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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就好,不過別欺負它了。”陶特道,知道小人兒現在的注意力全在這小東西上,陶特也不再阻撓,他把兩只小東西都放在了床上,然後任由他們去玩鬧。
“那就叫做乎乎。”小人兒眼睛都快放出光來。
“不行!”陶特想都不想就拒絕。
在一旁的小肉團子毫不知曉自己的命運被握在了這小惡魔手裏,只是發出一聲‘咕嚕’的鼻息。
“咕嚕?”小人兒眼睛又是一亮。
“不行。”陶特果斷拒絕。
他覺得自己就是錯了,根本就不該高估小人兒的取名能力。
一會兒軟乎乎一會兒咕嚕咕嚕的,不如索性就叫做肉團子算了。
“嗯……”陶特已經絕望,小人兒卻苦惱上了,他單手支撐着下巴嘟着嘴一副我很苦惱的模樣。
“不然就叫作軟軟?球球·伯特。”小人兒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說道。
陶特愣了半晌之後才總算是反應過來,軟軟·伯特到底是個什麽鬼。
“雅各布·伯特,球球·伯特。”小人兒自豪地仰着頭,等待着陶特的誇獎。
“不行!”陶特斷然拒絕。
小人兒嘟嘴,“球球·伯特!”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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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小人兒也不讓絲毫。
“他憑什麽跟你姓?我撿回來的我孵出來的。”陶特道,憑什麽他養大的東西卻要挂別人的姓?
“嗚……”小人兒嘴巴拉得老長,可是他也覺得陶特的話挺有道理的,這裏是陶特的家啊。
陶特見小人兒一副不舍的模樣,又道:“不光是這東西,就連你都是我養着的,我看你幹脆改姓叫做雅各布·格西得了,正好跟我姓。”
小人兒瞪眼,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和陶特姓一樣這點,對小人兒來說,誘惑還真不小。
他有種感覺,若是如此做了,那就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可是他自己也不懂,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同了。
見小人兒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陶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撫摸小人兒的腦袋,
但即将得逞的時候小人兒突然閃頭避開,他從陶特的手指下面探出頭來,然後微微嘟着嘴,輕聲說道:“那就叫做球球·格西好了。”說完,他小心的撇了眼陶特,眼中有着明顯的期待。
陶特伸出的手指僵在原地,“叫咕嚕吧。”球球什麽的,陶特實在難以叫出口。
至于姓名,陶特選擇性的失憶,帶過了這段話題。
小人兒睜着大大的圓圓的黑溜溜的眼睛地看着陶特,眼中的期待沒有絲毫減少。
他也不出聲主動說什麽,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陶特。
“餓不餓?”陶特問道。
現在家裏多了個小肉團子,食物肯定也要多一份,而且他現在還弄不清楚小肉團子到底喜歡吃什麽。
小人兒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繼續看着陶特。
“你別欺負它了,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你好好照顧它。”陶特道。
說着,陶特朝着小人兒背後肉呼呼的小肉團子擠了擠眼睛,小聲道:“等以後長大了,說不定還能給你做坐騎。”
小人兒不說話,他只是看着陶特。
見陶特起身要走,他嘴巴慢慢朝着兩邊拉長,不多時,已經扁着嘴。而那雙眼裏,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蓄滿了淚水。
他也不叫陶特,只是無聲地抽泣着,眼淚大滴大滴地順着臉頰往下滴落,然後直直地看着陶特慢慢離開門口走去。
陶特越走越遠,眼看着馬上就要離開屋子了,小人兒仿佛無力般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了袋獅獸身上。
無聲地抽泣着,小人兒委屈地不行。
陶特臨走到門口才回頭,看到陶特臉上的淚水之後,他笑道:“随你了,雅各布·格西就雅各布·格西吧。”對抛棄一切的小人兒來說,徹底的改頭換面未必是一件壞事。
陶特不開口還好,陶特這話一出口小人兒仰着頭立刻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過這次他沒有坐在原地等着陶特去安慰他,他一個轉身順着小袋獅獸爬了一圈,然後躲到了袋獅獸的背後撅着屁股躲了起來哭。
陶特默默關上門,轉身離開。
屋外,太陽正被薄雲纏繞着,地面溫度稍微降了些。
院子中角落種下的幾顆蜿蜒大樹,在這炎炎烈陽下為庭院帶來了幾分陰涼與清爽。
陶特在院子找到了背簍,然後背着背簍出了門。
這段時間他在森林外找到了不少時令野菜,現在天氣涼爽了些正是采摘的時候。
走在碎石巷道上,陶特敏銳地發現街道兩旁的獸人有些異常。
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陶特也不由得停下腳步來,他在路旁停下聽了會兒一旁幾人的争論,然後找了個話題插//了進去。雖然陶特并不是很喜歡與人紮堆,可是必要的收集情報他還是會的。
“這是怎麽了?”陶特問道。
說來也巧,陶特遇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踏春的時候僅有馬裏傑的介紹認識的獸人——利普。
利普其實也是個奇人,他并不是自衛團的獸人,而且他和馬裏傑不同,他至今孤身一人。
但是在部落,他似乎并不是個性格孤僻的怪人,相反他交友範圍寬廣,什麽人他都認識一兩個。
所以陶特對他的印象也挺深的,只是一直沒什麽機會交流。
若不是陶特今天出門看到他正好在路上和人聊天,恐怕都要忘了這人了。
“最近部落不是頻繁調動自衛團的獸人嗎?我們猜想是不是要出事了,前段時間不還有波地部落進犯的事情發生嗎?”利普說道。
他話一出口,旁邊就有人搭腔,“是啊,我看是避免免不了了,可惜苦的都是我們這些獸人……”
旁邊有人說道:“唉,誰說不是?每次部落交戰,都血流成河,到頭來什麽好處都沒撈到不說還家破人亡。”
“要我說,這純粹就是因為新任族長不争氣的原因。”越想越生氣,已經有獸人開始責備族長斯納,“你看以往那麽多年的時間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這新任族長一上位麻煩就不斷,波地啊是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所以牽連着我們受累。”
“哎?”陶特聽着覺得有點意思了,“這跟斯納有什麽關系?”
每次冬季大戰之後戰鬥過的部落都會消停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雙方都會默契地休戰,以休養生息重整旗鼓。
這是第一次大戰之後不到五個月,波地部落就再次挑釁過來。
“都這麽多年了,我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我看波地部落就是看中了咋們部落族長不争氣,所以才敢這麽大膽。”
“話也不能這麽說。”利普道:“雖然我覺得這跟新任族長也有關系,但是主要還是波地部落的原因吧,上次冬季大戰的時候他們差點兒而就攻下我們部落了,肯定是不甘心的。”
上一次冬季的大戰他們部落曾經淪陷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部落中所有的獸人都撤離到了部落外的山上去了,都已經走投無路了。
但是很快就因為有地精部落出手救助,才險中求勝逃過一劫。
“這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之前那說不定只是個意外,畢竟我們和波地不和早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陶特說道。
他們和波地部落,就算是在往年這個時候也避免不了的會有幾次摩擦,打傷對方部落獸人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
唯獨這一次部落中獸人的反應似乎格外的大,仿佛已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陶特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是因為他從坎貝爾的口中聽說過這些,但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面對陶特的疑惑利普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有人比他更快搶過了話題,“部落裏的人現在都這麽說!”
“對啊,大家都已經開始準備戰鬥時的食物了。”
“前幾天不還有大隊長帶着士兵離開部落了嗎?我看恐怕是去波地部落了。”
“我們家那口子還是自衛團的,上一次好運逃過一劫,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時間,周圍七嘴八舌的讨論個不同。
陶特沒說話,他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聽着。
都說無風不起浪,他看這件事情并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而且之前坎貝爾帶隊離開部落的事情是機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現在看來這‘機密’早已經成為爛大街的話題了。
若不是有人暗中操作,陶特不信自衛團現在連保守機密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這明顯就是有人有意而為,至于目的,已經是不言而喻了——擾亂部落人心,最終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不過大抵就是為了吞并他們納什部落。
但聽着這些人的談話,陶特倒是有了一個認知,那邊是他之前的猜錯是沒有錯的,部落高層肯定是已經有了奸細,不然坎貝爾離開部落這麽機密的事情又怎麽會洩露出去?
又在原地聽了會兒,陶特這才借口要去尋覓食物順利離開。
一路上陶特一邊想着這件事情,一邊到之前尋找到的地方采摘成熟的食物。在樹林中走了一圈之後,他還往森林外側走了一圈。
納什部落位于森林中,背靠群山,面臨森林。森林外是一片盆地,盆地已經屬于他們部落地盤外圍,平時也少有獸人來這邊。
但是陶特每年夏季都免不了會來上個十幾次,因為他發現這一片有許多食材,例如一些瓜果和一些野生的時令野蔬菜,更是有一些辣椒、芹菜等作料。
猶豫走得遠,陶特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
月亮高懸,照亮了地面的一切。
時值中秋滿月,天空中那一輪銀月已經變得圓潤,如同玉盤。
所以在自己家門口看到蹲在他家大門口的坎貝爾時陶特并不驚訝,因為他老遠就看到了。
坎貝爾大概是在門口炖了許久了,他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兒因為腳麻而摔了個趔趄。
好不容易站穩腳,坎貝爾揉着後腦勺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後主動跑上前去幫陶特把背上背着的背簍取了下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說着把坎貝爾把東西搬進了屋子,放在了廚房裏,出來的時候順手從一旁擰了一把毛巾遞給陶特擦臉,“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放心讓你和那怪物呆在一起。”
“所以呢?”陶特一邊擦着臉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所以——我要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坎貝爾義正言辭,只是今晚月亮太亮了些,讓他那通紅的臉頰和脖子都暴露在了陶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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