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意亂什麽

山上的夜靜悄悄的,偶爾的蟬鳴和蛙叫顯得夜更靜了。

簡陋的屋子裏只有風扇呼呼作響。

風将明寒煙臉頰邊的碎發吹了起來,她看了眼明顯被移動了位置的電風扇,又将眼神移到程思身上。

“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對我,等我出去,我就不會告你。”明寒煙小聲的說道。

程思的眉舒展開來,嘴角微翹輕輕的嗯了聲:“睡吧。”

等她睡醒,警.察也就來了。

明寒煙看了男人寬厚的肩膀,眼神中帶着狐疑,閉會眼睛又睜開。

每次睜開眼的時候,程思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

最終明寒煙抵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等她睡醒的時候,屋子裏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明寒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可以睡得那麽熟。

這個情況下都能睡得這麽香。

明寒煙懊惱的用額頭撞了牆壁,撞完沒忍住嘶了一聲。

“吃早飯。”程思站在門口望着她。

明寒煙連忙擡頭,男人像是剛剛什麽都沒看到般将早飯遞到明寒煙的嘴邊。

是一個饅頭。

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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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寒煙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多吃點保存體力,但是饅頭太硬了,她吃一口要嚼好久,咽下去的時候臉都漲紅了。

程思皺着眉看明寒煙吃了兩口之後,單手擰開礦泉水,遞給明寒煙。

“吃一口,喝口水。”

明寒煙擡眸看着程思,然後乖乖的照着做了。

只不過程思大概第一次喂人喝水,第一口明寒煙就嗆住了。

她咳嗽了兩聲,水流順着她的嘴角滴落在衣服上。

程思的眉擰的更深了。

真是太嬌氣了。

明寒煙咳嗽完,又去吃饅頭,只不過男人一直望着門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東西,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将一整個饅頭吃完的明寒煙,覺得自己撐得慌,然後就想上衛生間了。

“後面有廁所。”程思站起來,背對着她說道,“他們都去吃飯了。”

明寒煙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抿唇看着程思的後背:“你不怕我跑了?”

程思沒說話。

明寒煙咬牙:“再說我手綁着,怎麽上衛生間?”

程思轉身,走到明寒煙面前。

明寒煙才發現他比她高的多,站在她面前,完全将她遮掩起來。

她往前走一步,幾乎貼近男人,氣息纏繞着彼此,她的氣息有些不穩:“你要不要幫我?”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你放我下山,我可以給你錢,到時候我們兩個還能在一起。”

明寒煙盯着程思的眼睛,男人的眼睛很黑,望着裏面像是有個漩渦可以将人吸進去。

她在賭,她在賭他喜歡她。

程思忽然笑了起來,低下頭像是要吻她。

明寒煙強忍着沒動,在他快吻上來的時候,猛地轉頭躲開了。

而程思也停了下來,收起笑容,臉色平淡的伸手解開了明寒煙手腕上的繩子:“等我們拿到錢,就放你離開。”

“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也不會。”

像是在告誡明寒煙,他并不是喜歡她。

明寒煙揉了揉手腕瞪了程思一眼就去了衛生間。

程思站在那,想着剛剛明寒煙瞪他,嘴角微勾。

馬田山他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明寒煙靠在椅子上,吹着風扇看着電視,而程思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閉目養神。

一時間,他們竟然不知道到底誰是他們綁回來的了。

“大哥,你……你怎麽給她松開了啊?”周慶有些焦急。

明寒煙瞅了一眼周慶:“你們反正只是要我在這裏呆幾天,綁不綁有什麽關系,難道你們四個男的還沒本事看住我一個女人嗎?”

“當然不是。”周慶心直嘴快,被明寒煙激将法激的立馬回答不是。

“那不就行了,你們門口的兩位也來坐着吧,畢竟他都不怕,你們兩位肯定更厲害,也不怕吧。”明寒煙歪頭笑着道。

就算昨天被綁受了驚吓,明寒煙的美貌依舊在線,甚至因為有些憔悴,反而顯得更真實了。

馬田山被笑的心中一蕩漾,立馬點頭然後坐到明寒煙的身邊。

“小姑娘你叫什麽啊?”

“明煙。”

“唉,小姑娘你長這麽好看,幹嘛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馬田山有些貪婪的看着明寒煙的臉。

“年少不懂事啊,以為那樣的人就是真男人了,現在想想,還是見多識廣的男人更有魅力。”明寒煙一改昨天的倔強,言笑晏晏的撐着下巴看着馬田山,“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呼呢。”

“哈哈哈喊我馬哥就行。”

“馬哥,像你們肯定走南闖北見識很多吧,能不能跟我說說好玩的事情。”

“好,我跟你說,有一次……”

看着馬田山和明寒煙兩個聊的那麽開心,周慶在一邊憤憤不平:“大哥,這女人明明知道你喜歡她,還和馬田山聊得那麽開心。”

程思睜開眼睛看了眼正在聊天的兩個人,目光在明寒煙的笑容上停留了兩秒,眉在他自己沒發現的情況下皺了起來,聲音卻冷淡:“誰說我喜歡她的?”

“啊?”周慶撓撓頭,“之前大哥你不是說老子就喜歡這麽辣的嗎?”

程思沉默了,古銅色的皮膚顏色不知道為什麽重了點。

明寒煙的性格本就嬌俏,她要是想哄某個人必定可以将那個人哄的開開心心的。

馬田山被明寒煙哄得一天興致都很高,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魅力已經将這個小姑娘給迷倒了。

因為他心情好,明寒煙晚上不僅洗了個澡,有個單獨的房間休息。

她才知道這個小破房子竟然還有兩間房。

躺在床上,明寒煙覺得她完全可以利用馬田山對她的喜歡逃出去。

至于這些人說的只是讓她呆在這幾天,她根本不相信,她都看到他們的臉了,他們就不怕她出去報警将他們抓起來嗎?

所以明寒煙決定還是要靠她自己逃出去。

明明有床可以睡,明寒煙卻沒有第一天晚上睡得香。

早上起來,明寒煙就發現自己的脖子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馬哥,你看我被蚊子咬的,沒有蚊香也就算了,就買個花露水吧。到時候我塗完,馬哥要是被蚊子咬了也可以塗。”明寒煙将領子拉下來一點,上面幾個紅色的點點異常的顯眼,卻也帶着幾分誘.惑。

馬田山眼都看直了。

明寒煙看了眼程思,程思擰着眉正望着她。

她收回目光對着馬田山道:“馬哥,讓他們下去買吧,我昨天找到一部好看的電視,我想跟馬哥看。”

馬田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立馬讓他們三個人都下去買。

丁武冷嗤一聲倒是沒說什麽就往外面走。

周慶一直嘀嘀咕咕說着難怪商纣王不早朝。

程思走之前深深的看了眼明寒煙,明寒煙卻沒看到。

電視在播放着電視劇,馬田山終于忍不住的牽住了明寒煙的手。

明寒煙強忍惡心,臉上還要露出個笑容,哄騙馬田山:“馬哥,你說的好多事情我都好向往,以後能不能帶我一起啊。”

“可以,當然可以。”馬田山上下撫摸着明寒煙的手,答應的飛快。

看他答應的這麽簡單,明寒煙松了口氣,又說道:“以後我可就跟馬哥混了,只不過……那個程思每次看我的眼神……”

“不用管他,也就這次……”馬田山冷笑聲,表達對程思的不爽。

“可是在這裏我總是很害怕。”明寒煙靠在馬田山的肩膀上,聲音溫柔的道:“馬哥,其實我有一套房,還有點錢,我們兩個完全可以抛下他們,過我們的小日子。”

馬田山:“這……”

“馬哥,你還不信我嗎?”

馬田山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明寒煙忽然笑起來,猛地将她抱起來:“信,你馬哥當然信你,但是你想要馬哥我金盆洗手,可不得給馬哥一點甜頭?”

“馬哥,馬哥,你別……別急,等我們兩個人到我們自己的房子再來豈不是更好?”明寒煙的臉上已經有些慌亂了。

馬田山可不聽明寒煙的話,直接将明寒煙扔到床上。

“馬哥,馬哥……”明寒煙徹底慌了,她本來想的是哄騙馬田山帶她下山,誰能想到這個馬田山這麽猴急。

“哎,聽你喊我,我就想要你,你可不知道你馬哥我最近多辛苦。”馬田山撲到明寒煙的身上,開始扯她的衣服,明寒煙掙紮的想跑,卻根本跑不了。

她逐漸心生絕望。

砰的一聲,馬田山被掀翻在地,然後就被劈頭蓋臉揍了一頓,從拳頭的縫隙中,看到揍他的人竟然是程思。

“程思,你他媽在幹嗎?”他大喊。

“老子在揍你,你不知道嗎?”程思似乎真的在解釋。

馬田山趁着程思說話的時候,掙紮的逃過程思的鉗制,只不過渾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他的臉。

馬田山看程思的表情,也不敢上前跟程思打,捂着臉放下狠話:“你……你給我等着。”

說完就跑了。

程思平複了下氣息,轉頭看到躺在床上的明寒煙,他想到前幾天明寒煙主動往馬田山身上湊,聲音就暴躁起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竟然主動招惹他,你以為你那點小手段,別人都看不出來嗎?”

少女躺在床上,衣服淩亂,雙眼含淚,就這樣脆弱的看着他,像是獻祭的仙女。

程思罵了聲操,然後摔門而出。

過了一會明寒煙才坐起來,抱着腿哭了起來。

程思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哭聲,心情莫名煩躁。

“是哪裏受傷了嗎?”他不耐煩。

“馬田山他有……”他的聲音微緩。

看着少女的頭頂,程思的聲音裏帶着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擔憂。

“沒有。”少女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落魄卻美得不像話,她聲音哽咽的控訴:“你剛剛罵我。”

程思的眉不自覺的松了下來,他沉默一會,解釋道:“沒有罵你,只是我的口頭禪。”

淚眼婆娑的明寒煙看着程思,發現他根本沒有因為她的無理取鬧生氣,她漸漸止住了哭聲,望着外面道:“你剛剛打了……打了馬哥,他們回來怎麽辦?”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走了。”

程思擰眉,既然馬田山已經跑了,他索性直接放了明煙。

他們下山的時候,丁武就收到了打款,而程思則借着方便的名頭回來了。

果然沒多久,周慶就跑了進來:“大哥,你打了馬田山啊?我看他那麽狼狽的跑下去,大哥你沒吃虧吧。”

“沒有。”程思想了想,看着周慶瘦小的身軀,低聲問道,“你的錢拿到了嗎?”

“拿到了,那個富婆當初只給了一半的錢,估計看這兩天她不去糾纏那個小白臉了才放心把錢全打過來,就是大哥你跟着忙了幾天不要錢,太虧了。”

“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要是知道還有下一次,我會直接把你送到警.察局去。”程思面色不善的盯着周慶。

他即使窮,也有自己的底線,這種事情,他也決定不會碰。

周慶縮了縮脖子:“我當時腦子可能被狗吃了,大哥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走吧,你可以回家了。”

明寒煙看着兩個人似乎準備丢下她直接走了連忙喊住他們:“你們就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嗎?我怎麽下山?”

“跟着我們一起走。”程思頭也沒回直接道。

明寒煙沒想到她真的就這麽自由了,她慢慢的跟着兩個人一起下山,腦子已經想了幾百遍将這幾個人抓起來的方法,只不過在抓這些人之前,她要先走下這崎岖的山路。

“我走不動了。”明寒煙累的找了個石塊坐了下來,當初試戲完她就直接去找葉子了,連衣服也沒換,腳下穿的還是戲裏那雙廉價的高跟鞋。

上山的時候她不敢說,現在她總歸能說了吧。

周慶看着不願意走的明寒煙,急的團團轉:“唉,快走吧,要是馬哥回來,你可走不了了。”

“我腳疼。”明寒煙揉着自己的腳,聲音委屈。

“那……那怎麽辦?”周慶傻乎乎的問道。

“我想穿他的鞋。”明寒煙指着程思腳上的綠色軍用鞋道,那鞋肯定适合走路。

周慶都驚了:“你……你要穿我大哥的鞋,那我大哥穿啥啊,他又穿不上你的鞋。”

“我不管,我腳疼。”明寒煙才不管那麽多,她盯着程思的眼睛道,“我要穿你的鞋。”

程思凝眸跟明寒煙對視了會,然後直接将鞋脫了扔在她面前。

明寒煙将自己鞋脫下來的時候,疼的嘶了聲。

少女的腳雪白,腳踝上的黛色若隐若現,帶着纖細美感。

明寒煙沒想到程思真的将鞋給她了,她看了看鞋,又看了看程思。

程思已經轉過頭,像是一眼也不願意看她。

這人是什麽意思?看不起她嗎?現在連看她都不願意看她了?

明寒煙暗搓搓的生氣。

程思站在那,聽着身後少女哼哼唧唧的聲音,忍不住從懷裏掏出一支煙,想點燃又怕引起山火,只能放在嘴裏咬着。

“程思,你的鞋太大了,要不我用你的鞋換周慶的鞋吧。”

煙嘴被程思咬的變了形,程思轉身掃了眼明寒煙,直接将她拽到自己的背上。

“我背你下山。”

周慶跟在後面明寒煙的鞋撿着,然後在剛剛他大哥站的地上看到一根沒點燃的煙。

他記得他大哥只有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想抽煙。

所以他大哥在心煩什麽?

在意亂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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