的具體特征也是正确做法……”

說完又指着郁山綏說：“剛剛是不是你捆了小偷的？”

郁山綏大大方方說：“是的。”

江重：“警官，你怎麽看出來的？”

“雖然不像，但是，你們幾個可能就他行。”

江重：……

段婕：……

警官你這樣說容易引起公憤知道不？

總之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原本說是考慮到路落的腳，要一起坐車回去，路落覺得太麻煩他們了，就說自己走路就行，影響不大。

郁山綏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要注意，更何況你剛剛還跑了那麽長一段路。”

“真不用。”路落說着還在地上蹦了幾下，“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段婕看不慣郁山綏要說不說的樣子，不想再看下去了：“□□，你坐不坐車？我高跟鞋，腳疼。”

江重：……段姐，你這話說得，我明明看到過你穿一整天的高跟鞋跑上跑下都不喊疼的。

江重感覺自己是一個炮灰。

認命地跟着段婕坐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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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落：“學長你不坐車嗎？”

郁山綏：“嗯，我有點暈車。”

“這樣啊。”路落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就這樣慢慢往回走。

想到剛剛的事情，郁山綏問她：“你之後還要去兼職嗎？”

路落：“要去的，畢竟已經談好了。”

“但是萬一又有小偷什麽的，不一定回回都有人幫你。”

“沒事，我下次走大路吧，這回是意外，我走了小路而已，下次不會了。”

到學校之後，郁山綏突然把手機拿出來說：“對了，國慶的時候我們兩個不是拍了張照片嗎，一直忘記給你了，看看？”

“行。”

郁山綏在相冊裏找到那張照片，将手機遞給路落。

陽光從兩人的斜後方照過來，旁邊是斑駁的樹影，男生胸口上的貓耳朵和女孩手腕上的毛球相呼應。

男生笑得清爽，似乎都能感受到夏天的風，涼涼的，很舒服。

路落卻有點熱。

側頭看到郁山綏也在一起看，很禮貌的在路落半步遠的地方站着。男生淺淺的氣息順着微風拂過，路落有些緊張。

肯定是天氣的原因，雖然太陽已經落了。地表溫度還是很高。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路落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照得真好，學長你發給我吧。”

回到宿舍後，路落後知後覺地感覺心跳有點快。

陳秋夢見她回來了，從吊椅裏探出頭：“怎麽去了這麽久？”

路落：“嗯……出了點事。”

陳秋夢：“什麽事啊？”

“沒什麽，都小事。”路落敷衍過去，腦海裏回憶下午發生的事情。

追小偷進警局的過程一下子就過去了，總在閃爍的是郁山綏給自己上藥還有兩人一起看照片的情景。

剛剛褪下去的熱度，又燒了上來，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朵。

她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熱度還是沒褪，幹脆到水龍頭下用洗臉巾潤了冷水擦拭。

感覺涼快了不少，趁着臉上還濕潤着，走到陽臺上吹風。

天色已經黑了不少，宿舍外面的路燈也開了。

接着就看到郁山綏現在外面，跟自己招手……

路落覺得自己産生幻覺了，使勁搓了幾下臉，又睜開眼，發現郁山綏沒再招手，在校……

路落覺得自己的形象已經沒了，剛剛還毫無遮掩地打了哈欠。

“路落！手機響了！”陳秋夢在裏面喊。

路落又看了一眼陽臺外面的郁山綏，發現後者已經轉過身去了。

電話是郁山綏打來的。

“出來一下？”

路落抿了抿嘴唇：“太晚了，我就不出去了吧。”

郁山綏：“就你宿舍門口，吳爺爺讓我把一個東西給你。”

吳爺爺嗎？

距離上次見面才過去沒多久，但是路落感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挂斷電話後路落照了照鏡子，确認臉上的水已經幹了，各個地方已經沒有異常，深吸幾口氣，拿着手機出門了。

剛出宿舍門，就看到郁山綏現在草坪旁邊踢草。路落下意識地就說：“你別踢了，到時候不好洗。”

郁山綏踢草的腳頓了頓，驚訝地轉過身：“你……”

路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她說：“我平常洗鞋洗的勤，所以知道一些。”

“吳爺爺讓你給我什麽東西嗎？”

郁山綏找回自己的聲音，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的密封袋：“吳爺爺說，這是他新開發出來的口味糖，讓你嘗嘗。”

一想到一直笑嘻嘻和藹可親的老人，路落心裏一暖，接過袋子：“幫我謝謝吳爺爺。”

郁山綏點點頭，又說：“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吧。”

沒來由的，路落說：“學長……這糖，我們一起吃吧。”

說完又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留住人家，又補了一句：“吃完正好一起去排練……我剛來學校，還不知道社團的排練室在哪兒。”

X大的宿舍裝修的還不錯，周圍還有石凳石桌供大家休息。

兩人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糖拿出來的時候，路落就感覺，很熟悉。因為是一顆顆小方塊。并不是說市面上沒有小方塊的蜂蜜糖，只是這樣歪歪扭扭，一點都不方正的小塊，像極了路落小時候手筆。

“吳爺爺說，他覺得有時候糖人吃着不過瘾，看你喜歡吃糖，就做成了小方塊，一時間沒有控制好火候，硬了點，也就沒有切好。”

路落：“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了，吳爺爺年齡大了，怎麽還忙這些。”

郁山綏口裏含着糖，說：“吳爺爺說，他覺得你合他眼緣，就想給你做糖吃，有時間的話，去他那兒坐坐。”

路落點頭：“嗯，一定。”

吳爺爺做的糖不出意外還是用蔗糖做的，而且也沒做多少，吃完了路落還有點意猶未盡，同時還有點想念蜂蜜糖，很多年沒有做過了。

二人吃完之後就去了排練室，時間還稍微有些早，社員們還沒來，只有幾位管理層在……在吃東西。

江重、鐘臨、喬躍、段婕……還有一個是……

“還有一個是白述，社團藝術部的部長，負責節目的排練。”像是猜到了路落心中所想，郁山綏介紹道。

路落對她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郁山綏拿過門口桌子上的筆記本：“先簽個到。”

“怎麽又把東西拿到排練室了。”郁山綏皺了皺眉：“到時候社員來了，排練室一股味道。”

鐘臨嘴裏還啃着雞腿：“忙了一下午，這會兒才得空，社長你也來吃點吧，你肯定也餓了。”

段婕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腳：人家兩個一起來的，肯定都吃過了，你個傻帽！

白述倒是沒多說什麽，也沒吃東西，坐在旁邊看視頻。

郁山綏讓路落先坐在段婕旁邊，自己過去跟白述說話。

“音樂選好了嗎？”

白述：“嗯，就是昨天發群裏的那個。”白述沒什麽表情，也不多說話。

“行，那就交給你了。”郁山綏在椅子上靠着。

白述點點頭，又繼續看手機上的視頻，來回拉了幾下進度條，擡頭看到有人陸續進來，說：“七點了。”

江重幾人也吃好了東西，收拾完殘局，将排練室的門關了。

接着白述收了手機，對着還是一團亂麻的衆人說道：“前低後高，左低右高，站好。”

社員們之前還沒見過白述，但是冷冰冰的表情确實有點吓人，也就稀稀疏疏地找位置。

白述皺了皺眉：“一分鐘。”

雖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是空氣一下子就低了好幾個度，隊形也在一分鐘之內排好了。

“我是白述，藝術部部長。這一年社團的節目，都由我負責。另外，有什麽意見，別找我，找社長和經理。”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白述沒再多廢話，從背包裏拿出平板就開始分配角色和節目隊形。

路落在一旁等待分配的時候，郁山綏湊過來說：“白述性子有些冷，但是人很好，別介意。”

“不過，比較守時，遲到是他的大忌。”

“不過我覺得，白部長的性格剛好能夠壓住社團，學長你們三個看起來都挺好相處的，白部長的話，算是‘黑臉’？”

郁山綏低低笑了聲：“這話讓他知道，估計會又冷好幾個度。”

兩人在這說着，喬躍湊過來說：“路學妹，秋夢怎麽沒來？”

路落這才發現，一直沒有看到陳秋夢。

“我也不知道，我出宿舍的時候她都還在，你打電話問問呢？”

喬躍：“我打了，沒人接……”

“那會不會是去洗澡了啊？不然你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她就打電話過來了……”

喬躍的手機突然就響了，“秋夢？你怎麽沒來啊？”

“忘了？嗯……影響不大，不過你後面別缺勤就可以了。”

“嗯，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愛你！”

喬躍臉上的表情從焦急轉為了如沐春風。

“她說她記錯時間了，明天再來。”蕩漾着滿臉笑容，喬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路落，郁山綏。”白述念道。

“你們兩個，”他走到一個一男一女的斜前方，用腳尖畫了個圈，“站這裏。”

路落不敢多言，乖乖地站到了圈裏。

她沒看到郁山綏悄悄對白述眨了下眼睛。

而目睹這一畫面的江重等人，心裏一句大大的“卧槽”。

什麽是濫用職權，這就是濫用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