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世子雲缙67

“楊小姐說的是。”杜霂年不再看楊曉涵，轉而把視線投向了臺上還在唱詞的二位伶人。

杜霂年說：“不過是演繹別人的人生罷了。”

“嗯。”楊曉涵只點點頭，眼中略帶了些悲切，不再說話。

“楊小姐既然喜歡，我去給小姐演一段吧。”

“你？”楊曉涵疑惑的歪歪腦袋，杜霂年點點頭：“嗯，我。”

“小姐你可別小看我，我還是學過的，等着，我去裝扮一下，給你露一手。”

“餘少能視鬼，嘗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發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時雲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時好觀牽絲戲，耽于盤鈴傀儡之技，既年長，其志愈堅，遂以此為業，以物象人自得其樂。奈何漂泊終生，居無所行無侶，所伴唯一傀儡木偶。翁且言且泣，餘溫言釋之，懇其奏盤鈴樂，作牽絲傀儡戲，演劇于三尺紅綿之上，度曲咿嘤，木偶顧盼神飛，雖妝繪悲容而婉媚絕倫。曲終，翁抱持木偶，稍作歡容，俄頃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誤之，天寒，冬衣難置，一貧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嘆惋。忽見火中木偶婉轉而起，肅拜揖別，姿若生人，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于篝焰。火至天明方熄。翁頓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來自《牽絲戲》文案。

杜霂年一身昆曲女旦的裝扮，因着時間匆忙，杜霂年并沒有仔細裝扮，只披了件水袖外衫，臉上花了悲容妝面。

唱詞杜霂年已經記不太清，伴随着小調疊起，杜霂年揮袖起舞。

楊曉涵坐在臺下，她忽然覺得臺上的人已經不是杜霂年，像是戲文中的女子再度現世，一字一句的敘述着自己的生平故事。

楊曉涵有些想哭，她看着一臉悲容的杜霂年看起來是那樣的明豔動人，揮舞的水袖灑脫而出，不知不覺中之間，楊曉涵霎時間已經淚流滿面。

“世子可還真是多才多藝。”

一舞落罷，杜霂年走到楊曉涵的面前，彎腰看着匆忙擦眼淚的楊曉涵，杜霂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楊曉涵的腦袋頂，說：“別難過了，會好的。”

“就你知道的多！”楊曉涵錘了杜霂年一拳頭，杜霂年好笑的看着楊曉涵：“楊小姐還會哭呢，快給我看看。”

“雲缙！”

“樹袋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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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杜霂年一舞給震驚到的不止有楊曉涵，還有聽到世子過來公主府的消息，急忙趕過來偷看一眼的沈曦旸。

“世子……什麽時候學的昆曲？”

沈曦旸手扶着受傷的右手，躲在柱子後面，滿眼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世子這是……”沈曦旸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右手，咬咬牙，扭頭走開了。世子喜歡誰是世子的自由，他一個侍衛根本無權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